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新CEO稳中能否求变
- 来源:中国计算机报 smarty:if $article.tag?>
- 关键字:CEO,微软 smarty:/if?>
- 发布时间:2014-02-20 09:32
当“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生物学竞争法则在市场竞争中得到验证时,生物学的生命周期理论也从产业、企业乃至企业领袖上显现出来。我们或许能从中发现微软的新CEO纳德拉将面临的挑战,以及其对微软未来的影响。
CEO的生命周期
产业生命周期对于人们并不陌生,IT产业发展至今就已历经了主机、小型机、PC等时代,正走向“移动互联网+云计算”。人们真切地感受到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取代PC,成为市场的主流。
企业生命周期更是普遍存在,不消说主机时代的克雷,小型机时代的DEC、王安,就连PC时代曾经的巨无霸康柏也已成为人们的模糊记忆了。对于市场份额领先的企业而言,能够影响其生命周期的有两个因素:一是产业生命周期的切换,二是内部管理问题。
而CEO的生命周期对于大众而言是隐性存在的。《领袖的寿命周期:使领袖与进化中的组织相适应》一书作者安德鲁·沃德,将企业的生命周期划分为创建、增长、成熟、转折和下降等5个阶段,认为“企业处于不同阶段时所面临的挑战是不同的,因此,在领导处于不同阶段的组织时,需要不同的管理技能和领导技能,相应地存在领袖的生命周期”。
或许沃德对转折阶段领导要求的描述,有助于我们了解企业在这一阶段的换帅行为。他认为,转折期的CEO扮演的是转换者的角色,他的使命是使企业进入新一轮的生命周期。在重新创建方面转换者与创建者的角色是相同的。这方面最好的例子是乔布斯,他既是苹果的创建者,又是让亏损累累的苹果实现大逆转的转换者。但沃德强调,转换者是要在业绩下降的局面上重建,因而往往比从零开始的创建者面临更大的挑战。
企业在转型阶段也会借助“空降部队”。从外部引进CEO的好处是能从企业文化这样深层次的因素上动手。 1991年,IBM从上一年盈利60.2亿美元转而亏损28.2亿美元,到1993年累计亏损达158.8亿美元。此时IBM出人意料地从传统的食品行业请来郭士纳。走马上任后的郭士纳首先就从企业文化着手,将IBM从自我为中心转换为以客户为中心。一年多后,IBM从1993年亏损81亿美元转为1994年盈利30.2亿美元。
在这惊人的财务数据上跳舞的大象,其光环掩盖了郭士纳的幸运。那时IT产业并未发生变革,微软刚发布第一个成功的图形操作系统Windows 3.1,而IBM依旧保持着在整个计算市场中的技术绝对领先:S390主机(今天的z系列主机)、RS6000(今天的p系列服务器)、AIX操作系统、ThinkPad笔记本等都诞生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这才是郭士纳重振IBM的底气所在。
产业颠覆力
当菲奥莉娜、罗林斯、欧德宁和鲍尔默相继被惠普、戴尔、英特尔和微软这些PC产业巨无霸非常规地终止了CEO任期后,人们不得不承认,整个PC产业出现了麻烦。而苹果、谷歌的高速发展,则印证了“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已经取代PC成为计算市场的主流。
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企业即便内部管理再好,市场占有率再高也无济于事,因为“人家换地方玩儿”。这种因为产业变革而导致主流市场的切换,是市场巨无霸最不愿意看到的。
鲍尔默与欧德宁在任职期间,在营收上不断创造微软和英特尔的历史新高。不幸的是,他们没有郭士纳那样的好运,偏偏赶上了产业急剧转型期。由于他们只顾在市场竞争中“低头拉车”,却忘了在产业趋势上“抬头看路”,给企业未来的发展带来了隐患。
有关“抬头看路”的问题,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二位。因为他们都是销售出身,他们出任CEO时,恰逢PC产业处于成熟阶段,这一阶段CEO的职责就是最大程度地追求市场份额。他们的悲剧在于不应该谋求连任,将自己的任期从企业生命周期中的成熟阶段延伸到转折阶段。
企业可以基业长青,但CEO却难以做到职业生涯常绿,因为商业头脑与技术洞察力往往难以兼得。在IT领域唯一例外的应是甲骨文CEO埃里森。去年10月,甲骨文的软件业务超过IBM,成为全球第二大软件厂商。而正是IBM的技术成全了甲骨文。1976年,IBM研究人员发表了关系型数据库的论文,程序员出身的埃里森如获至宝。他据此1977年与他人联合创办了SDL(甲骨文的前身)。
今年1月初,笔者问来访的甲骨文高级副总裁兼首席传播官埃文斯(Evans):为何已年满70岁的埃里森能宝刀不老。他说,一是洞察力,无论别人说这是主机时代、小型机时代,还是PC时代,埃里森都会说:不,这是信息的时代;二是通过参与美洲杯帆船比赛不断挑战工作和人生的极限。
而微软并不是没有颠覆性的产品,微软Web服务(云计算的前身)战略的启动时间与谷歌、亚马逊几乎不分前后,而2002年推出的智能手机整整比苹果2007年推出的iPhone超前了5年。但令人惋惜的是,其高管的洞察力与商业智慧未能很好地结合起来。
鱼与熊掌能兼得吗?
通常,巨无霸的跨国公司都有自己的接班人计划,号称“全球第一CEO”的通用电气CEO韦尔奇在其自传中写道:选择接班人的工作不仅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而且是我面临过的最困难也是最痛苦的选择。从最初的24人入围到形成3人名单,历时6年之久。最终,韦尔奇选中伊梅尔特,另外两个落选者旋即被财富500强企业中的3M公司和家得宝公司聘为CEO。伊梅尔特自2000年出任GE CEO后,已3次被美国知名的金融杂志《Barron》选为“世界最佳首席执行官”。
回到IT产业, VMware现任CEO帕特·基辛格曾是英特尔培养的对象。他曾任486处理器总设计师,主管过软件业务、英特尔实验室和英特尔最大的服务器业务。但是,他在跟公司内部另一位候选人马宏升竞争时,因为资历较浅而败北,48岁时离开了工作30年的英特尔。
在微软2月4日宣布纳德拉当选新CEO前半个月,笔者在名为《微软需要什么样的CEO》的评论中强烈推荐基辛格,理由是:半导体是消费电子产品的基石,虚拟化则是云计算的基石,也是微软向“设备+服务”转型的基石所在,而基辛格供职的英特尔和VMware分别是这两个领域的龙头老大;再者,从18岁以蓝领身份进入英特尔,到取得斯坦福大学电子学硕士学位,从32岁成为英特尔最年轻的副总裁,到40岁出任英特尔CTO,显示出他突出的学习能力和管理才能;而30年与微软的合作,让他既熟悉微软文化,又能从外部看微软的问题。
强烈的自信心是充当创建者和转换者角色的CEO的共同点,把这一信心传递出来以振奋军心的有效方法是“1美元年薪”:干得不好,辛苦1年只有1美元的收入;干得好则会有丰厚的股权回报。企业创建阶段时谷歌CEO施密特拿过1美元年薪;乔布斯重返处于转折期的苹果,也拿过1美元年薪。而曾经呼声颇高的前诺基亚CEO埃洛普,就是在选秀期间,因为在诺基亚离职补偿金上斤斤计较而遭到舆论的非议。
或许,被选为CEO也出乎纳德拉自己的意料,因此,需要给他一段时间,在做好CEO角色的心理准备的同时,做好微软从PC市场主导者到移动市场与云计算市场追赶者的心态调整;他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证明自己。
就像历史不能重演一样,假设未来往往是不明智的。谁能想到2006年微软宣布进军信息安全时,那个曾经公开将微软讥讽为幽灵的赛门铁克董事长兼CEO汤普森,现已成为微软的董事长。
世事难料啊,呵呵。
本报记者 马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