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浪漫的女人

  • 来源:当代作家
  • 关键字:新婚,幼儿园,承包
  • 发布时间:2020-04-02 21:57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八、迷心窍横生害夫心

  一夜缠绵,于倩丁克明更是形影不离,如新婚燕尔。

  于倩为丁克明选购了进口西装,自己选购了一件粉红衫裙,还给佳佳买了花裙子。佳佳高兴极了,干脆就直接叫“于妈妈”了。

  打扮一新,然后于倩带着丁克明来到天威公司,员工看到总经理带着穿戴一新,喜气洋洋的年轻男子来上班,都猜出了八九分。

  丁克明被安排在经理办公室,成了于倩的男秘书,左右不离。他陪于倩谈生意、去工地、出席宴会,成了于倩的得力助手。为了工作方便,丁克明把佳佳送入了幼儿园。

  于倩心情好了,生意也如日中天,经销的纳米涂料、油漆销路顺畅,又一举拿下几栋新建筑的涂刷工程。

  一天,签完一个工程承包合同,中午,于倩在香格里拉大饭店招待客户,丁克明照例作陪。酒桌上,丁克明和于倩配合默契,主客之间笑声不断,气氛融洽热烈。就在此时,丁克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下来电号码,悄声俩酒桌接电话。

  对方开门见山:“丁先生,上次我们谈的20万的生意,您考虑3天了,怎么样?”

  丁克明一听火冒三丈,真想破口大骂,但怕影响客人,只好强压怒火,低声说:“白日做梦,我再次警告你,如果你霸占我老婆,我要报警了。”

  “不,不,丁先生,霸占二字欠妥,我和林春艳有权相爱,她有权不爱你,你还是放明白些吧,给你20万,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

  “哼,说得冠冕堂皇,我们是登过记的合法夫妻,你扣押我老婆是犯法的。”

  “我声明,不是扣押,是她不愿回到你那里。我可以劝她回到你身边,不过我提醒你,林春艳一旦回到你身边,很可能你的死期到啦!”

  “笑话,难道她会要我的命?”

  “哈哈,如果你不答应离婚,林春艳就会恨死你,一旦她给你的酒中下点什么毒,你可就去见阎王了。”

  “哼,危言耸听,恶语伤人,吴万全你他妈少耍阴谋诡计。”

  “啊?本人声明,本人不姓吴。”

  “那你是谁?”

  “对不起,暂时无可奉告。”

  “吴万全,你装神弄鬼,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汉子?快把我老婆放了。否则我马上报案。”

  “这……好吧,她今晚就可以回去,不过,小心你的小命,哈哈哈。”

  电话中断,打电话的当然又是潘文雅。他错把情场当商场,满以为和丁克明这样的穷光蛋打交道,只要一手交钱,便可一手交货,但是金钱却没有打动丁克明,碰了钉子,但他不肯罢休,采用新的计谋,这个电话就是新的计谋的开始。

  丁克明再也没有兴致陪客人喝酒了,心乱如麻,借故离开酒店。他刚回到家,于倩的电话就过来了:“小老公,怎么了?是谁的电话让你匆匆离开?”

  “还能是谁的,是那个该死的吴万全呗。他说今晚放林春艳回家,不过,他说林春艳一旦回来,会恨死我,会在酒里下毒毒死我,你以为他的话可信不?”

  “这……”于倩难以回答。

  “我和她7年夫妻,有感情呀,她怎么会忍心下毒毒我呢?情理不通嘛。”

  “小老公,你犯傻呀,现在还有什么情理可讲?林春艳数日不归,会变成啥样?这年头,人心难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多加小心吧,晚上,她回来,你可千万别睡死了,千万别和她喝酒呀。”

  听了这些话,丁克明越发提心吊膽:“大老婆,林春艳害我,是不是吴万全的毒计?”

  “有可能,这就像西门庆潘金莲谋害武大郎吧。”

  “那……吴万全为啥还向我泄露投毒的秘密呢?这不合情理呀?”

  “这,我也琢磨不透,总之,你要提高警惕,加倍小心,准没错。”

  潘文雅的新计谋,迷惑了丁克明和于倩,也没告诉林春艳,惟恐让她知道了,计谋落空。林春艳没料到20万打不动丁克明的心,这令她感动,但是和财富、贵妇宝座相比较,她无法抵挡诱惑,深陷贪欲的旋涡不能自拔,她已决心背叛丁克明,抛弃那个家了。她有些急不可耐:“你说胜券在握,结果咋样?傻了吧?丁克明不认钱,看你怎么办?”

  潘文雅眨巴着眼睛笑着说:“亲爱的,别着急,我还有致命的一手杀手锏哩。”

  “快说,啥杀手锏?”

  “亲爱的,今晚就见分晓,亮锏之前,让我们先玩个痛快吧。”

  晚上,潘文雅带林春艳到千佛手国际俱乐部吃鸳鸯火锅,饱餐后,二人又到舞厅跳贴面舞,到歌厅唱歌,她的甜美的歌喉博得阵阵喝彩,出尽风头,她依偎着潘文雅,潘文雅夸赞道:“亲爱的,你的魅力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眼球呀,玩得开心不?”

  “开心,真是心花怒放呀。对,快亮出你的杀手锏呀。”

  潘文雅把林春艳又带进包房,小心地拿出一个小纸袋,轻轻按在林春艳手心,神秘的一笑:“亲爱的,你看。”

  “这是什么?”

  潘文雅把嘴附到她耳边,低声说:“毒药——MP。”

  “毒药?给我毒药干什么?”林春艳惊讶无比。

  “嘘,小点声,晚上,将此药……”

  林春艳惊慌失措,手一哆嗦,饮料失手掉在地上:“你这是叫我害人呀,毒死丁克明,我还活得了吗?”

  “别紧张,这毒药是最新高科技产品,毒死人的症状与饮酒过量,酒精中毒一模一样,不会露出破绽,你尽管放心好了。”

  林春艳抽泣着:“文雅,我是铁了心跟你了,只是我苦命的孩子和孤苦的妈妈怎么办呀?“

  “好办,我拿20万给老人养老。“

  林春艳还是抽泣不止,潘文雅赶紧说:“那就再加20万。”

  林春艳破涕为笑;“文雅,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不客气,这是我做姑爷应该做的嘛,我们赶快行动吧。”

  “可是……我从没干过这种事……要不,我提出离婚还不行吗?”

  “你想起诉离婚,丁克明必不答应,离婚将是持久战,我拖不起呀,是希望你尽快去香港,还是快刀斩乱麻。亲爱的,难道你不想尽早实现你的梦想吗?”

  林春艳心驰神往:“想,我做梦都想呀。”

  “可你旧情难忘,优柔寡断,这个样子,我们只有分手了。”

  林春艳抓住他的胳膊,笑着说:“文雅,我又没说不做,总得让人家想一想嘛。”

  “好吧,我不会强人所难。”

  林春艳心一横,表态说:“文雅,为了我们的神圣之爱,永恒之爱,我听你的,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我无怨无悔。”

  “好,响当当的誓言,气壮山河。”

  潘文雅大加赞赏,又叫了一瓶人头马,斟满酒杯:“亲爱的,这是壮行酒,你喝下去,一定会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本是碰杯酒,可林春艳两杯全都灌进肚。喝完,面露杀气:“我就带着这瓶人头马回去,这只馋猫,没少喝我带回去的酒,就叫他喝最后一次好酒,也是断头酒吧。”玩浪漫的女人呀,已变成杀夫的钢刀!

  外边,歌台上,灯火辉煌,一半裸艳装女郎,随着强劲的音乐,摆首扭臀,歌声、喧闹声、喝彩声交织在一起,气氛达到了高潮。

  晚上,夜深人静,丁克明打发佳佳睡下后,自己毫无睡意,躺在方厅沙发上发呆。骚扰电话,于倩的忠告,搞得他晕头转向,他点燃了一支烟,由于刚学吸烟不久,刚吸两口,就呛得他直咳嗽,在烟雾中,他胡思乱想,等待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喀嚓”一声锁响,防道门开了,林春艳当真回来了。此时的她一身艳红衫裙,挎着时尚坤包,手腕上套着白金手镯,一派富贵相,几天不见,丁克明都不敢认了。他站起来,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心怀鬼胎的林春艳被烟雾呛得直咳嗽:“怎么学抽烟啦?乌烟瘴气的,谁受得了?”

  丁克明一反常态,没搭理她。林春艳打个响嗝,一股浓浓的酒气直冲丁克明鼻孔。

  林春艳将酒菜放进厨房,走进卧室,打开灯,俯身看看熟睡的女儿,轻轻吻一下孩子的额头。走进家,看到熟悉的一切,看到女儿,她思绪大乱,负疚感,负罪感油然而生,她毒害丈夫的狠心大打折扣,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给丁克明留条活路,和他和平离婚。

  她返回方厅,丁克明看她脸沉沉的,也沉着脸问:“怎么回来了?”

  “离婚。”林春艳单刀直入。

  “离婚?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明天咱们就去法院。”

  丁克明气得鼓鼓的,憋了半天,吼道:“为什么?为什么离婚?”

  “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林春艳平静地回答。

  “咋过不下去了?咱家你当家,大权在握,我和孩子都听你的,过的好好的,怎么说过不下去了呢?”

  林春艳冷笑一声:“好,好个屁,你下岗就开那点生活费,这个家就靠我一人支撑,日子过的多难呀。几年来,我和于婆子较劲,费尽心机,太苦太累了。于婆子买车气我,我气不过,到处筹款买车,车没买成倒挨了这婆子一顿毒打,我实在撑不下去了,我要换一种活法,咱们只能分手了。”

  丁克明好后悔,后悔自己下岗后没有好好找份工作,挣钱养家;后悔放纵妻子,引狼入室。但是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林春艳回心转意,他发誓说:“从现在开始,家庭的担子由我来担,我也可以创一番事业,你也歇歇脚,享享福了,开酒店、倒卖煤炭我都行……”

  “行了,想的倒美,你有那大笔资金吗?除非去抢银行?”

  “可以想办法贷款,我保证让你将来也有别墅、小轎车,让你过上豪华富足的生活。”

  林春艳嗤之以鼻:“吹牛有啥用?没用,婚是离定了。“

  丁克明厉声质问:“难道我们的7年夫妻之情你全忘光了?离婚,你忍心丢下佳佳?忍心丢下这个家?“

  这话戳到她的痛处,不禁泪如雨下,丁克明抱住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和孩子,舍不得这个家,收回心,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吧。”林春艳抽泣着没了主见。这时,她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原来是条短信:亲爱的,不要犹豫,果断行事,快快出手。此时,潘文雅就在楼下的轿车里,遥控指挥,短信就是命令,为了自己的美梦,林春艳推开丁克明:“答应吧,离了,给你20万,只要你好好抚养女儿,我再给你20万,共40万,离了,你也等于发财了,这样的好事,你上哪找去?你就答应了吧?”丁克明脖子一挺,吼道:“做梦,200万也不行,谁也别想把你夺走,谁也别想拆散这个家?”

  “我这是为你好呀。”

  “为我好,就不要再提离婚,好好过日子。”

  林春艳急了:“丁克明,你别逼我!”

  “到底谁逼谁呀?你反而来怪我?”

  双方唇枪舌战,陷入僵局,这样僵持了许久,林春艳的手机又想了,是潘文雅发来的第二条短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拖下去,我开车走人了。”这是最后一道催命符,开车走人意味着永远拜拜呀。林春艳觉得自己此时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小卒,只能向前了,两边的苦苦相逼,使她痛下决心,利令智昏,使她面露杀机。她借故来到厨房,颤抖着把那包白色粉末倒入人头马瓶子,转身回到方厅。换了一副笑脸,亲热起来:“老公呀,咱过的好好的,离哪门子婚呀?我是和你开玩笑,考验考验你,看来你考验及格,不,是优秀,满分,为了表示奖励,我去给你备点酒菜犒劳犒劳你。”

  时间不长,林春艳端着两盘炒菜,和那瓶人头马进了方厅。她把餐桌放在丁克明面前,亲自给他斟满一杯酒,笑嘻嘻地催促道:“老公,快喝吧,尽情痛饮吧。”丁克明望着酒杯,耳朵里响的却是骚扰电话里的声音:“哈哈,如果你不答应离婚,林春艳就会恨死你,一旦她给你的酒中下点什么毒,你可就去见阎王了。”还有于倩的提醒:“小老公,你犯傻呀,现在还有什么情理可讲?林春艳数日不归,会变成啥样?这年头,人心难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多加小心吧,晚上,她回来,你可千万别睡死了,千万别和她喝酒呀。”

  因此,林春艳越劝酒,他越怀疑其中有诈,丁克明入木三分的锐利目光,牢牢盯住林春艳那张笑脸。他分明看出,在那虚假笑容后面,写着四个阴险大学——笑里藏刀!

  他紧紧盯着林春艳:“杯中当真是美酒?”

  “看你说的,不是美酒是什么?人头马呀,一瓶2000多呀,快喝吧。“

  “该不是毒酒吧?”

  “啊?……你说啥呀?……怎么会是毒酒?”林春艳浑身一抖,但脸上神情未变。

  丁克明追问:“你坦白说,到底是不是毒酒?”

  “真是屁话,怎么是毒酒呢?你瞎想什么呀?”林春艳摇头否认,继续劝酒。

  “那好,为了证明酒内没毒,你就先干头一杯吧。”丁克明端起酒杯递到林春艳嘴前。林春艳方寸大乱,惊恐万状:“不,不。”吓得汗毛竖立,汗流浃背,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流淌下来,浓浓的臊味顿时弥漫全屋。一股强烈的怒火直冲丁克明脑门:“啊?狠心的婆娘,你真酒内下毒呀?你真要学那潘金莲谋害亲夫呀?你还是人吗?”

  林春艳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哪敢承认,依然口气强硬矢口否认:“你胡说,酒里哪有什么毒?你神经过敏,屈赖好人。”

  丁克明端着酒杯,步步紧逼:“那你就喝了它,给我个证明,不喝绝对不行。”

  林春艳吓得连连后退,她真怕丁克明一急眼把毒酒给她灌下去,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一把把酒杯扫落在地,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爆裂声,酒的浓香散漫开来。

  丁克明气坏了,破天荒第一次破口大骂:“林春艳 ,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当年你掉进松花江是我救了你一命,没想到,你恩将仇报,心如蛇蝎,毒害亲夫,还有一点良心吗?你还是人吗?”

  林春艳恼羞成怒:“你诬陷好人,竟敢骂老娘,我和你拼了。”说罢扬起手照着丁克明的怒脸打了过去。丁克明也急了,抓住林春艳的长发,另一只巴掌也抡了过去,两人打成一团……打骂声惊醒了佳佳,她下床开门看到这个场面。吓呆了,号啕大哭起来。两人只好停手,但还是怒目而视,林春艳又哭又骂:“反了,你竟敢动手打我?”

  丁克明将毒酒擎在手上,吼道:“打你啊是轻的,我告诉你,离婚,我认了,是离定了,但是这瓶毒酒是你谋害亲夫的罪证,我要把它拿到公安局,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说罢,拎起酒瓶就走。林春艳吓出一身冷汗,抖做一团,她拼命抢夺酒瓶,可是丁克明哪能让她抢去?无奈之下,她跪在丁克明面前,哀求道:“克明,看在我们同床7年的份上,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你千万别上告呀?”

  气头上的丁克明高声道:“哼,还花言巧语骗人,你就等着公安来抓你吧。”

  眼看大难临头,林春艳魂都吓跑了,她不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三十六计走为上,她抓起挎包,仓惶逃离家门。后边传来女儿的哭喊:“妈妈。妈妈……”

  九 离间计促成劳燕分飞

  林春艳筋斗八跌地跑下楼。惟恐丁克明追来,扭送她去公安局,很是狼狈。等候在楼道里的潘文雅,听到脚步声和喘息声,已为她打开了右车门,做好撤离的准备了。林春艳一头扎入轿车,急促地喊:“快!快开车!快跑!”刷——两道雪亮的灯光,穿透夜幕,奔驰而去。

  一路上,林春艳目光呆滞,喘息急促,紧闭红肿的双唇一言不发。

  等待中的潘文雅也不多问。借着窗外街灯的微光,看到林春艳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是伤痕的脸,散乱的头发,便已猜出今夜的结局了。

  车子很快开回住所楼下。

  回到四室三厅的爱巢,林春艳再也忍不住,一头倒上床,失声痛哭……全身噤若寒蝉,抖作一团。潘文雅站在床头,手摸下巴,故意问道:“亲爱的,怎么啦?咋哭成这个样子?”

  林春艳边哭边诉:“丁克明打的呀!下手可狠啦,要不是我跑得快,非被他打死不可呀。”

  潘文雅一脸的震怒:“敢打你?无法无天,这是家庭暴力!”

  “何止是敢打,他还要上告呐。”

  潘文雅又明知故问道:“他告谁?”

  “告我呗,告我毒害他。”

  “啊,他同意离婚了?”

  “唉,到了这一步,婚离不离还有啥意思呀?他要是上告,我可就完了。一旦追查毒酒来源,连你也难脱干系。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林春艳突然意识到,她把自己玩进去了。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绝望的泪水打湿了枕头。

  可潘文雅却是任凭风浪大,稳坐钓鱼船。他不慌不忙,冷静得很。

  林春艳看到他那悠闲的样子,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故意玩深沉,你倒是快想办法呀!”谁知道潘文雅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办法总是有的,一切顺其自然,他乐意告随他去好了,就这么简单。”

  林春艳再也忍不住,脱口骂道:“放的啥屁,你说的是人话吗?丁克明要真告,你我可都得蹲大狱呀!监狱,那是啥鬼地方呀?高墙、电网、铁窗、镣铐、没自由、难道你愿意在那呆一辈子?”

  “不是愿意不愿意,而是犯不犯法。”

  “你呀,简直是法盲!酒内投毒,谋害亲夫,犯的是死罪呀!丁克明,说我是潘金莲,那你那?可能是西门庆啦。潘金莲、西门庆是啥样下场?都成武松的刀下鬼呀!恶有恶报,咱俩也该遭报应了。”说到这里,林春艳不禁埋怨起来:“全怨你!都是你出的叟主意!”推的一干二净,似乎又觉不妥,“当然,也怨我自己鬼迷心窍,真就酒内投毒劝他喝,偏偏就被他当场识破,害他不成,罪证却落他手上。文雅,这就是你的杀手锏呀。没打着丁克明,一家伙砸我头上了。你这是害我呀!我可要锒铛入狱了。”一想到被捕入狱,她脖颈一软,头耷拉下去.一双泪眸,就盯在沉甸甸的手镯上.这一对白金手镯,重量一百克,价值三万块,也是潘文雅送她的礼物。这些天,她戴在双腕招摇过市,众人面前很觉风光.可这时,她却觉得大个的金手镯,乃是不祥之物.是早已为她备好的一付手铐。

  “手銬!手铐!我不戴手铐!”她使劲从双腕撸下金镯,塞到枕头底下。床前的潘文雅,瞧着林春艳那魂飞魄散的惊恐样子,竟然笑了起来.他平静地说: “亲爱的,你是吓出毛病来啦,那不是手铐,是手镯。”

  “别说了!就是手铐! ”林春艳后悔不迭:“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害人害己,飞蛾扑火,这些道理我早就知道的.可我,为啥还要做傻事呢?我这是怎么啦?”

  “NO,NO ,NO 。”潘文雅摇头否认,笑着启发她, “亲爱的,你不妨来个逆向思维,其结论肯定是 大相径庭.那就成了,种豆得瓜,因祸得福,坏事变成了好事。”

  这套奇谈怪论,林春艳哪听得进去,她像尼姑 念藏经似的 ,边哭边叨叨:“我可是鬼迷心窍了,我可是太听你的了,我可是自找倒霉了,我可是活不成了……”她那副哭相哭语,更让心境极佳的潘文雅忍俊不禁,憋不住,笑出声来.

  “你!”林春艳猛地坐起,五指扬了扬,想挠他个满脸花,但还是忍住了.她怨道:“水没头顶,活上房,大难已临头,你傻笑个啥呦?”

  “我笑你,一首哭歌,比歌星哭得更动情.更笑你,梨花带雨,哭的越发楚楚动人.”

  “你呀,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这等雅兴.我看,你才是吓出毛病来哩.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哭没用,号没用,索性我也笑个够吧.”

  林春艳仰起带伤的泪脸 ,真的也大笑起来.可是她,一副亡命之徒相,怎能有好笑,笑得悲悲戚戚,笑的阴阳怪气.那笑声比哭声难听十倍,听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别说,在绝望的哭笑中,她竟笑出了脱身之计:“文雅,咱不能等公安来抓,逃命吧,逃的越快越好,逃的远远的,逃到香港那里,逃到美国去。”

  潘文雅眯着笑出泪花花的眸子:“逃?有那个必要吗?”

  “你咋竟和我唱反调?”林春艳赌气的说:“你的命,可比我的命值钱。你都豁出去了,我还有啥呢。反正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不逃,咱就一块等死吧。”

  “NO ,NO,NO。鹿死谁手,你拭目以待吧。”笑够了的潘文雅,这时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悠悠然地一語道破天机:“亲爱的,酒内投毒,乃是我施的雕虫小技,目的在于,促使丁克明不再留恋你,痛痛快快离婚。同时嘛,这也是对你一个小小考验,看你,对我忠不忠,对他狠不狠。”

  林春艳没听明白是怎回事儿,她哭道:“天呐!我对你忠啦,对丁克明也下绝情啦。可我,就是没考虑法律无情呦!”

  玩笑适可而止。潘文雅坐在床头,抱住林春艳双肩,好言安慰:“亲爱的,别哭,别闹,别担心,别害怕。实话实说吧,小纸袋装的,并非是剧毒药,是药不死人的。”

  林春艳不敢相信:“拉倒吧,就别给我宽心丸了,该死该活,我认了。”

  潘文雅抬高声调,认真地说:“亲爱的,请相信我的话,的确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哪是啥?”

  “白糖而已。”

  “白糖?”林春艳仍是半信半疑,“你该不是哄骗我吧?”

  “骗你不是人!”潘文雅发誓,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亲爱的,你怎就不好好想想,凭我的智商,我的身价,能随便施用毒药,和一个底层小市民去赌命运吗?凭我的品德,能嫁祸于心上人,唆使心上人去冒杀夫之罪吗?正如你所说,叫你去毒害人,等于是害你嘛。若是那样,我对你的痴情挚爱,岂不是虚情假意了吗?我还值得你爱吗?认真想想吧。”

  林春艳渐渐冷静下来,细细揣摩他的言语,转过弯来。她再细细观察,在他俊秀的面孔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挚爱,是一副温顺诚实的形象,绝没有丁克明阴险虚假的影子。她长长地吁了口气,一颗惊跳的心总算安了窝。

  真相大白,虚惊一场。

  林春艳又恢复了往日的妩媚,她娇滴滴地夸道:“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却把我蒙在鼓里,吓个半死,你可真坏!”她沾着血迹的嘴唇,在他的脸上来个响脆的亲吻。

  潘文雅得意非凡:“亲爱的,小小计谋,由于你我配合得当,效果良好,真要好好谢谢你,没料到,一出离间计,引发了一出苦肉计,让你遭此毒打,我心疼,我对不起你呀。”

  这话发自潘文雅肺腑,他乐极生悲,又怜香惜玉,看着伤痕累累的心上人,泪流如注……

  林春艳很受感动,反倒安慰起他来:“文雅,你这是干嘛?一点皮肉之苦算得了啥?我和他,离婚已成定局。所以呀,这顿打,挨得值。”潘文雅查看她的伤情,拍手称快:“打得好,歪打正着,把你打成这样,有他好瞧的。我倒要看看,谁告谁?”

  林春艳发表高见:“文雅,咱不能让丁克明抢到头里当原告。”

  “对,英雄所见略同。趁着你的大好伤势,咱们主动出击,把丁克明送到被告席上去。”

  林春艳高兴地说:“好极了!”

  二人一拍即合,一夜谋划……

  次日,潘文雅送林春艳去法院,起诉离婚。

  真叫潘文雅说中,林春艳全身是伤,打官司便占据了有利条件。起诉时,善于逢场作戏的她,按照潘文雅的点拨,哭哭啼啼,添油加醋,把丁克明说成是一个惨无人道的虐待狂,把自己说成是一个长期被宰割的羔羊。由此,法官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妇女权益受到伤害的家庭暴力案件。

  几天后,法院的传票送到丁克明手上。

  好汉做事好汉当。公堂之上,丁克明对殴打妻子之事供认不讳,受到法官的严厉谴责。不过,他没携带毒酒。其实。那夜状告林春艳谋害亲夫,只是他气头上的言语,过后气一消,他就懒得再理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丁克明没有林春艳那么狠,可他没有想到,林春艳会恶人先告状,还告得那么凶。说他三天两头捆绑她打骂她,这次是虎口逃生求助法律的。丁克明听了气得要命,真后悔把那杯毒酒倒入便池里。当然了,幸亏丁克明没有带毒酒做证,否则又会增加几条罪名。

  这起案件不难处理,丈夫虐待妻子,夫妻感情破裂,双方执意离婚,法院就判离了。

  双方协议:女儿佳佳归丁克明抚养,林春艳每月自愿交纳2000元抚养费,房产属于林春艳的那部分,林春艳提出归女儿所有。林春艳最后提出:离婚暂且对女儿保密。丁克明也不想让佳佳知道离婚的事,一旦她知道了,一定会哭闹,他可难哄了,他打定主意,多隐瞒一天是一天。

  判离的第二天,双方来到法院,领取判决书和离婚证。

  丁克明、林春艳一前一后走出法院大门。这时,丁克明驻足抬头,仰视薄云遮日的半阴天,心潮翻滚,说不清是种啥滋味。怎么说呢,七年的好夫妻,转眼间,反目为仇,成了路人,难免有些失落,有些惋惜。但他失落惋惜之余,又有些莫大的解脱。从此,他自由了,解放了,再也不受林春艳左右了。同时,他又想到和于倩快速加深的感情,想到在她公司任职的快乐时光,失落的心便有所寄托,他笑了。

  同样,林春艳也在笑,笑得比丁克明还开心,离婚,扫清了她荣登贵妇宝座的障碍。此时她浮想联翩……她将喜悦的目光,投向法院门外的奔驰轿车,热烈的挥手示意。潘文雅打开车门,兴奋地问:“亲爱的,完事大吉了?”

  林春艳笑着点头,将协议书、离婚证朝潘文雅晃了晃,赶紧塞进挎包。她不想让潘文雅看到协议书,那里写有她所隐瞒的女儿抚养内容。其实,潘文雅也没兴致看,他只注重离婚这一事实。

  丁克明没有留意潘文雅,他走到摩托车前,打火要离去。

  这时,林春艳却心血来潮,她想让丁克明知道庐山真面目。她叫住了丁克明;“唉,别着急走呀,认识一下吧,这就是我的新任老公——潘先生!”

  丁克明好象挨了一闷棍,瞪大眼睛怔住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眼神茫然困惑,喃喃道:“怎么会是他呢?”

  林春艳一眨眼嘲笑地怪笑:“本来就是他呀?你以为是谁?”

  “应该是吴万全呀。”

  “吴万全?他算哪棵葱呀?一只癞蛤蟆而已,乱点鸳鸯谱。”

  为证实林春艳所说,潘文雅故意将林春艳揽进怀,在她脸上深吻一口。愉悦地说:“亲爱的,今天天气蛮好啦,心情也蛮好啦。”

  目睹此景,丁克明惊得呆若木鸡,血液好象凝固了,怔怔地看着潘文雅。

  潘文雅并不躲闪丁克明的目光,并和他對视,在此场合,潘文雅仍狠注重礼节。他对丁克明微笑、点头,伸手要与吴丁克明握手。丁克明怎么会和情敌握手,双手握成了铁拳。潘文雅一笑了之,温和地问候:“您好!丁先生,我们两次通话,今天终于见面了,幸会!”

  丁克明细心识别,这不正是两次骚扰电话的问候语吗?闭眼倾听,这不就是吴万全的声音吗?然而,站在他面前的确实不是吴万全,而是一个姓潘的男人。丁克明不得不承认,判断严重失误了。

  丁克明双眼怒视,胸中怒火万丈,呼呼喘气,牙齿咬的直响……林春艳一看此景,后悔不该多此一举,轻轻拽一下潘文雅,小声说:“咱走吧。”

  潘文雅却像没听到一样,迎着丁克明敌意的目光,沉稳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害怕退却的意思。他心气正盛,好象在演讲:“丁先生,我认为,你们两位的婚姻还没有划上圆满的句号。离婚这一天,也如举行婚礼那么值得纪念,有浪漫的开头,就应该有浪漫的结尾,这才是现代人的罗曼蒂克。所以,我建议,二位先去影楼拍两张分手照,再去离婚餐厅,共同举杯,畅饮红酒,以示祝贺。一切费用均有我赞助啦,丁先生意下如何?”

  潘文雅说的好听,丁克明却看得出,他的笑眼里包含的是胜利者的傲气,分明是对他的蔑视和嘲笑。丁克明觉得人格和尊严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忍无可忍,挥拳打了过去。恨不得一拳将潘文雅打倒在地。

  丁克明和妈妈的保镖学过几招,因此东躲西闪,步伐灵活,丁克明拳拳落空,气得牛气冲天。

  林春艳惟恐事情闹大,插在两人中间,警告说:“丁克明,别乱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想再进去当被告吗?”

  丁克明狠狠地瞪了林春艳一眼,压下怒火,跨上摩托车,冲着得意洋洋的潘文雅喊到:“姓潘的,认识你啦,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潘文雅坦然回敬:“恭候了,丁先生。”

  丁克明驾驶摩托车悻悻而去,一路上,他嘟嘟囔囊地骂着,夺妻之恨,只能用这无奈的骂语来发泄。

  丁克明回到家,倒入沙发,长吁短叹。他大骂自己,是蠢猪,大傻瓜。打骚扰电话的分明是另有其人,自己却认准是吴万全,一条道跑道黑,结果栽了个大跟斗。另外,他把错误信息传递给于倩,麻烦可就大了,这牵涉到她老公呀。于倩的脾气他很清楚,她知道了实情,还不气疯了?这回,吴万全安然无恙,倒霉的可就是他丁克明了。还不知道于倩怎么处理他呢?“

  丁克明命里注定怕老婆,从前怕林春艳,现在又怕情人于倩。

  他正在惶惶然想着于倩,突然传来开门锁声,林春艳着艳装闪进屋里。丁克明一愣神,冷冷地问:“已经离了,还回来干啥?“

  林春艳勉强笑笑说:“回来取东西,咋了,不行呀?”

  “随你的便,爱拿啥拿啥。”

  丁克明不想再看林春艳,双眼紧闭,继续想那判断失误的麻烦事……

  林春艳急匆匆走进卧室。她从床头柜的像册里,挑出自己的单身照,装入挎包。一家三口的合影,她也剪下自己的拿走,女儿的照片她看得入神,爱不释手,想拿几张,又怕照片暴露引发不测,所以还是放回像册里。她打开壁橱,将自己的时装统统拿出,堆满了双人床,但挑来挑去,没一件中意的,干脆又塞回壁橱。她又从壁橱抽屉里取出钱匣子,打开锁,里面又4000多元现金和5万元存折。她写下存折密码,连同身份证一起夹在存折里。——这个身份证她也不需要了。

  林春艳走到方厅,将钱匣子放到丁克明身边的沙发上,低声说:“这5万块全留给你和佳佳了,存折、密码、身份证都在里面,你可要好好保存呀。”

  丁克明眼睛睁开又闭上,说:“钱是你攒的,我不眼红。”

  “可你需要钱呀。”

  “缺钱是暂时的,我有智慧的大脑,健康的身体,我会自己挣的,存款,你拿走吧。”

  林春艳眨眨眼睛,想了想说:“算你有骨气,这钱留给佳佳,求你代为保管,总可以吧?”

  丁克明不好再推辞了。

  “还有,我说过,你答应离婚,我给你20万,潘先生也曾许诺给你20万,这40万,我一定送到你手上。”

  丁克明觉得人格受到了羞辱,睁大眼睛说:“林春艳,我答应离婚,可不是想拿40万,而是因为你狠心酒里投毒,伤透了我的心,我不得不这样做。”

  林春艳辩解说:“我没在酒里投毒,真的!”

  丁克明猛地站起来,想质问她:没在酒里投毒,那夜,你为什么不敢喝头一杯?为什么吓出尿来了?为什么吓得跪地求饶?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给自己消了气,又仰入沙发,闭上眼睛说:“算啦,有没有毒,都不重要,所幸,我人好好的,没被毒死,就连法庭上,你捏造事实,说我是虐待狂,也无所谓。你我已不是夫妻,是与非,对与错,再争论有啥意义?你走吧。”

  林春艳还不想走,她把房间扫视了一遍,竟有难舍之感。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她感到痛惜,也有许多感慨。她又转到丁克明面前说:“唉,人生如梦,一场游戏一场梦呀。至今,我仿佛仍在梦中。听人说,婚姻有7年之痒,是一个坎。我恰恰沒有越过这个坎。7年夫妻,我为中心,感情非浅。可是,这份情,却又是那么脆弱,那么经不起风浪的冲击,可惜呀。佳佳她爸,分手之时,我可以告诉你啦,我和香港亿万富婆的大公子相爱啦,我将随他去香港定居。我虽然离开这个家,却依然爱着你,即便是你狠心打了我,也没冲淡我对你的爱。尤其是你没带那瓶酒告我,令我爱你更深。我走后,会把这个清贫而快乐的家,永远保留在记忆里。我会偷偷给你寄钱,用金钱来弥补我对你父女的歉疚与过失……”说到这里,林春艳失声痛哭……

  丁克明无动于衷,瞪眼嘲讽:“你的过失,是金钱能摆平的吗?扯淡!别再演戏,猫哭老鼠——假慈悲。”

  “不!我是真心的。我走后,一定让你富起来,让你有宝马……”

  “别说啦!”丁克明打断她,“正是你的发财梦,宝马梦,毁了这个家,你咋还没走出梦境呢?”

  林春艳执意继续说: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会多多寄钱来,这个家,还有佳佳呢。将来,我要秘密接佳佳去香港读书,送她去国外名牌大学深造,我要把她培养城博士后,出人头地。“

  丁克明觉得好笑:“哼!狠心抛弃6岁的女儿,却又做起望女成凤的美梦。你认为这样就对得起她了吗?“

  “我很爱她,离婚也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女儿长大会理解的。“

  “理解个屁,不恨你,就不错了。“

  林春艳想最后看看女儿:“去香港之前,我去幼儿园看看女儿。”

  “随你的便吧。”

  林春艳还想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是潘文雅发来的短信,催她快离开。林春艳开门走时,又回头叮咛:“佳佳她爸,请你原谅我,你要多多保重,好好照顾佳佳,以后再婚,你千万要给佳佳找个好后妈,别叫佳佳……”

  丁克明捂住双耳粗声喊道:“你快走吧,我不想听!”

  林春艳走了。给丁克明流下的是恨?是爱?是哀怨?还是思念?一团乱麻,他理不清。他的思绪又跑到于倩身上,想那判断失误的严重后果……

  十 瘾君子大现贩毒原形

  错认第三者,丁克明知道惹了祸,憋在家里不敢去见于倩。

  于倩坐在公司办公室等急了,就电话催问:“喂,小老公,离婚证拿到手了吗?”

  丁克明怯怯地说:“拿到了。”

  “你在哪?”

  “我在家。”

  于倩一听就发火了:“叫你完事就来公司,你倒回家猫起来了,不像话!”

  “大老婆……”丁克明支支吾吾,“搞错了。”

  “啥搞错了?快说!”

  “第三者今天在法院现身了,但是不是吴万全。”

  “啊?”于倩失声尖叫。手一哆嗦,话筒滑落到地上。她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一片空白……许久,她才恢复过来。止不住埋怨:丁克明呀,你可把我害苦啦。“

  于倩拾起话筒,却笑了,她想:这是喜传佳音呀,难道我乐意让自己的老公充当第三者,毁了这个家吗?不幸变成了大幸,该庆贺才对。

  于倩眉开眼笑,高兴得哼起了小调……但她高兴之余,却又叹起气来。都因为丁克明判断失误,导致她制造了一起家庭错案,让自己的老公蒙受了不白之冤。她感到内疚,愧对吴万全。于倩是个有错必改,勇于承担一切的爽快人。她马上给吴万全打电话,哽哽噎噎做起了检讨:“芳芳她爸,我弄明白啦,在丁克明、林春艳之间插足的不是你,我弄错了,冤枉你了,都怪我不冷静,一次次咒骂你,更不该提什么离婚。我向你检讨、道歉啦。”

  有家难回的吴万全,接到这样的电话。真是喜从天降,忙说:“我的爱妻,赔啥理呀,道啥歉呀?牙和舌头多近呀,兴许害咬一口呢。夫妻间一点点的误解,我能往心里去吗?你老公可是将军额上跑快马,宰相肚里能开船。这点小事,早忘光啦。”于倩听了,感动极了:“老公,我好想你呀,芳芳也想你,快回家吧!”

  “好的,好的,我也好想你们,等销完手头这批时装,我就回家。”

  好难耐的几天。于倩终于盼来了吴万全回家的电话。她问:“老公,你坐火车还是飞机回来?几点到?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骑摩托车哩。”

  于倩按捺不住兴奋:“老公,回来,我在大酒店给你接风洗尘。”

  “我渴望的是家的温暖,团圆酒还是在家喝吧。”

  “好,依你,我的 好老公。”

  下午,于倩扔下公司的事,去发廊做了头发,然后又去超市买菜。最后从母亲那接回了芳芳。芳芳得知爸爸回来,高兴得不得了。

  滴铃铃……电子门铃响了,芳芳听市爸爸的声音,飞快地打开防盗门,晃动手中的鲜花,冲爸爸顽皮地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吴万全身着花色T恤衫,雪白的老板裤,腆着啤酒肚,迈着粗短的双腿,迈进家门。那五短身材,加上拎的大包小包,像个大海蟹,滑稽极了。

  正在厨房烧菜的于倩,扎着围裙迎上来,她看着老公那款爷的派头,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地说:“哈,几天不见,就猪鼻子插大葱——装象来了。”

  “嘿嘿嘿”吴万全自我解嘲地傻笑。

  于倩以往一向看不惯吴万全在外发财回来时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今天,却越看越顺眼,连短腿、啤酒肚也成了优点。

  她扑在吴万全怀里给了他一个响吻。

  “羞羞羞”芳芳捂上双眼,“我也要亲爸爸。”

  吴万全风趣地说:“芳芳,你是吃多了什么呀,个子怎么窜怎么快呀?”

  “爸爸,你买个增高器,保证你也会长成个长颈鹿那么高。”

  “这孩子,拿爸爸开涮。”吴万全眨着笑眼。

  这次回来,吴万全为了讨好妻子,给她买了沉甸甸的白金项链、笔记本电脑,高档时装,高档化妆品,还有减肥药。给女儿买了一大包小礼品。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餐桌上,夫妻俩情意绵绵,开怀畅饮。后来两人玩起了“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喝酒。芳芳一会监督,一会帮忙倒酒。

  夫妻俩都很亢奋,情意绵绵。

  于倩很细心,惟恐吴万全嗅出床上有他人的气息,早把她和丁克明用过的枕巾、床单、被罩全部换下,还洒了香水,使室内弥漫了香水的浓香。

  两人酒足饭饱,安置好女儿。走进卧室,吴万全猴急地把于倩拉上床,关了灯……

  次日,于倩带着吴万全和女儿驱车去公司。于倩知道丁克明和吴万全是冤家对头,担心两人见面会发生不快,因此提前打电话让丁克明今天不用去公司,直接去工地监督施工情况,也算是调虎离山吧。

  吴万全和公司雇员一一握手,谈笑风生。他坐在丁克明办公桌的椅子上,看着妻子安排工作、接待客户,很赞赏妻子的工作能力。

  公司雇员们看到吴万全坐在丁克明办公桌前,以为他取代了丁克明的职务。

  芳芳觉得没意思,就催爸爸带他去游乐场玩。吴万全就带着女儿玩了大半天,才哄着没玩够的女儿回家。

  丁克明也骑着摩托车下班了,他先去幼儿园接佳佳,再去市场买菜。自从做了于倩的情人,他就在于倩家下厨,共进早晚餐。

  如今,吴万全回来了,丁克明只能退避三舍,让位于男主人,他心里很不痛快。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于倩安排得很周到,可是不愉快的事还是发生了。丁克明带佳佳买菜回来,恰好碰到带芳芳买菜回家的吴万全,两人像约好了似的,摩托车同时在楼下熄火。两人对视,都愣了起来。这时,却乐坏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跑到一起,手拉手,笑着跑上楼梯。

  仇人相间分外眼红。丁克明咬牙、叉腰、运气,紧盯着吴万全。吴万全先怯了三分,但是马上从容起来,先寒暄道:“哎呀,是丁老弟,多日不见。还好吧?”

  “蒙面兄,我好不好,你心里最清楚。”

  “蒙面兄,谁是蒙面兄?”

  “就是你,一个月前,你蒙面把我劫住,用刀子逼我离婚,你真狠毒呀。”

  “哎呀,丁老弟,这玩笑开大了。咱们门对门,我干嘛蒙面劫住你?干嘛用刀子逼你离婚?我吃饱了撑的呀?”

  “你赖不掉,蒙面人就是你!”

  “有证據吗?”

  “蒙面人的语音就是证据,你的‘妈了吧子的口头禅也证明是你。“

  “笑话,语音相似的人多了,这算啥证据呀?老弟,打官司你也站不住脚,纯属无理取闹,不信你试试?”

  丁克明拿不出证据,急的额头直冒汗。见丁克明灭火了,吴万全亲热地说:“好啦,不开玩笑了。我买了酒菜,到我那喝几杯去,走走走。”

  不容推辞,丁克明被吴万全强拉上楼,但到了双方家门口时,丁克明用力甩开吴万全,悻悻地打开自家门锁。

  吴万全暗笑:“丁克明你个白痴,上门玩你老婆,捉奸捉双,证据确凿,你不追究。无凭无椐的蒙面人,你却抓住不放,没用的东西。”

  当然,吴万全并不知道,他上了人家的床,人家也上了他家的床。丁克明心里扯平了,自然也就不追究了。

  吴万全为了避免丁克明再找麻烦,就打电话给于倩,求她帮忙解决。

  于倩说:“既然已经当面揭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向小丁子赔个;礼,道个歉吧。”

  “凭啥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没扮蒙面人,我没错。”

  “你呀,煮熟的鸭子——光嘴硬了,小丁子不会诬赖你的。”

  “丁克明硬说我是第三者,不就屈赖我了吗?我当然也没扮蒙面人了。”她口气变软,“爱妻,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被丁克明赖上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呀。丁克明是你公司雇员,你说话有力度,他不敢不听,求求你了。”

  于倩答应下来,给丁克明打电话:“喂,小老公。”

  丁克明正一肚子气,说“别叫我小老公,吴万全一回来,我算老几呀?”

  “傻样。”于倩笑着说,“他在家呆不了几天,他一走,这个家,还不又是咱俩的天下。你呀,仍然是我的小老公呀。”

  这话让丁克明听得热乎乎的:“大老婆,有事吗?

  “你和吴万全发生摩擦了?“

  “我正要告诉你,我要和他在铁道边的小绿林来个公平决斗,一人一把刀子,和他拼个他死我活。

  于倩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可,万万不可,小老公,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不能让你们互相残杀,你们是在拿刀子捅我的心呀,你就忍心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难消我心头之恨呀。”

  于倩稳住情绪,耐心地劝道:“小老公呀,你冷静再冷静,退一步心自宽,冤家宜解不宜结。吴万全不承认,你也就糊涂庙里糊涂神,难得糊涂,让过他吧。小老公,就别让我从中为难啦,行不?”

  打狗看主人,丁克明让步了。

  晚上,吴万全做了一桌好菜,在于倩的授意下,三请丁克明。酒桌上,吴万全凭三寸不烂之舌,劝酒,碰杯,套近乎,加上于倩从中调和,终于让两个男人的 手握在了一起,一笑解千仇。

  趁着暑假爸爸在家,芳芳天天缠着爸爸,爸爸去哪,她就去哪,甩也甩不掉,成了爸爸的跟屁虫。

  还有个小佳佳,和芳芳玩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再也不回自己的家,哭闹着不去幼儿园。

  丁克明宠着佳佳,没办法,只好由着佳佳。

  佳佳成了栓在芳芳裤带上的铃铛,芳芳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就连芳芳坐爸爸摩托车上街,也要带着佳佳。这样,佳佳又成了芳芳的跟屁虫。

  这天,芳芳让爸爸带她和佳佳去动物园,一直玩到下午,才又随爸爸去市场买菜。到家了,吴万全在家担当起厨师一职。小姐妹俩还没玩够,又玩起了捉迷藏。

  吴万全趁她们不在身边,悄悄打开卧室壁橱,从闲置的棉被里抽出一个小包,从包里取出一个电话本。吴万全干的事惟恐暴露出去,手机从来不存任何人的电话号码,所有的电话号码都记在这个小本子上。

  吴万全翻查电话本,拿着手机,准备和外边通话。

  这时,该佳佳藏芳芳找了。佳佳脱掉鞋,光着脚,偷偷藏进卫生间。怕芳芳找到,又悄悄上了阳台,进了于倩的房间。

  佳佳悄悄地将卧室的门推个缝,本想藏到壁橱里,却正好看到吴万全翻电话本。她不想惊动吴万全,便悄悄从门缝缩回头去。佳佳正想悄悄关上房门,听到吴万全打电话的声音:“喂,是华侨饭店吗?请问,服务员林春艳在班上吗?”

  佳佳睁大了眼睛,突然明白,吴大伯正在给妈妈打电话。佳佳还明白,吴大伯手里拿的是电话本,因为妈妈也有个电话本,经常翻着打电话。

  佳佳早从爸爸那知道爸爸不喜欢吴大伯,说他是大坏蛋,所以她不想让吴大伯给妈妈打电话,和妈妈联系,但是,谁能管住吴大伯呢?芳芳肯定不行,对,吴大伯怕于妈妈,对,告诉于妈妈,佳佳拿定了主意。

  晚餐很丰盛,吴万全大显烹饪手艺。当于倩回来时,香喷喷的油焖大虾、暴炒青椒、烧茄子、拌凉菜已经摆上了餐桌。吴万全在家这几天,于倩都早早下班回家。她进了家门,先去卫生间,刚要撩起长裙,发现悄悄跟进来的佳佳,于倩笑着说:“小家伙,憋极了吧?”佳佳却把食指放在嘴边:“嘘——”止住了她的话。

  “于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佳佳把小嘴凑近于妈妈耳边,嘀嘀咕咕,打起了小报告。于倩一听大惊失色,直奔卧室,打开壁橱,找出小包,翻出电话本。在众多的电话号码中,终于找到了华侨饭店电话号码和林春艳的手机号码。这还了得,原来他还在和林春艳勾搭联系,他的一再发誓,重新做人原来都是假的。于倩感到再次被老公骗了,气得眉毛倒竖。

  于倩正在气头上,却发现包里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有5个小瓶子,倒出来一看,里面全是白色的片剂,于倩仔细一看,原来是冰毒,因为过去吴万全吸食过毒品,因此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啊?他仍在吸毒?

  吴万全是个瘾君子。两年前,吴万全染上了毒瘾。那时,他在一家效益挺好的企业上班。为了买冰毒,他谎称工资款被小偷偷去。可是,一连三次工资款被扒,于倩便起了疑心。终于有一天,发现了他偷偷吞服毒品,于倩当场气得晕厥过去。苏醒后,她连骂带打,要送老公去戒毒所。吴万全跪地求饶,对天发誓自行戒毒。于倩心软了,答应了他。那时,于倩就担心他没决心戒不了。如今,毒品就在眼前,擔心成了事实。而且,更可怕的是,现在发现的毒品不少,每瓶有100多片,5瓶就是500多片。毒品之昂贵人人皆知,一个吸毒者怎么能备下这么多呢?是不是他在贩毒?

  于倩想到:吴万全有好的班不上,执意去南方闯世界,仅仅几个月,回家时便亮出环球时装有限公司销售部经理的名片,向她炫耀。但是,吴万全每次回家带来的时装没有一件是他说的公司所产。于倩曾纳闷地问过,吴万全说:“我身为经理,带公司的时装回家,影响很不好。”于倩觉得有理,就没有再多想。

  而今,面对这么多毒品,于倩终于明白,吴万全推销时装是假,贩毒才是真!有了这可怕的判断,于倩怒气冲天,她冲卧室门外大吼一声:“吴万全,你滚过来!”

  厨房里,吴万全做完菜,正想着一会一定会得到妻子的夸奖,突听于倩的吼声,吓了一跳,为了防止意外,他先想好了脱身的办法,他对芳芳说:“芳芳,你妈妈老毛病又犯了,一会妈妈要是找爸爸茬,你要牢牢抱住妈妈的腿呀!”芳芳点头和爸爸一起进了卧室。

  于倩的脸已经气得发紫,她一手拿电话本,一手拎这毒品,眼睛里噙着泪,冲老吴怒道:“吴万全!我一次次被你骗苦啦!今天,我算看清你的真实面目了。看我不举报你!”

  吴万全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他清楚,下跪求饶都没用啦,于倩要是真报案,自己就肯定落入法网,还是赶紧逃吧!他回手捅了捅芳芳。芳芳不明真相,拦腰抱住妈妈,不肯松手。

  于倩一时愣住了:“芳芳,这是干啥?”

  吴万全手疾眼快,趁妻子没反应过来,从她手上抢回电话本和毒品。

  于倩呵斥女儿:“芳芳,快放手!”

  芳芳死活不松手,吴万全趁机拎着头盔,跨上摩托车狼狈而逃。直到听到摩托车远去的声音,芳芳才松开手,歪着脑袋,还想气气妈妈呢。

  于倩无可奈何,伏在床上,失声痛哭:“芳芳,你知道吗?你爸犯大罪了,他在贩毒呀,他抢回去的,可是毒品呀!”

  “真的?”芳芳吓了一跳,“那……那……你也不能告他,他是我爸爸呀?”

  “傻孩子,他让公安抓住。罪就更大啦。妈是想让你爸爸去自首呀!”

  本来这次夫妻团聚,两人感情处在最佳时期。于倩狠不下心举报吴万全。但她也不敢包庇贩毒者,她本想借此震慑他,劝导他投案自首,以减轻罪行。可没想到吴万全夺回毒品逃之夭夭。这样一来,于倩可就彻底失望了。她已看出,吴万全不可救药死路一条了。她和他的缘分算是走到尽头了。唉!才欢聚了几天呀?于倩便再次陷入不幸家庭的悲痛境地。这时,她才冲女儿哭到:“芳芳,咱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呦!”

  “妈妈!”芳芳也痛哭起来……

  孩子正享受着父爱的欢乐,眨眼间可亲可爱的爸爸变成了可恶的罪犯,逃得无影无踪,从此他将失去父爱。这意外的沉重打击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实在太突然了!芳芳受不了,扑到妈妈身上,和妈妈抱头痛哭在了一起……

  一直躲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小佳佳,见于妈妈芳芳姐哭的痛心,她也哭了起来。但佳佳知道,是她打小报告引出的乱子,就吓得不敢哭出声响。佳佳又不知咋办好了?一寻思,便悄悄溜回家,向爸爸打小报告去了。

  逃离家门的吴万全,驾驶他的丰田摩托,加大油门,离开省城,向北沿城镇公路,一口气跑出二百多里。

  他已是惊弓之鸟,自知凶多吉少、夜宿一小镇客栈,仍是惊魂不定难以入眠。在这恐怖之夜,枕边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到了女儿的电话。芳芳哭着说:“爸爸,女儿求求你啦,别再贩毒行不?”

  吴万全眼含热泪,哄骗女儿:

  “行行。芳芳别哭。爸爸改,一定改。”

  ……芳芳的电话刚断,于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于倩哭道:

  “吴万全,我对你不骂也不咒啦。你听着,我只说两件事儿,一、即使我不举报你,法网恢恢,你也难逃,还是带着毒品去投案,争取宽大处理吧。这第二、婚是离定啦。我难容你这样的老公。芳芳也不会爱你这样的爸爸。你自做自受,怨不得家人呀。吴万全,多好的一个家呀,硬是让你给毁啦!把我和芳芳坑苦啦!你好自为之吧。”

  事到如今,吴万全那张巧嘴,再也派不上用场。他无话可说,哽咽着……

  吴万全当年染上毒瘾,不想戒掉。可是,吸食毒品需要很多的钱呀,钱哪里来?可是,他扔下一份很好的工作,铤而走险,干起了罪恶的生意——贩毒,但是这可是脑瓜子别裤带上的危险勾当,时时有被抓的可能,时时有毙命的险境。他虽是诡计多端,但也几次险些落入法网。

  说心里话,自打吸毒成瘾,踏上贩毒之路,吴万全就已后悔了,但是欲罢不能,他留恋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呀!他疼爱女儿芳芳。他和于倩也是感情深厚,日夜思念。从而,就更觉得愧对家人。正因为如此,他每次回家,都买这买那,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这次,吴万全被妻子邀回家,重又享受到小家庭的欢娱温馨,重又品味到亲情的甜蜜,在外绷紧的神经,总算有所松弛,可他却总是矛盾重重,感到愧对家人,不愿离开快乐的家,却又难以摆脱吸毒贩毒的罪恶深渊,手中有货,就想急于出手,他打开电话本本想和本市的吸毒者联系,碰巧看到林春艳的电话号码,便给林春艳打手机,可是却打不通,于是他便通过华侨饭店联系林春艳,想不到的是,这一切,被佳佳看到了。

  吴万全多年来一直垂涎林春艳的美色,却是屡遭失败。那天,吴万全从外地回来,在街上碰巧遇到林春艳。便主动搭讪,急于筹款买车的林春艳甘愿上钩。从那以后,吴万全得寸进尺,想独占花魁,他诱劝林春艳离婚,夜扮蒙面人逼迫丁克明离婚。更恶毒的是,当林春艳遭于倩毒打,他趁机送上60粒跌打胶囊,其实这胶囊里面是他掉包换成的冰毒。

  吴万全认为女性贩毒风险比男性小,所以就想拉林春艳下水。他想,林春艳毒瘾发了,一定来哀求他,那时就可以让林春艳乖乖的就犯。但是由于丁克明对症治疗,林春艳很快痊愈,没有使用吴万全送的胶囊,所以没有染上毒瘾,吴万全的计划就落了空。

  吴万全没等来林春艳哀求他,却等来了于倩的咒骂,指责他充当第三者,拆散丁克明家庭。吴万全从中悟到:林春艳一定另有新欢。他沉不住气,急于和林春艳联系。可是他没想到,佳佳一个小孩子会让他阴沟里翻船。

  罪行已经败露,吴万全仍不思悔改,他得知于倩没有举报,便又大着胆子返回省城,一边秘密兜售毒品,一边寻觅林春艳的下落。

  十一 亿万富婆自香港飞来

  为尽快荣登贵妇宝座,林春艳和丁克明离婚当日,便和公子哥商订结婚日期,不想节外生枝,遇到了麻烦。

  潘文雅:“亲爱的,你着什么急呀?”

  “难道你不急吗?”林春艳一愣。

  “不是哥我不急,婚姻大事,是要有一定程序的,须先订婚,然后才能谈论结婚。”

  林春艳心里好不痛快,反驳说:“订婚是旧风俗,都啥年代啦,还抱着老皇历不放。”

  潘文雅耐心地解释:“你不晓得,在香港上流社会,至今仍保留着从大陆带去的传统婚俗。订婚仍是老太太决定的,我们做晚辈的只能顺从。”

  林春艳只好认同:“那就快订婚呗。”

  可潘文雅又说:“也不能那么性急。订婚信物金表、钻戒在香港的母亲手中。所以么,你还得过老太太那一关。”过关?这更出乎林春艳的预料,原以为和丁克明离完,贵妇宝座便可稳拿稳坐,没想到面前还横着一座山,要过老太太那一关。隐瞒年龄、婚史、孩子,轻易的骗过了大公子,谁知老太太好不好哄骗?她诚惶诚恐不敢往下想了。心计过人的林春艳,为确保贵妇宝座,刻意拉上了公子哥:“文雅,这是你我的终身大事,你可要帮我闯关呀,不然,棒打鸳鸯,咱俩可就惨了!”

  潘文雅眨动笑眸,信心十足:“放心好啦,亲爱的 ,你我休戚与共,携手闯关,十拿九稳,不会有问题的 。我要用最华丽的词句包装你。让妈妈知道,我所选中的人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美女、才女、孝女。然后让老太太点头,你我同去香港,完成订婚大礼。”

  林春艳喜上眉梢,亲吻着潘文雅的双唇:“那就靠你这张巧嘴的发挥喽!”

  经过一番精心构思,潘文雅将报喜电话打了出去。

  香港那边的老太太,接到儿子的电话怎能不高兴呢?她让潘文雅马上带女友去香港。潘文雅有些吃不準了,老太太咋想的?难道我夸的还不到家?还是听出有假?热盼赴港的林春艳,更是心急如焚,莫非那老太太心存异议?还是另有打算?她如坐针毡。

  二人在焦急和猜测中,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这天,潘文雅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兴奋得蹦了起来,他向林春艳报喜:“亲爱的,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林春艳猜测说:“是咱妈叫咱俩去香港?”

  “不,是妈妈要来哈尔滨了。”

  “是为咱们的婚事?”

  “不光为这事。”潘文雅缓了口气,“我妈此行,有4件事。一是应俄罗斯方面邀请,要亲自去考察投资环境;二是来冰城子公司检查工作;三是回依兰老家省亲;四么,咱妈要见你,也可以说是考察吧!”

  考察就是过关,林春艳顿时紧张起来:“唉,这将是怎样的一关呀?爱神保佑吧!”

  潘文雅非常乐观:“亲爱的,你我真诚相爱,爱神,是会保佑有情人的,不必担心。”

  “妈啥时来?”

  “明天中午12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机场接她。”

  “哎呀!”林春艳手按胸口,“文雅,我心跳得好快呀。”

  潘文雅将她揽进怀,轻轻按摩她的胸口:“紧张啥呀?你的自信跑哪去了?人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可你是天下第一美女呀,另外还有我给你做后盾呢。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会顺利过关的。”

  听了这番话,林春艳似乎吃了颗定心丸,紧锁的眉宇舒展开来,但她仍不无担心:“咱妈是怎样的人呀?好接近吗?”

  “不必多虑,妈虽是香港企业界的名流,但并不清高。她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是文雅大度的东方女性。见面时,你尽管放心好了。妈不喜欢艳妆,你只需施点淡妆,展示出玉色娇容自然美就足够了。衣着嘛,你那件彩虹色超短衫裙就蛮不错的了,能很好衬托出你的优美线条,妈妈见了保准喜欢。”

  “你的审美观能取代咱妈?”

  “亲爱的,听我的没错。”

  老太太的到来对于林春艳是命运攸关的大事。为作好充分的准备,她详细询问了老太太的饮食起居习惯、嗜好,甚至连喜欢饮茶还是喝咖啡都问了。她挖空心思,想对老太太了如指掌,以便投其所好,八面玲珑,顺利过关。

  潘文雅为林春艳确保万无一失,顺利过关,更是煞费苦心。他详细介绍,还为她精心安排了一切。万事具备,整装待发。

  次日上午,潘文雅携林春艳坐公司的加长凯迪拉克轿车,去机场接妈妈。同车前往的还有子公司的刘副总经理。刘总也是刻意着装,发胖的脸刮得光光的,头发整齐油亮,一身酱红色名牌西装,50开外的人,却有几分飘逸洒脱。其目的是想引起林春艳的注意和欣赏。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时用猎艳的目光从反光镜中偷窥林春艳,时而回头和林春艳搭讪。

  此时的林春艳正在内心操练与老太太见面时的细节,懒得理刘总,其实是很反感。轿车很快开到太平国际机场。三人随着接机人流,恭候在机场大厅检票出口。

  潘文雅站在林春艳的左边,刘总则有意站在林春艳右边,带者讨好的笑容,手像不经意的样子不时触碰一下林春艳的丰满的圆臀。林春艳并没在意,她手里捧着一束康乃馨,眼睛仰视天空,心绷的紧紧的。潘文雅不时看看腕上的雷达表。12时,一架银灰色的波音客机准时降落在机场,远远的潘文雅就认出手扶舷梯缓步下机的妈妈,赶紧对林春艳说:“你看,那就是我妈。”潘文雅边说边指点给林春艳看。在众多乘客中,林春艳终于认准了目标。“妈,妈!”林春艳高举鲜花喊道。那个女人一怔,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她会意的点点头,加快了步伐。林春艳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位亿万富婆——她,身材高挑,容颜俏丽,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细腿太阳镜,脑后盘一牡丹花型发髻,白嫩的臂弯里挎着一个精美的鳄鱼皮小坤包。她,人虽半老,但面皮细嫩,精神矍铄,气质不凡,通身珠光宝气,金饰灿然,一副雍容华贵的阔妇之态。——她就是潘文雅的母亲,香港丽容化妆品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林春艳一时被惊呆了,不无惊叹,简直就像一个妙龄女郎。潘文雅和林春艳迎面向前,潘文雅先握住妈妈的手“妈,可见到您了!”

  林春艳手持鲜花也紧跟上前,向潘母深施一礼,先献花,随后用流利的英语问候道:“Welcome mum.You must be very tired in your trip from Hongkong by plane. Wenga and I miss you very much Wish mum health.

  (“妈妈,旅途劳累吧,欢迎您从香港飞来,我和文雅好想您呀,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美女献花让潘母意外的高兴,同时她更赏识林春艳的英语会话水平,便着意瞥着林春艳,她已经猜出她是谁,但是还佯装不知,问儿子:“雅儿,这位是……”

  “妈,没听叫你妈吗?”潘文雅揽过林春艳,“这就是您的未过门的儿媳妇林春艳呀。”

  潘母微微一笑:“哦,是林小姐。”

  刘总也赶紧上前问候:“董事长,旅途辛苦了。”

  潘母和刘总握了下手,微笑着说:“刘总远离香港,在大陆工作辛苦了。你的血压还高吗?不要只顾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呀。”

  刘总感动的说:“承蒙董事长的关心,我的血压已经正常了。”

  “这就好,你太太也好吧?”

  “她刚在医院做过手术,不然,她就和我一起来接董事长了。”

  “我一定去医院看看您的太太。”

  三人簇拥着潘母,后边紧跟着潘母的保镖,向候机大厅停车场走去。

  屈指算来,潘母阔别故土已有20个春秋了。这20年,改革开放的祖国,日新月异。她经过不懈的奋斗,从一个普通的女性,打拼成为香港企业界的亿万富婆。潘母一路浏览哈尔滨街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她一路上兴奋的注视着窗外,一句话也没说,儿子说什么也没听进耳内。

  轿车驶离机场,驶入繁华的红旗大街,停在公司停车场。他们一行,乘电梯来到6层会客厅。会客厅选在6楼,也是吉祥数,意味着六六大順,公司产品销路顺畅,生意兴隆。

  客厅装修精美,布置高雅。临街是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大窗两边两株芭蕉盆景郁郁葱葱。窗前,大玻璃鱼缸里,有几条热带鱼在红珊瑚间畅游。客厅陈设既现代又古香古色。漂亮的茶几、茶具、沙发、冰箱摆放得错落有致。在一排红杉木博物架上,摆满了玉器、石雕、仿唐三彩奔马、仿明景泰蓝看盘,各式中外工艺品,更是玲珑剔透,妙趣横生。

  林春艳环视宽敞华丽的客厅,不禁叹曰:“华侨饭店的的总统套间远远不如呀。”

  潘母第一次来冰城子公司。她对下属精心布置的招待环境很满意。林春艳扶潘母刚在沙发上坐稳,刘总上前请示:“董事长,公司工作汇报会何时开?您与各部见面会安排在什么时间?请董事长明示。”

  潘母瞥了屋里的人一眼,略略沉思,指示说:“汇报会定在下午,其他活动安排在明天吧。现在,我要和雅儿、林小姐唠唠家事。”

  “是,是。”刘总应道,“我去安排午宴。”

  刘总退下,保镖也退到门外。这时,客厅里再没有别人。林春艳知道,该由她一显身手了。她细心地发现,潘母脸上汗津津的,她就重调了一下空调,然后飞快地去卫生间拧了块湿毛巾,轻轻为潘母擦脸。接下来,她按潘母的习惯,沏了杯龙井茶,又拿来拖鞋,亲手换下潘母脚上的高跟鞋。她动作麻利,曲线优美的身材在潘母面前飘来飘去。她笑若春花,落落大方,一张甜嘴,不时问这问那,很自然的和潘母交谈,气氛显得十分轻松融洽。林春艳不俗的言谈举止,一下子就赢得了潘母的好感,舒心的笑容始终在潘母的脸上灿烂。

  林春艳服侍完潘母,打开冰箱取出饮料放在潘文雅身旁的茶几上,并投去自信而轻松的微笑。潘文雅也向林春艳投以赞许鼓励的微笑。

  林春艳很快讨得潘母的欢心,潘文雅功不可没。潘文雅全力以赴帮她过关。事实上,从机场见到潘母的那时起,林春艳就已经开始过关了。从机场献花,英语问候,到客厅服侍,全是潘文雅一手导演的。有好导演,还要有好演员。善于逢场作戏的林春艳,闪亮登场,进入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游刃有余。当潘文雅看到林春艳按他的指教圆满完成接待程序,他及时插入,笑着说:“妈,春艳歌唱的棒极了,不次于梁雁翎。妈,让春艳献歌一首为妈躯赶旅途劳顿,好不好?”

  “那好哇。”这正合潘母心意,“我也想听听家乡人唱的歌哩!”

  林春艳谦虚地说:“那我就在妈面前献丑了。”这也是潘文雅导演的,他按下袖珍DVD的按钮,《祝妈妈健康长寿》的歌声在乐曲的伴奏下荡漾在整个客厅。这首歌林春艳苦练了三四天,这时,随着伴奏的乐曲,她笑对潘母,一展歌喉,由于准备充足,她唱得音调流畅,委婉动听,感情充沛,声情并茂,唱出了孝顺儿媳对婆母的由衷祝福。尤其唱到“您的儿媳站在面前,祝妈妈健康长寿”时,林春艳眼睛溢出泪珠,上前深深亲吻潘母的额头。这一吻,令潘母大受感动,眼圈不禁也湿润了。林春艳边唱边舞,舞姿优美,可说是出神入化,引人入胜。潘母悠哉悠哉仰坐沙发,一边平心静气地品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听歌观舞。其间,美容镜后面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始终在细细的观察品评。这是一双欣赏过无数名歌、名舞、名模,极具鉴赏力的慧眼,也是一双极为挑剔的厉眸。

  然而,就在潘母挑剔的锐利目光中,林春艳那乌亮长发,垂肩双耳,弯细黛眉,熠熠凤眸,挺拔鼻梁,肉感樱唇,雪白米牙,略尖下颌,修长脖颈,高耸酥胸,窈窕腰肢,性感美臀,欣长双腿,纤纤十指,嫩白肌肤,如花笑靥,还有那莺歌燕舞般地歌舞技艺,均以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个闪亮美女浑然天成地仙姿神韵。更甭说,在机场,林春艳那一口发音标准流利的英语问候仍萦绕在潘母的心头呢。这一刻,潘母恰如在欣赏一件完美无暇的艺术珍品。随着欢歌畅舞,她的笑容越堆越厚。歌舞结束时,她已乐得合不拢嘴了,不禁在心里赞叹:好个新一代的美人鱼!

  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选美,潘母不折不扣给林春艳打了个满分。潘母那赞许的目光从林春艳移到儿子身上:“好!好!难怪雅儿在电话里夸呀夸呀,百闻不如一见。雅儿选了一位如意的心上人,也为妈妈选了一位称心的儿媳呀,妈这就放心啦。”

  潘文雅如释重负,心里美的很:“妈,孩儿没有虚做广告吧。是孩儿的好运气,是妈妈的好福气,上帝才把一位才貌双全的美人引进咱们潘家来。”

  林春艳听到潘母的赞叹,心里如巨石落地,一下子踏实了。她轻轻吁了口气:我的妈,总算闯过了这一关。她嘴上却说:“妈,儿媳好啥呀?您见笑了。”

  潘母心里止不住高兴,她招手示意,叫林春艳坐到身边来,亲昵地说:“小艳呀,妈给你带来一件见面礼,也是你和雅儿的订婚信物。”她打开密码手提包:“雅儿,快把钻戒和金表给小艳姑娘戴上吧。”

  潘文雅顽皮地应道:“是,孩儿遵命。”

  潘母看着儿子喜滋滋的将钻戒和金表给林春艳戴上,说:“小艳呀,这是一枚十克拉南非红宝石钻戒,和雅儿手上的是一对情侣钻戒。这块全金雷达表也和和雅儿腕上的是一对情侣表。这两件订情物,妈妈保存几年了,就盼着雅儿找到合乎妈心思的意中人。这一天,妈终于盼来了,亲眼看到雅儿戴在你手上,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妈,好高兴呀。”

  “妈——”林春艳又甜甜地叫了一声。从现在开始,她已经名正言顺成为潘家的准儿媳,她依偎在潘母的肩头,兴奋的欣赏着钻戒和金表,心花怒放。

  潘母和林春艳唠起家常:“小艳,家里都有啥人?”

  “妈妈、哥哥、嫂子、小侄子。”“你妈身体还好吧?”

  “还可以,只是她有好几种病,一天离不了药,现在医疗费也高的惊人,平民百姓实在难以承受。”

  “那也得治呀,我听雅儿讲,都是你给老人买药买营养品,难得你一片孝心,你妈的病不能再拖了。”她对儿子说,“雅儿,支40万给小艳,把老人送到最好的医院好好检查,全面治疗。”

  潘文雅很干脆:“好,孩儿照办。”

  林春艳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妈,谢谢妈……”

  潘母笑吟吟地喝口茶:“这孩子,还客气啥呢,亲帮亲,人之常情嘛。时间允许的话,妈还要见见亲家母哩。”

  此刻,林春艳陶醉在顺利过关和喜得巨款的喜悦中,加上潘文雅给她的40万,她已经拥有80万了。

  潘母摸着林春艳的手,问:“小艳,你们一家三代,住房怎么样?”

  “34平,一室,还能住。”

  “不行呀,这样的居住条件,怎适合老人安度晚年呢?雅儿,给你岳母选购一套别墅吧。”

  林春艳心里乐开了花,不知道该咋感谢好。

  潘母又问:“小艳,不要再去酒店打工了,咱家有许多事需要你哩。”

  林春艳高兴地说:“是,儿媳遵命。今后,儿媳要在妈身边尽孝,专心服侍妈。……妈,我啥时和文雅举行婚礼呀?……文雅他等急啦。”

  “是呀。”潘文雅在一旁打圆场。

  潘母表情淡漠,沉吟少许才说:“结婚嘛,你们刚订下来,不能操之过急呀。……小艳呀,既然你进了潘家,就要树立为潘氏公司创立伟业的雄心壮志,切记,事业重于一切。哎,化妆品行业新产品层出不穷,竞争激烈呀。妈奋斗20年,实在累了,患上了精神疲劳症,再驾驶这艘巨轮,已感到力不从心,我想过两年把董事长的位置让与雅儿。不过,雅儿学识浅薄,需要继续深造。你也要发奋学习企业经营管理,公司需要有你的参与。当年,妈就是这样辅佐你公爹的。妈不需你的服侍,只要你将来能和雅儿齐心协力成其大业,就是最大的孝心了,可别辜负妈的期望呀!”

  林春艳当场表态:“妈,儿媳一定和文雅发奋学习,继承妈妈的伟业,让咱潘氏公司更加兴旺发达。”

  后继有人,潘母了却了一桩心事,释然地笑了。这时,刘总走进客厅,对潘母说:“董事长,接风酒宴准备好了,请去华旗饭店吧。”

  潘母说:“我想喝碗老家的大馇粥,不想去酒店了。”

  “这……”刘总的目光投向少东家。

  潘文雅明白刘总的意思,对妈说:“酒宴已订好,不去不妥吧。妈想吃大馇粥,就明天吧。”

  林春艳有意向刘总抬了抬手,显示她的订婚戒指、金表,也参与进来:“明天干啥?去酒店的路上,買一碗大馇粥,让妈在酒后品尝多好呢。”

  “那好吧。”潘母缓缓站起来。林春艳的意见让潘母、刘总都满意。林春艳赶紧搀扶潘母走出客厅。于是,三人在保镖的保护下和刘总一起,分乘两辆轿车,直奔华旗饭店。

  杨锡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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