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快感”“并非仅仅将自身置于某些‘正常’的基本快感之中的剩余,因为快感同样只呈现在这种剩余之中,因为它是一种构成性的多余”。具体而言,“剩余快感”与欲望主体有关,主体的欲望是“要求”减去“需要”剩余的那部分,也就是说,欲望是无从用语言加以表达的,它的结构是转喻的,欲望只能是他者的欲望。而经过他者中介的欲望,其快感不再是那个原初的快感,而具有了强制性、被动性。
作为欲望主体,在今天的大众文化、传媒文化中,人们似乎更容易获得快感满足,但同时又显得更为焦虑。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占有了越来越多、越来越精致的消费资源,生活变得极为丰富多彩,作为审美标识之一的对独立个性的倡扬成为如日中天的时尚。社会的发展带来的人的异化已经被大量的文学作品触目惊心地表现出来,例如荒诞派戏剧。尤奈斯库的《未来在鸡蛋中》、《椅子》等很多作品表现了“物”对人的生存空间形成的挤压,人为物所役陷入盲目行动之中。在现实生活当中,人们像在贝克特的《美好的日子》里面的那对夫妇一样,沉浸于庸常生活之中而不知自我的失落。
在现代社会中,话语圈的形成是消费、知识、审美三位一体的。在其中,消费和主体的关系最为直接。今天的商品时代,则可以说“我消费故我在”,即人们只有在消费中才能找到自己,消费是人的角色、地位或阶层的标签。
由消费、知识、审美构成的三位一体的话语圈在日常生活中比比可见,在其中折射着主体的欲望。如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这部作品流淌着一股浓郁的小资情调,帕格尼尼的唱片、KENZO的新款香水、哈根达斯、西区的酒吧等,它们代表的格调与品味。对于话语圈内部的主体来说,不管是通过购买行为消费这些商品,还是通过媒介间接对这些商品了然于心、并将其作为自己本质力量的确证,其快感都是派生性的,都源自于商品本身的编码。这种编码无意中设置了一些栅栏,将某些人群阻隔在外,形成人与人之间的隔膜。而进入这种话语圈的人,则被阉割了人的生存的丰富性和更深广的精神维度,其获取的快感就变成了一种被动享受的快感,与真正的自由相距甚远。
今天大众文化的时代正在进行着生活审美化的潮流,我们每个人都有对美的理念。审美应该尽量摆脱物化、消费的痕迹,否则易被资本、商品的编码逻辑阉割。虽然可以换来一种偷回来的“剩余快感”,但却失落了自由、平等、博爱的人文关怀。
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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