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祺 树的肖像

  • 来源:摄影之友
  • 关键字:拍摄,记录,现实
  • 发布时间:2019-03-31 18:10

  本文所有配图均来自“树的肖像”系列作品

  19岁时,陶斯祺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台相机。拍照伊始,“做一组作品”的意识并未在她的脑海中萌芽。她所做的,只是漫無目的地四处游走,随手拍下自己觉得不错的画面。这种轻描淡写的日常风格,也延续到了之后的系列作品中。在今年abC艺术书展(art book in China)上,陶斯祺带来了她的作品集《树的书》。这本书中的照片,全部出自系列作品“树的肖像”。

  是怎么想到拍树的?

  树只是我取材自然的一种方式。我想康斯坦布尔笔下树干的局部细节或许能够印证我摄影的看法,即“主观的细节和相对的真实”。罗兰巴特用punctum指照片的刺点和伤痕,也就是突如其来地让观众感受到莫名的吸引或是剌痛的细节。我以为艺术家自身的生长也跟树类似,每一棵树都有不同的姿态和记忆。我觉得树的存在就很浪漫,能引起某种根茎状的联想。我会一直拍下去。

  创作这组作品的时候,你是提前做好了拍摄计划还是“佛系”地随缘拍摄?

  大概2014年起,我开始使用相机四处拍照,没有具体的拍摄计划。因为预设会干预创作的即时性和突发性。构图和题材是我会着重考虑的部分。我的这组作品是从我平常散步时拍的照片里整理出来的。后来想把关于树的题材做一本《树的书》,然后再有意识地拍了一些树。

  那你最喜欢这一系列的哪张照片?

  这张(左页右上图)我很喜欢,是去年下大雪时在杭州西湖边拍的。摄影的本质是用来记录现实,但却是浓缩和升华了的现实。我要的其实是恰如其分地表达精准无误的结构形式。按下了快门那一定是对象击中了我的肉眼,也许是美丽的光影、不寻常的形状、奇妙的氛围,或者任何微小而神秘的一切。也许也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想记住冻结的瞬间。也许我拍过就忘了。

  最常用的相机是哪一款?

  富士X20。开始买它是因为外形,用了之后很喜欢颜色,所以我后期几乎不太调色。一直都是卡片机,喜欢轻便的。目前也不考虑入单反,对我来说还是太沉了。最近想买富士新出的那个超级全画幅GFX 50R。

  你认为器材对于作品的内容表达重要吗?

  我觉得器材很重要。不一定是很贵,主要看你怎么使用以及拍摄者本人的想法。布尔迪厄也曾揭示过用摄影来保持和建构自己的社会身份,这是社会学的视角和方法,当然,了解自己的需要这一点更重要。

  有比较欣赏的摄影师吗?

  没有固定喜欢的摄影师,我不太喜欢特别“摄影”的摄影。但有很多我喜欢的照片。因为我本身是绘画专业出身,因此,并非完全依照摄影师的视角创作。相较于刻意营造的美,我更倾向于“轻松的好看或难看”。当然,很多看起来轻巧的作品其实来之不易,需要付出漫长的等待和观察。也许照片上用过力气的痕迹被消解了,呈现出一种散漫的精致、粗糙的平实,而这股气息让我更直接地碰触到拍摄者的灵光并为之惊喜。

  创作的过程中,遇到过灵感枯竭的时刻吗?

  对我来说创作可能不是靠灵感来的,因为这样也就意味着,没有灵感就无法创作。创作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跟生活同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在观察周遭的兴奋里。我喜欢的创作状态应该是和平日生活,比如喝水、走路一样简单自然。但是也会有倦怠和困惑的时候,这时我会停下来做点别的事情,然后再回到创作中去。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画画,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出去走走,看看,体验。

  是否会在意别人对你作品的评价?你觉得观众的理解对自己的表达重要吗?

  我希望我的作品给观众留下的是一个出口,而不是封闭的空间,甚至可以联想任何的解读和评价。对我来说,摄影是自娱自乐,跟绘画共同构成我的创作。印象派画家创新了绘画语言,摄影的出现也让绘画得以从模仿现实的任务中解放出来。对我来说,提供审美愉悦的同时保持怀疑是尤为重要的。

  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风格,会用哪个词?

  我希望自己的风格是“陌生的”,没有看过的视觉缓存,对自己来说陌生的风格。每天都想要崭新的自己,希望永远对世界保持好奇!

  Tao Siqi 陶斯祺

  青年艺术家。1994年生人,目前常驻上海。毕业于湖北美院油画专业,同时进行摄影与绘画创作。

  共收录了10张“树的肖像”,每张照片底部都有陶斯祺手写的地点信息。在今年abC艺术书展上展出,限量10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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