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太冷》是一部几乎征服了以犀利挑剔而闻名的中国网民的经典之作，一部让我不厌其烦、翻来倒去，逡巡于其中不愿离去的电影。它的导演吕克·贝松在1990年的《尼基塔》中，才刚将一名问题少女变身成为杀手特工，随即便在这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延续了他的“杀手情结”，将12岁的玛婷达带入了职业杀手里昂的世界。
杀手与少女，或大叔与萝莉，还有天涯浪子与富家千金这样两个极端人物之间产生交集和摩擦的故事模式我们早已烂熟于心。然而导演吕克·贝松却能将这样一副旧牌，打得这般荡气回肠。
其实，里昂真的是个杀手？
杀手与少女
从镜头中，笔者对里昂的杀手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样卖萌的大叔倒是符合了电影的中文译名“这个杀手不太冷”。里昂举手投足间总是略显迟缓甚至是笨拙，这和他的“杀手”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能想到一个将敌人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冷血杀手，却会独自坐在空荡的影院，对着《雨中曲》憨笑？正是借由这种鲜明的对照，导演吕克·贝松凸显出了“杀手”这个身份背后，里昂的形单影只，以及善良无害天然呆。这让里昂时而变得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或许正因如此，他才能治好玛婷达多年以来的胃痛。再来回顾一下这段让里昂喷饭的对话：
玛婷达：“里昂，我觉得我可能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
里昂：“你没有恋爱过，怎么会知道这是爱？”
玛婷达：“因为我能感受得到。”
里昂：“在哪里能感受到？”
玛婷达：“在我的胃里，我觉得它现在很温暖，以前总觉得有个疙瘩在那里，现在没有了。”
里昂：“恭喜你的胃病痊愈了。但我不觉得这能代表什么！”
提一句电影的译名，将“Leon the Professional”意译成为“这个杀手不太冷”，我认为这着实是巧妙又生动。“不太冷”这三个简单甚至略显粗糙的文字其实已经勾勒出了主人公里昂的内心世界和外形轮廓。相比之下，台湾版的译名“终极追杀令”，只能说是相形见绌，差（洗）强（洗）人（睡）意（吧）。
里昂和玛婷达是两个脱离了现实、虚实交替的角色，但恰是因为这种虚假，衬托出了人性中蕴含的深刻。电影中的角色都无一不被刻画地精彩而鲜明。一个质朴、出色的职业杀手，他总是形单影只，内心深处却渴望着爱和关怀，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绝对不杀女人和孩子。他人高马大，却略显愚笨，面对12岁的玛婷达，始终表现得好像对她无计可施一般，有的只是一味的包容和扶持。
玛婷达好像一颗陨石一样撞入里昂的生活里。一颗极具颠覆性的石头，动摇了里昂循规蹈矩的隐居生活。两人的互动汇集成了这部冷酷的电影中唯有的那些温情画面：二人疾走穿越过曼哈顿的大街，掺杂着令人忍俊不禁的斗嘴；玛婷达为里昂洗衣打扫，偶尔还会玩一些愚蠢的猜谜游戏；玛婷达教里昂读书识字，里昂用笨拙的姿态，手握着笔默写单词。导演吕克·贝松在这部电影里用后现代风格的笔触包装着一个古朴而又经典的主题：复仇与爱情，并塑造了法兰西风格的经典形象：里昂和玛婷达。这是两个看似相差甚远，实则相近的人物。他们在城市阴暗的角落里走着，偶然却注定相遇。他们摩擦出的感情，单单用爱情来衡量或许有失偏颇，在我看来，它是一种凌驾于爱情之上，极其包容和无私的爱。还有那一丝游离在电影中的漂泊感，随着玛婷达将里昂的万年青栽种在学校的后院，便也回归了泥土，落下了根 基。
影片的结尾处，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样子。玛婷达将里昂的挚友，那盆小小的万年青，栽进了大地的土壤，它终于有了根，这仿佛暗指里昂颠沛流离的生命，终于也可以栖息于此。
玛婷达喃喃自语：“I think we will be ok here， Leon.”
随即镜头被拉远，扫过浓密葱茏的树冠，眺望着曼哈顿的高楼林立。所有的悲伤和不舍，都被这看似平静的城市缓缓吞没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作者_Anita Xu 编辑_曹尔寅 供图_AIP国际艺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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