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做讲解员的时候,按照讲解稿上写的告诉观众:“它是饕餮纹。”那什么是饕餮呢?讲解稿上写的是:“饕餮是一种神话中吃人的凶兽,因为它太贪吃了,竟然把自己给吃死了。”然而,现如今博物馆的展品说明牌上却将这种纹饰改叫“兽面纹”而不是“饕餮纹”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这是现在的青铜专家们研究出的结果。他们对饕餮纹进行反复观察、比较后,一致认为这种纹饰是将牛、羊、猪的面形综合化、图案化的一种结果,所以改称其为“兽面纹”。这种新称呼会让观众感到更直观、更明了,而且也更容易理解商周时期人们把这种纹饰铸造在青铜器上的原因。在重要的青铜器如鼎、尊等礼器上面,这种纹饰都占据着显眼的位置,如著名的后母戊鼎,鼎身四面和四只鼎足上就都是兽面纹。
大家知道,商周时期的奴隶主非常重视对神灵、祖先的祭祀,每当举行祭祀大典时,他们都要隆重地摆上鼎、尊等青铜礼器,在鼎里还要放上牛、羊、猪等祭品。鼎上装饰着象征牛、羊、猪的兽面纹,这就将装饰性与实用性密切结合起来了。此外,这些兽面纹看上去很威严、凶猛,让人望而生畏,正好符合了祭祀大典庄重、神秘的气氛,也显示了奴隶主对祖先、对神灵的崇敬和虔诚。不过,商周时期并没有人将这种纹饰叫“饕餮纹”,这种称呼是后人根据它那狰狞的样子,联想到神话传说中的凶兽饕餮给它起的。如《吕氏春秋》中就说:“周鼎铸饕餮,有首无身。”到了宋代,人们根据《吕氏春秋》的说法,才正式将这种纹饰定名为“饕餮纹”。
因为饕餮是贪吃的凶兽,所以饕餮还成了那些贪吃、贪财的人的代称。早在《左传》中就记载:“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财货、财物)……谓之饕餮。”《左传》中记载的“饕餮”是指缙云氏之子,现在我们也将贪图吃喝、贪得无厌的人称为“饕餮之徒”,可谓和古代是一脉相承。
专家们曾对青铜器上的几十种纹饰进行了科学分类,你知道共有多少类吗?饕餮纹又属于哪一类呢?我归纳了专家们的意见——青铜器上的纹饰可以分为写实动物纹、奇异动物纹、几何形纹和人事活动纹四大类。
写实动物纹就是描绘在自然界中真实存在的各种动物的图案,如牛、羊、猪、象、兔、虎、鸟、鱼、蚕等。较为知名的青铜器有四羊方尊、象尊、猪尊等。
奇异动物纹呢,描绘的是人们幻想出来的动物,如龙、凤、夔龙(它的样子像龙,但只有一只足)、蟠虺(pán huǐ,小蛇状的动物)等的图案。龙虎纹青铜尊、错金银四龙四凤铜方案座等青铜器上就有这类纹饰。
几何形纹则是由几何图案组成的一种有规律的纹饰,也是最常见的纹饰,几乎每一件铜器上都有。云雷纹、弦纹、乳钉纹、绳纹、鳞片纹、环带纹等都属于几何形纹。
最后,我们再说说人事活动纹。这种纹饰展示的是人们歌舞、宴乐、狩猎、攻战等的图案。以水陆攻战为主题的战国时代的青铜壶就有几件,这种纹饰对研究当时的战争、礼俗、生产等都有重要的作用。
最后,请你说一说,饕餮纹应该属于以上哪类纹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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