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香港充满着艺术的味道，香港艺术节、巴塞尔艺术展、亚洲当代艺术展、佳士得艺术拍卖会等艺术盛会纷至沓来，音乐、舞蹈、歌剧、话剧、画展、雕塑展、装置展无处不在，它们“稀释”了香港颇为浓厚的商业气息。因为选择太多，所以更难下手。到底是去看西班牙舞蹈《星耀弗拉明戈》，还是倾向于英国剧团的《狮子男孩历险记》？如果整个三月都在香港，我会选择哪儿都去。但如果只有一天时间，我会选择去体验“无常人生”——奈良美智在香港的首个大型个人作品展。三月前往香港，请记得“购物观光”并非旅行的意义，除了钱，也请携上一颗向艺术“朝圣”的心。
上周五，“奈良美智”这个名字在微博、朋友圈、Instagram等社交网站纷纷炸开了锅，因为奈良美智本人出现在“无常人生”的展览上。有的因未能见上大师一面遗憾万分，有的因听了奈良的讲座看了展览而欣喜若狂。奈良曾说：“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中途就停摆的话，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请趁着展期，香港走起。
“无常人生”的展题来自于本次展出的一件画作《Life Is Only One！》。这次奈良笔下的小女孩不再愤怒、不再眼角上吊、不再是一副“你管我？”的孤傲模样。“我的作品其实都是我内心的自画像，是和自己的对话，只是用来最纯粹地表露自己的感觉和表情。在和自己对话的过程中，有孤独，也有快乐。最初时候想的多是悲哀和伤心的记忆。”奈良曾说道。
而这次展览，画中的女孩们睁着大大的眼睛，平静地与观者对望。这副模样的她们承载着奈良在亲人离世以及“3·11”日本大地震后对人生的重新思考，这是一个与“生死”相关的严肃话题。奈良表示：“小时候，我总觉得‘人生’一词和自己无关，创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过了五十岁之后，我的创作风格有所改变，我让那些孩童收起邪恶的表情，转而去思考。”
“无常人生”展出了奈良美智过去二十多年的多件作品，其中包括画作、素描、摄影、雕塑以及混合媒体装置。其中一件装置展品《生命之泉》十分引人瞩目——7个长着羊耳朵的雪白塑胶娃娃头叠成3米柱体，眯成一条缝的眼中流出清水眼泪，水汨汨地沿着脸庞流到下面盛水的一个特大号咖啡杯中。生命之泉点滴都是眼泪，但这泪水究竟是快乐还是忧伤，想必每个观赏者心中自有答案。
此次展览中的相片展也请不要忽略，在过去的十年间，奈良美智行走在世界各地，不厌其烦地拍摄小孩、风景、城镇和动物。前些日子，奈良美智到访北海道以北的库页岛，他的外祖父曾在该岛居住，所以这趟旅程亦算他的寻根之旅。漫无目的的生活照片和方向坚定的寻根留影，奈良感慨，“在生命的长河里，人总是有所期待，但死亡却不期而至。”对他而言，摄影是另一种捕捉生命的方式。那观者又能否透过镜头，投入他眼中的世界呢？
亚洲协会香港中心行政总监孟淑娟认为，“展览中的作品感叹生命转瞬即逝，同时带出一个传统的美学概念——物哀，即我们接触事物时内心泛起的感慨。最感性和最美好的时刻，正是我们意识到生命无常之时，此刻终将流向未来，生命终有尽头，但短暂也是一种美。”关于我们的无常人生，你是否也如此思考？
Link
“无常人生：奈良美智”展览
时间：3月6日—7月26日（周一休馆）
地点：亚洲协会香港中心麦礼贤夫人艺术馆
价格：免费
奈良美智最新作品集
《Drawings：1984—2013》
图：奈良美智
文：Kato、Mika
出版：Blum&Poe
价格：$50
若去不了香港，那不妨入手一本奈良美智的最新作品集《Drawings：1984—2013》。书中除了奈良美智的经典作品，还包括一些他从未公布的早期画作，展示了他在过去30年的多幅作品。运用彩色铅笔和丙烯酸渲染，他的画在不同的纸张类型执行，如信封、信纸和廉价的卡片，并将日本漫画、动画等视觉传统，与西方现代主义和美国流行文化元素巧妙融合。头大大，吊眼角的生气的小女孩叛逆又孤单，却总能在这份漫无边际的孤独中保持着最纯粹的自我。
文_蔡玲 图_本刊图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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