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人之痛，中国足球之苦

　　中国足球2013年的这个冬天注定悲喜交加，就在恒大夺取亚洲冠军之后的几天，一个让人五味杂陈的消息传来，有着20年历史的上海申花，拟在2014赛季出走，将主场迁至昆明。

　　几千年的中国文明，在某种意义上是由无数次的人口和民族大迁徙写就的，经济、政治和军事等原因造成了那一次次的民族融合。20年的中国足球职业发展，也见证了数十次职业俱乐部的血泪迁移，财力不济、政府不支持，抑或其他诉求，也深刻地印在这一次次的迁移中。

　　只是，纵使见惯了中超中小俱乐部尤其是中甲等低级别联赛俱乐部的迁移，当拥有20年顶级联赛经历且拥有上海特殊足球文化的申花也准备迁移的时候，我们还是一时间多少有些不解，内心深处所流露的，恐怕更是一种对足球的恐慌和茫然。

　　20年了，中国足球仍旧没有走出发展的低层次，这一现实，绝非一个恒大拿到一个亚冠冠军所能掩盖的。的确，在中国职业足球渐有起色的今天，仍有不少俱乐部的首要任务是求生存。中国足球在这个迁徙之冬，需要思考的是，到底是一座国际大城市失去一张足球城市名片重要，还是中国足球失去一位执着而热情的足球投资人重要？

　　投资人的血泪，谁懂？

　　中国足球俱乐部的迁移，初看所暴露的是中国职业联赛发展的肤浅，国外媒体和足球人曾经如此评价这一现象：毫无底蕴、伪职业。与此相对应的是欧洲顶级联赛俱乐部动辄百年的传承，以及日韩俱乐部的稳定。

　　只是，任何职业联赛的发展都有一个过程，走近那些俱乐部的投资人，才能更深刻地了解他们的生存状况，才能深刻地了解他们的坚持和执着，才能深刻地了解现在大迁徙的背景。

　　的确，在中国职业联赛中曾经极比较常见的投机行为，是中国职业俱乐部迁移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历史会证明，所有的短期行为、投机行为最终会在悠长的发展过程中化为泡影，相反，在这年冬天流传可能迁移的申花、宏运和毅腾这三家俱乐部，其对足球的投资恰恰都历经多年甚至达到20年。

　　毅腾集团1994年便开始投资足球，1995年获得俱乐部经营权，尽管1999到2005年期间曾经退出职业足坛，但综合算来，毅腾在中国职业足球圈已经摸爬滚打了14个赛季，更让人看重的是，毅腾在退出职业联赛时仍旧专注于年轻队员的培养。辽宁宏运投资人葫芦岛宏运集团，在2002年便投资800万冠名辽宁青年队，2007年4月，宏运集团购得76.2%的股权成为实际控制人，值得关注的是，在宏远手中，辽宁曾经降级但很快回归中超，从20002年算起，宏运投资足球历经12年，投资辽宁队也历经7年。至于上海申花投资人朱骏，从2005年底收购中邦算起，投资足球也达到了8年。他们的坚持并不能冠之以投机之名。

　　朱骏投资足球8年，为中国联赛注入了很多喜闻乐见的要素，期间引进德罗巴和阿内尔卡，尽管有拖欠薪水现象，但谁都不能否认，朱骏为了坚守申花做了一切他该做的。然而，现实却极为残酷：上海东亚冲超之后，上海市政府牵头上港赞助4000万，体育局拿出1000万奖金悬赏上海三队冲击前六，实际上目标暗指的是东亚。令人意外的是，如果不扣分的话，申花的排名应是联赛第五。申花人常说的就是：我们困难的时候，支持呢？我们牛逼的时候，奖励呢？

　　在联赛投入近乎以几何级数增加的现阶段，朱骏和他的九城公司确实难以应对高增长，更重要的是，九城在失去了魔兽世界代理权之后，实力大幅下滑，其股票价值由最高峰的52.44美元下滑到如今的2.54美元。根据九城2013年一二季度财报，九城一二季度净营收入合计4610万元，比去年同期的10340万元下滑超过55%，两个季度毛利润220万元，比去年同期（8760万元）降幅超过97%。尽管九城游戏并不是朱骏唯一的收入来源，但作为朱骏主业的九城出现问题，申花的资金来源必然捉襟见肘。让人欣慰的是，九城连续三个季度净营收入持续增长且幅度加大，而且毛利润扭亏为盈，主业发展势头见好，但现阶段显然无法提供足够的资金，有关部门也没有帮助朱骏渡过难关的想法。

　　现阶段的申花亟需输血，但政府方面由2007年的积极撮合变成了如今决然断奶，此时的朱骏面临的选择要么是退出，要么是出走拯救球队。毫无疑问，投资都有目的，但坚持并不是投机，求生存更不是投机。

　　不完全市场下的保护

　　在申花和辽宁的身上，折射的是俱乐部生存困境下的迁徙，在另一个层面上，降级的青岛中能也同样暴露了俱乐部的生存困境。很多球迷一个简单的论断是：搞不起为什么还搞？市场的优势劣汰是必然选择，没有必要对朱骏、乔伟光这些“没钱”的人报以同情。

　　问题的关键在于，现阶段的中国足球市场并非是能够完全实现优胜劣汰的完全市场，除了国安、鲁能、泰达、舜天（江苏国信）这样的国企，以及恒大、富力、绿城、亚泰、建业这样的房企，鲜有其他行业企业进入足球圈，就像在青岛，海尔、海信、青岛啤酒等大型企业集团都对足球敬而远之，而产生这一现象的原因关键在于，中国足球缺少国家层面的战略规划、缺乏有效的发展规划，更缺乏足够的行业管理能力，以及应有的声誉。

　　所以，中国足球是一个不完全的市场，投机并不可怕，问题是缺乏有效的进入机制和退出机制，以及相应的淘汰机制。在这个无法充分竞争的不完全市场中，所谓优胜劣汰、按照市场规律办事的说法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相反，那些敢于逆天而行的人，反而是值得尊重的人，从这个角度讲，申花的朱骏和毅腾崔毅这样真正完全从自己口袋里掏钱搞足球、并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投资人，更值得中国足球人认真对待和珍惜。

　　刚刚冲上中超的毅腾正在哈尔滨的寒冬中苦苦等待，他们等待的是政府的实际支持，球迷不断签名挽留的热诚，解决不了他们的生计，万一出现球队最终离开哈尔滨的情况，付出过热爱和痴情的球迷也许难以接受；而上海申花迁移主场，则必将面临千夫所指，无法接受现实的申花球迷，将以何种方式面对此事，实在难以想象。只是，对比鲁能这样的国企、对比恒大这样得到省市政府充分关爱的豪门，针对和批判朱骏和崔毅们会是正确选择吗？20年历史的申花在偌大的上海滩找不到出路，20年历史的毅腾在黑龙江找不到存在的价值，这难道是投资人的责任？？！！

　　中国足球要生存发展，职业联赛要成长，不鼓励投资人寻找自己的生存资源无法完成，从这么角度讲，中国足球缺少的恰恰是对足球真正热爱、不惜付出代价换取职业队生存的投资人，他们没有拿到亚冠冠军，没有许家印老板那样的荣耀，但他们的坚持同样可贵。

　　当我们的眼光从上海申花的身上回到中国足球的身上时，我们会发现，这个无比疯狂的冬天会给我们深深的触动：中国足球的两个超级投资人，许家印夺得亚冠了，王健林还和国家队一起让人纠结；两个无比悲催的投资人，乔伟光在工体嚎啕大哭，朱骏则在迁移的准备中独自咽下泪水；两个国企俱乐部的负责人，李广益在酸甜苦辣后深深反思，刘宇在前任的酸甜苦辣后正准备卷土重来。

　　投资人的喜怒哀乐就是中国足球的喜怒哀乐，投资人的喜怒哀乐，其实也是中国球迷乃至全体中国人的喜怒哀乐。或许，我们无法寻求机制的大变革，但我们期待国家在足球规划上更明确一些，期待各地在支持力度上再大一些，期待足球管理层再能干一些，当然，也期待足球投资人错误再少犯一些。如此，下一个冬天，球迷的纠结就可以少一些，快乐，就可以多一些。

　　陈永

　　昆明三千万彩金迎娶上海申花

　　11月，初冬，上海尚无寒意，但是，上海足球却在经历最寒冷的时刻，记者从昆明方面了解到，一次足以震动整个中国足坛的迁徙，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当中——作为上海足球的代表，在上海滩立足20年的老牌劲旅上海申花，将离开上海，2014赛季，他们的主场将换做云南昆明，上海至少在未来三年将不再有申花。

　　昆明3000万续命申花

　　申花将主场迁址昆明的决定看似突然，但实则已经酝酿了很久，虽然申花高层本赛季很少出来就球队生存问题公开发表态度，但生存困境险些摧毁了申花的2013赛季却是事实。在2013年初已经对新赛季生存状况可能之窘迫有着预计的申花高层，在赛季中段，不出预料地遭遇了经费严重紧缺、求助无门、外援甚至用罢训罢赛的手段维权的尴尬情况，外界只看到了申花在此刻迸发出的精神力量，却不知道当时几乎无法坚持下去的申花，正是在昆明方面赞助资金的帮助下，才得以续命，顺利完成2013赛季。

　　从云南方面了解到的情况给来看，申花与昆明之间的联姻，绝不是简单的机缘巧合，云南方面一直想要一支中超球队。去年联赛后段大连实德注定要退出中国足坛之时，一度传出华彬集团有意接手实德，将球队带往云南的消息，最终实德与阿尔滨合并留在了大连，此事未能促成。不过云南想要拥有一支中超球队的想法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更多的云南企业家开始寻找新的机会。其中，有一家就找到了上海申花，今年的七月份，在充分考察了中超各队的生存状况后，目前不愿意暴露身份的这家云南企业，通过朋友辗转联系到了申花，表达了合作的意愿。在此之前，双方并不认识。

　　该昆明企业实力并不像华彬集团那么强大，不过有一定的资金实力，营业范围涉及文化产业、房地产以及矿业等，最主要的是，老板一直很喜欢足球，在联系上申花高层后，他亲自前往了上海，商谈了合作的事情，而他的诉求也很简单：上海三支球队，生存环境越来越差，昆明则已经十年没有中超球队，昆明缺的，申花能给，只需要主场迁至昆明。

　　而彼时的申花俱乐部正为资金发愁，俱乐部投资人及高层甚至为了保证球员奖金四处借钱，已经负债累累，而且保级形势严峻，出于生存考虑，也是为了考验对方诚意，甚至不排除有让对方知难而退的用心，申花方面也提出了最直接的要求，希望该企业能够帮助申花解决目前的资金困难，渡过难关，结果该企业老板爽快答应，没过多久，3000万人民币便已经到账。而3000万的代价是：要申花迁移主场到昆明三年。

　　“在申花就要渴死的时候，有人递过来一支甘露，申花能不要么？申花不要这个，也没有其他人肯帮忙了。”知情人士向记者介绍说，“人到了这种程度，就不得不去考虑了，虽然申花要背井离乡，但眼前活下来最主要。”当时的申花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境地，而且独木难支，救命的3000万到账之后帮了申花的大忙，在资金到位的情况下，申花提前保级成功。申花也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考虑到在上海的生存环境愈发地艰难，加上昆明有不错的条件，于是申花答应了远赴昆明，与该企业签订了合作协议。而那3000万，算是对方已经支付的“定金”。

　　充分考察之后的痛苦抉择

　　进入具体运作阶段之后，昆明方面也要求申花尽快开始做前期的准备。双方就一直在运作主场迁移的事情，不过由于当时联赛尚未结束，为避免动摇军心，此事也进行得十分低调，包括俱乐部高层在内，申花内部知道此事的人极为有限。昆明方面也邀请申花高层考察了昆明的各方面条件。

　　首先，硬件上曾经承接过国家队比赛的昆明拓东体育场完全符合中超标准，只需稍加完善，红塔基地也是现成的，昆明的气候环境也适宜足球比赛。另外，昆明的足球氛围也不错，那里的人喜欢看球也喜欢踢球，海埂基地的15块球场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几乎每天都是爆满的情况，申花并不担心这里的球市。而且昆明是省会城市，也是一座旅游城市，在国际上有一定的知名度，这也和申花本身的品牌价值相匹配。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地政府对于足球的热情，对方表示，十分欢迎申花来昆明，“这对昆明是件大好事”。

　　昆明方面能够给予申花的条件，对困境中的球队来说，可以说非常有诱惑力，虽然对申花高层来说，离开上海是个痛苦的抉择，但昆明方面仍旧觉得迎来申花的可能性很大，2013赛季的困境证明，如果申花在目前的状态下，想要继续留在上海坚持2014赛季，是无论如何都很难完成的，申花若想活下去，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昆明方面对申花在上海的生存环境有清楚的判断。

　　昆明方面认为，除了软硬件都让申花十分满意之外，昆明企业对于足球的兴趣也是申花最为看重的一点。除了已经出资赞助申花的企业之外，也有其他企业开始与申花联络，更多的企业还在观望，因为他们也不确信申花是否真的能来昆明。生存环境肯定要比在上海好得多，一方面有企业对足球感兴趣，肯帮助申花，另外这边只有申花一支球队，不像上海竞争的那么惨烈。昆明方面早就看出，本赛季上海滩三支球队，原本资源就有限的前提下，恶性竞争，三支球队的境况都不佳，而在昆明，申花将一家独大。按照预计，申花前往昆明之后，每年至少将会有五、六千万的赞助款进账，这样申花就有更大的余地去盘活球队，保证战斗力。

　　在申花考察过昆明软硬件之后，昆明市足管中心迅速给申花发了接收函。按照规定，地方如果接收球队需要先打报告给省足协，然后上报到中国足协，但昆明与大连、青岛、武汉等同为16个足球重点城市，因此可以不必上报省足协，由昆明市直接报告到中国足协，并给予球队接收函。昆明方面的热情让事情变得更加容易起来，在各方面都准备好了之后，今年十月份的时候，昆明的接收函就已经发到了申花这边。

　　申花对上海这座城市有着太多血缘和感情上的依恋，但生存却是一个无比现实和残酷的问题。最终申花高层做出的痛苦抉择是：即使主场迁往昆明，申花的公司股权结构不会变，申花的名字不会变，申花仍旧是上海的球队。这样一来，上海与云南是对口帮扶关系，这也令申花的迁徙有了另外一层意义。

　　年初无奈取消的芜湖迁徙

　　昆明之所以行动这么迅速，也是因为，申花如果选择外迁，昆明并不是申花的唯一选择，至少有三个城市备选。而安徽芜湖也是其中之一，在2012赛季结束之后，申花差点就搬去了芜湖。

　　芜湖最初与申花扯上关系是在2011年足协杯的时候，当时申花将足协杯的一场比赛的主场放在了芜湖，这也是朱骏的一次尝试，当时他是希望以此来检验申花在上海之外的影响力，以及其他地方对于这支球队的接纳程度。结果当年的效果很好。芜湖当地政府给予了申花这场比赛极高的重视，各方面都十分配合，申花前往比赛的途中甚至动用警车开道，另外，芜湖的球迷也很热情，这一切都被朱骏看在眼里，从此申花和芜湖之间的关系便建立起来。

　　2012年申花原本计划将在芜湖打一场商业比赛，对手是意甲的帕尔马，结果由于帕尔马未能来华，比赛作罢。但这并没有影响到芜湖对申花的热情，2013年元旦左右，芜湖希望双方的关系能够更近一步，提出来希望申花将主场搬至芜湖。而当时的申花在经历过德罗巴、阿内尔卡的赛季之后，已经陷入了财政危机，生存状况不比现在好，能够有条出路也未尝不可。

　　芜湖同样也表示了极大的诚意，那里有一座可以容纳五万人的体育场，此前是中甲球队安徽九方的主场，不过在九方退出之后，体育场也一直被闲置，如申花能来将可以免费使用，另外，由于没有基地，芜湖甚至原本打算在球场旁边为申花建造一个基地。在硬件保证的同时，由政府牵头，当地企业也有了赞助申花的计划，甚至有一家汽车企业已经允诺申花，只要过来就马上给2500万，芜湖的意向书和合同在2013年初交到了申花手中。

　　申花最终没有去成芜湖也是由于多方面原因。申花俱乐部中对于搬迁产生了不同的态度，有主张为了更好的生存换一个环境的，也有人反对离开，希望再在上海坚持一下的，很显然当时大家对赛季中可能遭遇的困境还没有准确估计。在讨论过程中，这个计划被一拖再拖，另外，上海市体育局也表示了挽留的态度。一个硬性制约是，中国足协规定的主场注册日期是在联赛开始前的90天，当时双方的时间就已经很紧迫，欲走还留中，申花最终错过了主场注册的时间，芜湖未能成行。

　　随后的2013赛季，申花计划将足协杯的比赛再次挪到芜湖，俱乐部和芜湖方面为确保已经购买了套票的上海球迷的利益，原本计划包车送球迷观赛，但考虑到路上的安全问题，最终还是未能成行。为了补偿芜湖，在今年六月份，申花全队还组织了一次为期四天的“芜湖行”。

　　申花与芜湖间有着深厚的友谊，但芜湖如果作为主场，也有其制约因素，芜湖没有机场，距离芜湖最近的南京机场，开车也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了解到申花迁主场到芜湖未果的情况后，昆明方面在运作这件事情时，格外严谨，为赶在足协要求的90天之前注册主场，很早便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昆明方面在准备好接收之后，就催促申花，赛季结束后马上启动相关程序，申花方面于是召开了董事会。

　　董事会上的平静与无奈

　　对于申花搬迁一事，昆明方面已经准备好接收，中国足协方面也不会有太多阻碍。过往球队主场变更的情况屡见不鲜，最近几个赛季先有人和由西安南迁至贵州，也有南昌衡源搬至上海，只要各方面都符合规定，中国足协都开了绿灯。申花这次前往昆明和其他几支队迁徙的情况相似。在其他方面都准备好的情况下，申花还要做两件事情，一是就此事召开董事会，另外要上报至上海市有关部门，看上海市政府以及体育局的态度。

　　11月12日，在五大股东代表都在场的情况下，申花召开了董事会。据记者了解，在这次董事会上有关申花下赛季主场外迁一事被摆到了桌面上。知情人士透露：“当申花股东之一的联城方面提出迫于生存外迁的计划之后，与会其他董事没有提出的明确的反对，大家也对申花目前的状况表示了理解。”

　　“五大国企股东对申花今年的困境也有所了解，他们也觉得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球队最终保级实属不易，虽然对于外迁一事表示出一定程度的理解，但其他股东在这次会议上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上海和云南是对口帮扶关系，申花到云南可以看作是支持云南足球的发展，但申花主场外迁，牵涉的面实在太大，绝不是开一次董事会就能够定下来的。”

　　据记者了解，申花在上周末已向上海有关方面递交了书面报告，其中不排除涉及到请示主场外迁一事，截止到昨晚，申花即将将主场迁至昆明一事，目前申花教练组和球员并不知情，球队将于12月8日集中，随后全队将离开上海，前往昆明。

　　记者刘翔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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