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版 来自星星的国米

　　4个月来，国米最高领导人的身份给托希尔的生活带来许多变化。

　　“一是运动少了，沙发上和办公椅上坐着的时间明显增加，我重了6公斤。二是，让国米更加富强的压力和责任更迫切，时刻压在我头上。三是，我更出名了，越来越多的人随时随地认出我来，令我不得不感慨足球的魅力和传播力。因为这些，我牺牲掉不少私生活空间，有时觉得挺无奈。”在雅加达一家静谧的意大利餐馆内，托希尔对前来采访的《米兰体育报》记者敞开心扉，揭示其经营企业和兴建球队之道。他是ET外星人，他的蓝黑军团自然将成为“来自星星的国米”。

　　为不打搅家人，我只能到最偏僻的那个房间独自欣赏，5点钟再躺下休息几个小时。

　　让意甲改在周六下午

　　身份与地位升级，带着传媒帝国降落欧洲足坛，托希尔的体育人生上了一个台阶，也对其习惯的生活模式构成强势入侵。身为老板，就是头号球迷，国米的比赛不能落下，即便是意大利的晚场，印尼时间的凌晨2：45。托希尔经常夜不敢寐，生怕一觉睡过了，“最常采取的方式是午夜前赶紧上床，调好闹钟，后半夜起来看球。为不打搅家人，我只能到最偏僻的那个房间独自欣赏，5点钟再躺下休息几个小时。四个孩子不能陪我看球，是莫大遗憾。”

　　去年10月国米对阵罗马到12月米兰德比期间，托希尔谈判入港及完结期，国米12轮联赛有10场为夜场，这让印尼大亨颇感不爽，也导出他对意甲改制的一个惊人提议：希望2015/16赛季起，更多比赛特别是强强对话安排在周六意大利时间15：00，“这是亚洲观众的黄金时段，比周日这个时间收视率更高。这么做有助于意甲开拓亚洲市场，迈向全球化。意大利足球到了转变观念的时候，要把打开境外观众的眼球当作要务。”果真如此，中国球迷也将受益。在托希尔的祖国印尼，意甲观众才10万，而英超观众有80万。

　　莫拉蒂入主时曾遭到家人集体反对，托希尔则顺利得多。“我妻子丽莎是个简单的女人，我生意上的事，他从不多加议论，始终支持我。我明白，现在陪家人的时间少了，更得把有限时间充分利用好，提高家人团圆时刻的生活质量，不放松教育孩子。”

　　同时掌管欧美两个足球俱乐部，托希尔承认，近来对华盛顿特区联有所荒疏，“精力都在国米身上。原本，特区联3月份有个董事会商议未来战略议案，被我推迟了。这个时间我约了米兰的几家银行会晤，特区联的联赛首回合我都没看。”是的，老板本周三降落米兰，除与莫拉蒂并肩观看周四晚国米与乌迪内斯的联赛，更重要的安排是，将莫拉蒂此前个人名义担保的借款转移到他的名下，完成债务转让，“完成全方位的接管还需数月。”

　　接下来，周六有国米董事会和InterBrand（国米商务开发公司）董事会两个重要内部会议。后者是国米与耐克联手创造的崭新合作模式，又名Inter Merchandising，由耐克负责国米全球商店运营、产品销售，包办国米整套市场工作。耐克派出七八名专业经理，与托希尔手下三人组成新公司董事局，将战略重心置于亚洲和美洲。一直标榜美国企业模式的托希尔，早就希望耐克接过这一大摊子，进行专业运作。由于尤文转向与阿迪合作，国米自然成为曼联、巴萨和巴黎圣日耳曼之后，耐克合作的第四大足球品牌。

　　如果不能马上重回欧战哪怕欧联杯，那么我的两三年将国米推向欧洲一流的计划将宣告破产。

　　成果论威逼马扎里

　　托希尔重申自己的行事作风，低调不喜炒作。他热情赞扬莫拉蒂家族的鼎力相助，“他很多方面像我的父亲。因此，我感觉我们两个家族也有许多相似处，有共同语言。父亲教诲我，人既要富有又要诚信，还得有野心，这才是帮助他人贡献社会的必需资质。如今，我平均每周和莫拉蒂沟通三次，确保我们的方向和路径一致。”强调团队的作用，任何收购和经营都不是他一人能及的，他最讨厌个人秀，这在马尔蒂尼炮轰加利亚尼一手遮天和米兰双雄习惯了两位大佬家族经营的传统背景之下，具有重大历史新意。

　　可以说，罗马和国米易主带给意大利足球最直观的正向转变就在于，从一把手话事转向现代企业必备的董事会模式，多点思维的议会制，规避风险和偏激。由此，托希尔既要仰仗奥西里奥、法索尼、马扎里和威廉森等分管领导的协助，又要行使最高领导的考核权力，恩威并施。“我相信这些人，让他们放手去干，同时也要以工作方法和效果对他们进行平等考察。每个人都在考核中。目前，所有体育技术方面的事务由奥里西奥负责，接触哪些可能的引援，你们去问他，青训营建设也归他管，是否还需要助手，得他来告诉我。威廉松是我提拔的新人，负责人力资源和一应法律事务。法索尼暂时是国米在意大利及欧洲权力机构的代表，也参与经济事务。”

　　球迷较为在意老板对马扎里的态度，事关球队的技术组建及打法身份。托希尔对此一直玩着文字游戏，一方面坚称马扎里是亚平宁最佳之一，称自己和德波尔无接触，另一方面施压，“他虽还有一年合同，但我最近一次到米兰跟他强调，别把目光投得太远，着眼于本赛季才是关键。本赛季是过渡年份不假，可我上任的第一年，教练应该最大限度求得好成绩，所有计划都以这个赛季的成果为出发点。”

　　托希尔第一次公开把话说死，推行成绩论，“如果不能马上重回欧战哪怕欧联杯，那么我的两三年将国米推向欧洲一流的计划将宣告破产。打欧战不仅是经济回报的要求，也由国米的尊严及传统而定，我早说了瞄准2016年欧冠决赛，明年不进欧战，意味着一切泡汤……”

　　字字如刀，如枪炮，攻向马扎里。看来，第6名成为马扎里帅位的终极判官。马扎里故作镇静：“主席的话构成激励。他们从没给我一个能争冠的球队。国米不好？某个球队更差。”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挤兑米兰，如此转移话题只会显得内心凌乱，方寸乱了。

　　我多次提到美国体育模式，大家总是以薪资上限这一点来以偏概全，好像我来只为省钱。

　　限薪，不限战斗力？

　　托希尔早就给下赛季球队制定了各种限制，平均年龄26.5岁，比本赛季拉低2岁；球队税前工资总额不能超过本赛季的8000万。“我们引援秉承三个基本标准：技术能力、薪资幅度和市场潜力。为满足我设定的那些标准，不排除租借方式，引援也不代表一定出售队内现有骨干球员。”

　　托希尔生怕这些生硬的条件给球迷造成误解，不惜长篇解释，“我多次提到美国体育模式，大家总是以薪资上限这一点来以偏概全，好像我来只为省钱。我澄清，绝对没有个体球员250万年薪的上限，天花板只在团队薪资（维迪奇就已超过250万，280万到320万递增）。我推崇的经营模式其实很简单，收支平衡。假如你营业额1亿，不可以把0.5亿用在球队薪水上，这就是典型的不健康，意甲整体的困境所在，你们国家的税率特别高。我说降低薪资支出，不要曲解为降低球队战斗力，多特蒙德的薪资才多少？球队能力和薪水、市场估值没有必然关系，还得看俱乐部和教练组的综合素养和工作效果。”

　　我们不反对托希尔天马行空的美妙设想，但有必要认识到，他号称的阿森纳、阿贾克斯健康模式，与2016年进欧冠决赛的高位目标形成现实矛盾。枪手2005年之后再无冠军，阿贾克斯行将荷甲四连冠但欧冠连小组都不能出线，托希尔还应把话说清楚，到底求的是哪一头？球迷不需要空头支票。

　　张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