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路亚基地:向北国进发

  • 来源:路亚中国
  • 关键字:齐齐哈尔市,内蒙古,洪水
  • 发布时间:2015-05-09 09:10

  齐齐哈尔路亚基地是一个诞生不久的天然路亚钓场,它位于距齐齐哈尔市南部60公里的大兴镇曙光村,南侧是打响抗击日本侵略者第一枪的江桥镇,北侧则是闻名世界的昂昂溪藤家岗古文化遗址。

  齐齐哈尔市地处黑龙江省中西部的松嫩平原,与内蒙古和吉林省接壤,“齐齐哈尔”在达斡尔语中的意思是天然牧场。驰名中外的国家级风景名胜扎龙自然保护区就坐落在齐齐哈尔东南32公里处,因此这里又被誉为鹤的故乡。齐齐哈尔有朝鲜族、鄂温克族、锡伯族等35个少数民族,民风淳朴豪放,渔猎历史悠久,每个民族的捕鱼方法都独具特色。这里拥有170余条河流和800余个湖泊,河网纵横,苇塘密布,垂钓资源十分丰富,路亚对象鱼包括黑鱼、黑斑狗鱼、鲇鱼、马口、翘嘴、黄颡鱼、鳜鱼等。

  1998年,嫩江流域出现了特大洪水,水头在江堤决口处砸出了10多米深的大坑,附近的稻田也被平地削低了两三米。洪水退去以后,这里形成了一片广阔的水域,即便是在枯水期面积也在千亩上下,丰水期时则接近2000亩,这便是齐齐哈尔路亚基地的雏形。由于它与无污染的拖力河相通,水体十分洁净。这里地形复杂,滩涂密布,生长着大量的芦苇、柳树、菖蒲、红蓼花。夏季来临时,水面上布满菱角花和荷花,色彩耀眼,野趣十足,还吸引来各种水鸟在柳岸苇塘间浅唱低吟,水面上偶尔会传来黑鱼的炸水声,与树荫下奶牛的叫声相互回应,宛若一曲田园乐章。这里是路亚钓手的梦幻钓场,也是久居城市的人们放松心灵的好地方。

  齐齐哈尔路亚基地的建立有一个有趣的故事。8年前,基地的位置正好处在我四弟家承包的几大块稻田之间,他知道我爱钓鱼,便邀我去那里玩。那年夏天,正值农闲时节,我和3个钓友带着装备在村口堤坝上等四弟。“嘣嘣嘣嘣,嘣嘣嘣嘣”,没过一会儿,四弟就戴着草帽开着拖拉机来接我们了,他的脸已经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他带着我们来到水域南侧,这里是最深的位置,后面就是防洪堤,也就是当年决口的地方。四弟告诉我们:“这里水很深,大物多,你们就放开钓吧!这几条袋子给你们留着装鱼!”我们听了,一下子兴奋起来,然后像搬家一样把装备搬下车来,又叽叽喳喳地商量起作钓思路来,仿佛是一群麻雀。四弟对我们的专业装备十分羡慕,看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就扭头说:“你们先玩着,我去地里看看!”他把袋子从拖拉机上抛了下来,然后就走开了。可是哪成想,盛夏的鱼儿不好钓,一个多小时以后,除了老张钓了一条0.5千克的鲤鱼以外,其余3人均无鱼获。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四弟又开着他的拖拉机回来了。他拿来一些香瓜给我们解暑,还不忘问了一句:“收获如何?”他看着我们空空如也的鱼护,眼中充满了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轻蔑。他撇了撇嘴:“好像咱家鱼塘里没鱼似的,我这就给你们找几个高手来!”他又开着拖拉机走了。我们坐在遮阳伞下吃着香瓜,心里感觉空落落的,难道我们就不算“高手”吗?没过一会儿,四弟开着拖拉机回来了,上面坐着两位和他打扮一样的老哥,奇怪的是他们手里没有任何渔具!我们虚心地把手里的钓竿递给他们,想看看他们如何作钓。四弟调侃我们:“他们用的是我们当地的土把式,哪能用得了你们这些好装备?他们的家伙什在树上呢!”

  这时,两位老哥从拖拉机上取下镰刀,在我们身后的柳树上砍下几根1米多长、拇指粗细的柳条,又从衣兜里拿出几枚锈迹斑斑的特大号钩子,再从编织袋上拆下几根1.5长的白色绑线,然后把削去枝桠的枝条两端系住并弯成弓形,最后在一端留下一米长的线并系上钩子。“成了!去抓几只蛤蟆来!”其中一位老哥说。我们用抄网在稻田边抓了几只递给他,这位老哥把钩子挂在蛤蟆肚皮上,然后把“钓竿”立着插在30米开外浅滩的泥巴里。蛤蟆拖着绑线悬浮在水面上,像摆锤一样来回摆动。另一位老哥捡起我们喝完的矿泉水瓶,灌进去半瓶水,再把绑着钩子的线系在瓶子口上,把它扔到我们前面10米左右的菱角秧的空隙里,他说:“这叫撅撘钩!你们晚上等着吃鱼吧!”四弟开着拖拉机带着两位老哥走走停停,沿着水边下了很多“撅撘钩”。

  我们看得稀里糊涂,直勾勾地盯着水面的动静。水面上很安静,除了青蛙挣扎时激起的水纹以外,什么都没有。太阳火辣辣的,我们渐渐失去了耐心,聚在一棵大柳树下喝着茶,每个人的心头都弥漫着失望的情绪。老张靠着树根传出了鼾声,老赵张着大嘴扇着帽子纳凉,老杨则吹着口哨调戏着苇丛中欢叫的柳莺。我揶揄老赵说:“你就差点把舌头伸出来了!”老杨听了大笑起来,苇丛一抖,柳莺飞走了。老赵立刻反驳我,还把我钓鱼时断竿、跑鱼、落水等糗事一件一件都翻了出来。

  我们正嘻嘻哈哈玩闹的时候,猛然听到远处传来“啪”的一声,然后就是“哗啦哗啦”的水声。我们三个眼神一碰,立即全都跳了起来,像箭一样奔了出去。30米开外插在泥里的柳条已被拉斜,还不停地抖动着。老杨手快,一把扯住了柳条,老赵则扑向了水里的黑影,一条长七八十厘米的黑鱼很快就被他俩活捉了。黑鱼瞪着红红的小眼睛怒视着狂喜的我们,我们却手舞足蹈地捧着它兴奋不已。这时,老张也从睡梦中惊醒了,他揉着眼睛愣了一下,看到眼前乱蹦的黑鱼有些发懵。我们三个大笑起来:“做噩梦了吧?梦见黑魔鬼了吧?”我们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望向10米开外的位置,挂着蛤蟆的矿泉水瓶子已经不知去向了。“嘣嘣嘣嘣,嘣嘣嘣嘣”,暮色中,四弟又开着拖拉机来了。拖拉机上面除了那两位老哥,还有一条湿漉漉的袋子,那袋子不停地扭来扭去。四弟说:“你看,我答应晚上请你们吃鱼的吧!”那两位老哥也呲牙一乐,黑黑的两张笑脸衬着两口整齐的白牙。

  我们自从在这里发现了丰富的黑鱼资源以后,就开始研究起具体钓法来。大家经常在网上查阅资料,慢慢地对路亚钓法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我们后来还在网上买来了纺车轮和几十只雷蛙,然后带着它们打算一试究竟。大家都是刚接触路亚,搞不清楚如何选标点,也搞不清楚如何选雷蛙的颜色,只好按照台钓的经验找了一处深1米左右的亮水,结果抛了几十竿都没有反应,我们渐渐失去了信心。大家放下路亚竿,支上了手竿,很快就收获了几十几尾大鲫鱼,但我们的心情仍很失落,路亚钓法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神奇了。

  时近傍晚,落日把我们怅然若失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老赵不甘心,再次抄起了路亚竿在水面上抛投。他其中有一竿没有控制好,雷蛙斜着飞向水边的红蓼花丛中去了。我在旁边窃笑起来,他难为情地憨笑着:“你不也把雷蛙挂到树上了吗?不过,你爬树倒是挺快啊!”他一边收着线,一边和我斗嘴。他把雷蛙拉过草尖,雷蛙坠落下来撞击着水面,就在这一瞬间,水面涌起浪花,随着“啪”的一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钓线被拉直了,中鱼了!高度兴奋的老赵本能地施展起台钓的技巧:高高扬起右臂,立起竿子往身后带,身体也跟着向后倾。我大声喊道:“轮子!轮子!”老赵这才想起来轮子的事情,这时泄力又传来“吱吱”声,我又大喊起来:“泄力!泄力!”老赵又手忙脚乱地调节起泄力的旋钮来,水中的黑鱼一米一米地被他拉向岸边。

  可是,当鱼儿距离岸边还有10来米时,老赵无论怎样努力,黑鱼都不再向前挪动了。这时,我迅速跑到老赵的身后,劈手夺过他的钓竿,用力摇动轮子,鱼儿的力量十分强劲,我感觉就像是在拖着一条死狗。我正奋力收线时,一团水草慢慢地漂浮过来,怎么不见黑鱼的身影?就在这时,一条带着黑白花纹的鱼尾出现了,我们扒开水草一看,一条近4千克重的黑鱼正在扭动着,这是我们第一次用路亚钓法钓获的黑鱼呀!我和老赵争抢着托着大鱼,咧开大嘴,笑个没完。回程时,我和老赵仍然沉浸在喜悦当中,不停地总结着作钓过程。

  齐齐哈尔路亚基地成立两年来,我们在这里享受着阳光碧水和清新的空气,还结识了很多来自大庆和哈尔滨的钓友,齐齐哈尔当地的钓友也增加到了80多人,大家时常聚在一起切磋经验,交流心得。四弟自然成了我们基地的第一大厨,来基地的钓友都爱吃他的拿手菜“黑鱼三吃”。在今年春节年会上,大家欢聚在齐齐哈尔路亚基地,一起总结着一年以来的收获,四弟突然冒出来一句:“哥呀,黑鱼又泛滥了!今年再降降密度吧!”大家听了,一下子兴奋起来,计划着今年在基地好好办一次路亚比赛,让大家好好在这里切磋技艺。我看着兴高采烈的钓友们,心却飞向了更北的地方——我想带着基地的钓友们沿江游钓,在东北渔猎文化发源地找寻那些逐渐消失的“三花五罗”。

  撰文/黑龙江·周斌 摄影/黑龙江·张威扬 周雨馨 周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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