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掰一根玉米

　　文并图/熊承东（北京邮电大学）

　　踏足“北台头”

　　早上6点半，村子还处于一片静谧之中，淡青色的天空不带一丝云彩，太阳微微升起，只吝啬地泄露出些许光线，周围的一切显得昏暗而柔和。村委会大院里已经摆放着一堆堆的玉米。一根根新鲜的玉米刚从采收车上卸下，都还未褪去翠绿的外壳，从车上倾倒而下，肆意地滚落到大院里，略微地收拢之后，形成了一个个约30公分高、直径半米的玉米小山。围着“小山”的村委会成员正忙得热火朝天，鼓足了劲处理玉米，很快下一车新掰的玉米就要来了。销售客户主要是京津地区的，尽早地采收并处理完玉米，可以保证下单的客户在当天就可以吃到“鲜食玉米”。

　　离村委会不远处，是200亩玉米地，高高的玉米几乎将我们的视线全部遮挡，由于特殊的种植方法，农场内几乎所有生长阶段的玉米都有，幼苗、成长期、抽穗期、成熟期的玉米都可以在这找到，它们被种植在规划好的地块上。也有刚刚被采收过的玉米，剩下的玉米茬还没来得及收割，为这片翠绿的玉米地增添了一抹“收获”的黄色。

　　为了让暑假过得更有意义，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我看到了“千人百村”项目。“千人百村”大学生暑期社会实践活动是由北京市主办的，京内外高校的千余名同学入驻平谷全域270余个村庄的“大思政课”。我在6月28日递交了申请，成为了这个项目的一员，并结识了小队成员。

　　从在那天后，我们小队再一次相见是在7月17日，我们来到平谷镇的欢迎会上。在会上，我们得知了工作安排：去往北台头村，为他们的农业品牌发展提出我们的想法和建议。

　　那天下午，我们便在村里人的“护送”下，踏足了北台头的土地。由于北台头是平谷镇为数不多的发展农业并且成立了农产品品牌的村，我们便有着其他小组没有的任务——如何推广当地的农产品品牌。为此，我们要了解他们的全部工作流程，包括玉米采收。这对我们而言，是一项难得的体验。

　　掰了两车玉米

　　男生被安排采收，女生便负责拍摄记录。刚开始，采摘组的工作进行得十分艰难，真正上手采收才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生命的顽强”，这片肥沃的土地孕育的玉米，根茎无比坚硬，我铆足了劲掰下一根，却因上面沾满露水，手一滑，玉米直接被我掰飞了出去。跑过去捡起来，擦擦上面的泥，也擦擦汗水，脸上便多了道泥印子，反应过来，又用衣袖去擦，衣服上便多了些土色。

　　男生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女生一阵发笑，但在熟练之后，进度立马变得飞快，50根玉米一袋的大袋迅速被填满。玩笑过后，同学都开始专注起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业务”中。

　　左手握住玉米秆、右手抓住带皮的玉米一转，扭断玉米和玉米秆连接的根茎，握紧玉米再一压，用力一扯，玉米便被掰下来了。转过身来，将取下的玉米放到我们身旁的采摘袋中，一根玉米便采收好了。采收中还要注意观察玉米是否有虫害、被禽鸟啄食过，有明显的损伤的玉米不能要，比如：玉米顶上大部分叶片已经溃烂，里面的玉米粒大面积发黑。像这样的玉米便保留在地里，等待着之后和玉米秸秆一起制作成肥料等。

　　当装满一袋后，我们便合力将其抬到玉米地外靠近三轮车的地方，便于统计采收袋数。

　　手法愈发熟练、采收的速度愈发加快，可体力也快要见底。颗颗汗珠在额头上凝聚，从脸上流过，却又消失不见。转过头，女生正在一点点地移动位置，找着拍摄的角度，记录下这忙碌且有趣的时刻。长时间地保持同一个姿势，使得她们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装满三四袋后，便被告知今天的份额已经够了，我们合力将收来的玉米搬到车上。搬完最后一袋，身子已经有些发软，不停地喘气。我钦佩地望向那些还在忙碌的阿姨们，心中满是对庄稼人的敬意。农事忙、忙农事，这是从古到今，庄稼人的全部，也许他们顾不得辛苦，只为收完他们的劳动成果，能让他们今年过上好日子。

　　在两车装满之后，我们便回村了。

　　回村之后，包括我们在内的十多位村委会成员开始了玉米处理工作。我们两两一组，开始剁除玉米尖、裁除多余叶片、剔除虫害玉米等。

　　我们一板一眼按照流程进行，剁掉玉米尖，朝里看看有没有病变或者虫子咬过的痕迹，再观察外壳，仔细寻找病虫害痕迹后，就可以装袋了。大部分玉米可以直接装袋，只有少部分虫害玉米需要挑出来。虫害玉米外观上没有区别，只有在剁除尖部后才能找到。虫害玉米切开之后，尖部是虫啃咬过的玉米粒，流出了许多的汁液，有些甚至发黑，里面还会有害虫的粪便。有些害虫会从侧面进入玉米内，它们会啃咬厚厚的外壳，留下一个发黄或发黑的小孔，这就是“虫眼”。

　　我们挑选得都很认真，尤其是在我旁边的我们组的另一位男生，一根玉米要“观摩”很久。他拿起一根玉米，将其凑到眼前，向左转一圈，再向右转一圈，一根大概要观察半分钟，每一秒都在搜寻着“虫眼”。

　　打包“糯甜”

　　处理完玉米后，便要将其装入售卖的手提袋中，我们并未将玉米的“外壳”撕掉，这样可以对娇嫩的玉米起到保护作用，所以并不需要其余的保护措施，只需将玉米用手提袋装好系紧，起到固定作用，便放入快递纸盒打包运送。

　　其间，也会有个必需环节：品尝当日采收的玉米，这可以让我们清楚了解这批玉米的口感，进而做好玉米整体的采收和发货规划。我们小队也因此过上了“玉米自由”的生活。村委会的人在办公室内准备了锅具，每当煮玉米时，香味便会充盈整间屋子，仿佛闯入了满是玉米的田间，清风徐来，摇曳的绿叶掩盖不住丰硕的果实，散落出成熟的香甜。煮熟之后，村委会阿姨便把锅端出来，将玉米分给大家。拿起一根玉米，只见颗颗饱满，粒粒圆润，咬上一口，浓郁的香甜在口中绽放，细细咀嚼，却是软糯Q弹。第一次吃的时候，我们惊奇于这和以往吃的玉米有些许不同，这里的糯玉米口感绝佳又不失香甜的味道，甜玉米鲜甜无比又十分软嫩。除了采收工作，我们小队也积极参与到玉米直播带货过程中。我们打造直播间、完善直播内容、提供直播改进建议……

　　责任编辑：张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