蔡徐坤 诠释2020年13种当代人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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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字:舞台,命运,情感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20-03-12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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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蔡徐坤的13个关键词
欢迎来到2020年,这一年,陈年Flag依然如影随形,崭新挑战亦将相继出现。21世纪跨入第二个10年之际,“焦虑”打下属于这个新旧交叠节点的时代烙印。人们深陷于此,却也乐此不疲。它并非纯粹内耗,也是强效燃动力。“焦虑”是碎片化时代里个体生活的集中呈现,让我们将其拆解、一陈列,探寻到底是什么共建了时代情绪?#微博、#朋友圈、#抖音、#ins,社交网络上每一个热门话题都是集体共情的舞台,人们置身其中展示不同生活切片并获赠不同标签一即使标签们往往互斥:一边内心焦躁,一边和悦礼貌,一边“我秃了心态崩了不干了”,一边待人诚恳工作高效。是你,是你的同事、同学、朋友,也是那些街头巨幅广告中的明星们。如何凝练地陈列13个时代切面,我们邀请了一位长居热搜榜的年轻音乐人来共同完成。粉丝也好媒体也好、品牌也好、质疑者也好,无数人对他进行定义与注解,无数人对他进行情感投射与消费。在技术与审美的新旧交叠之际,他成为多种因素多种情绪混杂而成的文化符号,渗透进人们的日常。这种命运,连他本人都不曾预料到,或者说也没有谁能预料得到。他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独属这个时代的果实。以这一年将满22岁的蔡徐坤为个体样本,在#13个hashtag中编织出2020年的时代生态,这也是我们所处的时代。他是孕育他的时代的果实、塑造他的生态的注脚,他也是独一无二的生命,正为这个时代不断写下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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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FLAG:正如农耕文明时代,人们应季种下种子。Flag作为21世纪20年代的一类时节性产物,可循环播种,可破可立。在新一年開春的数据大地上,人们将再次上演生机勃勃的周期性许愿活动。
听到提问后,一旁的蔡徐坤经纪人插过话,“统统拒绝。
提问是“取消演唱会时团队的反应如何”。三四个月前,蔡徐坤决定不在今年开演唱会了,团队反应是“都蒙了”。
“就说‘不行,今年一定要办。”蔡徐坤又解释了一遍:“我觉得今年真的来不及,真的来不及。因为歌真的发不完,这个是最重要的。再一个就是我还要彩排、还要排练啊,这个时间绝对来不及。”
目前蔡徐坤已经发布了13首原创,加上手上还在打磨的未完成品,一共有20多首原创歌。他理想状态的演唱会是歌迷们能熟悉那些他要演唱的歌曲。显然,2019年无法实现他理想中的演唱会。
演唱会延期了。“我要做是因为它是我的梦想,我要把它做好我才做,而不是我匆匆忙忙为了做而去做。”蔡徐坤说。
“我在重大的决定上是果断的。”蔡徐坤说:“我在小的事情上,比方说选服装或选哪个封面啦,这些事情上还是有些小纠结的。”
大事包括15岁时只身从深圳去美国小城读高中,也包括21岁在当红之际去英国进修,将LIVE SHOW定为首次海外个人公演形式也算大事之一。“LIVE HOUSE倾向于把现场所有的气氛点燃,就是带动大家。”他担任了他一直想尝试的DJ角色,用混音台和打碟机把音乐剪辑得天衣无缝。作为牵动全场气氛的控场DJ,蔡徐坤看起来完成得还不赖。在2019年5月起开始的北美和英国多城的蔡徐坤LIVE SHOW中,表演者和听众都很尽兴。
而现场照片一传回国内,不少人评论,蔡徐坤“糊”了,跑国外打碟去了。
那些话被蔡徐坤以他一贯风格略过。“选LIVEHOUSE演出是因为跟粉丝的距离是很近的,在舞台上表演,你可以看到台下每个人的脸和表情,他们给你的反馈是很直接的。”
“我们说:可以,但没必要,因为我没有蔡徐坤发量。”
#“秃”如其来
当代年轻人未脱贫先脱发的现状,指某天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发际线,从此步入保卫发际线的行列,却一直焦虑一直秃。
LIVEHOUSE里的观众大多是熟悉蔡徐坤的海外粉丝,与他在国内常登上的大型舞台的受众不一样。对表演者而言,不同的舞台与听众也会导致表演方式的不同。他说:“也有一些非常非常大的舞台,你不可能说把所有人的气氛都调动起来,这个时候你是要进入到一个非常忘我、自我的一个状态,这样就能够让大家感受到你的音乐。”
能完美融合这两种舞台特质的似乎就是演唱会了。“2020年,一定得把演唱会开了。”蔡徐坤说:“绝对不打脸。”
#我秃了:无论当代年轻人怎么试图以数据呈现秃头风险的年龄下移,他们依然是处于生命力顶峰的骄子。对他们而言,“秃”大多时候是一种通感,即大脑神经紧绷一齐发作时揪住头皮的“秃”感“我秃了”,“心态崩了”的一种委婉表述。
蔡徐坤:现在的我还算是个情绪自控能力比较强的人。那些事情让我变得更坚强了,与其沉浸在情绪中不如一直向前走,在写《重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重获新生的阶段。在背后攻击你的人往往是在自己身后的人,但我的目标是在前方而不是身后。而且人的时间精力都是非常有限的,我希望把有限的时间放在走向前方的路。当然偶尔出现的情绪还是会跟家人排解,或者就让它自己消化了,然后调整好自己继续往前走。
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心态崩了”的情况了,就算事情可能没有达到预期,可能也会第一时间调整心态,与其花时间感叹“心态崩了”,不如多总结原因,下一次会更好。
#The Sorrow of the Young:无论是青春痘,还是少年时期的忧伤,都是特殊生命阶段的产物。对这个阶段的人们来说,是真实的烦恼。而对其他年龄的人们来说,是一生都无法再度经历的奢侈时光。
15岁时,蔡徐坤从深圳到了洛杉矶旁一个只有十多万常住人口的小城Simi Valley读高中。他记忆中这座城市非常安静,房子在漂亮的街道上,路边有绿地高尔夫球场,路几乎没有什么人走。
学校是加州一所基督教高中,当年的蔡徐坤是个烫着小卷发的滑板少年,穿特别休闲的运动服,在校队和队友们一起打篮球,喜欢滑滑板和游泳,但也特别安静。
蔡徐坤住在当地寄宿家庭,房东太太是他接触最多的家庭成员。“因为我打校队嘛,打篮球,她会去看我比赛啊,她会跟我聊天,帮我做早餐,虽然说我觉得她做的都不好吃。”他笑起来。
下午三四点,学校就放学了,也没什么作业,同学们的课余生活很丰富,放了学大家一起去打球。再回想这段时光,蔡徐坤说,进入全新环境时不要把自己当作异乡之客,应该把自己的内心向所有人真正地打开。
在国外读书的一年中,蔡徐坤只在寒假的时候回了一次家。想家想得不行时怎么办?忍着。
“你要耐得住那一份寂寞吧,我觉得每一个独处经历都是让人变得更强大的经历,那一段时间完全是属于我自己独处,因为寄宿家庭毕竟不是你自己的亲人。”几年后回想那年在美国独自生活的经历时,他重复了三遍“非常重要”。
原本打算读完高中后,去音乐学院学音乐,17岁的蔡徐坤忽然收到了一一个国内节目的通知。“回国是因为我要去韩国训练学音乐了。因为我本来也是打算高中读完后继续去音乐学院学音乐,既然有这样一个节目能够学习音乐,那我就先去了,去了以后,就没有再停下来过。”
#梦:人类常年被猫精神奴役而产生的“猫”性,每至夜深,双眼格外有神,大脑愈发活跃,时间莫名宝贵。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舍不得睡。友情提示,睡眠才是梦想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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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烦恼
青春痘是当代许多年轻人难以解决的烦恼,熬夜和心理压力给它们不断萌生的理由。但另一方面,对这些年轻人而言,挤痘不失为一种排遣焦虑的解压方式。
#强迫性熬夜
当代年轻人一大未解之谜: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睡觉,就是想再等等,仿佛熬夜能让快乐无限延长。
“让我比较心安的东西?睡觉。”
蔡徐坤:做过的梦,当我梦醒的时候就会忘记。但是我曾经写过一首歌叫《梦》,我觉得好玩的梦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发生,但是好像却很真实。我觉得这就是属于我与我的IKUN们的一段浪漫而有趣的梦吧。
让我比较心安的东西?睡觉都心安。就像我在微博上写过一句话,我说写歌和唱歌就像你睡觉要穿最舒服的衣服,它不一定要多贵,它不一定要多华丽,但是你自己舒服就好,对,这也是我自己的一个态度吧。
(长途飞行)一般都睡觉啊,能一觉睡到底最好,我还是会看一部飞机上的电影。每次在飞机上看电影还是挺有感触的,因为你其实人在高空,在去往某个地方的这样一个过程中,那个心态会是非常的....怎么说?不一样,很神奇的一种感觉。
#假佛系:周一综合症、周二认命症、周三绝望症、周四倦怠症、周五振奋症、周六犯宅、周日犯懒……年轻人在一周内变着花样地表达自己有多怠倦多不满,而倾诉即消解,每周依然工作达标、生活精彩。下个周一,一切再来。
蔡徐坤:当然还是会焦虑,会很有压力。不想让支持你的人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其實;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失望,但是太追求完美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让自己失望,所以好像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失望。我想要做到最好。没有办法调节,喜欢追求完美可能是一种天性。我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坚持,就一根筋地在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多其他的东西就都不管。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脊柱侧弯:当代年轻人职业病的代表作之一,病因包括长期伏案缺乏运动等。而人们的工伤远不止这些,还包括肩周炎、黑眼圈和见到老板名字及Word、Excel等Ofice软件时的PTSD……
蔡徐坤:如果不是艺人,我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狂吃十个冰淇淋。我的最理想体重呀……其实我是不希望自己太瘦的,但是一吃就会胖,我是觉得130斤是比较ok的一个体重。平时胖是先胖脸,瘦脸的最大技巧就是别吃。
就很累啊,超累,扛不住,还是硬扛。写歌到发歌的时间我一般不会拖太久,因为我要发的歌太多了。因为演唱会需要大量的歌嘛,所以要发大量的歌。一首歌我的参与度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几乎就是所有的东西,但当然你说,也会去吸收许多摄影师和导演的想法,但一般自己的音乐的最终定夺都是我。
#微笑:一种职场美德,指极强的情绪控制能力,避免给他人造成麻烦。一般出现在同事分零食五分钟还没到我老板提出奇异的工作要求等场合。哪怕胸中刀枪棍棒正一片血战,心中一潭死水也无妨,总之,请保持微笑。
当小猫出现时,现场焦点一下子改变了。模特、场务、编辑忍不住望向它,脸上都浮现出一种呵护讨好的神情。这天的主角蔡徐坤也神色柔和起来,在全场注视下,这只雪白的布偶猫被传到他手上来完成一场拍摄。
而猫很抗拒,此前三个小时没怎么开过口的蔡徐坤抱猫后忽然开始喃喃自语:它不喜欢待在我身边,我要抱不住了,它要跑了,要跑了……在猫第二次挣开怀抱之前,他脱口而出“快抓(拍)!”
“不喜欢我。”放下猫的蔡徐坤声音有些失落,“太难了。”
正如社交网络上的呈现,能被所有人喜欢的只有小猫。19岁时的蔡徐坤因《偶像练习生》走红,后来的同类练习生选秀中再也没人打破他创下的4764万票的纪录。选秀结束后,他没接着参加综艺或去演戏,自己组了工作室,一门心思写歌。选秀结束至今他发布了13首原创歌曲,音乐风格在一年多内有了巨大转变。封面拍摄的前一天,他摇滚曲风的原创新歌《重生》正式发布,词铸成一颗颗子弹,在曲里上膛。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我每天就这样重蹈覆辙地面对一些事情。也不能说危机感……更准确地说是—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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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综合征
周一综合征、周二认命症、周三绝望症、周四倦怠症、周五振奋症、周六犯宅、周日犯懒,没有点“病”的年轻人,还真的不够健康。
另一方面,他总是因为些其他事被关注——被粉丝被反感者推至微博热搜,两方激战无数。“我希望大家能更多看到我的音乐。”他总是微笑:“如果能有机会的话,让大家多多地了解我。”
时代已经变了。鱼子酱文化副总裁、《偶像练习生》总导演陈刚说,一首歌就能征服所有人的选秀时代已经过去了,观众们需要的不再是艺能出众的草根偶像,而是一个立体全方位的优秀偶像的形象。在他看来,蔡徐坤是完全适应这个时代的偶像。
新生代网民,微信朋友圈设为三天可见,却期待明星在聚光灯下完全坦诚。社交网络的高度交互性,让人们惯于臧否明星们的作品言行人设生活及一切。而对于嘲讽,明星们似乎只有顺势自黑才算是智慧做法。但漩涡中的蔡徐坤习惯保持沉默,没有发泄和自黑,每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他都保持着带有些许距离感的礼貌性微笑,哪怕稍有脱缰,他也有种拉回安全范围的惯性。
“莫名其妙。”蔡徐坤在不同的采访中都表达了对那些针对他的网络风波的同样一种困惑。
为什么总是他?除了那些作为导火线的小事,后来顺势蒸腾的战势或许只有社会学家才能解释清楚。无论是去年虎扑恶搞他打篮球的视频,还是今年夏天周杰伦蔡徐坤的超话大战,都是这个技术与审美的新旧交叠之际蓄压已久的矛盾:不同时代审美观之间的冲撞,新生偶像相对于歌手、演员的正当性,互联网社群对人群的聚拢与切割……总之,这个节点,他撞上了。
“Backoff鱼龙混杂,太多温室的花朵“哪有感同身受的道理,太多脏水泼满身”“太多的fake friends,歧视链严重的圈子”“不愿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去年8月发行的首张EP《1》里蔡徐坤表达出对外界侵袭的挣扎和迷茫,今年7月发行的《YOUNG》里的蔡徐坤憋着一口要和外部世界对抗的气,对一位高产的原创歌手来说,歌词如同阶段性的日记一般展示着他对外界更真实的想法。
“其实没有在和外界对抗,我也不想和外界对抗。”蔡徐坤在采访中更正着提问中“对抗”这个词,“我一般会用比较强烈的手法来写。”
那些蔡徐坤早年的痕迹在娛乐圈摸爬滚打的过程中慢慢消失。13岁的蔡徐坤在诗朗诵被评委打断时一脸蒙,17岁的蔡徐坤在选秀里也一脸倔强地说“这一次我们想要拿第一名”。摄像机前他也因不甘哭过。当他19岁再出现在偶练时,经历了一整年低谷的蔡徐坤显得成熟而周全,比起其他训练生,他没有经纪团队来帮他处理其他事务,选衣服、谈合作,都得自己上手。
整个比赛中他唯一次“失态”是在总决赛现场,垧出道席的那条长路两旁的所有人都盯着他。宣布最终结果前有长长的广告时间,等待中,台上蔡徐坤的標志性笑容消失了,嘴巴越抿越紧,忽然台下有人嚎了一嗓子“坤坤不哭!”,19岁的他嘴一瘪,“哗”地眼泪猛掉下来。全民制作人张艺兴找台下观众借来纸巾,给他递了过去。哗啦哗啦,他一直哭了下去,怎么也止不住。
“戴不戴(耳返)都听得到的,其实还是很大声的。”一年半后,他再讲起那次舞台上的流泪,“我没想到我会哭你知道吗?因为我想我绝对不会哭的,但自己就是没Ging住。”
“它们交杂在一起。你会想起太多太多事情。就在那一刻,你没有办法控制。”他微笑:“你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你自己。”
时长几小时的高效平面拍摄后是视频采访,镜头里的蔡徐坤和其他拍摄人员保持着一样职业化的工作态度,依然保持着几年如一日的微笑。“其实外面对你有种种的舆论。嗯……”提问者卡了壳,似乎对面前这个敬业和气的年轻,人有些难问出口:“……认识你的人可能不会这样认为,这毕竟是大众舆论,哪一些你会care,哪一些你不会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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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累啊,超累,扛不住,还是硬扛。”
#脊椎侧弯
一种代年轻人中常见的职业病,长期伏案、缺乏运动是其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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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下的性格跟舞台上的性格不太一样,私下可能会比较安静一点。到舞台上就变了一个人。”
#职场假笑
职场假笑体现了当代年轻人的专业和礼貌,即便胸中是刀枪棍棒一片混战,内心或已是一潭死水。
提问者身后,经纪人慌乱中朝蔡徐坤抬起手臂又放下,几次犹疑中最后高高举起右手掌,向他示意可以暂停。
2l岁的蔡徐坤略过了那只手,“其实都care。”他笑容里多了些无奈和自嘲:“应该没有人会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吧。”
#灵感细菌失调:一百字朋友圈文案也需要编辑半小时以上,社交网络上各个账号都是大型创作环境。一个颜文字的犹疑,一个字词的斟酌,动辄影响到20个最终点赞量。如何保持高效的生活创作力?锤炼出真知。
蔡徐坤:也不是说都在掌控中吧,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难题,比如说你现在觉得混音的版本和做出来的版本好像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也会想办法去调整。像我一首还没有录的歌就是因为我一直在改,就因为我觉得不太好,所以词要反复地改。
我一直对自己的音乐还挺有想法的,但是也很纠结,有时候会纠结在什么阶段做什么样的歌。对我来说,做音乐是很分阶段的。一方面是前期我比较保守,我有在试探,第二方面是我自己也在不断学习,我也在不断接触新的制作啊元素啊,每一次都会有新的收获,都会放到歌曲里面。另外一方面也是不能一下给太猛了,循序渐进地给大家东西,如果一上来就太强烈的话,大家也会适应不了。
#网:信息科技总给新千禧们“拥有智能手机就拥有全世界”的错觉,人们沉溺于二维的美丽新世界,拥抱自己想看到的一切信息,却身处被三维生活抛却的危险。
蔡徐坤:我不会有特别固定的时间去看微博,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歌的时候一天都不看一次,有时候一天会看几次,比如去看一些新闻,搜一些舞蹈视频,或者我最近会经常看我的ikun们做的一些产出,比如一些小漫画和混剪视频。
微信消息最多的时候,100多条应该有吧,比如有时差的时候,跟团队讨论工作,几乎都是靠留言来沟通的。会开免打扰,大多数也是因为时差,因为有时候群聊会频繁地让手机响,手机也蛮累的。
#社交恐惧:往往在人类从二维交流升至三维交流时发生,是一种所有年轻人都自称得了、不得即不合群的线下综合征。电子屏幕是他们的安全来源,线上动如脱兔,线下安静如鸡。然而被店员当面要求手机扫码点餐的时代里,不可过分苛责患者。
蔡徐坤:我私下的性格跟舞台上的性格不太一样,私下可能会比较安静一点,到舞台上就变了一个人。实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爱出门的人,但是我很享受在旅行的过程中能够吸收到灵感,吸收到当地的人文精神和文化。
但其实你不管是否一个人旅行,还是一个人待着,有時候都会孤独。怎么说,就有时候会特别能够跟孤独相处,有时候又特别不能跟孤独相处,要看当下的心情吧,有时候可能也特别需要身边有陪伴有支持这样。
我的集体生活,最多的概念还是停留在国内读初中的时候,当时在学校也挺好玩儿,一帮男生一块打篮球。你在国外的孤独跟国内的孤独是不一样的,怎么去形容呢。(在国外)你要接受文化上、思想上的差异,但是国.内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对。
#倔强性单身:当代年轻人的一种单身状态:嘴上说着要恋爱,身体却诚实地选择单身,是“谈恋爱不如养猫”理论的坚决拥护者;嘴上说要共创佳绩,自己却默默扛下工作流程,自虐又踏实地施展自己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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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都在掌控中吧,有时候也会遇到—些难题。像我—首还没有录的歌就是因为我一直在改,就因为我觉得不太好,所以词要反复地改。”
#我“枯”了
当代年轻人鼓励自己的一种方式,就跟“我自闭了”一样,说出来的瞬间仿佛就能想开。
#信息茧房
当代年轻人接受海量信息,大多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们接受的不是新信息,是一个个重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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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消息最多的时候,100多条应该有吧,比如有时差的时候,跟团队讨论工作,几乎都是靠留言来沟通的。会开免打扰,大多数也是因为时差,因为有时候群聊会频繁地让手机响,手机也蛮累的。
当代年轻人鼓励自己的一种方式,就跟“我自闭了”一样,说出来的瞬间仿佛就能想开。
“哪里不一样?你说的音源吗?”得到肯定答案后,蔡徐坤有些得意:“故意的。”
也许要留心才能发现,11月15日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的新歌《重生》,和蔡徐坤之前在微博发布的舞台演绎的版本有所不同。而两个音源都是他自己制作的。上线到音乐平台的这个版本,他将人声跟乐器处理得更加融合。“让大家在听的时候更舒缓一点。跟现场也要区别开来,这样大家在感受现场的时候才会有冲击力。”
《重生》是他在几个月前与百大DJ KSHMR见面时聊出来的合作灵感,从词、曲歌曲后期到新歌MV的概念片,他都参与了制作。工作人员透露,连最后送至音乐平台的音源都是蔡徐坤自己发送的。
“一首歌我的参与度保持在百分之九十。”蔡徐坤说完又加上:“以上。”然后自己憋不住笑:“几乎就是所有的东西,我也会去吸收许多摄影师和导演的想法,但一般自己音乐的最终定夺都是我。”
“坤坤他自己有突破一些固有形象、实现自我音乐的那种迫切。”《偶像练习生》总导演陈刚在节目中就有这样的感受。
这种事必躬亲的创作态度也与蔡徐坤的早年演艺经历有关。在他早期参加养成类真人秀阶段,十六七岁的蔡徐坤在韩国娱乐工业生产线上学习了许多专业的音乐与舞台知识。但之后他却被迫进入了沉寂期,他发行的第一首原创《I wanna get love》就是在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写的。
从参加偶练开始,蔡徐坤就是自带原创歌曲出场的个人练习生。选秀一结束,他便组建了个人工作室,从此,从音乐到代言及工作通告的选择,全由他自己做决定。
#偶像包袱:经常被误解为一种职业病。
时代已经变了,只靠作品追星的年代已经过去,越来越垂直化的新媒体时代里,人们根据艺人们所有露出文本追星:可以是艺人作品,可以是言谈,可以是发型爱好……总之一切皆为介质,而其中艺人团队及公司所能控制的成分越来越有限,媒介革新更改了受众在艺人形象中的参与程度。而在粉丝喜好、公司偏向、市场青睐的角力中,年轻偶像们也在尝试把握住那个正在形成和摸索中的“自我”。
“复刻给观众的感情成为我们很重要的一个手段和介质,或者说是长线品牌的一个方向。”陈刚表示,现在的偶像养成,已经不再单纯是选手们的能力养成。对眼下最受欢迎的养成类真人秀而言,用户黏度至关重要。
前选秀时代走来的陈刚看来,现在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也不是开玩笑,我们也讨论过明星和粉丝的关系在不断变化,就好比男女生在一起。首先可能出于对外在形象的好感,会想进一步了解。接触两三个月之后,慢慢深入到内心世界、价值观、人生观,看能不能走到一起?然后再慢慢更深入,有了情感的联系。”
“突然很想说谢谢你们愿意做我的动力,让我始终能看得到那束光。”2019年9月8日,蔡徐坤在发完音乐现场的微博后评论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直白抒情的时候。而在发这条微博一个月前发布的原创歌曲《蒙着眼》里,这首有些叫嚣意味的歌有一句写道:早习惯过无人问津一旁的冷眼,只要剩最后一束光就不惜一切。
“因为我不太知道和陌生人的情感连接,对你来说,粉丝是一个整体形象吗?还是说他们都是具象的一个一个的个体呢?”
“是非常非常具象,是每天都时刻发生在你的生活里的。”蔡徐坤的眼神突然亮起,不停地说了下去:“因为没有支持你的歌迷,也没有你,没有你的舞台,没有你的一切。他们的所有支持和他们给你的感情,是你每天都在接收的,把它转化为你自己应该要去努自己应该要去付出的一种动力,是每天都会感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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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面对面社交,当代年轻人更喜欢当彼此的网友,屏幕是安全感的来源,他们线上动如脱兔,线下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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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爱出门的人,但是我很享受在旅行过程中能够吸收到灵感,吸收到当地的人文精神和文化。”
#倔强式单身
当代年轻人的一种单身状态:嘴上虽然说着要恋爱,身体却诚实地选择单身,是“谈恋爱不如养猫”理论的坚决拥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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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 WAIT WAIT”
“这个市场里面也有所谓的人设崩塌,也有瞬间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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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包袱
每个人都在为“别人眼中的自己”负重前行,一旦放下心魔,会发现有些“装”大可不必。
他说,《重生》发布后,他在很用心看粉丝们对歌词的分析,而那些对歌词的新注解也影响着他自己。
“那你会觉得你跟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儿远吗?”
“我其实会觉得,希望能够在……这到底要怎么来形容呢?”他咂嘴,沉默了几秒。“我其实是希望跟他们能够很近,但又很难你知道吗?”“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很难来形容……”
这是他唯一迟疑没能给出答案的回答。
#新人设打卡:信息时代孕育的年轻人热衷于全方位窒息式地呈现自我心路历程,具体体现在一个一个人生认知阶段的感悟打卡。
游戏现在到了新的阶段。与导演Davi Russo“很敞开心扉地聊”之后,蔡徐坤收获了令他欣喜的评价,对方评价其经历与事业上所有决定“Like a long game”。“到了一个需要让大家感受到我更强烈的个人风格的阶段。”蔡徐坤承认自己一开始比较保守,接下来他的个人品位试探般地在一首首原创曲目中冒头。
曾经在韩国造星产业线待过的蔡徐坤对于流水线的工业化生产有些警惕,从音乐到舞台呈现甚至传母带给音乐平台,他都要事无巨细全做完。“我是会怕它不像我的东西。”他说。
再怎么做自己,有些标签他依然无法回避,有的与个人经历有关,有的与外界偏见有关。起码,现在的蔡徐坤有些想明白了,流量艺人的“这个评价不代表他喜不喜欢,只是对我的一种评价。”“我觉得自己身上会有各种各样的title、各种各样的标签,不能说这种标签就是我,或者不是我,但它确实是我的标签。”
比起在偶练大厂被没收手机、只需埋头努力地练习,出厂后的明星生活对蔡徐坤来说更具有挑战,更精彩更刺激,也更多磨练。他承认,2018年8月发行的首张EP《1》的《pullup》记录了自己对纷涌关注的挣扎和犹疑,也无法否认在2019年7月的《YOUNG》里自己与外界纷扰的叫嚣。
在最新发布的摇滚曲风的《重生》里,2l岁的蔡徐坤看起来不想和那些外界纷纷扰扰纠缠了,他在歌词里坚定表态:注定毁灭后重塑一个新的我,当一针一线缝合了伤痕,将要斩断了所有的谜底。
而歌里有掩不住的不安:當仪式结束散场后,又重蹈覆辙,众说纷纭的规律,随日子朝来暮去,这汹汹涌动的人群,对此漠不关心。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我每天就这样重蹈覆辙地面对一些事情。也不能说危机感……更准确地来说是一种心情。”他表示,依然希望这一首歌能够带给人新生的感觉。
蔡徐坤依然摸索着与生活新阶段的相处之道,要更专注在热爱的事情,也趁早要放弃“没办法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的作品是厉害的”。总之目前生活满不满意都得过他21岁:“就是,我觉得其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是……谁?
当代年轻人一边拥有多重人设,一边又不愿意被随便定义,以至于经常发出“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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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大家能更多看到我的音乐。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让大家多多地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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