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瑪于江的作品,直接给我的想法就是,要更多的了解关于他在另一种文化中,用以体验和生成其形象化作品的特有方式,这让我非常兴奋。它把我带回了对物质和灵魂中内在光的探寻和感受,而要进入这种可感知的世界,若只用现实思维就很难找到对其理解的通道。他这种对描述的颠覆,刺激着我想要进一步认知其内涵精神密码的意向冲动。
主瑪用《山水所有制》、《解压》和《立锥》命名他作品的先后系列。与很多德国当代艺术家相比,主瑪的作品是基于现实的感受,而将其异化成一种近乎于抽象、隐喻、象征和表现的外观,来实现其与外部世界的形而上的对话。也就是说,德国当代艺术家大多由外向内,而主瑪则是典型的由内而外的表达。这是一种有难度的选择。外观气象万千内视则章法、文理清晰,这种能量源自特殊的文化属性、近乎通灵的直觉和丰富的现实体验,如中国人讲的文理的形成需要走“万里路”。而走过艰难的万里路却没有丢弃关乎于人的大义和信仰,这才是作为艺术家应有的人生色彩。
在主瑪的作品中我们能感受到它在特殊文化经纬的历史中所具有的个人坐标,是一种复合的文化生成体。从他的祖上就有用几种文字书写的习惯;雅玛里克山、迪化、龟兹、塔克拉玛干、尼雅、长安、拜占庭到现在的北京以及国际化的开阔视野,使得他从一个山脉、一棵树、一条河流和身边故事出发,用心中转译的全新概念,提出了关乎个体处境、自然归属以及终极信仰的哲学追问。同时,主瑪在艺术语言的构成和在工具、材料的实验上,也逐步实现了在方法上的借代以及转换,进入一种与这个时代相关的艺术语言层面的探究。
我在山水所有制的系列作品里,试图完成一个双重建构的心像模型,在这个模型里有一个形而上的理念结构,也有一个关照现实的认知系统。为了前者的建构,在我早些年前已经定位了一个坐标,那就是对敦煌、阿斯塔纳和龟兹,以及地中海沿岸视觉遗存的探访,包括我对董希文老先生曾临摹过的,不曾对外公开的最小体量石窟的现场领悟,从来自尼泊尔、阿富汗以及长安的无名画工的笔迹中,扑捉到了一束光并持续受用。而所谓对后者的现实认知则是个体性质的,我用轮胎、装修工具和自制画具,来对应“解压”“立锥”和“熔冰”这样一些和生存经历息息相关内在意向。而这二者的结合则使得画面成为了一个逐渐脱离我且自主生长的生命体,它超越时间的阻隔,在追寻一个哲学层面的终极追问——山水的属性。
——主玛于江 2020年1月17日
Prof. Dr. Ursula Panhans-Bühler【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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