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石 翔
5 月15 日是个很好记的日子,我开始从事电竞相关的工作已经满八年,这一天之后就跨入第九年了。这个过程中间有一直在学习,困惑也越来越多,每前进一步就可能意识到更多的问题,相比于八年前,我更擅长提问而非回答。这是让人有安全感的发展,虽然大部分精力都在让这个编辑部如何苟活下去,但仍然可以在很多时刻感觉到自己在专业写作者的道路上还在前进。
商业是非常清晰的,你可以预算,也能够决算。每一笔收入或者支出一旦出现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会给你带来额外的困扰。他们是真实的,清晰的,虽然有时候会残酷,但大多数时候并不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作为创作者从来都不是,每天醒来你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世界上新的变化,甚至大多数时候,直至这个事件过去,被世界所遗忘, 可能还是找不到答案。在是与非之外通过更多的阅读、观看和学习去提出一些疑问,然后再试着去寻找答案,这个过程贯穿了我职业的大部分时候。虽然在2020 年到2022 年期间有所中断,但这十几个月正在逐渐找回,接受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些想法,把模糊的感知变成流畅的句子,无论是写下来或者说出来,这都是很让人安心的时刻。
2016 年是中国电竞无序资本化的尾端,八年时间过去了,电竞完整地经历了一轮以特许经营权为标志的向内探索。如今已经接近尾声,在个别地方有长久发展下去的可能性,但大多数地方将要进入下一轮探索。
抛开市场和观众,构建一套向内封闭的探索对电竞是不是还有意义?这是2024 年的第一个问题。
从这个问题好像又延伸出了两个问题,如果回到观众的需求,去抖音经历与大众消费内容竞争,并且从数据出发去调整内容逻辑,这条路电竞能不能走下去?
同样,如果全世界的电竞开始倒向新的投入者沙特,又是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答案?
当提完这两个问题之后,好像又觉得有一些二元对立了,大部分事情肯定不会非此即彼,那中间或者复合状态会是什么?
中国会不会回到国家意志下奥运指挥棒的模式?美国会不会在大选之后重新创造杠杆?南部国家会在国家和市场之间如何糅杂,如果政体不稳定,电竞是否还能可以稳定?
如果电竞和政治紧密相关,那么南北会不会因此形成新的文化桥梁,南南之间又能如何发挥电竞打破各式对立上的普适性作用?
如果电竞不谈电竞政治化的意义,那这项运动通过手眼脑协作的训练又会给人类的下一步演进发展带来什么样的帮助?是不是电竞的训练对人机协作的其他工种有复用的意义和价值?
放下这些宏观的描述,向内看,在新媒介、新技术、新组织、新关系的2024 年里,版权方和沙特、法国这些强势介入者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和定位继续合作下去?
成熟电竞国家的经验如何被更好地总结,并且向电竞经验的洼地去复用?在复用的过程中,又如何形成新的本地化经验?
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当世界电竞的联系变得更紧密,那么跨文化的内容创造该从哪里着手?又可能给全球的电竞社区带来哪些变化?
当选手的收入在特许经营权溢价之后逐步降低,回归理性,如何阻拦公众对行业的唱衰?
如果顺着这些问题继续拆解,继续阅读、观察、总结和学习,我想我的下一个八年并不会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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