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菜 ,毛茸茸的春鲜野味

  • 来源:海峡旅游
  • 关键字:蕨菜,春鲜野味,毛茸茸
  • 发布时间:2022-03-24 21:27

  三月开春,第一场绵绵的雨带着轰隆隆的春雷来了,田间、枝头窜出的新生绿意让人无法忽略。春天的色号应该是嫩嫩的、生机勃勃的绿,该找些平日里当真见不着的季节限定山珍野味,好打开生发的力量。最近吃蕨菜正是时候——那些刚刚探出头来、带着绒毛的蕨菜。

  如今常食用的蕨菜,一般属于欧洲蕨谱系,得到山林地里去找,完全体能长到1米左右。蕨菜也被称为“猫爪菜”或者“如意菜”,这样可爱的俗称很写实,说的就是它们嫩芽尚未舒展开时蜷成一个毛茸茸小拳头的样子。在英语中,蕨菜的芽头被称为fiddlehead,也就是小提琴的琴头,很是形象。

  蕨菜的食用历史很长,早在《诗经》中就曾提到“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文字上表达的是眼前空有一片繁盛春景,有蕨这样的美味野菜,可心上人却不见踪影。被称为“山菜之王”的蕨菜,甚至还进过满汉全席的九白宴,名曰“山珍蕨菜”,和一众肉食一起被奉为珍馐。

  历代都有文人看重蔬食,有附庸风雅的,也有借蔬食表达自己价值追求的。《山家清供》里,林洪讲了个叫“山海兜”的羹汤,用上了蕨菜做“山”,鲜虾做“海”,烩在一处即成。他还引用了诗人许棐的一首诗来说明蕨菜魅力:“趁得山家笋蕨春,借厨烹煮自吹薪。倩谁分我杯羹去,寄与中朝食肉人。”林洪和许棐还是吃蕨不用肉的风雅之人,不像袁枚的《随园食单》里讲到蕨菜,就是个颇有油水的菜:“用蕨菜,不可爱惜,须尽去其枝叶,单取直根,洗净煨烂,再用鸡肉汤煨。必买关东者才肥”。

  市面上的蕨菜大抵有两系颜色,不是绿里带灰的,就是紫里泛红的。不论是哪种,挑选起来都只有一招,轻轻掐一把,嫩不嫩的你的指尖自然知道。要是老板不让掐,摸一把能粘你一手小绒毛的也不会差。

  苦,怕是很多不熟悉蕨菜的人对它的第一印象。有江西的朋友笑谈蕨菜的苦,是“比灰姑娘擦地板还要苦”。这种苦味要怎么去除?经典处理方法是用盐水焯15分钟以上,再凉水浸泡,它“失去生命的色泽”时,便是苦味尽去之时;或是焯水后晒成菜干,经历过干制的蕨菜便没有什么苦味了。

  烹蕨菜的方法大多浓烈,水焯、浸泡之类的预处理步骤之后,多半是用肉末或是腊肠、腊肉之类的食材提供脂香,再凑齐葱、姜、蒜、辣椒,一起大火爆炒成菜。也有凉拌的做法,味型大致也类似,口重些的做成下酒菜。如果到东北,朝鲜族人民还喜欢把蕨菜做成泡菜来吃,也甚是经典,到韩餐馆就餐,韩式拌饭里也会有蕨菜泡菜的身影。西餐里也会用蕨菜,常常被用来和一些本身风味比较厚重的肉类一起,作为清口的搭配,也以特别的造型作为盘中造景。

  蕨菜长出地面的芽头可以吃,地下匍匐的根也可以食用——蕨根的淀粉含量高,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也是重要粮食来源。用力砸破它的纤维结构,用水带出其中的淀粉,经过沉淀就能得到蕨根淀粉。干燥的蕨根淀粉的做法一般是加水化糊,加热成团塑形,魅力在于弹牙的口感,做成粉丝再拌上大量的作料,成了小吃摊子上的狠角色。还有做成甜口的,在日本,圆蕨饼是一款和菓子:蕨根粉加上水以铜锅加热,烹熟成团后,借助黄豆粉的力量切分成小块,包裹上红豆馅,配着玄米茶吃。这是一道经历三季的精致点心,从秋末取蕨根制粉,到初春做成和菓子,在花笺上写下品尝圆蕨饼的感想,是件风雅之事。

  闽南人吃蕨菜的时候并不多,第一次吃到蕨菜是在一位东北友人的家里,她拿出自家姥姥腌渍的香椿、蕨菜之类的应季小菜,聊着小时候和长辈们一起进山采蕨菜的趣事。长大后吃辣的机会变多了,闽北口味的朋友们会去的馆子里一般也会有炒蕨菜。曾吃到过一道闽北风味的蕨菜,腊肉的咸香、葱姜蒜组合暴击之外,细细咀嚼,蕨菜稍带滑腻的口感里,有一种发酵味。初次尝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食材的风味。问过了老板才知道是用了红腐乳来代替酱油使用,恍然大悟,以为妙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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