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高校书院对中国传统书院学术精神的汲取与转化

　　李奥楠 时新洁

　　在中国式现代化的高等教育时代主题引领下，我国现代高校书院制应在发展范式上彰显中国智慧与民族个性，又应在发展水平上体现时代共性与育人实效。中国传统书院育人过程中所展现的学术精神是其价值内核，为现代高校书院实现中国式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现代高校书院需要深入汲取、领悟、运用中国传统书院学术精神，针对现代高校书院导师游离、学生消极参与、通专教育割裂、学术文化缺失等现实问题，转变发展思路，创新发展路径，致力于建立书院导师情感联结、强化书院学业指导功能、丰富书院多元育人形式、厚植书院学术育人文化等。

　　1 中国式现代化对高校书院制的方向指引

　　2022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深刻阐释了“中国式现代化”这一中心任务与时代议题。在中国式现代化的精神引领下，我国高等教育要在两方面做出回应。一是“中国式”。意指高等教育的发展范式要体现出鲜明的民族个性与强大的创新潜力；二是“现代化”。意指高等教育的发展水平要具备显著的时代共性与坚强的实效性。也就是中国式现代化既要有国际可比性，也要有中国制度特色、文化特点、价值特性。

　　现代高校书院作为大学的子系统同样处于中国式现代化的语境之中。然而目前现代高校书院制一方面在凸显中国智慧与民族个性的“中国式”问题上饱受争议，焦点在于现代高校书院在涉及底层育人逻辑与运行模式时较多地直接借鉴了西方住宿式学院，而鲜有对中国传统书院的历史性汲取与现代性转化，现代高校书院由此陷入了“名不符实”的质疑之中。有学者认为“‘书院’只是借用了古代书院的名称，实质上是一种学生社区管理模式”。另一方面在彰显破解育人难题的时代共性与实效性，也就是所谓“现代性”的问题上还存在较多瓶颈阻碍，尤其是关涉到现代高校书院制的文化内涵缺失、师生意识理念有待扭转、与现代大学体系的互斥与调试等深层矛盾难以在短时间得到有效妥善解决，严重制约了现代高校书院制的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现代高校书院制要深入理解中国式现代化的深层含义与价值指向，结合现实境遇与组织特性，抓住历史契机。一是遵循“中国式”的发展思路，深入挖掘、提取中国传统书院的核心养分；二是契合“现代化”的发展要求，充分考量现代高校书院制的生存空间、问题情境与目标导向，切实为解决高校育人难题提供中国思维，注入中国力量。

　　2 中国传统书院的育人内核：学术精神

　　关于中国传统书院的研究自民国便已开始，《湖南自修大学创立宣言》中论及书院“一来是师生的感情甚笃。一来没有教授管理，但为精神往来，自由研究。三来课程简而研讨周，可以优游暇豫，玩索有得”。胡适所归纳的“书院的精神”有三：一是时代精神；二是讲学与议政；三是自修与研究。他认为，“书院之真正精神唯自修与研究，书院里的师生，无一不有自由研究的态度，虽旧有山长，不过为学问之顾问。”21世纪以来，关于传统书院的研究再度兴盛起来，刘海燕指出，“古代书院虽已废止，但是其敦化育才之风、‘以人为本’的教学理念、高水平的队伍建设、百家争鸣的教学组织形式、民主的研讨之风仍不失借鉴的价值。”湖南大学岳麓书院的李兵和朱汉民教授认为中国传统书院精神的核心包含“以‘道’为核心的人文精神”“学术创新精神”“书院的教化精神”。综上所述，可以隐约探得一条贯穿传统书院始终的线索即中国传统书院的学术精神。

　　2.1 以学派为纽带的师生关系

　　中国传统书院的师生关系区别于现代教育视野中的一般教与学的关系，师生间具有更拟合的学术旨趣、更亲密的情感联系、更重大的使命担当，这种特殊的师生关系集中表现为中国传统书院中的“学派”这一概念。

　　学派是传统书院与理学深度融合，相互作用而生成的学术组织。学派本质上是一种呈众星拱月式的师生关系，处于学派中心的是学有所成的学术大师，其作为学派核心，通常也是书院的创始人，依托书院对内钻研学问、授徒讲学，对外交流学术、经营学派；学派周围是择师而从的书院生徒，他们在学术大师的引力下进入书院，在大师的言传身教中锻造学术本领。以学派为纽带的师生关系将书院中的老师与学生牢牢凝聚在一起。同一学派的师生往往秉持着相同或相似的学术立场，师生间以此为基础相互扶持，共同耕耘着特定的学术领地，这成为书院缔结良性师生关系的前提。此外，书院师生均呈现出较高的内生动机水平，对于学者而言，书院得天独厚的环境条件是其暂时远离失意朝堂、潜心治学的理想场所，通过聚徒讲学，发扬己说，延承学脉，高度的内生动机使学者往往倾囊相授、尽心竭力培养学生；而对于学生来说，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书院，求学于师，对书院的学术大师往往是争先恐后、敬仰有加，《岳麓书院志》中曾记载“朱张会讲”的盛况——“学徒千余，舆马之众，至饮池水立竭，一时有潇湘洙泗之目焉”，书院学生对大师的敬仰可见一斑。学派这一概念对书院师生关系的强化还进一步体现在学术使命的传递，传统书院中的师生存在着代际相承的学术接续行为，学有所成的学生会周游讲学，发扬师说。明代王阳明的门生形成了诸多独立的学派，《明儒学案》曾以地域将阳明学派划分为浙中、江右、南中、楚中、北方、粤闽、泰州等，他们对王阳明的思想各有体悟，虽同属王门弟子，却又不拘泥于师说，各有所长，深刻彰显了书院中由学派所承载的师生关系。

　　2.2 以“求道”为核心的育人导向

　　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是以“求道”作为最高价值诉求的，中国传统书院的学术研究亦以“求道”作为价值旨归。中国传统书院知识分子所展现的学术追求在先秦儒学的基础上内涵有所丰富，大致包含三层含义：一是“求学之道”。中国传统书院中的学术研究拒斥唐宋官学中所弥漫的功利学风，致力于建立一个天道和人道相洽的学术理论体系。许多理学家均以探究人性与宇宙本体以及二者的相互作用为理论基础，由此引申而来关于教育目标、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以及教学原则等教育思想体系的形成。朱熹将“理”作为万物本源，主张“格物致知”；而陆九渊将“心”作为万物本源，主张“切己自反”。二是“济民之道”。书院研究学问并不是“闭门造车”，而是以“经世济民”作为目标。不同学派对“经世济民”的诠释有所差异，程朱理学基于官民立场将其解读为“治民之术”，所谓“圣贤”学有所成后应入仕为官，关心社稷民生，成为优秀的政治领袖；明代泰州学派则致力于学术下移，教化百姓，认为躬行实践便是周游讲学；清代颜李学派批判继承了墨家思想，认为“经世济民”要扎根于平民百姓日常生产生活之中，主张探求“役夫之道”。三是“为己之道”。书院学术研究在外求的同时，也是不断完善自我的过程。朱熹在《大学章句》中提及的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揭示了读书人做学问要先求修身、再求治世的有序规律。元代程端礼则将书院读书活动视作对自我的涵养，对读书之于自我的作用尤为看重，他指出，“必以身任道，静存动察，敬义夹持，知行并进，始可言学。”尽管不同书院学派对学术之用的看法不尽相同，但其对学术的坚守却如出一辙，正是在这一高度聚合的学术旨归下加固了书院师生对书院的归属与学术精神的认同。

　　2.3 以学术为根基的育人环境

　　中国传统书院的学术研究沉浸于浓郁的学术环境之中，而学术环境的培育一方面来自书院学术研究主体自下而上对学术文化的构建，另一方面来自书院管理者自上而下对学术体制机制的规划。

　　学术文化是指学术人在发展学术的过程中形成的共同价值观、精神、行为准则及其在规章制度、行为方式和物质设施中的外在表现。书院中的学者虽学术立场有别，但却有着共同的学术信念与学术操守。一方面，书院学术文化体现在书院学者追求真理，求真务实。陆九渊于白鹿洞书院讲明“义利之辨”，到岳麓书院的“求实”学风，再到浙东学派沿袭文史，由史谈经无不体现出书院学术研究求知求实的学术追求；另一方面，书院学者不立崖异，兼收并蓄。南宋后期朱陆宗派主义盛行，以岳麓书院为基的湖湘弟子却能不囿成见，择师而从，“岳麓巨子”胡大时先后师从张栻、陈傅良、朱熹、陆九渊，展现了书院学者谦虚好学、开放包容的学术胸怀。内隐于书院主体头脑中的学术文化在书院领袖的庇护下外化于可见的书院活动与组织制度中，中国传统书院中的活动有的直接服务于书院的学术研究，以书院会讲为例。书院会讲，一般是指两位以上持不同思想观点的人通过聚会的形式讲学论道，其实质是以师生、生生、师师之间的问难辩论为内涵，以理学不同学派的交流融合为外延的学术互动过程。书院会讲在推动不同学派学术思想交流融合、学术内容更新迭代上具有重要意义。也有一些活动于无形中传递了学术精神，以书院祭祀为例。书院祭祀一般选取与书院学派有学脉联结的先贤作为对象，以标榜学术典范的方式来巩固书院师生对学术的尊崇，强化学生的学术信仰与学术使命感。书院的学术精神融汇于书院的日常活动与制度环境之中，书院师生正是在这样浓厚的学术氛围下苦心经营，刻苦钻研的。

　　3 现代高校书院制的发展瓶颈与成因

　　现代高校书院在实践探索过程中遭遇了诸多阻力，多重阻力的背后是传统的“校—院—系”教学管理体制对高校书院制这一全新教学管理模式的惯性排斥，加之我国高校书院制探索方兴未艾，新事物与旧事物之间的协同尚需高校积累经验、细心谋划。然而，在高校书院与专业学院并存于我国高等教育体系并激烈博弈的当下，需要注意的是有部分高校书院主动或被动退出学生学术领域育人阵地，这一做法看似划清了与专业学院的育人界限，但却无形中造成书院育人理念窄化、书院育人内核空虚、书院育人成效削弱等问题，进而引发了书院导师游离、学生消极参与、通专教育割裂、学术文化缺失等发展瓶颈。

　　3.1 书院导师游离于外

　　书院导师是高校书院发挥育人功能的核心力量。高校书院制的本意旨在拓展大学师生交流互动的第二时空，以求重塑因贫乏的师生交流而式微的师生关系。与中国传统书院截然不同的是现代高校书院中导师的游离与漠然。高校书院中的导师队伍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主要负责专业学科领域指导的学业导师，一般由学院教授兼任；二是主要负责日常生活指导的生活导师，一般由辅导员或被遴选出的优秀学生担任。在大多数高校中，无论是书院学业导师还是生活导师都不仅仅受书院领导，还受学院或职能部门领导。两头管理下的书院导师既要接受所属学院或部门的绩效考核，又要完成书院工作，加之尚处于适应期的高校书院尚未形成强有力的激励与保障机制，因而难以充分调动导师的工作积极性，造成书院导师游离于书院之外。书院在学术阵地的退却与隐匿不利于形成书院与导师之间的稳固联系，甚至可能加重书院导师对书院价值意蕴与角色地位的轻视与偏见。

　　3.2 书院学生消极参与

　　学术事务与活动是高等教育的功能体系。对学术事业的钻研与传承是大学的核心。长久以来，院系作为大学学术生产的主要业务部门，具体负责学术事务的组织与实施。学生在学院的组织安排下经受学术训练、参与学术活动、完成学术任务并最终获得学术身份，学院主导着学生的学术生涯发展，而有关学生住宿、社团活动、党团建设、思政教育等工作则由学院与相关职能部门配合开展，学院的工作重心主要放在学术事务上，学生的学习重心也基本放在学院。而高校书院制的嵌入虽在整合育人资源、拓宽育人渠道、落实多元多维育人理念上取得了显著成效，但在实践过程中，仍然面临着育人地位不受学生与学校认可的困境，问题的关键在于许多高校书院的育人着力点尚未触及与学生利益休戚相关的学术领域，学生无法切实感受到书院的实质性帮助，因此造成了书院活动与学生之间总是“貌合神离”的现象。

　　3.3 书院通专教育割裂

　　高校书院制育人与专业学院育人的根本区别在于教育理念的不同，传统的专业学院注重结构化、专业化、精细化学科知识的传授，侧重于培养某一行业领域的“专才”，这一理念已难以契合当今时代对人才培养的新要求。高校书院制不拘泥于固化的知识体系、刻板的课堂教学、单调的考试分数，而更倾向于灵活的情景式教学、有意义的实践活动、多元化的评价方式。然而，对通识教育的重视并不意味着要割裂专业教育，事实上，通识教育的实施必然离不开专业教育，陈向明认为，“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并非对立的关系。后者包容在前者之中，是前者的组成部分，而不应游离之外，或与之并列，甚至与之对立。”由于通识教育的实施在内容上具有广博性，在形式上具有泛在性，在技巧上具有应变性，因而许多高校书院尚缺乏开展有效通识教育的教师、方案以及配套的管理办法，出于对通专教育的认知局限，将通识教育理解为专业教育的对立面造成了双院育人工作的中断，理想的双院协同无法落实。

　　3.4 书院学术文化缺失

　　高校书院制较之于专业学院而言，其独特的优势在于其拥有更广泛的时空条件，这有利于为书院师生共同营造一种宽容自由、钻研进取、交流合作的学术文化。“学术文化发挥作用既得益于形成的学术氛围，又离不开履行义务的学术权力”。一方面，现代高校书院在设法营造书院学术氛围上多致力于将高水平的学术、教学资源引入书院，但在实践过程中仍然存在针对性不足、实效性不强、质量不高等问题，这些学术资源难以辐射到整个书院系统，且缺乏持续性；另一方面，在优化书院学术管理方式上，高校书院尚缺乏及时有效的学生学业动态监测机制，这导致书院无法根据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因材施教”，评价指标、评价方式、评价主体、评价时效的广度与精度难以支撑书院的学术管理决策。因此，单薄的书院学术氛围与管理方式成为书院学术文化缺失的重要原因。

　　4 现代高校书院对学术精神的现实转化

　　立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高等教育时代主题，以中国传统书院的学术精神为理论关照，以现代高校书院的发展现状及瓶颈为现实依据，现代高校书院可以从建立书院导师情感联结、强化书院学业指导、丰富书院多元育人形式、厚植书院学术育人文化四个方面切入来突破其所面临的发展瓶颈。

　　4.1 建立书院导师情感联结

　　要真正落实高校书院导师制的育人功能，当务之急是充分激发书院导师的育人热情，加固导师与书院之间的情感联系，这既需要在刚性的制度层面完善体制机制，也需要在柔性的管理方式上“减负松绑”。要充分认识到高校书院育人工作中导师所承担的重大责任、面临的多重压力，针对具体问题，结合校情实际，完善书院导师激励与考核制度。一方面，适当减轻书院学业导师的科研压力，将书院育人工作纳入教职工综合考核体系，对在书院工作中表现突出的教师予以职称评定、评优评先、绩效考核、工作补贴等方面的政策倾斜；另一方面，进一步建立健全书院生活导师即辅导员队伍管理办法，提高书院辅导员待遇，加强书院辅导员职前遴选、职后培训以提高辅导员专业素养与育人水平，打通书院辅导员队伍的晋升渠道，充分调动书院辅导员的工作积极性。另外要提升书院导师在高校书院育人工作中的体验感、幸福感、获得感，书院导师与学生都是高校书院的主体，因此书院活动要兼顾学生与教师的双重需求，充分信任书院导师、赋权书院导师、培育书院导师，方能真正发挥书院导师的育人实效。

　　4.2 强化书院学业指导功能

　　高校书院立足学业指导开展育人工作是把准学生脉搏的关键所在。而高校书院开展学业指导需要特别注意与专业学院相互配合、错位用力，方能各显所能，相得益彰。高校书院的学业指导大致可以从以下三个阶段入手：一是新生入学前的适应性教育。通过开设系列大学先导课程、开设先导性学术讲座、设立专职人员提供专业咨询等方式帮助学生能更快地融入全新的学习环境，尽早进入学业生涯；二是学生入学后贯穿全程的学业指导。为每位书院学生配备专门的学业导师以提供学业精准帮扶，个性化解决学生在学业上的困惑。邀请知名学者在书院开设系统性的学术训练课程，激发学生的学术兴趣与热情；三是学生职业发展规划指导。高校书院可以作为整合优质资源的平台为学生提供科研训练、实习实践、对外交流等有利于学生多元职业生涯发展的机会，帮助书院中的每个学生的个性化发展需求得到尽可能地满足。

　　4.3 丰富书院多元育人形式

　　充分运用高校书院自身组织特性与制度优势，围绕“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三维目标探索创新书院多元育人形式是现代高校书院找准育人着力点的精髓要义。高校书院要创新育人形式，一是要加强顶层设计，积极吸取校内外成熟经验与意见，科学制定行之有效的育人方案及配套措施，确保书院育人活动开展有法可依，稳步有序；二是要整合校内外育人资源，积极拓展校外育人平台，努力搭建书院与学院、书院与地方、书院与企业等主体的长效合作机制，为书院探索多元育人形式提供资源条件；三是要建立弹性灵活的育人成效评价体系，不只用“一把尺子”度量所有学生，结合书院活动特点与价值目标，将诸如社会贡献、知识整合、团队协作、实践应用、道德品行等多种成长要素作为考量标准，给予学生更宽容的评价尺度与任务要求。

　　4.4 厚植书院学术育人文化

　　精准及时有效地了解、诊断、反馈学生的多种个性化需求是厚植书院良性学术文化的有力手段，而“智慧书院”平台可以有效帮助现代高校书院深化学情、实时监测、便捷书院师生信息交换、准确研判学生个性需求、科学制定针对性方案。高校书院建设“智慧书院”一是借助信息化的大数据手段，记录、分析、呈现书院不同主体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所乐所为，使“智慧书院”既成为书院导师掌握学情、开展学业帮扶的有效工具，又成为学生排解学业疑难困惑、记录学术成长轨迹的重要媒介；二是搭建书院在线服务平台，以学生实际需求为导向打通线上师生交流平台、建立线上教学资源库、开设线上书院活动入口，通过不断改善“智慧书院”服务体验吸引书院师生主动融入书院虚拟社区；三是推动多元书院主体参与数字化书院治理，鼓励书院主体通过发表评论、点赞转发、活动发起等多种方式参与书院文化宣传、品牌建设、运营管理、功能开发，合力营造“智慧书院”数字化生态。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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