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是我的一种思考方式——答诗人崖丽娟十问

  • 来源:江南诗
  • 关键字:思考,方式,写诗
  • 发布时间:2024-08-28 16:26

  ◎叶 辉

  崖丽娟:叶辉老师,很高兴您在2023年新春之际接受我的访谈。2020年8月15日您在上海民生美术馆做诗歌分享会,我们见过面。没想到新冠肺炎从2020年持续到2022年已经三年,疫情早已经波及全球,打破了所有人的日常生活,对政治、经济、文化乃至世界的格局都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我们的访谈就先从诗歌如何介入现实这个问题吧,当我们回过头来检视疫情这段历史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感受,在这个阶段您写过疫情诗吗?

  叶 辉:2020年到现在总体的感觉是断断续续的,好像在提醒我们这就是它本来的样子,我们以前认为那流畅的一切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真实的世界往往是在突如其来的变动时才能看清。但我仍然不觉得有什么好写的,我很少写那种公共的特殊时刻的诗,对于我来说日常也会令人猝不及防,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灾难、禁锢、谎言以及生命的逝去,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无法控制的。

  写诗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人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无论你是否介入你都在其中,生活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加不可思议。

  崖丽娟:您是诗人,也是建筑师,以语言作为材料与以实物作为材料描摹世界的状貌有何不同?审美效果有何差异?诗歌语言与日常语言最根本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如何看待口语入诗?

  叶 辉:我不是建筑师,只是一个对空间有些兴趣的诗人,我是业余的,就像很多诗人也从事绘画一样,对于诗,其实我也是业余的,崖丽娟:叶辉老师,很高兴您在2023年新春之际接受我的访谈。2020年8月15日您在上海民生美术馆做诗歌分享会,我们见过面。没想到新冠肺炎从2020年持续到2022年已经三年,疫情早已经波及全球,打破了所有人的日常生活,对政治、经济、文化乃至世界的格局都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我们的访谈就先从诗歌如何介入现实这个问题吧,当我们回过头来检视疫情这段历史时,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感受,在这个阶段您写过疫情诗吗?

  叶 辉:2020年到现在总体的感觉是断断续续的,好像在提醒我们这就是它本来的样子,我们以前认为那流畅的一切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真实的世界往往是在突如其来的变动时才能看清。但我仍然不觉得有什么好写的,我很少写那种公共的特殊时刻的诗,对于我来说日常也会令人猝不及防,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灾难、禁锢、谎言以及生命的逝去,很多事情都是人类无法控制的。

  写诗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人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无论你是否介入你都在其中,生活远比我们看到的更加不可思议。

  崖丽娟:您是诗人,也是建筑师,以语言作为材料与以实物作为材料描摹世界的状貌有何不同?审美效果有何差异?诗歌语言与日常语言最根本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如何看待口语入诗?

  叶 辉:我不是建筑师,只是一个对空间有些兴趣的诗人,我是业余的,就像很多诗人也从事绘画一样,对于诗,其实我也是业余的,果店》《对应》《遗址》。十年出版一本,时间相隔还比较长,对诗集出版如此谨慎是基于什么考虑?接下来有什么新的创作计划,再过几年打算出版新诗集吗?

  叶 辉:我写得很慢,并不是想得少,只是绝大部分没有找到合适的形象,因此它们一直如同游魂漂浮着,这使人焦虑,而每次写作的完成是一种交待。很多时候我尽量不去计划,再说所谓的计划也会一再推延,多数时间我更愿想象着一首诗,它就在我眼前,但我不去写下来,我但愿自己不再记下它们,因为一旦成为文字它就丢失了大部分。我甚至想到诗可能会有另一种语言,只是我们还没找到。

  出版诗集也是挣脱束缚的一种方式,但它太麻烦,特别是你得重新去审视那些以前的东西,再一次作出选择。

  崖丽娟:前面我们主要聊您的经历和诗歌创作,现在聊点关于诗歌的共性问题。诗人如何面对中国古典诗歌传统和外国现代诗的影响,在继承发扬优秀古典诗词和接受学习西方现代诗歌二者之间如何取舍并获得平衡?

  叶 辉:其实我回答不了这类问题,我从来都不关心,我只是诗人不是研究者,现在对诗人的要求太多了,但这类问题好像一直有人在讨论,我没多想过。说到底新诗的来源就是西方诗歌。就我个人而言,对我影响较大的不是中国古典诗歌而是《周易》,从那里懂得了气候、地理、时间等微妙的变化,能带来整体的颠覆,其中也包括一个字、词的变化。

  一个诗人所受的影响,不是可以选择的,你可以学习,你可以设想古诗在新诗里抽枝,但写诗和你想成为某种诗人完全不是一回事。任何限制和非此即彼都是有害的,无论在何时,诗始终应该面对自由的世界。

  崖丽娟:可能也不是对诗人要求太多吧,而是现代诗学发展确实面临诸多自身难题,需要严肃思考。作为诗人,您平时是否关注诗歌批评文章,看重批评家对您诗歌的评价吗?诗歌对您意味着什么,您的诗是写给“极少数人”的,还是写给普罗大众的,或者是写给自己的,又可能只留给未来?

  叶 辉:我们思考的面容肯定是严肃的,可是诗的问题不能用这个词来表述,诗学是什么?我想肯定不是学术论文能说清楚的,但我看到了太多的这类文章,了无趣味的文章。我喜欢批评的独立性,它是与诗并存的,能发现诗及其周边。对于我的诗评文章,我认为是一种真诚的回应,一种交谈,它很重要。最近夏宏在写一篇关于我的文章,他告诉我写着写着感觉是在写他自己,大意是已经和我的关系不大了,其实我很希望有诸如此类的文字,当然那可能是一种理想状态。我写诗,不关心看,也就是说完成了一首,就是写诗的全部意义,写给什么人看,是否“有用”,则根本没有想过。

  崖丽娟:对于“诗人”身份您是如何界定的?您认为自己作为诗人与普通人有区别吗?诗人如何与他的时代相处?诗坛一些诗歌评奖活动也很热闹,您怎么看待诗歌评奖?一些作品在批评家与读者之间有时确实难以达成共识,您认为造成这种困境的深层次原因在哪里?

  叶 辉:诗人是一种天赋,就像有人天生是个巫师。有时他也会是普通人,但他身上就是散发出预测的气息,他会站在一旁看起来像个诗人,或者他内心一直在想象中,而面容生动。如果你意识到自己是诗人,肯定不愿和他的时代相处,在他眼里,总是会有一个更好的时代,难道不是吗?诗需要奖项,没有也可以,诗人对现实的褒奖大概是这种态度。

  诗不可能有共识,再说即使批评家和普通读者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或许会更糟糕,最好他们永远不要共识,永远相互指责,那样诗人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写下去,因为那也是诗的外界。

  崖丽娟:感谢您的坦诚回答。

  叶 辉:应该感谢您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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