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荆花

  • 来源:视野
  • 关键字:荆花,自然,限制,阴沉
  • 发布时间:2010-12-22 14:33
  感情激越的时候,我一般不写文章,我怕,许多微妙的东西难以完全表达。

  北方的夏季,正是荆花盛开的时节,山上河边,随处可以看到它。浅浅的紫色,淡淡的素香,不时招来成群的蜂蝶。有它们做伴,偶尔一个人走在路上,不觉间也少了几分静寂。

  不知是受自然条件的限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北方的荆木都比较低矮纤细。故而,人们多称它荆条。说实话,这名字挺好,简单实在,名副其实,又有地方特色,就像一些地方的大人叫自己的孩子“×娃”、“×妞”一样亲切自然。荆条虽然普通,用处倒也广泛,走进农家,你总会发现荆篮、荆筐之类的家什。儿时,我是在山上外祖父家长大的,对于荆条当然不陌生,更不用说家里常见的荆篮之类的东西了。荆条编制的家什虽说朴拙,但也极为耐用。小时候外祖父编的一个篮子,我们家里现在仍在用着,只是有点破旧罢了。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外边读书,已经有三四年没回过山里了。和表兄们聊天时,我还时常问起小时候爬过的桑树是否还在。今年夏天,天公常不作美,刚好给了我在家长住的机会,是该上山看看的时候了。回山上时,我提前给外祖父打了个电话。

  我是在一个有点阴沉的下午上山的,一个人,虽说有点闷热,不过总算是晴天,还不错。山上应该有段时间没走过人了,路上的草木有一人多深。一个人行走得虽说有些艰难,不过倒也有几分野趣,好多年没有和知了、蟋蟀如此亲近过了。走走停停,到半山腰时天已经放晴了。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前边有些响动,于是就加快了脚步。果然,前边有一个人在割路边的草木,戴着草帽,挥着镰刀,还不时地用脖子里搭着的毛巾擦汗。我走了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他割得是那么专注,并没有抬头,以至过了约摸半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前边有一个人。

  他抬起头时,我怔住了,原来是外祖父。几年没见,外祖父的听力又下降了。回去的路上,外祖父说怕我迷路,于是就割割路上的草木,也算接我一下。我鼻子有点酸酸的,抢过了外祖父手中的镰刀。山风拂过路旁的荆花,它们仿似久违的朋友,不时地朝我点头。以前听外祖父说过,从家里到山上,刚好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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