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莫言 阿来 贾平凹回故乡

  • 来源:小康
  • 关键字:纪录片,文学的故乡
  • 发布时间:2018-06-20 14:35

  从2016年夏开始,北京师范大学纪录片中心主任张同道率团队历时两年,跟踪拍摄了6位作家--莫言、贾平凹、刘震云、阿来、迟子建、毕飞宇回到故乡。张同道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文学故乡。

  从零下42摄氏度的北极村到海拔4300米的巴郎山,从滔滔黄河到滚滚长江,从绵延千里的秦岭到一马平川的高密。从2016年夏开始,北京师范大学纪录片中心主任张同道率团队历时两年,跟踪拍摄了6位作家回到故乡,拍摄了系列纪录片《文学的故乡》。该纪录片共分为《莫言》《贾平凹》《刘震云》《阿来》《迟子建》《毕飞宇》六部,主要将镜头聚焦到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贾平凹的商州、刘震云的延津、阿来的嘉绒藏区、迟子建的冰雪北国、毕飞宇的苏北水乡。

  总导演张同道说:“中国的文化长在地上,这些作家都是在农村长大,都有自己的一片土地,他们像植物一样,带着各自的风、雨,带着各自的特征,长成一片美学与文学的森林。”他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文学故乡。

  作家们谈故乡

  近日举办的首映礼现场,作家们都分享了自己对于故乡和写作关系的体验。阿来谈到,自己在青藏高原外面行走时,一天一个人都遇不到,见到最多的就是花草树木。“这样刚好跟自然界建立一种关系,在那种地方,我意识到我们的生命跟自然有一种更密切的关系。每当回到那种环境当中,这种感觉更强烈。”阿来说。

  阿来谈到,他曾经读到印度裔的英国作家奈保尔的一句话:“我书写印度的时候,其实我是进入一个无人地带,之前没有人真正用现代文学的方式去看待这片土地。”阿来认为,藏区也是一样的情况,没有很好的被人文的东西阐释和认知过。

  刘震云谈道:“其实我对像拍这种纪录片包括在大学讲课,我有些发怵。因为文学主要是写生活中那些说不清的事情,把说不清的事情经捋清楚,其实非常的荒谬和魔幻现实主义。张清华是我的好朋友,他们说拍你的话,起码你可以看一看自己的过去。这个话很打动我。他们说只拍三天,最后拍了三个严冬。”

  刘震云说,拍摄的过程中,他回头审视自己的作品,觉得好幼稚。“但是幼稚的作品里面我发现我每一句话是老实的、质朴的,是不精明的、不算计的,特别是一个作者和他书里人物的关系,我没有算计过书里的人物,我是一个笨人。这是我能够写作一个特别重要的动力。”

  未能来现场的贾平凹发来亲笔贺信,他写道:“拍这样的片子,是极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当初拍摄时,我就为这个创意叫好……只有对这个时代的把握,对文学和作家的理解,才保证了此片的精彩。”正在国外的迟子建也为首映式录制了视频祝词。

  毕飞宇正在家乡为亲友主持婚礼,无法到场。他在发来的视频中说:“我在这个片子里面经历了欢乐、安宁,也有泪水。我要感谢张同道导演和他的剧组,我给我自己留下了一个礼物,在未来我人生很长时间里,我会看这部影片,因为真实不是恒久的,真实是刹那的;我们经历了无限的真实的刹那,这些真实的刹那,组合在一起,那是一个大真实。”

  故乡决定着文学风格

  莫言谈道:“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人,现在让我说一段话我会找不着调,但是一回到老家,周围的乡亲们、过去的伙伴讲的都是老家话,你一开口自然就进入这个境界。我回了过去的棉花加工厂,当年站岗放哨的老营区,以及当年还去过文学活动的地方,也是故地重游激活很多记忆,在老营区碰到当年很多的村里朋友,通过他们的嘴巴,通过他们的讲述,回忆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这种回忆的构成也是对自己的过去进行一种反省的过程。站在大海边,那个海不是我们老家的,我们老家没有海。我特别羡慕阿来的老家有那么高的雪山,那么辽阔的视野;刘震云的老家有那么黄的麦子,一望无际的麦田;迟子建的老家有那么多冰雪;毕飞宇的老家有那么黄的油菜花。每个作家的故乡真是不一样,某种意义上这也决定了我们的文学风格。总而言之,我看了这个系列片的片花,我有两个强烈的感受:一个不会表演只会写作的作家不是一个好农民,一个又会写作又会表演的作家一定是个好导演。”莫言说。

  张同道说:“我读一段书之后觉得书太轻了,我要读土地。我通过纸,通过文字去找到了这些土地,又通过土地重读这些小说,我觉得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莫言,看到了不一样的高粱,看到了不一样的《尘埃落定》,不一样的《一句顶一万句》。”

  张同道回忆了和莫言回高密的情景,当时他们要劝说莫言95岁的父亲去城里过生日,老人一直不同意,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后,老人说了两句话,他说:“家里有干粮,咱们带着点”,莫言说:“不用,饭店都有”。老人又说:“家里还有烟,要不要带上?”张同道说:“老人没有把儿子看成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儿子,这就是一个纯朴的农民。老人甚至还说:你获奖以后比别人要低半头。”

  “贾平凹老师的一句话说,父母在故乡在。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蛟河是没有水的,乡村是一片凋零的,但是就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莫言老师创作出那么多活生生的人物。当我跟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莫言老师笔下的人物都一一活过来,感觉非常震撼。我通过这个片子更理解了我的父母,我9岁从老家来到北京,对故乡的印象是模糊的。他们告诉我,我印象中的房间是1943年战乱时被烧毁的,烧毁以后为了担心再次被毁,所以临时搭建了土坯的房子,30年就是这样的房子。”

  文/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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