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聚焦：制度缺位，醫患權益難保障，公眾利益任宰割

　　澳門進入六月，法院對一宗醫療糾紛案的終審裁決和十六幅閒置地被莫名“放生”，堪稱焦點。前者主導本月上旬，後者主導下旬，好似早有分工，你方唱罷我登場，“好戲”連台。而貫穿大“戲”背景始終是“新沙士”來襲，以及賭收跌落160億最低點，禁煙影響賭收論沉渣泛起。加上保安範疇、紀律部門腐案頻發，青少年涉賭吸毒屢禁不絕；壓力“爆煲”之下，女兒虐打生母。公眾神經一次次被挑起，刺痛。價值觀紊亂，政治生態，利益輸送，民不聊生，澳門往何處去？

　　制度缺位，互信不足，公道難在人心

　　法院早前公佈一宗十三年前的兒科醫療糾紛裁決。本來只是一宗醫療糾紛，豈料一石激起千重浪，多個醫療團體相繼發表聲明，槍口一致質疑法院判決，社會譁然。

　　在此有必要簡要回顧下這宗兒科醫療糾紛始末。2002年10月，一名兩歲男童患“腸套疊”到鏡湖醫院求診，但主診醫生及其助手經多番檢驗下仍未能找出病因。六天后男童由父親轉送香港治療，確診“腸套疊”。事後男童父母入稟法院追究事件，控告院方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並向鏡湖醫院慈善會及當時的主診醫生、一名助理索償約100萬元（澳門幣，下同）。初院一審敗訴，但民事索償成立，判醫護人員賠償85，000元。原告不服上訴至中級法院。中級法院上月裁定，兩名醫生過失傷害身體完整性罪名成立，除需對受害人精神和實質金錢損失賠償超過26萬元外，還面臨最高兩年的刑期，但因案件已過追訴時效，兩名醫生的刑事判決無效。

　　至此這宗原被告雙方拉鋸十三年的訴訟案以刑事判決告終，但醫務界感突兀、震撼，相關專業團體紛發表聲明表達立場。繼2日三個醫療團體在數份報章刊登聲明後，9日，11個醫學團體再於本澳某報頭版刊登《聯合聲明》，表示裁決結果“令人心寒”，質疑“在自身惶惶不可終日的環境下，如何保證澳門市民醫療服務的光輝五年？”聲明在報章連續刊登七天，引發社會極大關注與熱議，社會、網上整體反應頗為“有氣”。13日，三百多名網民自發籌款九千多元，在報章及網絡媒體刋登“譴責醫療社團蔑視法官裁決”聯署聲明，不滿醫療團體及登聲明事件製造特權觀念、漠視市民健康、破壞醫患關係、混淆視聽。

　　發起人之一的崔先生向傳媒表示，發起行動並非針對醫學界別，澳門實有好的醫生，只是不滿醫療團體的聲明內容，不斷用民粹去施壓，不尊重司法獨立。澳門外科學會理事長朱文立認為醫患雙方不是對立，共同的敵人是疾病，醫療界一向比較理性，各醫療團體只是各自發表意見，不是挑戰法律，重要是令到社會明白到醫療界感到判案理據有問題。部分市民認為不可“專業”無上，更不該向法院施壓。也有市民同情醫護，醫生無動機傷害病人，醫事卻變刑事，誰人日後敢開方用藥？但正本清源，所有爭拗皆因“醫療事故法”的缺位。法院理據、判定和量刑等都以《刑法典》而行，與醫療行為的特質有別，結果自然受到質疑，這是法律工具的先天缺陷，將瓶蓋用在杯子上，後果顯而易見。

　　至於市民大眾不同的聲音，尤其指責醫療團體施壓法院的聲音較為響亮。究其原因，是澳門醫患關係不暢造成。本地醫療尤其專科水平長期不高，儘管近年有所提升，但較之鄰近地區仍有差距，出現誤診延診雖占的比例很小，但一宗已深烙居民腦中，影響醫患關係。特別是一些並非醫療事故，可能只是溝通和語言間問題，患者或家屬因先入為主，主觀認定醫生有錯，弄到不可開交。亦有居民不滿醫療糾紛投訴無門，皆因無醫療相關法例主導調查，患者多認為醫療機構“自己人查自己人”、“醫醫相衛”，結論不可信，患者多有無力感，故今次法院的判決，便出現部分居民不理事情原委，一口認定法院必定正確。

　　事件反映澳門醫患關係雖不至互不信任，但並不牢固，原因在“溝通”二字。醫療部門統計，本澳很少發生醫療事件，發生的醫療事件中九成是醫療糾紛，不足一成是醫療事故。醫療事故必須加快“醫療事故法”的立法，組織具公信力的委員會來評鑒醫療事故的責任。然而，本澳十年前早已著手制訂“醫療事故法”，卻一拖再拖，遲遲未能立法，至去年終易名《處理醫療事故爭議的法律制度》呈立法會。雖然三常會已初步審議法案全部條文，但越傾越多問題，醫護人員保險、專業認證制度等尚待解決，明年都未必能出臺。

　　民生無小事，涉及民生的法律應放在立法優先次序。但這部橫跨四屆政府的“醫療事故法”至今仍落實無期，為何上述種種問題經歷十年蹉跎仍無突破？到底法案是否已充分收集到醫療界及相關界別的意見和社會廣泛共識？是否觸動醫務界的深層次問題而苦無平衡協調的解決方法？這些普羅大眾都不得而知。

　　平衡控煙，且行且調整

　　賭場禁煙亦如是，找不到平衡協調解決辦法，便“一刀切”。本月賭收下跌再創最低點，賭場應否全面禁煙之爭，便乘機而起。政府、工會團體要求賭場全面禁煙，吸煙室亦冇得留低，態度堅決。但博企、業界則憂慮全面禁煙會令博彩業雪上加霜，冀不要“一刀切”，要求允許在賭場內設置吸煙室。雙方各提理據，至16日六博企罕有地發聯合新聞稿表態，反映這場博弈趨白熱化。

　　先是澳門娛樂博彩業中介人協會一行八人2日拜訪經濟財政司司長梁維特，冀允設密封式吸煙室。業界擔心“一刀切”下娛樂場全面禁煙影響貴賓廳生意，政府為何不循序漸進在中場及貴賓廳設吸煙室，讓客人不需要吸煙室時作自然調整，以免經濟下滑時雪上加霜，影響居民就業。在7日的《澳門論壇》上，全禁與否，意見壁壘分明。發言的觀眾中，部分支持全面禁煙，有感煙害衍生的醫療成本較賭收高，冀澳門走在前沿成為其他地區的仿效榜樣。反對全禁者亦為數不少，認為設吸煙室並不過份，呼籲包容。有自稱代表中年賭場員工者即場讀聲明，憂禁煙後飯碗不保。更有六大娛樂場營運商16日聯合公佈一項獨立調查結果，顯示在六家娛樂場營運商的三萬四千名受訪員工當中，多達六成支持在娛樂場保留及設立吸煙室，調查並指高端客會因全面禁煙而減少來澳意欲。

　　賭場全面禁煙，牽動各方神經，尤其適逢賭收跌勢未止。政府則多番強調賭場全面控煙是要確保博彩業員工健康，亦發表調查報告指八成半受訪遊客不反對賭場全面禁煙；三成吸煙者中，六成人不反對，強調賭場全面禁煙與博彩收入無關。筆者認為，博彩收入連月下跌，主要受外圍環境、政府收緊過境旅客來澳逗留天數等影響，尤其高端豪賭客減少。過去，博彩收入屢創新高，的確存在不健康因素。隨著市場轉變，賭場中場與貴賓廳比例已有所調整，博企增加更多非博彩元素，吸引更多元的遊客，大勢所趨，更可確保博彩旅遊業朝更健康的方向發展。問題是博彩旅遊業正處激烈的區域競爭，不少賭客已流失到周邊地區。本澳受地域狹小限制，旅遊資源缺乏，雖政府、業界正大力推動發展非博彩元素，但孕育嶄新旅遊元素、發展新興遊客市場，非一朝一夕，需耐心經營。本澳在推動遊客多元、延長遊客留澳時間上，下了很多工夫，但多年來成效不大。賭場全面禁煙，若最終是趕客效應強於無煙環境吸引客人，各方如何應對？

　　全面禁煙，無疑符合社會期望，但亦應有個平衡點。博彩業作為特殊產業，賭場運作有其特殊模式，全面禁煙，業界實際操作經營亦有苦衷，因而提出設置吸煙室，若能有效分隔煙害，值得一試。先觀察，再評估，謹慎推行。

　　保安範疇“前腐後繼”，青少年涉賭毒禁之不絕

　　而之於販毒吸毒，保持嚴打高壓態勢，態度無疑要堅決；對公職人員引誘青少年參賭，查辦更是不能手軟。3日，司警揭發現職消防員涉開外圍波案，收受學生哥波纜，七名中學生參與賭博，約半年內輸掉十六萬元，其中一人更輸去八萬之多。而消防員知法犯法，於紀律部門，保安範疇顯然不是個別。9日，廉政公署公佈幾起分別涉及治安警局和監獄人員的違法違紀案件：司警偵查員財產來源不明，交通警員放生“自己友”而故意抄錯牌，獄警收受囚犯賄賂偷運違禁品，警長涉偽造出勤記錄等。11日又爆陳姓治安警化身“老屈警”涉嫌藏毒恐嚇勒索，保安範疇犯罪頻率之高，近年罕見。對此，保安司司長黃少澤表示，保安當局和保安部隊不怕家醜外傳，有一單違紀都要揭、都要打擊、都要處理，絕不姑息。

　　本澳保安範疇人員近萬，“樹大有枯枝”，但在普羅大眾眼中，執法者知法犯法，一個也嫌多，保安部門高層實應全面審視內部監管制度是否存在漏洞。特別是現職消防員自己做莊，引誘青少年陷入賭博泥潭，危害之大，影響之惡劣，不可小視。但透過事件背後，筆者不禁也問七名學生哥，“豪賭”的錢從哪來的？當今時代，城市紙醉金迷，愛攀比、追求物欲滿足，似已成為相當一部分青少年的心態。投機、賭博、搵快錢，已成青少年“致富”捷徑。今次案件中，七名學生哥可以“豪輸”十六萬元，是零用錢？欺騙家長？抑或非法所得？更令人憂心的是，七名學生哥沉淪賭海大半年，為人父母竟懵然不知！

　　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青少年價值觀正不斷改變，大部分人自強不息、奮發向上。少部分人急功近利，完成學業後，希望在短時間內“搵快錢”。眼見朋輩極速“彈起”，影響青少年滋生僥倖心態，眼中只見賭博能以小博大，卻看不到“貪勝不知輸”，結果沉淪賭海，甚而吸毒販毒也不乏其人。10日本澳破獲香港販毒集團利用十四、五歲的未成年人做“車手”運毒便是一例。雖然兩青少年是港人，卻也說明本澳毒品市場有價有市。據社工局調查顯示，在學青少年有濫藥行為的比例呈上升趨勢，情況令人擔憂。

　　社會一直認為本澳販毒刑罰較其他地方輕，台灣、新加坡等地可處死毒販，香港亦有判終身監禁。本澳販毒刑罰卻只三至十五年徒刑，即使禁毒委員會建議將販毒罪刑責下限提升至五年，上限不變，毒品犯罪成本依舊較低，使得不法分子在澳販毒猖獗，吸毒更是屢禁不止。

　　好在政府在修法嚴打，出加刑辣招，避免“放生”毒犯。然而政府另類“放生”，卻令本澳市民防不勝防。

　　十六幅閒地“放生”，社會譁然

　　閒置土地問題一直備受社會關注。政府早在2011年確認其中48幅屬可歸責承批商的土地，近半年更一鼓作氣收回18幅，正當大眾對政府重拾信心之際，運輸工務司司長羅立文16日在立法會土地及公共批給事務跟進委員會中，一句“放生”，16幅珍貴土地自此與居民絕緣。羅司稱，“放生”是他上任前就已處理，他本人甚至不知道地皮位置和用途，前任司長劉仕堯，則公務繁重，拒出席委員會交代事件。羅司的一番言詞，立即令全城譁然。

　　土地及公共批給事務跟進委員會主席何潤生用了兩個“遺憾”形容放生事件，遺憾政府點解咁遲先講，遺憾一直婉拒交代收地進度。他批評政府處理閒置地非常不足，鄭重要求政府儘快交代，增加社會知情權，尤其政府在何階段、程序“放生”該批土地，有否依法而行。針對羅司“放生”在他上任前已完成，企圖撇清責任，何反駁？澳門只有一個政府，不理誰任司長，回收閒置地都是全澳市民的關注熱點，任何“放生”，政府都要責無旁貸地向委員會及社會交代，並要有足夠理據。議員施家倫則對“放生”進行推算，即去年12月20日回歸日前，政府已知道十六幅土地無望收回，閒置地由四十八幅減至卅二幅，但為何今年三月施政報告時，特首及工務司司長對外仍堅稱有四十八幅？直至近日出席立法會跟進委員會，“瞞無可瞞”下，現任司長才乖乖交代十六幅“放生地”事宜，惟詳情一概無可奉告。施家倫認為，社會及公眾高度關注閒置地，政府無理由前後言論不一，“自打嘴巴”，懷疑是內部溝通機制出問題，促政府必須徹查並堵塞，避免再犯。

　　17日，運輸工務司司長辦發新聞稿“救火”，強調政府是按程序、依法律、有聽證才作“放生”決定，會嚴格跟進獲批租土地能否得到有效運用，若無就回收。然而，議員關翠杏、區錦新及李靜儀都不收貨，要求政府公佈十六“放生地”詳細資料，包括地點、公司、面積，不可歸責理由及何時“放生”等。18日，身處北京的行政長官崔世安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16幅土地歸責不在承批人，羅司下周將到立法會解畫，若仍未能釋除疑慮會再安排。亦指兩任司長皆為“同一個政府”，至於“放生”消息為何隱瞞至今，“放生地”會否繼續閒置等問題，他皆稱不清楚詳情。23日，“放生”16幅土地的原因水落石出。何潤生引述政府代表解釋“放生”有三大原因，但全是政府在行政程序上“甩漏”所致，包括未有及時提供“規劃條件圖”，承批人申請項目時政府沒有回復，以及政府沒有與承批人完成有關項目手續。16幅“放生”土地總面積高達369471平方米，有些是“吉地”，有些項目甚至已建成，只因政府效率不足，變成“雙輸”局面。至於如何“收科”，政府未有交代。何潤生稱，將繼續與政府開會跟進。

　　政府這種“解畫”，較不公佈前還要讓公眾震憾，因為放生的所有原因主要為當局行政程序出錯，更深層問題仍然烏龍難見真章，議員不收貨，社會疑竇重重，兩團體在立法會外示威，呼籲廉政公署介入調查。有工程界及政界人士分析，工務局簡單解釋了十六幅土地的“放生”理由，但欠缺詳盡資料，尤其政府何時、如何與土地承批人角力，故難從現場情況去判斷“放生”是否合情、合理，社會質疑有理。再者，至今也只得政府一面之詞，當中曲直對局外人而言“審死官”，對局內人亦未必公允。似乎只有政府詳細交代每一個案的進程，方能見真章及挽回公眾信心。因在回收土地的上訴官司中，上述“放生地”的資料、理由難免公開，屆時全世界都知。市民楊先生稱，成年人要為自己工作負責，公務員做事不應像小朋友般。就算“放生”事件不涉貪腐，但有“甩漏”即隨時涉及瀆職、行政違法等，必須追究責任，才能起警惕作用。現任官員要跟進、追責，甚至要前任司長到議會做聽證，不能講完就算，輕輕帶過，否則就是現任官員不作為。強調問責重點是警惕以後不重蹈覆轍。面對社會反應激烈，25日崔世安批示廉政專員獨立調查，並指示羅立文成立跟進小組，帶領團隊向立法會清楚解釋相關土地資料。同日，廉署發新聞回應將全面調查十六幅“放生地”，完成調查後知會特首，再適時向社會公佈。

　　土地問題長期以來備受社會高度關注，原因就是“土能生財，地能出金”，歐文龍時代的土地戲法出神入化，大量公共利益落入私人口袋.。今又出了十六幅地莫名被“放生”事件，坊間視為政府的一件醜聞。事實上，先別論是否利益輸送的大問題，僅從常規運作上也有違政府信息透明原則，尤其不符合涉及公眾利益事宜須讓市民知情及接受監督的原則，因而民眾質疑政府放生十六幅地，是否存在利益輸送、親疏有別的狀況，再合理不過。特首話務必澄清事件來龍去脈，讓社會安心，公眾也正全力關注，更期待問責。行政效率如此低下，卻沒有人承擔責任，公共行政績效出了甚麼問題？社會多次批評官員的“不作為”心態，今次事件再次證實這種行政生態，絲毫未見改變。

　　躁女虐母是悲劇，預防是堵截的根本

　　樓價高企，公屋需求殷，“放生”觸動民眾神經；一個中年婦女當街打罵生母，那對人神經就分明是刺痛了。該女子多年來獨力照顧中風母親、年邁父親和智障弟弟，近期更出現經濟壓力，21日，用輪椅推著母親到筷子基海傍散步時，疑壓力爆煲，導致情緒失控，當街打罵母親，“一巴巴打、一腳腳踢”，又用支撐腳架揮向其母，被居民發現拍成短片，並上載社交網站。視頻一出，社會譁然。網民討論，嗆聲要嚴懲施虐者。警方高度關注，社工局實時為涉受虐的母親安排入住安老院，又將個案轉交檢察院。據被打的母親稱，女兒首次打她，又稱其女兒為孝順女，不追究女兒的刑事責任。

　　社工局22日下午舉行記者會，講述被虐長者的跟進工作。不少人形容這是一樁悲劇。聽涉案女子所言陪足中風媽媽十三年，街坊也目睹她每日早上、黃昏例牌推輪椅帶媽媽去宏開大廈附近的公園，甚至過馬路到綠楊花園下面的“石春路”練習，未料會發生不忍睹事實。立法議員黃潔貞對事件表示心痛，指出本澳對於保障長者權益的工作仍未夠積極，長者服務及家庭支援存在不足。社工局局長容光耀稱，社工上門家訪亦未必能完全發現家庭所有問題，察覺危機，反而鄰里最清楚問題家庭狀況。今後將繼續加強鄰舍守望相助的教育，以及社會資源的宣傳，防範家庭問題惡化，在“爆煲”前及早處理。但據街坊所言，女子一直“躁底”，罵母甚至打母並非首次，局方稱社工過去家訪一直未發現過有情緒不穩或疑似家暴行為。議員宋碧琪質疑就算沒有暴力行為，一人獨撐家庭經濟，還須同時照顧三名有不同問題的親人是否適合？有否家暴，是否單靠當事人和家屬言辭下判斷？如果視頻未曝光、沒有網絡轟動，該家庭還需繼續承受？直言政府對個案的跟進力度不夠。

　　而類似的問題家庭是否冰山一角？人口老齡化加劇，需要長期照顧的長者勢必持續增加，對照顧者的依賴有增無減。站在被照顧者的角度，社會長期關注護老、養老、安老的服務是否足夠、適切、到位？雖然當局未必全部回應及時，但社會謀求增加院舍服務供應、提高行政處理效率、資源配置到位等不遺餘力，惟在家庭照顧中扮演舉足輕重角色的照顧者，最易被忽略。照顧長期病患，漫漫長路，荊棘滿途。一天廿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十年如一日不停看顧，沉重的負擔可想而知。傷害母親為社會不齒，但作為照顧者的女兒，其說不出的苦衷，誰可體會與理解？誰來給這些家有弱能人士的照顧者一個紓壓、喘息的機會？家暴“零容忍”固然是社會進步的表現，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視頻以外的“證言”，是街坊眾口一詞，肯定事主是孝順女，部分網民也理性分析：對施虐女子“量刑”，一家老弱病殘頓失支柱，就算罰金，也等同為其百上加斤的家庭經濟添加重擔。但不管是小懲抑或大戒，法律只是最後一道防線，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預防才是堵截的根本。

　　“新沙士”來襲，政府舉措，全力防阻

　　預防是堵截的根本，這在是次堵截“新沙士”來襲中尤為如此。

　　新沙士的學名是“中東呼吸綜合征”，顧名思義，這一疾病起源於中東地區。該病毒引起的疾病臨床表現為發燒、咳嗽、呼吸急促並困難，多數病人還患有肺炎，有腸胃症狀甚至腎臟衰竭，故被定名為中東呼吸綜合征。由於致病的病毒與十多年前爆發的沙士病毒非常相似，所以這種流行病便被稱為“新沙士”。新沙士來勢洶洶，疫情擴散，再度引發本澳高度警惕與戒備。

　　事態近期的嚴重化源于韓國。至20日止，韓國確診的新沙士患者計有162人，其中20人死亡，17人治癒出院，隔離人數則多達5，586人。數字表明，新沙士在韓國呈現出緩慢擴散的趨勢，且出現異地傳播跡象。韓國第三例患者的兒子、第四例患者的弟弟，上月26日途經香港抵達廣東惠州，被發現新沙士接觸史後即被惠州採取隔離措施，與其有關的人士也分別受到檢疫與隔離。儘管只是一場虛驚，並未造成新沙士的實際擴散，但事態的嚴重性必須引以為戒。根據媒體報道，韓國已經出現了人傳人再傳人的第三次感染病例。

　　新沙士疫情發生後，本澳對預防，態度積極，工作也較得力。從2日開始，政府各有關部門就採取應急措施，舉辦多種演習積極防範。政府將應對級別由“戒備”提升至“高度戒備”，同時啟動健康申報程序，要求所有持韓國護照入境的旅客塡寫健康申請表，以便跟進必要的後續監管與控制工作。衛生局接連舉辦兩場“預防中東呼吸綜合征講解會”，向醫務人員解說新沙士的流行情況、送檢流程、感染控制與防範措施等。治安警察局也邀請衛生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負責人，為口岸前線及處理逗留事務的接待人員，講解新沙士防範的相關衛生知識與措施。總之，政府部門的各種防治措施及時而又妥當，效果令人滿意。從2日到28日所報數個新沙士疑似病例，均被及時送醫院檢驗監控，事後都排除了疑慮，包括自上月26日本澳一直追蹤的曾與確診新沙士患者同機的韓籍失聯男子，也在8日得悉其並未染上新沙士病毒。觀乎“新沙士”蔓延趨勢，未來仍有變量，本澳預防工作絲毫鬆懈不得。應繼續保持足夠的隔離房，並確保前線醫護人員投入工作，提升防治工作能力，最後達到堅拒新沙士于關閘外，不讓其踏入澳門半步的成功目標。

　　◆澳門/曾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