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程璧发布新专辑《步履不停》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是她的第五张个人专辑,她曾获得“华语金曲奖”年度最佳国语女新人奖,更多人知道她,则是因为2014年《天天向上》的民谣专场,她在节目中被称为“森系复古民谣女歌手”,而关于她的个人标签,则离不开北大、诗歌、古典民谣这些关键词。
程璧出生在北方,自小与姐姐和奶奶居住在一个四合院中,她最早对于自然、艺术和诗歌的启蒙,都来自于她的奶奶。“我的奶奶很有诗情画意,她会带着我感受身边事物的细微变化,比如春天萌芽的种子,夏天青豆角上挂着的雨水,她还会教我读唐诗宋词。”十几岁时,程璧开始尝试写诗,第一首写的就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画面: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这首诗之后被她谱上了曲,取名《晴日共剪窗》,也是她大学毕业时发布的第一张同名专辑的主打歌。程璧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对吉他感兴趣。
早在大学期间,她身边就已经有很多同学会弹民谣吉他,但都没有带给她太大的触动。直到研二在日本实习,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被尼龙弦制成的古典吉他的温厚音色深深吸引。第二天,她就跑去东京御茶水街区的乐器一条街买了一把古典吉他,在家几经琢磨之后,弹出了第一个和弦,自此和音乐连结。之后程璧加入了学校的吉他协会学琴,开始尝试谱 曲。
2012年的夏天,硕士毕业的程璧在北京南锣鼓巷69音乐咖啡馆举办了个人首场音乐会,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职业音乐人,而是像很多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一样,先从一份稳定的证券公司工作开始—对当时的她来说,更重要的是留在日本。“日本会把禅的艺术发挥到极致,包括茶道、花道、枯山水庭园和音乐,我被日本音乐中独有的生活感所吸引了。”读研期间在东京的实习让她对这里充满念想,于是她开始了在异国的生活。
证券公司的工作很稳定,但无法让程璧从中得到足够的喜悦。入职7个月后,她跳槽到无印良品艺术总监原研哉的设计公司,并开始了白天在工作室工作,晚上在live house演出的生活。
这段经历让程璧对独立音乐人的生活有了更直观的了解,终于,在2014年3月,她辞去设计工作室的工作,开始全职做音乐。也是在那段时期,她认识了不少诗人朋友— 包括田原、北岛、西川,以及日本诗人谷川俊太郎—当程璧决定做一张结合诗歌与音乐的专辑时,他们纷纷将自己的诗交给她,于是便有了专辑《诗遇上歌》。虾米音乐签下了这张专辑的独家版权,通过平台推荐,《诗遇上歌》的播放量很快突破了百万,综艺节目和演唱会的邀约接踵而至。第二年3月,程璧推出第三张个人专辑《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并斩获当年“华语金曲奖音乐盛典”年度最佳国语女新人奖。
对于程璧来说,有一个相对松弛的生活节奏,对维持音乐的独立性很重要。如今程璧的生活节奏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3个月的创作期,3个月的制作和宣传期,3个月的演出期,3个月的休整期。
在休整期内,程璧的生活是自由散漫的,除了闹市区,她还喜欢往吉祥寺、代官山、下北泽这些离城市中心更远的地方探索,这让程璧对东京有了不一样的理解,“这些地方就像一个个独立小镇一样,让我看到了东京娴静的一面,而且到处都是绿色,家家户户种植花草。我觉得东京最有趣的地方就在这,它既有大城市快捷便利的一面,同时又多元并存,有着生活和安静的另一面。”2017年,程璧推出专辑《步履不停》,专辑的名字来源于她很喜欢的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同名电影。
程璧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生活在异国而与国内的听众产生距离,“我想,真正喜欢我音乐的人会懂这种感受,我们用音乐联系在一起,不会因为地理上的距离而觉得疏远。”程璧喜欢两地工作和生活的状态,回国时,她可以有机会和国内听众互动交流,而在东京时,她又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保持有规律的创作。距离让人清醒,这正是创作者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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