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飞飞侦探事务所演员之死

　　文/胡晓霞

　　一

　　“尊敬的海波探长，请相信我绝不是凶手。”舞台上，年轻的蝎子鱼肯恩不耐烦地说，“我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甚至连作案时间都没有，您为什么非认为我是凶手呢？”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皮皮虾阿尔法有些怯场，一到说台词的时候就更紧张了，“你……你……撒谎！关于……那个……”

　　“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就排到这里吧，大家辛苦啦。”站在角落的鬼海龙路易斯老师终于忍不住喊了停，它不好意思地朝台下点头致意，“飞飞探长，小五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二位见笑了。这是我们深海剧院新排的悬疑话剧《鲜花与谋杀》，也是我这两个徒弟的毕业演出剧目，本来今天请您二位来是想让你们给剧本提些建议的，现在看来，它们两个还没有做好准备……”

　　“路易斯老师，您谦虚了。”飞飞探长诚恳地说道，“剧本我已经提前看过了，不论是案件本身的设计，还是您想要传达的主题，都让我深受触动。剧本中，凶手的不在场证明充分利用了时间差，我在阅读的时候就为这样精妙的设计而惊叹。同时，凶手的形象刻画得很饱满。我非常喜欢您在剧本中写下的一句话——犯下罪行的是普通居民，但它们犯下罪行不是因为天性邪恶，而是被执念和欲望所困扰。”

　　“啊！您能喜欢那可真是太好了。”路易斯从台上游了下来，“这是我个人尝试的第一个剧本。没想到能得到您的高度评价。反正今天也休息了，我们去深海餐厅喝一杯海藻汁，好好交流交流吧！”

　　二

　　从深海剧院到深海餐厅大概有10分钟的路程，原本路易斯想让阿尔法一起去的，可是阿尔法说有点儿不舒服，就径自回剧院宿舍了。

　　“唉，阿尔法……”路易斯坐在深海餐厅里，忍不住叹气，“要不是因为它的爸爸，我也不会收它当徒弟。演员这一行啊，不是仅靠勤奋就可以的，还要有天分、悟性、学习能力和表演能力。”

　　肯恩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它爸爸，它怎么能那么快当上男主角，说不定现在还在跑龙套呢。”

　　“肯恩！”路易斯及时制止，“不管怎么说，这次毕业作品由你们两个共同表演，更何况这个话剧我以后打算全国巡回演出。如果我的两位主演把关系闹僵的话，那以后的演出怎么办？天天吵架吗？”

　　肯恩反驳道：“可每次排练的时候，它总是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而且我和老师一起演的时候，非常容易入戏，我相信，只要我和老师一起表演，我们一定能获得金海带大奖。”

　　“路易斯老师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参加演出了吧？”小五喝了一口海藻汁，“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父亲带我看您演的《海波探长》，真是精彩绝伦！说实在的，我现在跟着老大学习，也是受了您的影响。”

　　“谢谢你的喜爱。”路易斯笑得有些伤感，“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老了……”

　　“一点儿都不老！”肯恩打断了路易斯的话，“早些年，老师的身姿、样貌、台词功底都是饰演海波探长的黄金时期！可因为剧院里一些家伙的嫉妒，《海波探长》这么优秀的作品最终停止演出了。现在，阿尔法的父亲已经同意资助了，这是您重返舞台的最佳时机呀。”

　　“肯恩，不要再说了……”路易斯举起杯子和飞飞探长、小五碰了碰，“能够看着你们成长为合格的演员，我就很满足了。”

　　“不好！”肯恩委屈地叫道，“要是没有那家伙就好了。这样，它的父亲就算为了纪念它也会继续资助这个项目的，到时候老师就可以……”

　　“住嘴！”路易斯将杯子蹾在了桌子上，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肯恩，你去我办公室把打印好的新剧本拿来给飞飞探长看看。那个……我想着《鲜花与谋杀》上映之后，如果反响好的话，就可以再排演下一部了。到时候又要辛苦飞飞探长和小五先生了！”

　　“荣幸之至。”飞飞探长和小五说道。

　　三

　　明明深海剧院距深海餐厅没有多远，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路易斯喝第三杯海藻汁时，肯恩都还没有回来。

　　“这孩子一向丢三落四，”路易斯起身的时候有些摇摇晃晃，“您二位先坐一下，今天的晚餐我已经跟老板默克多先生预订好了，请二位一定要赏光！我先去下洗手间。”

　　就这样，在飞飞探长和小五的注视下，路易斯慢吞吞地朝厕所游去。路易斯的身姿和以前相比确实臃肿了许多，如果再饰演海波探长的话，一些抓捕戏和打斗戏大概会显得太勉强了。

　　现在正是用餐高峰时间，默克多先生的表演也适时开场了。飞飞探长和小五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悠闲地出来吃饭了，即便默克多先生的魔术破绽百出，它们俩也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魔术表演快结束了，路易斯和肯恩也没有回来，飞飞探长不禁有些担心：“小五，你去看看路易斯老师，它不会醉倒在洗手间了吧？”

　　“路易斯老师在那儿呢！”小五揉了揉眼睛，看见路易斯正站在吧台旁边打电话。虽然隔的距离有些远，可是一种可怕又诡异的感觉还是向小五袭来。

　　“好像出事了。”小五迟疑了一下。“砰”的一声，路易斯直直地倒了下去。

　　“老师！”就在这时，肯恩也从餐厅门口冲了进来，它顾不上四处飞散的稿子，赶紧游到了路易斯身边。

　　“老师，您没事吧？”肯恩扶着路易斯，满脸着急，“您觉得哪里不舒服，坚持一下，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啪！”谁知缓过来的路易斯狠狠地打了肯恩一巴掌：“你为什么要杀阿尔法！你真是……真是糊涂啊！”

　　四

　　“什么！”肯恩听了这个消息，满脸震惊，“我没有杀阿尔法！不对！您是说阿尔法死了？”

　　“我教给你的演技可不是这么用的。”路易斯缓过一口气，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要装蒜吗？刚刚我打电话到办公室，你没有接，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宿舍管理员，让它帮忙看下阿尔法的身体有没有好转。结果它刚回电话说敲了很久没人开门，为防万一，它就去找了钥匙，可打开门一看，阿尔法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现在宿舍管理员已经报警了。你这真是……你这真是糊涂啊！”

　　“我没有，不是我！”肯恩蒙了，它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就在它想逃走的时候，螳螂虾达克力警官正好来到餐厅门口截住了它。

　　“哟，真是哪儿都有您！”达克力警官朝飞飞探长撇了撇嘴，“这一次证据确凿，应该不用您来协助了。我可不像我师父查理警官那样，什么都需要您的帮助……”

　　“达克力警官，您别废话了。”小五不客气地打断它，“这到底怎么回事？”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达克力警官洋洋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独立办理案件，相信师父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我一接到报警电话就立即前往深海剧院宿舍了。根据宿舍管理员的证词，宿舍的大门虽然是锁上的，但阿尔法和肯恩住在一起，肯恩也有钥匙可以打开门，所以就不存在密室行凶的可能了。而阿尔法是在写字桌前遇害的，桌子上还摆着《鲜花与谋杀》的剧本。它穿着精致的睡袍坐在那里，乍一看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经过初步勘查，现场整洁有序，没有打斗和翻找的痕迹，阿尔法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法医判断死亡时间是在1个小时前，死因是神经毒素中毒引起的窒息，而我们也从桌上的海藻汁里检测出了神经毒素的成分。

　　“我来深海餐厅之前，就已经在深海剧院打听过了，很多人都说肯恩对阿尔法担任主角的事情非常不满，好多次在公开场合都说过‘阿尔法要是死了就好了’这一类的话。所以我认为肯恩具备充足的作案动机。而且在阿尔法遇害前后，剧院门卫说看到肯恩回了一趟剧院。这样一来，肯恩的嫌疑就更大了！”达克力警官说完一脸挑衅地望着飞飞探长，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飞飞探长发问的准备。

　　“达克力警官，您说了这么多，那关键的作案工具——神经毒素呢？”小五在一旁问道。

　　“神经毒素？这还用说，肯恩是蝎子鱼一族，它们本身就带有毒素。动机、时间、工具，这些结合起来，很明显，凶手就是肯恩。”达克力警官对这样的问题似乎早有预料。

　　“不，不，我没有！我一直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找剧本……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是希望阿尔法死……但它绝不是我杀的……我还没想好怎么……我的意思是，不是我……”肯恩结结巴巴地辩解着，好像是在对大家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肯恩，我想问一下，你去办公室找剧本怎么会花费那么长时间？”飞飞探长问道。

　　“我到老师办公室后……发现老师的办公室非……非常杂乱，剧本也没有放在桌子上……我是从一大堆文件……和旧版本的剧本中找到的。所以花费了很长时间。”肯恩连忙解释道。

　　“达克力警官，虽然有点儿冒犯，但我还是想去现场确认一下。”飞飞探长思索了一会儿后望着达克力警官，“请相信我和您的目标都是为了抓住真正的凶手，守护深海安全。”

　　“嗯……好吧。”达克力警官不耐烦地抓了抓脑袋。

　　深海剧院的宿舍就在剧院的旁边，事实上，这里离深海餐厅的距离更近一些。肯恩和阿尔法的宿舍在4楼的6号房间。因为年深日久的原因，宿舍看上去很是简陋和阴暗。

　　“阿尔法家里不是很有钱吗？”小五看着斑驳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铁门，好奇地问道，“怎么会选择来这里住这样的宿舍呢？”

　　“唉……这是我要求的。”路易斯叹了口气，“我一直认为体验真实生活对它的表演很有必要……要是我早知道……唉！”

　　五

　　因为事发突然，阿尔法的父亲正从国外往回赶，阿尔法的遗体只能被暂时安放在警局法医中心的停尸间里。肯恩也被暂时关押到了警局，这间狭小的宿舍也被作为案发现场保护了起来。

　　飞飞探长和小五开始在房间内仔细查看。的确，如同达克力警官说的那样，现场很是整洁，甚至干净程度也不是一般的男生宿舍可以达到的。

　　“这孩子就是爱收拾。”路易斯的声音响了起来，“它曾经跟我说它想做一个家政服务员，把每个人的家都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让每一个下班回家的居民都感到心情舒畅。我当时还笑它说它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家政服务员……”

　　“您吓我一跳！”小五眯缝着眼睛找到路易斯，“我还以为您没进来呢，结果您一直站在这儿！您这隐身能力够强的！”

　　“这……这不是本能嘛……”路易斯看上去有些尴尬，它的眼神在接触到飞飞探长的一刹那迅速逃开了。看着路易斯，飞飞探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它再一次确认了宿舍的情况——房间门锁完好，窗户关闭，现场干净整洁。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是阿尔法的钥匙居然在床底下。

　　“老大！”小五拿着剧本游了过来，它用腕足指着其中一页，“你看！”

　　那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我不想当演员，这一切，真是没劲透了。

　　“难道是自杀……”小五望了飞飞一眼。

　　“嗯……”飞飞探长盯着这一行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六

　　飞飞探长和小五从深海剧院的宿舍出来以后，又回到了深海餐厅。小五一进门就想坐下来点餐，但又被飞飞探长拉着去洗手间转了一圈。

　　“拜托！我还什么都没吃呢！”小五不满地叫道。

　　“你看，”飞飞探长打开靠里的厕所隔间，马桶上面有一扇巨大的窗户，“这扇窗户对面就是深海剧院，比绕过深海餐厅要近很多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小五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在怀疑路易斯老师？”

　　“我也说不好。”飞飞探长皱了皱眉头，“我很希望它没有任何嫌疑，但我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飞飞探长说着游了出去，在点餐的间隙，又询问起深海餐厅的老板默克多先生来。

　　“老默，你还记得路易斯老师在前台打电话的时间吗？”

　　“记得啊！”默克多先生胸有成竹地说道，“感觉它在那儿站了蛮久的，我表演节目的时候看到它在打电话，节目表演完后它还在那里。”

　　“哦？”飞飞探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路易斯老师擅长根据环境改变自己的体色，这对它来说是本能。那您能确定在昏暗的灯光下，您表演的时候它一直在前台吗？”

　　“嗯……那我……的确不能确定。”默克多先生被说得有些迷惑了，“我说，您到底是要点什么套餐呀？我们要下班了！”

　　不得不说，饿到这个时候，吃什么都觉得美味。小五吞了一大口食物，这才有空说话。

　　“老大你倒是吃啊！光这么饿能饿出什么想法呢？”

　　“各种想法现在把我的脑子搅得很乱……”飞飞探长瞧着汉堡就好像想要找出什么真相一样，“肯恩肯定是有嫌疑的，但它的行为不符合谋杀的一般倾向。我的意思是如果肯恩是激情杀人的话，它就不会把神经毒素放到海藻汁里，而是直接用棘刺刺杀。而如果说肯恩是蓄谋已久的话，它怎么会忽略不在场证明这么要紧的事情呢？”

　　“所以你认为……”小五吞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还没有想清楚，”飞飞又继续说道，“我是从去宿舍查看后开始怀疑路易斯老师的。你当时没能马上发现它，我也是在它出声后才注意到它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它曾经有一段时间离开过深海餐厅，并趁去洗手间的机会，从洗手间的窗户去了深海剧院宿舍。又因为它会隐身，所以就躲开了宿舍管理员，进入房间杀害了阿尔法。为了摆脱嫌疑，再把钥匙从门缝扔了回去。要知道阿尔法不在的话，它就能当上主角，这是不是很有吸引力？而且它为什么那么笃定肯恩是凶手呢？它想让肯恩当替罪羊？毕竟现在的一切证据都指向肯恩。”

　　“但是，它为什么要当着我们俩的面做这一切呢？晚一点儿实施计划不是更有把握吗？”

　　“是的。这也是我没有想通的地方。它为什么非得选今天呢？今天不仅我们俩在，而且现在离公演还有一段时间，门票都还没开始发售，这个时候杀害阿尔法的话，阿尔法的父亲完全是有可能取消演出的。再晚一点儿不是更好吗？”

　　“那还有其他想不通的地方吗？”

　　“就是你发现的那行小字。”飞飞探长说着摇了摇头，“我又有些怀疑阿尔法是自杀的……像我们之前看过的悲剧一样，阿尔法并不想当演员。路易斯老师也说过的，它的理想是做一个家政服务员。可是没有人尊重它的梦想。它的父亲想要它当演员，它就来当演员了。即便知道自己没有天分，即便知道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它还是来了。它每天都在承受打击，每天都沉浸在自卑情绪中，因此压力越来越大。我们今天的出席或许就是压在它身上的最后一条‘海藻’。所以它选择了自杀。”

　　“可是这样一来无法合理解释肯恩和路易斯老师的举动。它们还是很可疑，对吗？”小五说着啃了一大口汉堡。

　　不远处，达克力警官正在飞速地游来。

　　七

　　“路易斯老师现在被送进医院抢救了！”达克力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医生说情况很危险！”

　　“啊？！”小五失声叫道，“是神经毒素吗？”

　　“嗯？”达克力警官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这倒不是，就是普通的安眠药，只是它吃得太多了。”

　　“自杀？可是为什么？”小五不解地问道。

　　“我也很疑惑，难道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学生去世，所以才……”达克力警官猜测着。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小五连忙反驳道。

　　“也许我们应该去一趟让肯恩花费了很长时间找剧本的办公室。”飞飞探长说完后，达克力警官就陪着它们两个前往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门后，果然像肯恩说的一样杂乱，纷杂的文件、剧本、与表演有关的各种书，处处显示着路易斯对表演的热爱。它们三个开始仔细地查看。这时，小五不小心触碰到了墙上的一幅画，办公室的一处地板突然打开——杂乱的办公室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地下室！三人进入地下室后，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满屋的演出服、化妆品、海波探长模特儿、镜子。飞飞探长在化妆台上发现了一个装有液体的小瓶子。看着这个小瓶子，三人若有所思。

　　第二天，路易斯老师苏醒过来。

　　达克力警官、飞飞探长、小五、肯恩和阿尔法的父亲来到了病房。看到肯恩，路易斯已明白了一切。

　　“飞飞探长，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路易斯老师失落地说道。

　　“我不理解，如此喜爱表演的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肯恩心痛地质问道。

　　“因为我羡慕阿尔法，嫉妒阿尔法。我无数次地想：如果我有它那样的条件，此时的我也许已经是著名演员了。可惜生活没有如果，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波探长》停演。我愤怒，绝望，因此在对待阿尔法的时候经常会过于严厉，甚至我真的在想，要是世界上没有阿尔法就好了。所以当你昨晚跟我说你讨厌阿尔法，想弄死它的时候，我真的心动了，甚至晚上还做了一个自己登台表演的美梦。于是，在飞飞探长来的时候，为了让它当我的不在场证人，我就趁此机会行动了。

　　“我找了借口离开餐位，然后从洗手间的窗户游到了宿舍。当时门没有关，我就以安慰的名义和阿尔法交谈起来。趁它不注意的时候，把毒液倒到了海藻汁里，模仿阿尔法的笔迹写了那行字，然后锁上门伪装成密室自杀。

　　“对不起，肯恩，我利用了你，在你没注意的时候，从你身上取了一些毒素。我不是一个好

　　终

　　路易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了纪念自己的孩子，阿尔法的父亲也的确继续投资了《鲜花与谋杀》这部作品，新演员水平很高，一切都尘埃落定。

　　“老大，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怎么确定阿尔法不是自杀的？”看完表演，从剧场出来的两人交谈着。

　　“小五，你还记得‘我不想当演员，这一切，真是没劲透了’这句话的笔迹吗？根据《深海笔迹学》的观点，如果作者悲观绝望的话，笔力应该不会这么强劲。而且这一句话虽然刻意写得很小，但整体向上倾斜，也体现了书写者兴奋着急的心情。当然，我对笔迹学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是这笔迹确实与阿尔法的心境不一样。另外，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对任何事情都不要轻易下结论，这是我做侦探的原则。”

　　飞飞探长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向上看，深海的暖流季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