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渐浓

　　[法]阿尔贝·加缪译/黄馨慧

　　晨间，寒霜覆盖了一切。天空在一场纯白狂欢节的布条和花圈背后闪闪发光。

　　十点钟，当太阳开始发威之际，整个乡间响起了那种霜天解冻时的晶莹音乐：细碎的哔哔剥剥犹如树在叹息，掉落地面的霜听起来就像一群前仆后继的白色昆虫，冰的重量压得那些晚秋叶子萧萧直下，着地后又像一把没有重量的枯骨，几乎不会弹起。

　　环绕四周的那些山头和丘陵全都消失在烟雾中。如果我们盯着它看久一些，会发现这片景物，在失去所有颜色的同时，一下子变老了。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国度，只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跨越几千年来到我们眼前。

　　（王鑫摘自著浙江大学出版社《加缪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