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政治的精致利己本质

  • 来源: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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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8-03-16 10:18

  学《组织行为学》时,老师讲过两种领导者,一种是成功领导者,能够实现个人职位迅速升迁;一种是胜任领导者,能够解决问题改善局势。顺着这个思路想,西方的党派领袖们首先需要成为成功领导者,其后才有可能成为胜任领导者:想要成为国家领袖,首先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干掉对手,因为只有击败政敌才能登上宝座,而且登上宝座之后,还得时刻提防对手,冷不丁一个失误或弹劾就可能下台。

  这一年我在伦敦学教育政策,其中讲到政策语言学时,也经常强调政策语言的“调唆性”,分清哪些是用来笼络人心的,哪些才是用来指导人们干实事的。一场政客的演讲,往往能巧妙而不失大方地鼓动民众来顺从自己,说是最好的传销文本也不为过。而按照政治传统来讲,西方倾向于把国家看作一个入侵者,不仅政敌针对他,民众也在时刻提防他。

  现在,保守党的梅姨当了首相,大张旗鼓搞脱欧;然而另一边,工党领袖戈登·布朗写书说留欧,遍布伦敦的水石书店里都卖得火热,白色的封面,在“Brexit”(即Britain exit)后面打上大大的问号。

  前首相卡梅伦在北大演讲时曾说:“我在英国当首相,没有专门的厨师为我做饭,只能去内阁蹭饭。不仅如此,每年收入全部公开。每周二、周四还要去下议院接受质询。要是抱着老百姓哭,第二天《泰晤士报》的标题是英国首相以无耻的眼泪换取选票,而《太阳报》的标题则会是《英国首相和私生子相认》”——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玩笑开在英国首相身上,人们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而问题是,一个国家领导人,除了应付对手、满足政绩要求面对如此多压力,还有多少精力用来执政干实事?

  留学英国半年,逐渐发觉英国的社会就像一个社会契约,人们之间以契约为连接。倘若一家机构五点半关门,到了五点三十一分,他们肯定会赶你走。理由是,这已经过了我的工作时间,我已经没有义务继续为你工作。而中国人一般顺手人情加个班帮你办了,在英国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英国,无论大小事务,办事周期都很长。而对于高效快速者如VIP通道等,则需要另行支付高额费用,到头来英国的VIP办事效率和中国的普通办事效率快不了多少。也就是说,中国最普遍的办事效率,远远高于英国效率,而在英国想获取和中国那样的效率,不得不额外支付高昂费用。其结果是,一方面为了更高的效率,英国人民必须额外地牺牲金钱成本换取时间成本;另一方面普遍较低的社会运转速度的背后,社会活力稍显黯淡。打比方去中国的银行办一张银行卡,当天去当天就能拿到卡,立即可以消费;而在英国的银行办一张银行卡,首先得预约,一般是三天后甚至是一周后,很久之后才能消费——这就是社会效率。

  而对于这样的契约社会,一旦有一个环节契约破裂,就能导致整个社会契约的支离。以地铁罢工来说,罢工一天,阻碍人们出行,各自的业务就很容易拖后一天。以此每个人的个人延迟带来社会运转的整体延迟,从而产生更大的经济损失。这样的契约断裂,发生在某一个几十万人的区还不算什么,如果发生在一个国家,那将带来何种延迟。所谓人口规模检验社会系统优劣,倘若英国遇上中国那样的人口,如此的慢节奏和延迟将会让社会何等拥堵。

  放在政治经济领域,依据税收来计较谁给国家做出的贡献多,谁做出的贡献少,以此判定应得权力份额大小;依据收入的多少来计较谁应该多做贡献;依据纳税人的意愿来决定钱应该花在哪里,应该怎么花。看似民主透明又公正的系统,却看起来更像是是政府和人民的博弈,人民提防政府,政府成了名副其实的人民公仆,想办法满足人民,到头来却容易成为最不爱国的那一方。何以见得?

  这半年关于英国政府,最搞笑的一件事情就是:政府宣布,因为税收不够用,警方将不再受理盗窃案,东西丢了请自行处理,特此提醒国民“小心扒手”。如此的政府,连盗窃案都无力看管,何谈“爱国”?而对于中国政府来说,以人类为中心,社会治安一定要搞好,对于盗窃案顶多有“能不能管到位”的争议,但不可能放手不管。

  对于英国,这个在世界历史上的历次博弈中基本从没吃过亏的国家,仿佛天生就是政治高手。要我看,能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种话践行到极致,英国才是真正的精致利己主义者。难怪经历过一战的土耳其国父凯末尔临死前说,“下次如果不得不参战,一定要站在英国这边。”

  李先生

  伦敦国王学院教育政策专业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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