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耶斯，做人当做德尼尔森

　　别说是职业球员，其实很多人的生活都无法按自己的步调随心所欲。人们必须经常急停、摆脱、加速、追逐、变向，有时还要转身，或许再来一次。像德尼尔森那样原地踩单车的行为，很难保证你到达目的地。就像一出道就喜欢踩单车的C·罗，已经老早就不这么干了。

　　你可能很难意识到，雷耶斯和C·罗，其实属于同一时代。前者出生于1983年9月，比后者大17个月。最初，雷耶斯锋芒比C·罗炫。04年初他转会枪手那笔交易，轰动欧洲；而当时先比雷耶斯来英超半年的C·罗，不过是一个执着于和后卫斗气（常常是自己被气走）仿佛混沌未开的小孩。

　　到今天，举过金球的C·罗是如日中天的豪门男一号，国家队英雄，江湖地位已可以围绕“球王”俩字大做文章。雷耶斯？多少人知道他已拿过三个欧联杯，还有英超西甲金牌在手？他，更像是一场场盛宴上的匆匆过客，在西班牙队也是失意者。

　　如果人生能再来一次，何赛·安东尼奥·雷耶斯会不会选择做一个戴着墨镜、汲着冰饮，躺在安达卢西亚艳阳下的邻家少年？应该不会。毕竟这事现在他也能做，只不过少年变成了中年。

　　因为年轻的羽毛太过鲜亮，很难找到理由，不让他出去闯世界。在这件事上，齐达内推波助澜。十多年前塞维利亚四球痛击皇马的比赛中，雷耶斯两次助攻队友，还在左边路一次次戏耍菲戈。赛后，世界足球先生齐达内指着雷耶斯摸着自己的光头，“这家伙是不是骑着一辆隐形摩托车，否则他怎么那么容易过我们的球员？”

　　从那时起，雷耶斯就不再是只会原地插花的“单车少年”，而升级为“摩托少年”。可惜这辆摩托车肆意狂奔，头尾也就一年功夫。约摸一年后的“老特拉福德大战”中，“雷耶斯摩托”像被拔掉气门芯，屡屡刚发动就抛锚。他连比赛都没踢完。

　　这场大战所以名垂青史，是因为曼联终结了阿森纳49场不败。此外，这场比赛还有足够丰富的佐料，鲁尼和坎贝尔零接触后倒下、红魔御裁莱利忠实把控着让比赛流畅进行的节奏、亨利莱曼赛后追着浪费时间的对手门将卡罗尔讨说法……这些佐料足够摊在一张饼上，再砸到弗格森脸上。

　　面对不公，17岁的法布雷加斯操起了武器，而他的老乡兼师兄，选择了哭泣。多年后内维尔捍卫自己两兄弟把雷耶斯“铲出球场”的做法：“我不否认我们确实想吓跑他，但这也是因为雷耶斯不够坚强。C·罗也总受这种待遇，但他坚持到让对手意识到无法吓住他，那种勇气才造就伟大球员。雷耶斯无法应付残酷的竞争，他有技术，却无法面对挫折。”

　　这场人生代表作，启发雷耶斯活出真我。西班牙电台记者冒充皇马高层给他打电话，让他掏心窝地说出想回家的话。在职业足坛这个用包装用数据用肢体动作打天下的地方，能听到一位球员的真情实感是多么的不容易。

　　离家两年半后，雷耶斯回到西班牙。随后5年半，他三次效力马德里俱乐部，两度栖身马竞，当中还去本菲卡呆了一年。在从塞维利亚启程后的8年里，他拿到英超西甲冠军和欧联杯；其间，法布雷加斯和范佩西只拿到一个足总杯。小法为夺冠自筹回家路费，果然在巴萨的三年奖杯依次落袋。但巴萨只在他回家前和再度离开后拿欧冠。你很难说，雷耶斯和塞斯克谁比谁不幸。

　　雷耶斯仿佛就是为挑战陈腐观念而生。在阿森纳他身披9号，这个自赖特穿过后先毁杰弗斯后毁爱德华多的号码；在皇马，雷耶斯披19号，这个号码前前后后的主人，还有坎比亚索、卡萨诺、波尔蒂略、巴普蒂斯塔、亨特拉尔，其中每一个，都必须为自己在贝纳布的生存咬紧牙关。他去英格兰前，只有费雷尔和门迭塔算是在英超混得可以，而他则称为了第一个夺取英超的西班牙人。他，还是效力英超的第13个西班牙人。

　　他曾经可以像贝克汉姆，但到今天依然当不成“雷克耶斯”。20岁前，英气逼人的雷耶斯就和著名运动品牌签署天价长约。然而他没有和品牌一起成长，这属于贝克汉姆的专利。八年前那个6月决定西甲冠军的那场比赛，贝克汉姆被雷耶斯换下，后者梅开二度力助皇马夺冠，前者沐浴更衣，再登台领奖；接着，就去洛杉矶开拓银河。

　　贝克汉姆就代表品牌。雷耶斯却依旧是他最初的样子：生于小康温室，习惯阳光美食，慵懒是这种人生的唯一表现手法。加入塞维利亚时他只有12岁，大字不识几个，其吉普赛口音甚至连同胞都难听懂。要这样的球员去学英语，哪怕是不带伦敦口音的，都可以知道是很难的一件事。

　　比雷耶斯小两岁的纳瓦斯曾把前者当偶像，后者在塞维利亚出道时被誉作“右脚的雷耶斯”。阿森纳引进雷耶斯后曾想接着引进纳瓦斯。后者拖延八九年才去英超，落脚地则变成曼城，而且一来就拿冠军。此外，纳瓦斯还是10和12年西班牙两项国际大赛冠军成员，而雷耶斯自06年之后就再也不知道国家队是什么滋味。

　　德尼尔森的另一个意义是嘎然而止。五年前一场英超，阿森纳的德尼尔森在中场突然晕厥倒地，任凭比赛在自己身边飘过；一年半以后，他被枪手送回巴西老家，这结束了彼此之间的痛苦。“回塞维利亚我能有更多时间和家人在一起。”12年雷耶斯回老家之时说。凭今年帮塞维利亚再夺欧联杯，他获老东家两年新约。在很多年过后，我们才突然懂得了德尼尔森式的的智慧。如果多年前就打定主意做一个“德尼尔森”，雷耶斯的人生，会不会更快乐？

　　就在这当口，齐达内又发话了，“波巴这个球员，blablabla。”人之蜜糖，我之砒霜。

　　标签男人 雷耶斯

　　塞维利亚和雷耶斯续约两年，后者的足球生命似乎将于此地。

　　如果人生能再来一次，何赛·安东尼奥·雷耶斯会不会选择做一个戴着墨镜、汲着冰饮，躺在安达卢西亚艳阳下的邻家少年？

　　因为年轻的羽毛太过鲜亮，很难找到理由，不让他出去闯世界。

　　但又因为年轻的心不够沉淀，很难让他冷静地回望一下过去，思考一下梦想与现实的种种错位。

　　在很多时候，他更像一场场盛宴上的匆匆过客。

　　他的足球生命，因为他的一次次选择而截然不同，没有人能知道另一种选择的轨迹，也没人能告诉他哪样会更好。唯一能确定的是，雷耶斯是一个标签人物，在现今足坛，不多的标签。

　　标签1——恋家男人

　　雷耶斯是家中两兄弟中的老二。在球场上，他得到过万千宠爱。而只有家庭，才是他永远依恋的港湾。

　　雷耶斯的童年大部分时光在塞维利亚城郊的乌特雷拉小镇上度过。哥哥赫苏斯是他最亲密的玩伴，当然也是最了解他足球天赋的人，“何塞的速度太快，只要他一拿球，别人很难再从他脚底下抢走。”

　　04年1月前往英伦的雷耶斯，把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童年和初恋留在了塞维利亚。在母会召开的告别发布会上，雷耶斯泪光盈然。在和女友及父亲吻别后，他带着复杂的心情登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这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人，因为我无法忘记塞维利亚！”离开自己的祖国之前，雷耶斯洒泪留下动情告白。

　　初到英格兰的雷耶斯十分不适应那里潮湿阴冷的天气，直到俱乐部不得不把他的父母和兄长接到伦敦来陪他，他才安静下来踢球。为照顾雷耶斯的胃，母亲过来给他做饭，父亲一次专程从西班牙飞过来时带上了几根火腿，结果竟然被英国海关截了下来。雷耶斯的父亲认为伦敦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冷。这也得到儿子的认同。第一次从飞抵伦敦后，雷耶斯走出机舱的第一句话就是，“伦敦真XX冷。”

　　生于安达卢西亚艳阳下的雷耶斯，天生无法习惯英伦的冷峻。所以他离开阿森纳后非常决绝，再不回头，再不愿离家太远。在职业生涯起伏不定的几年中，雷耶斯还先后得到过埃弗顿、罗马、国米、奥林匹亚科斯、加拉塔萨雷、贝西克塔斯等外国球会青睐，但他一一拒绝。当中只愿意去本菲卡呆一年，那里也还是在伊比利亚半岛。

　　“在塞维利亚踢球的话，我将有更多时间和家人在一起。这是一个难得机会，我不想错过。”2012年他谢绝了马竞的挽留，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标签2——英伦孤儿

　　老特拉福德大战成为雷耶斯英伦生涯、甚至可以说是职业生涯转折点。此前他是名动欧洲引多家豪门垂涎的才俊；而在那之后他就开始走下坡路，并且一直没有回到人们对他期待的高度上来。雷耶斯20岁以前，温格和他的球探们曾观察这个塞维利亚少年长达三年。“塞维利亚人是疯狂的，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想挖他们的英雄，结果可想而知。”温格多年前曾回忆他当年为挖雷耶斯做过的功课，“所以差不多40多次，我和球探都是万分小心去看他的比赛。也许你不相信，我曾带着大沿帽和假胡须去偷看他训练。”

　　雷耶斯在英格兰的开局不好，对曼城的联赛杯他摆了乌龙。不过这次失误没有掩盖他的光芒。虽历经三个月他才取得英超入球，但一发而不可收，在2003/04季末和2004/05季初曾连续6场联赛入球。而他的英伦入球账户，早在枪手不败赛季对切尔西的足总杯中就已打开。那时的雷耶斯，让昔日海布利英雄卡努、维尔托德等人开始显得黯淡，他也俨然成为范佩西、法布雷加斯、彭南特等人看齐的榜样。

　　这一切的铺垫，在04年10月老特拉福德大战后轰然倒塌。内维尔多年后回忆起那场比赛，透露自己针对雷耶斯作足了赛前功夫，“计划很简单，他有速度、喜欢假动作，如果我远离他不放铲，他就会在我身边跑过。但我体能更好，我就像一个制定计划的拳击手。我必须用经验和位置感打败他，必须靠近他，必须让雷耶斯失去信心。”

　　即便输掉这次考验，雷耶斯依然前程远大。在有份参与枪手不败之旅的球员中，49场里15次首发8次替补攻入8球的他，是主力阵容第一候补，而当时法布雷加斯的数据是6次首发1个进球，范佩西仅3次替补。可这场之后，温格触动颇大。此后他开始发掘范佩西和小法的潜力。

　　如果在英格兰的雷耶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性格不够强硬。因为这点，他对英伦生活的一切不适都被放大，比如怕冷、不懂英语。他成为英西足球文化对抗的触发点。在那个年代的英格兰，这是雷耶斯注定无法打赢的一场仗。雷耶斯之前有12名西班牙球员来到英超，其中只有4人坚持超过1年时间，有6名球员上场次数甚至没有超过10场。雷耶斯是第13位来到英超的西班牙人，坚持两年半，为阿森纳留下了110场比赛23球的数据。

　　标签3——毁约专家

　　雷耶斯和阿森纳签署的是5年合约，但效力一半时间他就走人。他本已准备转会马竞，临时又受皇马诱惑而去到了床单军团对头那里。在本菲卡效力一年期间，他的身份从租借改为转会，没想到一年后又回到马竞。对雷耶斯来说，俱乐部就像是一块块跳板。问题是他跳来跳去，始终无法让自己登上更高舞台。2011年马竞帅变，西蒙尼登场。雷耶斯选择回归塞维利亚。

　　急起来，雷耶斯可不负责任。06年夏，雷耶斯流露出强烈的回家愿望，为表达离开阿森纳投奔皇马的诚意，他两度拒绝为枪手在欧冠资格赛出场。在这方面，他的老乡处理问题比他好。2010/11赛季末轮，当队友忙着联赛收官时，小法跑回西班牙看F1；那个夏天当巴萨操作小法回家事宜时，后者以伤病为名高挂免战牌。不过，和转会前最后一刻还为阿森纳踢友谊赛或联赛的范佩西、纳斯里相比，西班牙球员的职业素养，有时就是一个虚无的东西。

　　雷耶斯终于去了皇马，却惹恼了马竞。原来驾临贝纳布前，他已和马竞草签转会协议，其中规定如果一方违约将赔偿200万欧元。为此，马竞在失去雷耶斯后就找皇马打上了官司。

　　在皇马那赛季最后，雷耶斯力助球队夺冠，但仍然没能换来新合同。被皇马抛弃后，他不得不以叛徒身份加盟床单军团，背负双重骂名。2007/08赛季开始后不久，雷耶斯公开指责皇马，说后者此前赛季头十个月竟没给他发薪水，还说自己也没有拿到应得的夺冠奖金。“在皇马，我受到了不公对待。”雷耶斯当时忙着对床单军团表忠心，“在所有马竞人里，没有人比我更想战胜皇马的了。”可见证过他反复无常的球迷，能信这话的已经不多了。

　　标签4——赢不了人生，就赢欧联杯

　　2003年阿联酋世青赛，雷耶斯和托雷斯是最响亮的两个名字。虽然西班牙决赛中1球惜败巴西，但当时这两人的名号却盖过了冠军巴西阵中任一名球员。随后，雷耶斯和托雷斯顺理成章入选成年队。当时，人们相信一入选国家队就再欧预赛入球的雷耶斯，前景必将一片光明。他的发轫，也明显早过比自己小半岁的托雷斯。当他渡过海峡征战英超时，托雷斯还在忙于建立马竞圣婴的地位。

　　但十年后，两位当年几乎同时起跑的小伙伴成就相距甚远，当中境遇也天差地别。离开马竞的托雷斯，最好的年华留给了利物浦，却难得联赛锦标。转会切尔西后遭遇职业低谷的托雷斯，却开始收获。在蓝桥，托雷斯当替补，空门不进；在欧冠，他被当后卫用，但他却守得云开见日，不仅反击进球还最终捧杯。

　　2012年欧洲杯，C·罗、巴洛特利被看好，谁都不曾想到当替补的托雷斯最后拿到金靴。今年1月国王杯，回归马竞的托雷斯开场48秒就打破皇马球门，而这居然是他职业生涯首次在贝纳布洞穿皇马，而当时他上个入球，还要追朔到近4个月前效力AC米兰时，那也是他红黑时代唯一入球。如今，托雷斯欧洲杯、欧联杯、欧冠、世界杯全有，还是欧洲赛场首位在世界杯、欧洲杯、联合会杯、欧冠、欧联杯、世俱杯和欧洲超级杯都能进球的满贯射手，无愧人生赢家的雅号。

　　和当年国青队友相比，雷耶斯只能摇头叹息。加上在马竞时拿的欧联杯，雷耶斯有三个欧联杯在手。加上多年前有份“分猪肉”的英超西甲冠军，也是一个五冠王。只是在这五个冠军中，很难说雷耶斯刻下过什么个人印记。

　　上月欧联杯决赛记忆犹新，这也是雷耶斯职业生涯中少数可以给世人留下记忆的比赛。他在比赛中远程助攻巴卡的那记传球，充满大师风范。他值得回忆的比赛，还包括03年对皇马时的“摩托舞步”、04年老特拉福德大战、07年代表皇马对马洛卡梅开二度。十余年职业生涯，他这样的比赛一只手就可以数完，还剩一只手指，点燃唏嘘。

　　标签5——安达卢西亚双英

　　西班牙安达卢西亚首府塞维利亚有两支针锋相对的德比球队，坐镇皮斯胡安球场的塞维利亚和驻扎洛佩拉球场的皇家贝蒂斯。

　　2003/04赛季秋的那场塞维利亚德比，主角是塞维利亚城两位天才，22岁的华金和20岁的雷耶斯。赛前一场欧预赛，西班牙客场4比0击败亚美尼亚，替补雷耶斯打进个人代表国家队的头两球，状态红得发烫；华金则在那一年把埃切贝里亚挤到替补右前卫位置。那时的安达卢西亚双英，是斗牛士军团双边锋位置被广泛看好的未来主力。

　　多家豪门拿着支票，争相求购这两人，媒体跟风热炒，德比大战，自然由他们领衔。最终两人表现也符合那段时间各自状态曲线，雷耶斯进一球，华金表现一般，两队2比2握手言和。

　　这场塞维利亚德比，是雷耶斯和华金之间的最后一场德比。冬窗开启，雷耶斯转会阿森纳。两年半之后的2006年夏，雷耶斯和华金一起以替补身份参加世界杯；而后离开贝蒂斯的华金没去成让他魂牵梦萦的皇马，而是加盟瓦伦西亚；而同时不堪英格兰球风的雷耶斯则意外租借皇马，和华金擦肩而过。

　　两个安达卢西亚人此后的职业生涯轨迹一起下落，2008年，华金在蝙蝠军团和科曼怄气，雷耶斯则在马竞蹉跎，在职业生涯本应享受巅峰状态的年纪，两人齐齐落选欧洲杯。此后，华金在瓦伦失去主力，雷耶斯远走本菲卡。2010、2012、2014三届大赛，也提前和他们说了再见。

　　两位安达卢西亚天才，各自离开皮斯胡安和洛佩拉，都成了离开温室的花朵，无法如预期般灿烂绽放。12年重回塞维利亚后，雷耶斯成为球队中场核心，今年他32岁。2014/15赛季效力紫百合的华金则拿到不俗的助攻数据，他已34岁。下赛季贝蒂斯重回西甲。华金今夏会否回归洛佩拉，以便再和幼年对手，来一场百感交集的德比？

　　标签6——马德里过客

　　在马德里两家球会，雷耶斯先后效力四个半赛季，拿下西甲和欧联杯各一。但这样的成绩不是专门提起，不会有很多人记得。某程度上，是马德里上空恒星、彗星遍布，流星只能留下刹那光华。

　　“每次看到卡西利亚斯飞身扑向罗纳尔迪尼奥的脚尖，每次看到贝克汉姆或劳尔的球靴在亲吻皮球后再让它飞起，每次看到欧文或埃托奥的冲刺，冠军杯竞赛推广部门的官员，肯定会感觉自己的胸膛就像是被一把镶满珠宝的匕首乱捅。”英国媒体在2005年皇马4比2巴萨的比赛时感概。那时还没“西超”一说，但当时欧洲足坛对西班牙国家德比的尊崇，不比今日更少。这两队之间一场让欧冠相形见绌的比赛，在今天只是MSN对抗BC，当年却是钻石缀黄金，玻璃敲钢琴，每个镜头都是纪念品。

　　那时已把英格兰当作“曹营”的雷耶斯，很想参与到盛会中来。但费尽辛苦租借皇马后，雷耶斯在贝纳布的一年却过得很不如意。首先其个人表现一般，其次赛季中后期一直被卡佩罗压在板凳上。不过2006/07赛季皇马3比1逆转马洛卡的联赛收官战中，雷耶斯有过巨星级表现。这场比赛皇马赢就夺冠，但上半场却1球落后，范尼还受伤下场。下半场换下贝克汉姆的雷耶斯先扳平比分，在迪亚拉迫使对手摆乌龙的情况下，雷耶斯再入一球，将比分锁定为3比1，皇马夺得四年来第一个联赛冠军。

　　可惜，雷耶斯在皇马的光芒稍纵即逝。哪怕这场决定球队夺冠的战斗，观众的欢呼和外界的目光，更多还是留给了卡西、卡纳瓦罗、贝克汉姆、劳尔、罗比尼奥，甚至是给了应邀观战的维多利亚·贝克汉姆、汤姆·克鲁斯和纳达尔。

　　在马竞的第一年，雷耶斯过得也不舒心。床单军团不会轻易原谅给同城死敌效力过的球员。一年前在雷耶斯租借皇马前，其经纪人就已与马竞达成默契，可当皇马确认租借雷耶斯后，后者就忽视了马竞人的情感，转投贝纳布。

　　经历无所作为的2007/08赛季后，雷耶斯被“下放”到葡超本菲卡。他在葡超的一年表现不过不失，联赛24场进4球，欧联杯6场1球，哪怕有过精彩演出，毕竟是淡出了最高的竞技舞台。2009/10赛季回归马竞后，雷耶斯扎扎实实踢了两年多。在10年和12年，马竞两夺欧联杯，雷耶斯当中也有过在欧战中为球队摧城拔寨的表现，可这两个冠军中属于他的只有头一个，因为12年1月他转会塞维利亚。

　　马竞通过欧联杯厚积薄发，终在2013/14赛季夺取西甲。此间，床单军团造就弗兰暮年闪光，让阿奎罗和科斯塔得以先后高价奔赴英超。但这些荣光，都已和雷耶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