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GITHUB丑闻：谈女权主义

　　“女士优先”算不算性别歧视？如果算，那你是不是把歧视定义成了“区别对待”。如果“区别对待”算歧视的话——那么你和某女拍拖，你就歧视了其他的所有女性；只教一个同学做作业，歧视了其他全体同学了；热爱数学看数学课本，那好，歧视其他所有科目了，那么这么下来，世界就必须倒退回墨子所说的“兼相爱”才能真正“对等”了吧。

　　事实上，女士优先的“女士”原文是“lady”，即和“lord”对应的贵族妇女，而不是泛指女性的“women”，而且实际上遵守这个规范的，最初都是骑士，也就是贵族男性。车夫遇到厨娘之类的情况是不符合这个礼仪要求的。这显然不是针对性别的礼仪，而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排序，相当于猴山进食时的规矩。

　　何谓歧视？认为别人不应该得到某些基本权利和发展自由，这才是歧视。有人受到不公正待遇和歧视，这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环境和另一方的优势造成的。如果你只能从“无能所以受到歧视”“不能自己解决歧视问题就是无能”这种角度来理解。那你自然会认为“帮助别人就是在怀疑别人的能力”。而且，怀疑别人的能力和歧视不能等同。你认为“美国老师”带着“我们要关心照顾”的态度对待黑人学生。即便有少数人这么认为，就能证明所有“美国老师”都这么认为？就能证明提倡黑人不应该受到歧视的“美国老师“都是在给黑人”歧视“？你能不能理解另一种”美国老师“持有的态度？那就是：“黑人受到歧视，这是不应该的，我们不能歧视他们，我们也必须反对这种歧视的态度。”这种态度里面对黑人是平等，是同一阵线的战友的态度，这不是把黑人当做弱者。否则上阵杀敌时候喊“兄弟们一起上！”这在你的逻辑里都能成为把别人当成孬种的“歧视”了。

　　那么歧视的根源是什么呢，有人说来自意识，这个意识不是某个人的意识，而是群体意识。在某些行业歧视女性的人，本知里认为女性一般被要求”重视家庭”，但她们也常常因此不能在事业上像男性一样飞黄腾达。对女性气质的贴标签和要求，属于性别刻板印象。性别刻板印象和性别歧视对男性女性都是有害的。一成不变的、类似贴标签的性别形象是所有人的约束和枷锁。所以，女人只有通过吞没女性生理特点来强化职业道德才能够获得成功吗？

　　男人女人应该“平等”，但不等同于“相等”

　　「On ne na t pas femme ： on le devient.」我非天生女人，而是被逐塑造而成的。 ——西蒙娜·德·波伏娃

　　男人女人应该“平等”，但不等同于“相等”，这是从受精那一刻就决定了的，男人我们无法违背老天爷定下来的安排。“平等”讲得更多是人格、权力上的平等，而不是“对待”上的平等。如果政坛里的高层是男人和女人一样多，如果企业的高管是男人和女人一样多，这就是平等了吗？我觉得这不是，这只是女人在适应男权世界的规则而已。真正的平等，是女人作为女人而得到尊重，而不是因为能和男人做同样的事情而得到尊重。

　　在豆瓣上看到一位男性透过迪士尼动画看女权主义写的文章，名为“八十年后，王子终于露出了真实嘴脸——从迪士尼公主电影看女权主义的发展”，这里引用一段原文， “然而，更为深层次的女权主义，不是要女人变得和男人一样，更不是要女人和男人一决雌雄（这个不用决......），而是要抛开男性对女性的审视，由女性自己定义女性的身份、思考自身的优势和弱点。女性的梦想应该在于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男权社会。所以自信的女权主义者应该这样问自己：我究竟想要什么？男人？关男人屁事？” 波伏娃在《第二性——女人》此书中最为精辟的论述“女人不是天生的，女人是后天形成的”，可知女人要想和男人获得一样的权利和地位，彻底改变女性的生存状况，就要对一切传统的价值观进行重估：“只有获得和他们一样的处境，才会得到解放。”“可以肯定的是，迄今，女人的发展前景一直受到压制并且丧失了女性的固有特征。

　　关于GITHUB事件

　　mediabistro.com的女性创始人劳雷尔·图比(LaurelTouby)曾表示：“我不想指责男人，但这种性别偏见几乎就和语言不通一样。人们看任何事情都是男人有信心，女性有魅力。他们可能认为男人有领导能力，而女性只有魅力。

　　从国外媒体得知，这家建立于2008年的代码编写和代管库，已经建立了6年。然而在这个时候，公司的第一位女工程师，被称为“GitHub女王”的Julie Ann Horvath却要离开公司，据其称原因是性别歧视。

　　Horvath在2012年加入GitHub，当时GitHub还是一家小公司，其公司文化比较支持女性。Horvath是GitHub中唯一的女性设计师、开发者。她很喜欢GitHub，一个为创造者而创造的地方。然而，尽管GitHub总体上对女性友善，Horvath却很难适应GitHub的员工文化，她觉得合并请求方面的沟通过于咄咄逼人，而和她一起工作的男性轻视她的意见。后来，一些员工甚至开始在合并请求和工单上讨论她的性格。Horvath感觉由于性别不同，她被区别对待了。她认为GitHub的同事对包括她在内的女性员工的工作的评价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尽管GitHub在不断雇佣更多的女性开发者，Horvath说她很难感到GitHub的氛围是欢迎女性的。

　　更让Horvath感到难受的是GitHub某位创始人的妻子。Horvath没有透露这位创始人的名字，她提到，创始人的妻子邀请她到外面喝一杯。Horvath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轻松随意的闲聊，没想到事情却朝着出乎她意料的方向发展。创始人的妻子开始告诉Horvath，她如何影响她丈夫在GitHub的决策，Horvath最好不要从GitHub离职并发表关于GitHub的负面看法，以及她丈夫让她干涉Horvath的私人关系，确保Horvath开心，这样Horvath就不会离职，也不会发表关于他丈夫公司的负面看法，Horvath不该这么做，因为她丈夫如此努力工作。

　　Horvath还表示，这位创始人的妻子声称自己负责GitHub的人事安排，并要求Horvath向她解释自己最近在做什么。她还声称自己在GitHub有线人，并且可以阅读GitHub员工的私人聊天室记录——只有员工有权查看的记录。

　　Horvath说这些事情快把她逼疯了。她觉得公司员工以外的人参与重大的公司事务对她而言是一种侮辱，她为此深感困惑。她同时感到自己在受到一个对她的私人关系和在GitHub的职位深具影响的人的威胁。现在回想起来，Horvath觉得自己当时就应该递交辞呈

　　性别歧视有时是微妙的

　　性别歧视有时是微妙的。观看女同事转呼啦圈的观众不敬，还是他们只在办公室看不寻常和有趣的东西呢？普雷斯顿-维尔纳和他的妻子试图让Horvath绝口不提办公室的事情，是不是他们想要保护他们认为那是一个积极的环境受到谣言的威胁呢？Horvath说”它让我真的很难过，觉得我可以为此当烈士”。一些 GitHubbers 认为Horvath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Horvath在其Twitter上表示：“在过去两年里，我一直都在女权问题上为GitHub进行辩护。我对此感到非常遗憾。

　　而后GitHub 进行内部调查，以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关于霍瓦特的事，在TechCrunch的独家专访中，是这样说的：GitHub通常是友好的，但她的团队就像一个男孩的俱乐部。她越来越感觉到“很少有男人尊重和珍视我的意见”并观察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女同事身上。

　　面对Horvath的指控，GitHub CEO、联合创始人、Chris Wanstrath发表了一篇博客，说GitHub正在调查这一事件，Horvath提到的联合人和相关的工程师已被停职，同时Horvath提到的创始人的妻子不得进入GitHub的办公场所。Chris Wanstrath对Horvath为GitHub所作的贡献表示感激，并以私人身份向Horvath表达了歉意。

　　根据CEO公开信的后续我们可以解读，涉事的联合创始人和跟Julie求爱的工程师被停职，不在公司上班的创始人老婆被禁止进入公司。CEO个人对Julie道歉，并称展开调查。我们可以基本认为，这个事情的确存在。是否硅谷普遍对女性有“轻度歧视”，女性需要更加努力来获取生存空间。Twitter以其清一色的男性董事会，基本上全是男性的管理团队，以及全部为男性的投资者方阵而饱受攻击。斯坦福大学的法学教授Vivek Wadhwa在纽约时报发文抨击，结果Twitter的CEO Dick Costolo与他进行了论战，写道“Vivek Wadhwa是个学术小丑。“ Github确实暴露出了自己的问题，而且问题不轻。但这是公司治理的问题，更多于公司形象和声誉的损坏。

　　负面的宣传对Github公司带来了一些影响，但公司的快速回应尽力挽回了声誉。而其实，很多在科技领域工作的女性看到也许比Horvath的故事更糟。一位女设计师告诉说，这个小插曲不会影响GitHub的未来，并表示她的女性朋友依旧想来github。所以，指望爆料会对女性境况有改善，或者舆论群起攻之形成压力，是Sometimes Naive。

　　其实从Horvath的twitter上看得很清楚，是因为女权主义，但现代社会毕竟还是男权社会，不是因为不尊重女性，而是因为女性和男性的身体与思维方式本身存在不同，比如作为科技公司需要熬夜加班，那么肯定让男同志加班来得更轻松，当然这在尊重人权的美国这并不是常态，虽然欧美女性一直呼吁女权主义的崛起尊重女权主义者，但是无论你在硅谷还是在中关村，大多数的公司只能告诉你，很遗憾我们公司不适合你，你的离开让我们觉得很惋惜。

　　结语

　　当女人倾其心智去把握自己人生的命运时，自然会把自身体验贴在这个最复杂、最微妙、最细致也最能震颤自己心底的人生领域里。工作对于女人来说，和情感生活同样重要，有时甚至比生活更为重要。时至今日，我们没有理由妄自菲薄，也没有理由没有时间去沮丧。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女性特点并强烈地表现出自身的特点来。这就是我们的方向。我们既然从来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权运动，那么也就没有必要非得自身雄化，把男女平等变成男女相等，抹掉性别差异。我想，女权主义的发展仍有待于整个社会的进步。我们要做的还是自己该做的事——继续以女性的特点去感受体验世界并表现这个世界。

　　本刊记者 邵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