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影视剧里的毒药大都是绿色的?

  • 来源:视野
  • 关键字:影视剧,食物,腐败
  • 发布时间:2021-06-21 10:37

  世界上最恐怖的毒物是什么?日剧《非自然死亡》中给出了答案:成分完全未知的无名之毒。若是毒性剧烈且毒发缓慢,症状隐蔽还无色无味无形,再加上难以被检测到,那真是完美的毒药。然而在国外影视剧中作为毒属性而出现的事物,大多都带着明艳的绿色。

  《白雪公主》里浸苹果的毒药是绿色的,《哈利·波特》中的致命黑魔法“阿瓦达索命”发出的光也是绿色的。

  这些影视剧中的绿色,光彩夺目,还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除了国外影视剧,“绿色邪恶”在各种场景中都频繁出现。

  比如,在不少电子游戏中会用绿色代表中毒掉血。看到屏幕上一团绿,玩家就会产生一种“我受伤了”“马上要死了”的焦虑感。再比如神秘的黑客,他们的电脑操作界面永远都是黑屏绿光。

  生活中的“绿色恐怖”,最明显的就在于食物的变质与腐败。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绿色似乎暗藏了约定俗成的“邪恶”“有毒”“死亡”等含义。

  那么多颜色,为什么偏偏是绿色?这或许跟维多利亚时期盛行的“巴黎绿”有关。

  那时的欧洲盛行一种染料,染出的绿色不仅鲜艳而且不易褪色,还像绿宝石一样色泽持久,与传统植物汁液染出的绿色完全不同,把当时的潮流男女迷得神魂颠倒。若是谁能有一条这样的绿裙子,堪称“在潮流尖上的人物”。

  除了染裙子,这种染料也在其他各个领域狂刷存在感,尤以墙纸、地毯等产品最为突出。

  维多利亚女王也赶了这拨潮流,命令工匠将她的一整间休息室的墙都涂成这种鲜亮的绿色。

  然而,风靡一时的“巴黎绿”很快蔓延成了“绿色恐怖”:遍布各处的绿色制品,毒死了大批欧洲人。

  原来,这种绿色染料中含有一种剧毒物质——砷。那时,长期穿戴这种绿色服饰、过度使用这种绿色家居产品的人们,开始狂掉头发、皮肤溃烂、呕血,最终死亡。

  这段逐绿之旅,充满了始于美丽终于死亡的反差感,让人们在此后的很长时间内认为绿色就是毒药的保护色,并逐渐成为西方人的一种偏见。

  影视剧中的各种毒药,即使不是绿色,也大都是一些“妖艳贱色”。

  这又是为什么呢?

  毒药在影视剧中总是呈现诡异的颜色,主要是要符合文化中人们对一种颜色效果的定义。

  比如大多数动漫里面的正派角色,配色通常使用红、黄等明亮色,带给人一种轻松积极的感觉;而反派角色通常使用黑、紫、绿等沉重色,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比较压抑。

  这是因为在色彩符号中,色彩不仅仅有视觉的第一功能,还有认知的意义。

  人类对色彩的认知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以物代色,如用玫瑰指代红色,现在人们对于一些事物的直观认识还要依靠它;第二个阶段是以物比色,如桃红、鹅黄就留有这个阶段的痕迹;第三个阶段是寓意于色,也就是使色彩具有抽象化、符号化的意义。

  绿色的“毒性”正处于第三个阶段,具体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色彩本身的心理效果。我们知道,由于太阳辐射不同,颜色有冷、暖两个色调,低能高波为暖色,高能低波是冷色,像我们熟知的红橙黄就是暖色调,而绿蓝紫是冷色调。冷暖色调可以带来画面温度的识别,借用温度就可以给影视作品当中的色彩赋予含义。比如《冰雪奇缘》寻找艾莎的画面中,就有大量的蓝色调,观众隔着画面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透彻心扉的寒冷。

  二是社会后天赋予的色彩象征。“巴黎绿”的百年影响就是典型的后天赋予。在西方,如果问一只恐龙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大多数欧洲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回答“绿色”,虽然没有人见过恐龙。但在欧洲人的想象中,所有邪恶的怪物都有着绿色的眼睛。

  对绿色的妖魔化与厌恶,不断被传承,以至于在香奈儿早年间的一部纪录片中,连最顶尖的裁缝师都得说一句:“高级定制裁缝师们都讨厌绿色。”

  因此,绿色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有毒代表”,不单单是其本身的色彩效果,主要还是靠人心在推波助澜。

  当你顺应西方历史的偏见去审判绿色,绿色就永远有罪。

  西方人对于“毒”的颜色,有自己的文化认知。中国人也有,却是另一个路子。

  我们东方人,对于毒药的想象,似乎更偏向“隐蔽性”和“一击毙命”。从江湖传说中无色无味的西域奇毒,到潘金莲喂武大郎的“毒药汤儿”,再到宫廷剧中频现的鹤顶红。

  这些剧毒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呢?其实,历史上能使人中毒的物质,颜色大都比较朴素。赫赫有名的古代第一奇毒——鹤顶红,也被称为“红色砒霜”,其实跟丹顶鹤脑袋上的那抹红毫无关系。砒霜的主要成分是砷,无色无味。但这种物质不是很稳定,在自然界里一般以氧化物的形式存在,即三氧化二砷。通常情况下,60毫克左右的砷便能杀死一个正常成年人,即便被救回,后遗症也少不了。潘金莲给武大郎喝的那碗药,就是溶于水的砒霜。

  除了鹤顶红,蒙汗药也是武侠剧的“老演员”。这种毒物在明清的小说、戏本中经常出现,《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就曾被母夜叉孙二娘用蒙汗药放倒过,“瞪了双眼,口角流涎,你揪我扯,望后便倒”。蒙汗药为粉末状,多下在酒里,故成悬浮液,酒色显得浑黄。蒙汗药与酒搭配,真可谓“珠联璧合”。喝了下过蒙汗药的酒出门便倒,倒头便睡。资料显示,曼陀罗是蒙汗药的主要成分之一,被人摄入后可抑制汗腺和唾液腺分泌,阻碍人体出汗,故被形象地称为蒙汗药。曼陀罗中起作用的成分主要是东莨菪碱,对中枢神经系统有较大的抑制作用,如今也常常用作麻醉镇静,是毒也是药(毕竟不谈剂量谈毒性的行为,都是“耍流氓”)。

  此外,我国传统毒物中比较神秘的还有鸩酒。但鸩酒到底是什么,人们始终没有揭开其神秘的面纱。据传,神似鹰的鸩是一种毒鸟,其羽毛含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喝后顷刻间五脏俱溃,神经麻木,无痛而死。这种毒酒通常为帝王所用,一般无药可解。谈话议事间赐一杯御酒探探真心,臣子们惶恐地接过无奈饮下,有毒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毒便是逃过一劫。

  所以,论起真正要人命的东西,鹤顶红也好,鸩酒也罢,包括巴黎那抹绿,其实都是人心的工具罢了。

  (平林月摘自微信公众号“网易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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