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张,关张

  • 来源:智族GQ
  • 关键字:书阁,开张,关张
  • 发布时间:2021-03-18 21:07

  都江堰钟书阁的开业

  从第一家开始,钟书阁每在新的城市开店,都要激起一波“××城市最美书店”的回响。去年网红店潮起潮落,而它在书店领域堪称一枝独秀:疫情之下,在2020年一年里,它仍然大张旗鼓地在北京、宁波、广州、成都接连开店,没有倦怠,只有愈加夸张的室内空间,最新的一家是成都都江堰,标志的镜面天花,林立的蜿蜒纵深书架,空间光怪陆离,效果目眩神迷。当然,这个目眩神迷化用到另一些读者的评价中,是“灯光和镜像让人眩晕,对于看书的人来说视觉体验并不好”。

  两极化的评价间,清清楚楚倒映着钟书阁创始人的理念:钟书阁不是爱书之人的书店,而是让不爱书的人爱上书的书店。

  敦南诚品的谢幕

  诚品敦南店的谢幕,伴随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龙凤”。当时有连续18小时的“讲座马拉松”,6小时的演唱会和5万多名读者整夜守候,连瓢泼大雨都来得那么是时候,渲染着现场的情绪,各种煽情元素齐聚,雨水、泪水、熄灯倒计时。

  “晚安,敦南诚品”的倒数声落,门口的“灵感不打烊”巴士同步启动。它将读者从熄灯的敦南店,载至新旗舰信义店,这个店有着近两倍于原敦南店的图书品种,“亚洲最大规模的黑胶馆”、和书店同步24小时不打烊的生鲜超市……就像在宣告一个新传奇的诞生。

  武汉百草园书店的三迁

  百草园要从“阳光码头”搬走了,而隔壁的小酒馆、花坊和宝石研究所早已经人去楼空。断水断电一年有余的时间里,书店基本处于关闭状态。只要有客人联系来买书,店主老王就来开门,否则他只偶尔为了店里的猫回来。在店周围一直有4只猫,有两只是他的,另两只是外面的,经常来吃东西。他隔几天过来喂一下。

  门内到处都是书,仿佛是从地上长起来的一样,有的整捆带着牛皮纸包装,从破损打开的一角可以看到书脊上的名,大多厚厚摞在一起,除了老王难以得知底下压着的是什么内容。来的客人轻车熟路穿过“障碍物”,凑到书架前,借着从窗户射入的一束自然光,找到书,原路返回,扫码结账。

  眼下是百草园的第三次搬家,这次是因为租主想要清退现有的租户,他本来是要走,不再做了,但赶上疫情封城,没法动。因为这段经历有了新的感触,现在,老王又在找新的地址了。

  天津学海书店的消失

  同安道的“菜鸟裹裹”物流站和其他大多站点一样,是个逼仄的小屋,从各处来的包裹被穿着制服的快递员麻溜分拣,丢在简易的货架上。这些货架曾经是书架。不到两年前,这儿还是学海书店。

  在天津读者间出名的学海书店的创始人刘永保不是天津人,是山东人,卖过煎饼卷大葱,也卖过废品,卖废品的同伴给了他一批从废品站抢救下来的旧书,刘永保骑着自行车将这些书卖掉,那是1994年,他成了卫津路旧书摊百米长龙中的一个。包煎饼的报纸给了他早期的文化启蒙,“选书的眼光”让“学海”一家独大。后来刘永保有了报刊亭,再后来成了书店老板,那是1999年,店开在八里台。

  书店是2004年搬到同安道后开始下行的,后来的店主岳洪亮和读者们都说,崭新的大楼找不到“学海”当年的“文化味儿”。生意不好后,岳洪亮也开了淘宝店,名字也叫学海书店。而实体店终于浮浮沉沉多年后,成了菜鸟裹裹的物流站点。物流吞吐间,或许学海书店卖的书还会出现在同安道的那个小屋里,只不过如今是作为快递中的一个。

  杭州单向空间的诗歌

  单向空间原计划在每年世界读书日举办“疯狂朗读夜”,可2020年因为疫情原因暂停,2021年能否举办也还是未知数。最近的一次夜读还是2019 年的4 月 23 日。对于单向空间,这个活动已经是第五年在世界读书日举办了,但对于杭州读者,它是全新的。

  那次阅读进入尾声时,已经有四个多小时,台下只剩寥寥少数的参与者。短暂的冷场后,一名读者以唱代读:“我唱歌会跑调,但高兴的时候总想唱。”说完,她在手机的伴奏下唱完一曲《清白之年》,夜读在并没有跑调的歌声中结束。这次夜读战胜了同时举行这一活动的北京和秦皇岛阿那亚单向空间,成为“疯狂朗读夜”持续时间最长的书店。

  重庆方所书店的退出

  “全场图书7折,优质样书、杂志低至3折起。”2020年4月1日,颜色醒目的全场打折广告出现在重庆方所书店入口处。从这一天起,这家“高冷”的书店似乎与它所在的阳光奥特莱斯达成了和解,终于成为这个折扣主题商厦的一部分。

  不过,这种和解是短暂的。这是方所5年来第一次全场打折,也是最后一次。两个多月后的6月25日,它结束了营业,方所文化发布的消息是“租约到期”。此后,“书店消费太贵不打折”的质疑再没有出现在阳光奥特莱斯的网络评价中。或许从阳光百货转型成奥特莱斯的那天起,一家不打折的书店,在这里就显得不合时宜了。

  茑屋书店的中国生意会不会太大?

  日本的文化地标茑屋书店“落户”上海上生新所一个月之后,书店里售价39.5万元的限量书找到了买家。和“卖书”相比,茑屋书店更看重的是它打造的品牌形象是否吸引人,以及是否能给读者和周边带来更多附加价值。书店和商业体之间的联系已经越来越紧密,很多企业需要书店作为文化名片提升自身的品牌形象。

  书店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承载图书的空间,其内涵被赋予了广阔的意义。

  文庙书市的搬迁

  文庙是个冷清的小庙。2020年夏天前,这对大多数人来说的意义,就是每周日的书市。那天一早庙里就人头攒动。来的主要是老人,他们是旧书收藏爱好者、书贩、捡便宜的人。对应着,摊上也什么都有,都是旧的,旧旧的小椅子上放着旧旧的连环画,还有旧照片、旧徽章、旧海报、旧唱片……资深玩家都是带着箱子来买的。

  这有一种玩法,叫“打闷包”:没见过书,直接估价全带走,风险多,套路深,惊喜与惊险并存。和摊主交流间,不乏能听到一些难断真假的传奇故事:有人在这里找到了爷爷的照片。

  有些摊主们为“抢摊头”,凌晨2点就来蹲地盘,而下午3点左右散市,一些摊主就开始收拾。很多人是拿香蕉箱装书的,就像在巴黎塞纳河边上的书市。不同的是,巴黎塞纳河边的旧书摊要申遗了,文庙书市如今已经因为文庙大修无限期地暂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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