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上的“考试”

  兴趣之考

  现在的学生,不但有学校内的考试要对付,很多还要面临各种兴趣技能的考试,练钢琴要考级,学书法要考级,下围棋也要考级……虽然还是考考考,但毕竟是自己的兴趣所在,大概是可以考在其中,乐在其中的。

  盼望着,盼望着,那一天终于来到了。它是我暑假辛苦付出的最好验证,它让我紧张又兴奋。

  我迈着轻盈又带点忙乱的步伐,轻声哼着《泼水》的曲调,一路奔向琴行。树枝上萌发的嫩芽在向我招手,微风在和我赛跑,蝴蝶在这里飞舞,微微湿润的空气令我心旷神怡。

  到了琴行,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候场区。我坐在椅子上,从书包里拿出书,翻开一首一首乐曲,听老师叫着一个个人的名字。我把书合上,紧张地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手指尖不自觉地比画着弹琴时的动作,心里怦怦直跳。

  我十指紧扣,坐立不安,望着一个个同学从房间里或笑着、或愁眉不展地出来,更加忐忑不安了。窗外,乌云朵朵。突然,老师大声叫着我的名字,说:“到你了。”然后,指了指一个房间。我迈着忐忑的步伐,推开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淡蓝色的窗帘旁,一台质朴的古筝如宿儒静卧,一张红木圆凳如侍女玉立。不远处干净的书桌上,摆着一沓档案,洁白的墙边,两张红木椅上坐着两位老师,目光严厉中透着慈祥,看着我。我的心也跟着悬起来了,手心不自觉地冒汗,便使劲搓着双腿,眉头紧锁着,不安的感觉在回荡。

  女老师说:“开始吧。”我突然回过神,站起来,走到红木凳旁,对两位老师鞠了一躬,坐下来。我缓缓把手放在琴弦上,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想:加油!我可以的!

  我表演的曲目是《泼水》。我抬起手,轻轻弹起第一个小撮,如轻云迷雾。继而我又弹起其他的小撮,如迷雾散去。我渐渐加重手指的力量,如雷声轰鸣。我放慢了音乐,一段优美的音乐摇响了,如清风流水,一会儿弹重,一会儿弹轻,身体随音乐律动。我微微抬头,悄悄看了一眼老师。老师微笑起来,把头仰着,摇着,手比画着我弹琴时的指法。

  正當我与老师享受美妙的音乐时,突然,悲剧发生了——我弹错了一个音,如衣服上缺了个口。可我却不得不继续往下弹。后面的音简直糟糕透了,我对那个弹错的音一直耿耿于怀。

  我弹不下去,停了下来。老师并不吃惊,而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我闭上眼睛,全身放松着。我恍惚来到了傣族自治州,他们正在过泼水节,男女老少泼着、笑着。我也融入其中,和他们一起泼着、笑着。我放下紧张,欢快、愉悦地玩耍……

  我再次缓缓把手放在琴弦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手,强有力地弹起快板,如男女老少欢快地泼水。我越弹越快乐,脸上露出笑容,身体也随音乐舞动起来。老师也解开紧锁的眉头,享受地听着美妙的音乐。

  我渐渐放慢放轻了音乐,轻轻弹完了最后一个音。我站起来对老师鞠了个躬,推开门,开心地走了。

  回家路上,我终于舒了口气。雨后,野花眨着眼睛,微风抚摸着我的脸颊,鸟儿在枝头高唱,空气里夹杂着新翻的泥土的芬芳,到处都是那么新鲜。

  指导老师 刘青红

  易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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