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影像为自然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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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22-04-09 10:26
1968年,18岁的我参军来到呼和浩特。当时,部队买来一台海鸥相机,让我把部队的发展建设通过图像记录下来。从此,我与摄影结缘。
大兴安岭壮丽的自然风光养育了童年的我,从小被绿草、鲜花、溪水、树林包围,让我对森林有着深深的眷恋。1985年初,我被调到内蒙古森林警察总队负责宣传工作。在这里,我接触到大量关于森林覆盖率下降和人类生存环境变化的资料,这让我不禁感慨破坏了森林和植被,就等于破坏了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在这里,我同时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目睹了基层战友奋不顾身保护森林资源、维护生态环境的感人事迹。
从那时起,我不仅感动于原始生态的郁郁葱葱,也开始关注生态环境所遭受的破坏。我想,为什么不能把这些美好环境展现给人们,唤起保护环境、建设新家园的意识呢?于是,我为自己确立了一个自然生态摄影专题—“穿越原始空间”,并一直坚持了30多年。
我利用工作间隙或休假机会深入偏远山区、走进自然,拍摄了大量的摄影作品。2007年,我退休后有了更多时间投入到摄影创作中。
摄影是一门艺术,必须在突破中前进,在创新中发展。没有个性和自己的风格,就没有生命力。我为自己定了规矩:努力从拍摄题材、表现手法、作品内涵上区别于他人和自己过去的作品。尤其是要拍摄“穿越原始空间”这个专题,就必须把目光放到那些常人去不了或很难去的地方,由此也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困难与风险。23次西藏之旅,3次进入墨脱;27次走进新疆,3次靠骑马野营探访喀纳斯白湖;4次踏上黄河、长江源头处(青海南部高原—编者注)海拔4600米的高山;6次穿越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还有南极、北极的亿万年冰川。这些图像生动地记录了我“踏破千年崎岖,面对一次微笑”的摄影历程。
为了追寻这些“原始”地带,我经历了多次生死临界。在青海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上,我每天因极度缺氧而感觉窒息、不能入睡,但能够拍摄到许多独特的高原图片,又感到满足;在探访新疆白湖过巨石滩时,老马失蹄,把我从3米多高处摔下来;傍晚,在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迷失方向;寒冬腊月的深夜,汽车抛锚在大兴安岭原始森林零下40℃的雪山上······一次次走进人迹罕至的地方,虽常有险情发生,却天道不负拼搏人,影像的摄取已令我感念山水之恩。
纪实风光摄影作品目的在于展现一个真实的世界,而艺术风光摄影体现的是它的审美价值,让读者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美感的享受。我的风光摄影作品绝大多数还是属于纪实类的,但我想跳出原来的思路,拍一点属于自己风格的东西。我逐渐尝试在风光摄影作品中体现一种诗意,将文学思维融入作品中。在我出版的画册《时光涌动》中,我给每一幅作品都配了诗句,对大自然的爱不仅融入每幅画面里,也溢于字里行间。
我喜欢艺术,常常被书法、美术、音乐、舞蹈、建筑、戏剧等艺术所感染,有时竟情不自禁地将这些艺术门类的思维融入摄影创作,用这样的眼光去发现自然界中有趣的图案、组合、形状和纹理,使画面呈现出另类的感觉。广西莲花山的蕨菜原本一尺半高,但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立即发现它们的排列俨然是音乐中的五线谱,惊喜之时我将镜头拉近,仅保留蕨菜枝头上未展开的幼嫩叶芽,错落有致的枝条在奏响一曲令人振奋的《森林交响曲》—一幅摄影作品即诞生了。墨脱海拔4000米的山坳里,有片一望无边、爬满青苔的石头,这里常年积雪覆盖或阴雨连绵,特殊的气候环境造就了特殊的景观,它们在镜头里好似一个个裹着绿绒衣的“地精”,或四处打量,或交头接耳,充满着戏剧感。我3次到此拍摄了五百多幅图片,摄取了各种形态的绿毛石头、各种场景的冰川遗址景观。2019年,这满山的绿毛石头已被筑路队移做公路基石,一处绝美的风光就此消失。在巴丹吉林沙漠拍摄《金沙绿焰》时,我用400毫米长焦镜头的最大光圈对准沙漠里的一株绿草,焦点迁移在近距离沙漠上形成一条细细的线,而整个画面全部淹没在虚幻中,形成了另一种味道。在拍摄西藏鲁朗秋色时我运用了油画的表现手法;在新疆果子沟拍摄雪景时我运用了美术素描的手法;在拍摄巴丹吉林沙漠大场景时我又借鉴了吴冠中表现徽派建筑的手法……艺术是保持距离的审美过程,朦胧与抽象也许是摄影人创造别样审美视野的独特感受。我喜欢把影像拍摄得朦胧一点,给读者创造一种远距离想象的空间,于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也就给人留下了更多的回味。
这种对艺术的追求,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我今年70多岁了,但我还有许多拍摄计划要去实施。我会努力让自己的摄影作品不断积累、升华,在人们建设美好家园的同时,带给人们一点思考、激励与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