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动画电影，好莱坞与日本“星光熠熠”，前者坐拥迪士尼、皮克斯、梦工厂、蓝天动画、索尼动画等顶级厂牌，后者则有宫崎骏、押井守、大友克洋、庵野秀明、今敏等动画大师。近些年正在崛起的中国国漫作品也吸引到众多关注，但国人对于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法国动画仍然十分陌生。
不像好莱坞那样将动画做成娱乐化的工业产品，也不像日本那样赋予动画形式不亚于真人电影的多元表达，法国动画就如法国的优雅浪漫文化一样，不求工业化与成人向，而是始终强调艺术个性与细腻轻灵，在形式上给观众带去新鲜感。
4月13日上映的《虫林大作战》是曾提名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的《小王子》（2015）制作团队的又一部法式动画，同样取材自法国经典童话IP。故事主角是一只流浪的蟋蟀阿波罗，意外来到一个蜜蜂王国，在这里他邂逅了天性向往自由的蜜蜂女王，并卷入一场王位争夺战，阿波罗必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在与邪恶的战斗中重拾生活信心。
整个故事是常见的套路化设计，呈现方式却有着鲜明的本土特色。形式上，影片虽为三维动画，但不追求对“真实”的还原，片中的角色和场景有着十足的卡通感，线条与光影倾向于简洁。看多了好莱坞精致三维动画的观众或许会指责这样的设计过于粗枝大叶，但从另一方面看，这正是一种对动画原始素朴形式的延续。法国不仅是电影的发源地，也是最早进行动画创作的国度，至今保留着多元的动画制作形式，定格、水彩、CG，不拘一格，《虫林大作战》有着动画片最初的纯真梦幻之感，能让人更好地代入童话世界。另外，片中反复出现的以池塘水面、荷叶、圆月为背景的场景又滲透着些许中国画意境，简约沉静，欧式与东方风格遥相呼应。
叙事上，影片开篇后并不急于交代人物关系，主动淡化好莱坞式的强戏剧性，主人公阿波罗穿行于水面上、躲雨、像绅士一样就餐，没有台词，宛若默片，让人联想到法国喜剧大师雅克·塔蒂那一系列以默片式风格拍摄的有声喜剧；同时影片结合歌舞片样式，用多场舒缓的歌舞段落营造淡雅浪漫氛围，阿波罗在月夜下的舞蹈就如动画版的《雨中曲》，不过他唱的不是《Sing in the Rain》，而是法国经典名曲《玫瑰人生》。
《虫林大作战》以微观视野展现蜜蜂王国生态，呈现出一个安静和睦的世外桃源，同时按照生物种群之分将害虫、黄蜂、蝙蝠设计为反派，处处可见法国动画艺术家对自然的细致观察与想象。大导演吕克·贝松曾拍过系列动画电影《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著名纪录片导演雅克·贝汉也曾制作过《微观世界》，由此可见他们对生活与艺术的敏感体会。
尽管目前大多数法国动画电影还远远没有形成对普通观众的吸引力，原因可能是缺乏大IP或是具有话语权的导演，但不可否认的是，法国电影人对个性和原创的坚守仍然值得赞许，也值得动画电影从业者学习借鉴。
张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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