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出门散步去,上山或是下山,正像是去赴一个美的宴会……”这是徐志摩心中田园牧歌般的翡冷翠,也是无数人心中轻轻颤动的佛罗伦萨。诗人那蜚声天下的《翡冷翠山居闲话》和《翡冷翠的一夜》,让我们每个人有了穿越时空去细读佛罗伦萨的幻想。
诗意怀想
徐志摩的诗句还在耳畔回荡,熹微的晨光,渐渐把诗意洒上阿尔纳河面。在河畔行走,手指不自觉划过青色石块,仿佛那上面还存留着诗人的灵感。端起相机,任意找到一个角度拍下,都是明信片一般的画面,无须修饰。晨霭消散,佛罗伦萨老城在慢慢苏醒,水汽弥漫开来,清凉了整个大脑的思绪。
老桥如一座“空中走廊”,跨越古今却越发生机。站在桥端,遥看河对岸的老城热闹起来,历史与现实,今生与未来,在佛罗伦萨的时空中随时重叠。密密匝匝的街道,光线还是努力地挤进来,在狭长的小路上跳跃。石板路上,各式小店开得生机盎然,工艺品店、瓷器店、小画廊、面包甜品店、冰淇淋店、书店让人应接不暇,橱窗被店员们布置得如同一个个中古时期的连环故事。你流连其间,仔细搜寻故事的线索,最终还是面对橱窗,会心一笑。
艺术畅怀
还是喜欢徐志摩在诗文中给Firenze 起的名字,翡冷翠,停留在唇齿间的尾音都是诗意回响。如果说罗马是个伫立在华丽舞台的端庄歌者,那么佛罗伦萨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放荡画家。即使这里有挂满达·芬奇与米开朗基罗和提香画作的乌菲兹美术馆、立有大卫像的学院美术馆、美第奇家族的皮蒂宫、精美绝伦的圣母百花教堂,还有供放但丁、伽利略们棺椁的圣十字教堂,可依然掩盖不住它生性浪漫、自由不羁的气质。但正因如此,佛罗伦萨才能放开世俗束缚,在现实主义里掺入属于人类丰富情感的种种艺术思想改革,不仅改写了文化艺术方面的风格,甚至改写了手工业历史。
乌菲兹美术馆是意大利最大、最负盛名的美术馆。不仅可欣赏到意大利最著名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作品,还可以感受到来自西班牙、德国、荷兰等国家的名画杰作。从科西莫一世开始,美第奇家族就热衷于艺术,并一直赞助许多大师。家族世代收藏的艺术品也大都安放于此。家族的最后一位直系后裔安娜·玛丽亚·美第奇在临终时留下遗言,把美第奇家族所有的藏品都捐赠给托斯卡纳政府,并作为佛罗伦萨的遗产保留下来。
人文冥思
一杯Chianti Classico 之后,我再次漫步到领主广场。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喧嚣的人群散尽,我感到此刻环绕在这广场四周的雕像仿佛都有了一股生气。寂静夜幕下,一丝文艺复兴时期的灵气悠悠散发,让夜色渐起的佛罗伦萨有些扑朔迷离。
佛罗伦萨的心脏——领主广场位于佛罗伦萨旧宫前,呈“L”形的广场得名于旧宫。这种格局,让人错觉它的面积其实不大。但是无处不在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遗迹,一踏上它的领地,就能在瞬间感觉曾经庞大的历史气势一直在这里留存。但我还是更愿意为广场上的雕像停住脚步,毕竟它们沧桑历尽,苦难与辉煌都曾经承载,如今它们平静地俯视众生仰望的目光。真迹雕塑赋予了这个壮丽的露天博物馆中古欧的神力,随它一起见证了千百年的伟大与权力变迁。
沿着窄窄的街道前行,几个拎着乐器和音箱的男女与我擦肩而过。只是好奇,跟随他们来到了PiazzaDella Repubblica。这个小小的广场并不知名,在暮色中却风情万种:霓红闪烁的旋转木马、沉醉歌唱的流浪艺人、摆摊占卜的吉普赛人、倾心作画的街头画家、手捧长枝玫瑰的卖花人,还有寄心于酒的浪荡者。这是一个无数人做梦也想象不出的佛罗伦萨。人们和着音乐随性扭动着身体,放肆歌唱,没有语言的障碍,没有肤色的差异。欢乐的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了但丁,看到了米开朗基罗,看到了拉斐尔,他们也同我们一样,忘情地撞杯、狂饮。我问被酒精温暖得滚烫的心:你要去到哪里?它热烈地回应:自由。那么,就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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