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算大降，美国月球计划中谁先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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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要去月球

　　在特朗普上一个任期中，他曾高调签署了一个“太空政策令”，宣布美国宇航员“将重返月球，最终前往火星”。

　　重返月球的计划被命名为阿尔忒弥斯（Artemis），在希腊神话中，作为月亮女神的阿尔忒弥斯恰好是阿波罗（Apollo）的孪生姐姐——也算是呼应了美国上一个登月计划。

　　但和半个世纪前的阿波罗计划不同，美国新登月计划的本质是要将月球作为新起点，建立永久基地，为人类前往更远的火星和遥远的深空作准备，而不仅仅在月球表面留下足迹、插面旗子那么简单。

　　整个计划简单来说分为三步：

　　一期任务是完成登月飞船测试，也就是2022 年底发射的、NASA 有史以来推力最强的新一代重型火箭太空发射系统（Space Launch System，SLS），以及改良过后的猎户座飞船（Orion），验证其性能和安全性。

　　不载人的猎户座飞船最终环绕月球飞行后顺利返回地球，但是外部的隔热材料出现了一些问题。

　　二期任务就要完成载人绕月飞行，原本计划于2024 年底执行，但后来两次推迟至2026 年4 月。计划是发射一艘搭载4 名宇航员的猎户座飞船，进行绕月飞行后返回地球。

　　三期任务则要直接载人登月，目前推迟到了2027 年年中。目的地也不再是阿波罗计划中的月球赤道，而是可能有大量水冰存在的月球南极。

　　建一个地外空间站有多难？

　　看起来很简洁明了，相当于“打开冰箱门、放进大象、关上冰箱门”，但实际上，想让月球成为“中转站”还有太多太多要涉及的内容。

　　在整个阿尔忒弥斯计划中，还包含了建立月球轨道空间站“门户（Lunar Gateway）”、“商业月球有效载荷服务”和“人类着陆系统”等计划，都是为了实现在月球建立一个永久性基地、方便人类前往火星的终极目标。

　　如果三期任务成功结束，下一次任务就会是飞船与月球轨道空间站，四名宇航员进驻空间站，并适时开展月面着陆，以备每年都能实现月球登陆。

　　想想就知道这个计划将需要多大的资金投入。据2024年数据，整个阿尔忒弥斯计划的预算已经达到了930 亿美元，而每一次发射任务都将耗资超过40 亿美元。尽管NASA 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要省钱，不再是包办全程的机构，而是作为政府“甲方”提出各种需求，在一众商业公司、大学实验室里选择承包商。

　　比如月球空间站“门户”，就是由美国与欧洲、日本、加拿大、阿联酋等多国研究机构合作建设的项目。最开始它只有“简陋”的六个部分：动力和推进组件（PPE）、居住和后勤前哨（HALO）、一个通信和连接模块、一个科学与气闸模块、一个后勤模块（用于储存食物和物资）以及一个机械臂。

　　它大概只有国际空间站六分之一那么大，但作为人类首个地球轨道以外的空间站，代表的可是一个新的起点，未来会不断扩大，用作登月任务和未来火星任务的中转站。

　　外包也难省钱

　　对于所有的承包商，也就是包括SpaceX、蓝色起源在内的所有商业航天公司来说，NASA 不过是他们的客户之一，去月球的路上自己也可以加上其他商业货物，分摊成本。但这还是没办法改变登月计划本身耗资巨大的特性。在取舍中，阿尔忒弥斯计划在前不久有了非常巨大的调整。美国政府不久前提出了一份2026 年财年“精简预算”的提案，NASA 整体经费预计将从2025 年的248 亿美元大幅削减至188 亿美元，烧钱且没有太多商业前景的项目面临被砍的命运。

　　阿尔忒弥斯计划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SLS 火箭和猎户座飞船，以及月球空间站项目。

　　美国管理和预算办公室官员直接表明，要在三期任务后，逐渐使SLS 和猎户座飞船退役，并且要取消“门户”项目——门户本来要在2027 年完成在轨组装，核心部分HALO 前不久才刚从意大利运抵美国，转眼就要变成一堆废铁。

　　对于太空爱好者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但是SLS 发射一次就要耗费40 亿美元，超出预算140%的现实，也让整个重返月球项目变得“烫手”。

　　但整个项目只要不终止，NASA 就只能硬着头皮，用更具成本效益的方式去替代后续月球任务。新发射系统的候选者估计就是SpaceX 或者蓝色起源，因为他们两家公司恰好有载人登月着陆器和远距离飞行火箭——尽管还在试飞阶段。

　　至于为什么我们判断美国不会放弃重返月球计划，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将目标瞄准月球，一个航天大国不会直接放弃。

　　我国自不必说，嫦娥八号正计划在月面建设科研站，2030 年前后我们也将实现载人登月，现在还在探究不同的登月方案；俄罗斯和欧洲一直对太空保有热情，最近几年，印度、日本、以色列等国也都在实施各自的月球探索计划……谁能先登陆月球南极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