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大白鹅

　　[ 捷克] 博·西哈/ 著 刘星灿/ 译

　　我可不能忘了说一说我们家的大白鹅。它在我们家倒是过得蛮得意的，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高兴家里养着它这只鹅。

　　我倒并不讨厌它一身白，整天在草地上找吃的。它恨不得把每一根草根都啃掉，离我家最近的那一片草地根本用不着割。

　　可是有一点却使我不高兴，那就是它爱啄我。它有时连看都没看清我，就来撵我，好像在说：“我不愿意看见你，你快走!”我没招它没惹它，可还得赶忙跑到别处去。

　　有时候，妈妈说：“把大白鹅赶到河里去洗个澡吧!”我一打开院子门，大白鹅就知道我们要上哪儿去，它把啄人的事儿忘了个精光，只是自言自语地嘟哝些什么，它昂着头，就像听到一支什么好听的广播歌曲那样轻松地走着，我好不容易才撵上它。

　　用不着我来赶它下水，它一看到河，便张开翅膀，一个劲儿地拍着。也许它想起自己曾经是只鸟，说不定还会飞呢。可是没飞起来，只是打了个喷嚏，在水里扑哧扑哧拍着翅膀。它先洗个澡，然后梳理羽毛，东游游西游游，并不像我游泳时那么气喘。即使它的两只脚板丫不再划动时，也不会沉到水底下去。

　　“大白鹅，咱们回家吧!”我喊它，让它别忘了回家。

　　大白鹅根本不理睬，还接着游它的。“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对它嚷了起来，“妈妈该生气了。”

　　大白鹅装作没听见，我只好去把我的小伙伴们喊来。

　　他们把背心裤衩一脱，一齐下水把大白鹅轰上岸。它使劲叫唤着，就像谁欺负了它似的，飞快往家跑，把我远远地甩在后面。（选自《花香飘浮的地方》，山东画报出版社2020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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