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BOSS

　　MVP、总冠军只是超级巨星的入门课程，真正的BOSS不仅要完成连冠霸业，还要成为一个时代的梦魇。勒布朗这次失败了，但三年来他率队做到的一切，仍令人心有余悸。

　　天选之子

　　雷杰·米勒如此阐述总冠军的重要性：“我宁愿倾其所有，换取一枚戒指，因为别的巨星都有。只有拿下至少一个总冠军，才能让批评者们闭嘴。”早已进入冠军殿堂的詹姆斯却始终没有堵住悠悠之口，因为这个自诩为王的天之骄子作出最反王道的决定，走上抱团捷径，人们的愤怒源于他对游戏规则、英雄主义的肆意践踏，两连冠于事无补。

　　詹姆斯与乔丹的比较永无休止，很多人认为他无法与那个伟大的23号相提并论，马克·库班说：“勒布朗的对抗能力很强，但是我想知道他面对奥克利或者里克·马洪时该如何打球，他始终没有见识过那种级别的防守。”

　　小皇帝自诩历史前四，位列总统山，自然嘘声一片，然而抛开抱团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已经成为横亘于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历史上能率队完成连冠并且连续三次以上打进总决赛的当家球星只有四位——比尔·拉塞尔、迈克尔·乔丹、沙奎尔·奥尼尔以及勒布朗·詹姆斯。

　　詹姆斯的背后纹着“The chosen one”，上帝一股脑把那些惊人的天赋慷慨赐给这个年轻人，小皇帝的自信与生俱来。全美体育史身体天赋最好的运动员排行榜中，詹姆斯赫然在列，他的横空出世终结了上世纪80年代以来锋卫球员崇尚技巧和速度的时代，皮蓬站在他的旁边会给人营养不良的错觉。

　　新秀体测时年仅19岁的詹姆斯最大卧推重量达到惊人的190公斤，然而直到2008年他才进行系统的力量训练，骑士训练师迈克·曼西亚斯回忆：“前几个赛季，他在力量房的乐趣就是捣乱，打球时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天生神力。”曾经被詹姆斯像坦克一样轰隆隆碾过的斯蒂芬·杰克逊描述那次灾难：“像他这么巨型的家伙，只能祈祷别被撞成脑震荡。他至少260磅，对吧？防守他简直就像防一面砖墙。”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詹姆斯的速度，著名训练师依丹·拉文说：“大多数球员完成一次纵贯全场的冲刺一般在11到14步之间，他只需要9到10步。”被问及最想得到这位天皇巨星身上的哪个部位时，前队友斯泽比亚克不假思索地说：“如神探加杰特一样的神奇小腿。”本·华莱士向防守球员提出善意的忠告：“不要指望能在球场上和他并驾齐驱，试图通过身体碰撞改变他的行进轨迹，在他和你平行奔跑的一刹那，你已经输了。”

　　马龙被公认为NBA史上最强壮的球员，马盖蒂在巅峰时期练得像终结者，大卫·罗宾逊兼具力量和弹跳，然而他们都没法像詹姆斯一样，在力量和速度方面达到完美的平衡，一位球探形容詹姆斯是一辆配有法拉利引擎的马克卡车。ESPN记者沃尔·范·沃尔肯伯格为詹姆斯精准构建了模型：“勒布朗不是迈克尔·乔丹，他是拥有奥斯卡·罗伯逊灵魂的肖恩·坎普。”

　　史上最劲爆的全能战士在完善技能之前就已经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然而2007年的惨败预示詹姆斯必须另辟蹊径。如果说主动抱团摧毁了NBA传统的价值观，詹姆斯最终的成功同样源于对传统的颠覆。

　　斯波尔斯特拉如此总结2011年的失利：“我们把一名非传统的球员放在传统的体系里。大家都称热火是全能的球队，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我们要做的就是摒弃传统。”詹姆斯获得更多自由是迈阿密“无位置篮球”取得成功的关键，如果将热火比作银河系，小皇帝就是太阳。热火助教大卫·菲兹戴尔说：“无论勒布朗在外线还是内线，一切都围绕他展开，他根本没有固定的位置。”

　　2012年东部决赛第六场，詹姆斯天神下凡一般砍下45分、15个篮板，将球队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赛后经过球员通道时，愤怒的波士顿球迷将喝剩的啤酒一股脑倒在詹姆斯的头上。“那天晚上我相信上天在保佑我们，”莱利说，“我站在通道口，看见勒布朗被聚光灯环绕。洒向空中的酒水似乎组成一道光晕，盘旋在勒布朗的头顶，保护并祝福着他，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一切，连上帝都出现了。”

　　如今热火球员通道的墙壁挂上了詹姆斯的巨幅画像，这张照片来自于2012年东部决赛著名的第六战，小皇帝在旁边题字：“千锤百炼，磨砺而出。”詹姆斯没有复制西西弗的衰运，最终他把石头推上了山顶，成为这个时代的王者。雪城大学主帅吉姆·伯海姆说：“之前我一直认为迈克尔·乔丹是地球上最强的球员，现在我认为这并非一成不变，詹姆斯绝对是现象级的。”与当年的活塞和凯尔特人相比，他的球队更像东部的撒旦，让人绝望。

　　捅破了冠军的窗户纸，莱利称詹姆斯为“BOAT”——best of all time（史上最佳）。2012年总决赛，詹姆斯从比尔·拉塞尔手中接过了FMVP的奖杯，这不仅仅是胜利火炬的传递，亦是两代BOSS的交接。

　　防守鼻祖

　　某种程度上洞察力的差别决定了教练的执教水平，旧金山大学主帅菲尔·伍尔伯特对拉塞尔史无前例的防守风格游移不定，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却已经意识到，拉塞尔在防守端的威力，正是凯尔特人从出色球队变身伟大球队的决定性因素，他心甘情愿地用6届全明星球员麦考利和克里夫·哈根换取拉塞尔，然后一本正经地向全队宣布：“马上就有一个人来改变一切了。”

　　新奥尔良《皮卡尤恩时报》专栏作家皮特·芬利如此评价拉塞尔：“没有哪位王朝缔造者对球队的影响力超过拉塞尔，主宰纽约扬基的贝比·鲁斯不行，统治NFL的吉姆·布朗也不是对手。”事实胜于雄辩，拉塞尔加盟之前，绿衫军拥有名人堂球员鲍勃·库西、比尔·沙曼、拉姆西、麦考利以及著名的红衣主教，却始终无缘冠军。拉塞尔穿上绿军战袍之后，波士顿北岸花园球馆就挂满了冠军锦旗，波士顿王朝开始了残暴的统治。

　　库西说：“如果存在天赋测量器，贾巴尔肯定会得到满分，张伯伦能排第二，拉塞尔在中锋里绝对叨陪末座。拉塞尔会同意我的说法，但他却是史上最高产的中锋。”库西并非明贬暗褒，拉塞尔初入联盟时瘦得像芦柴棒，专家们都担心他会被那些肌肉棒子劈成两半，然而一分为二的不是拉塞尔的肉体，而是NBA的历史。

　　1959-1960赛季，NBA第一次出现场均30分的球员，1961-1962赛季张伯伦摧枯拉朽，场均砍下50.4分，各支球队场均得分高达118分。NBA正式迈入疯狂进攻的纪元，然而拉塞尔反其道而行之，凭借防守成为永不褪色的经典。

　　鲍勃·佩蒂特回忆面对拉塞尔的第一次投篮：“那根本不是封盖，他直接单手抓住了皮球。”在那个技术统计尚不完善的年代，拉塞尔送出的火锅没有被记录下来，但他对比赛的影响显而易见。库西如此评价队友的防守：“没有任何人达到了拉塞尔的境界，张伯伦不会承认，但他就是在拉塞尔的超强防守下才开发出著名的后撤步投篮，面对其他中锋他只需要站在地板上，把球轻松放入篮筐。”

　　在某些关键时刻，拉塞尔的伟大防守举足轻重。1957年总决赛第7场，凯尔特人对路易斯老鹰，第二个加时，拉塞尔一路回追至本方篮下，盖掉了科尔曼的投篮，海因索恩认为这是他所见过最伟大的表演。整场比赛拉塞尔抢下32个篮板，绿衫军登基的夜晚，红衣主教说道：“拉塞尔把一种新的声音带进比赛。”

　　13个赛季豪取11冠是拉塞尔最伟大的成就之一，闪闪发光的戒指之外是绿衫军在生死时刻的惊人胜率，拉塞尔的球队在决定胜负的第五场或第七场10胜0负，从未失手，如同《老无所依》中神奇的安东·齐格，每次都能让硬币按照他的心思落在同一面。在竞技层面上，当两支势均力敌的球队激烈角逐，胜利的天平总会倒向紧密团结、内心强大、由史上最佳防守球员领衔的那一方。

　　特殊的历史时期以及尚不完善的游戏规则让凯尔特人王朝的成色略显不足，然而拉塞尔最伟大之处在于，面对同样在NBA历史上举足轻重的湖人，他从来没当过输家。“人们总是把杰里韦斯特称为杀手，但我并不这么认为。”2008年拉塞尔向后辈凯文加内特传授心得，“只有防守端才能出杀手，因为我干掉了他每一个本应美好的夜晚。”

　　拉塞尔一手炮制了湖人漫长的悲剧，自1961-1962赛季开始，湖人8年内6次在总决赛被凯尔特人虐杀，绿色恐怖让贝勒和韦斯特夜不能寐。1971年的一天，37岁的拉塞尔坐在大西洋论坛球馆的观众席上，自从退役后，他就离开了波士顿，定居洛杉矶。“那天坐在我身边的正好是湖人队老板库克，我们相谈甚欢。”拉塞尔回忆说，“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库克希望我能够复出为湖人打球。要知道，当时他们的中锋就是那个叫张伯伦的家伙。”也许出于忠诚基因的牵绊，指环王给了宿敌湖人最后一击：“难道你打算付给威尔特一大笔钱，然后让他做我的替补吗？”

　　名人堂球员比尔·布拉德利在其著作《迅跑人生》中概括了绿衫军6号的职业生涯：“拉塞尔从未得到应有的关注。种族因素是一方面，当时职业篮球在全美范围内缺乏吸引力，没有得到媒体足够的重视。但我认为，他被忽视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最伟大的成就都渗透在比赛的细节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胜利，而这个联盟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个人成就上。”

　　历史不会忘记拉塞尔，如今总决赛MVP的奖杯以他的名字命名，后辈们也用各种方式表达敬意。菲尔·杰克逊宣传新书时，记者抛给他一个问题：“如果选一名球员做建队基石，你会选谁。”禅师没有选择乔丹，没有选择奥尼尔，也没有选择科比。“在我看来，这个球员必须是拉塞尔，”杰克逊说，“他在球员时代拿到11枚戒指，赢下总冠军就是卓越一词的真正含义。”

　　上帝下凡

　　唯一有资格质疑比尔·拉塞尔的也许只有迈克尔·乔丹了，飞人曾在指环王的纪念庆典上寄去录影带，在镜头前对拉塞尔刻薄地说：“你那11枚戒指的含金量可不如我这6枚，你退役时联盟不过14支球队，而我的时代，起码有26支了。”

　　乔丹不是天生的赢家，大卫·斯特恩回忆1984年选秀时后悔不迭：“宣布探花秀时，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芝加哥公牛队选择了来自北卡罗来纳大学的迈克尔·乔丹。’没了，仅此而已，真让人丢脸，不知道他日后会成为如此耀眼的明星，完全没概念。”乔丹第一次抵达芝加哥时，没人接机，他招手打车时被一位疯狂的体育迷认出，搭上了顺风车。

　　飞人很快成为联盟炙手可热的首席杀器，1988年4月3日，乔丹在全国直播的比赛中屠杀了活塞，砍下59分，查克·戴利忍无可忍：“我打定主意，不能再让乔丹一个人干掉我们了。”乔丹法则应运而生：当乔丹一对一时，防守者要逼迫他向左侧移动，因为他的右路突破更可怕；如果乔丹打挡拆，坚决包夹，保持身体接触，切断传球线路；当乔丹背身单打时，使用三人包夹，杜马斯在后，托马斯在前，内线球员封锁底线；如果乔丹无球跑动，杜马斯贴身紧逼，兰比尔协防逼迫乔丹远离篮筐；乔丹在侧翼接球时，托马斯和杜马斯实施双人包夹。

　　活塞训练师阿布德诺认为戴利抛给大众一个毫无意义的论调，所谓乔丹法则堪称史上最了不起的谎言，然而活塞对史上第一分卫的防守针对性不言而喻。戴利曾经为自己辩白：“有人认为我们的策略是肮脏的，不是如此，我们仅仅是保持身体接触。”坏小子一度给乔丹造成了很大困扰，1990年季后赛约翰·塞利不停对飞人冷嘲热讽：“在我们队，不会让一个人决定整支球队的基调，如果一个球员包揽一切，还叫球队吗？那就叫芝加哥公牛。”

　　一年之后乔丹让这条法则寿终正寝，在其漫长的职业生涯中除了地心引力和时间之外，他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自己，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就让史上最粗野的防守团队绞尽脑汁，倾其所有，史上头号杀器实至名归。拉里·伯德在乔丹砍下62分之后惊呼上帝附体，自此以后耶稣似乎再也没有脱下23号战袍，1991年总决赛评选FMVP时竟然有人拒绝投票，理由是：“投票已经失去了意义，除了他还有谁呢？”

　　伟大的前辈们需要棋逢对手才能彰显卓越，杰里·韦斯特毕生与凯尔特人战斗，张伯伦与拉塞尔的对决源远流长，魔术师和伯德在上世纪80年代彼此刺痛，豪门之间的战争和巨星们的个人恩怨贯穿历史。然而乔丹在总决赛中几乎没有宿敌，他不过是在玩打地鼠的游戏，不停干掉冒出来的挑战者，在六个冠军里公牛击败了五支西部球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从1991年到1998年，迈克尔·乔丹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不可击败的全民公敌，为整个90年代盖上红布，作为史上最残暴的统治者之一，他留给对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尤因率领的尼克斯在东部始终被公牛压制，雷杰·米勒始终没有在东部杀开一条血路，巴克利、马龙、斯托克顿全部沦为无冕之王，只有奥拉朱旺在乔丹第一次退役的空档期夺取两冠，然而巴克利坚信如果1993年乔丹没有退役，火箭压根没戏。

　　在竞技层面上乔丹登峰造极，历史上在攻防两端同时达到完美境界的球员凤毛麟角，而乔丹是史上唯一一位同时揽下最佳防守球员和得分王的球员。“伟大的球员有很多，”伦尼·威尔肯斯说，“但乔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球员，无论在场上还是场下，他都是那么优秀。”

　　对球迷而言，乔丹最大的魅力在于他是第一个具备统治力的得分后卫，他让这个位置变得既性感又恐怖。在此之前那些优秀的后卫或者侧翼往往需要超级中锋的庇护，拉塞尔是库西、沙曼的保护神，魔术师和大O在缺少贾巴尔的情况下从未夺冠，J博士直到遇到摩西·马龙才品尝冠军滋味。然而在公牛的统治期，站在飞人身后的是比尔·卡特莱特和卢克·朗利。

　　2003年《今日美国》推出NBA球员历史排行榜，乔丹高居首位。魔术师说：“乔丹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员，而比尔·拉塞尔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胜利者。也许会有下一个拉塞尔，但绝不会再有下一个乔丹。”

　　数字不是乔丹职业生涯的全部，但足以从某个角度体现他惊人的统治力：没有人能在总决赛击败乔丹，6次总决赛无一次失手，没有打过第7场生死战，全部在6场之内解决战斗；35场总决赛，场均贡献33.6分、6个篮板、6次助攻、1.8次抢断；自从输掉了1990-1991赛季前三场比赛后，拥有乔丹的公牛队连续632场（包括季后赛）没有三连败。

　　ESPN专栏作家比尔·西蒙斯在其著作《篮史通鉴》里写道：“乔丹像《夺宝奇兵》里的邪教分子一样，喜欢直戳心脏，让对手死得明白是他最喜欢的事。他沉迷于征服，而不仅仅是获胜。”

　　最后的恐龙

　　1999年10月12日，威尔特·张伯伦因心力衰竭在家中病逝，享年63岁。张北斗辉煌的职业生涯无需赘述，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曾亲眼目睹后辈用他的方式征服世界，那个年轻人叫沙奎尔·奥尼尔。

　　奥尼尔被视作中锋里最后的恐龙，然而他从来都不是传统中锋的遗少，鲨鱼从出道开始就完全背离传统。奥尼尔拥有147公斤体重，以他为参照物，99%的中锋都是模特身材。前活塞主帅金特里曾经为此抓狂：“你让我怎么布置防守？他每天吃下的食物重量，都要超过我们中锋的体重。”

　　保持大吨位的同时鲨鱼兼具惊人的灵活性，这让他面对任何防守者都足以形成错位。杰夫·范甘迪说：“如果比奥尼尔强壮，他也一定没鲨鱼灵活。”问题在于，那些灵活的中锋们又如何禁得住鲨鱼的碾压？菲尔杰克逊如此评价奥尼尔：“一旦他在篮下成功卡位、接球，想要阻挡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就像大柴油机一样，瞬间提供巨大的动力。”

　　为湖人效力的八个赛季里，鲨鱼有六个赛季命中率领衔全联盟，从1997-1998赛季开始PER连续五个赛季高居联盟榜首。奥尼尔在禁区里为所欲为依靠的不仅仅是劲爆的身体素质，还有灵活的篮下技术。根据Basketballprospectus网站的统计，1997-2001年期间，鲨鱼在禁区内76%的出手包含四个以上的篮球动作，利用灵活多变的脚步打时间差是他的杀招，如奥尼尔所说：“我非常享受那种不断晃飞对手再进攻的感觉。”名人堂球员鲍勃麦卡杜说：“就他的身高和体重而言，他那复杂的垫步和转身真是不可思议，他看起来就像2.05米的前锋一样灵活。”

　　1998年被湖人击败后，超音速主帅乔治·卡尔变成了预言家：“现在鲨鱼是NBA的最强者，我想他比任何现役球员都更强大，更有统治力。乔丹的打法更漂亮、更迅捷，但从教练的角度看，眼下奥尼尔可能是最难对付的家伙。单论禁区里的威胁，这个星球上无人能敌。”

　　1999-2000赛季奥尼尔迈上职业生涯的巅峰，几乎完成空前绝后的垄断，得分第一，篮板第二，盖帽第三，率队打出67胜，毫无悬念地当选常规赛MVP，121张第一选票中他获得了120张。2000年拉里·布朗谈及湖人的阵容时说：“科比无疑是联盟前五的球员。鲨鱼？他是史上最具统治力的球员之一。”

　　2000年奥尼尔终于变成了那个时代的霸王龙，总决赛场均38分、16.7个篮板，步行者的内线如同遭遇了飓风袭击，评论员们经常嘲笑戴维斯防守沙克时如同螳臂挡车。奥尼尔统治了总决赛，成为1970年威利斯·里德和1996年迈克尔·乔丹之后又一位包揽常规赛MVP、全明星MVP以及总决赛MVP的大满贯得主。

　　2001年湖人在西部没有遇到任何挑战，仅仅在总决赛马失前蹄输掉一场，奥尼尔以摧枯拉朽之势打爆了当年的DPOY穆托姆博，场均轰下33分、15.6个篮板、3.4次盖帽。篮球名宿皮特纽维尔如此评价鲨鱼的总决赛演出：“人们都说鲨鱼只有力量，可是我看到的是擦板投篮、小勾手、底线后撤步以及灵巧的转身步法。纵观历史上的中锋，谁能一口气做到这些？也许大梦可以，但他没有这么可怕的力量。麦肯？天勾？他们都不行，也许只有张伯伦。”

　　夺冠之夜奥尼尔怀抱着第二座总决赛MVP的奖杯走上球队大巴：“闻到没有？这是胜利的味道！”福克斯为那个伟大的赛季结案陈词：“让人满意的不只是我们赢了冠军，而是我们统治了冠军。”湖人卫冕成功后NBA终于有所行动，宣布允许使用区域联防，将矛头直指鲨鱼，奥尼尔怒不可遏：“在NBA打球的都是爷们，成熟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联防，新规则简直就是为了封杀湖人王朝。”《体育画报》记者马迪·伯恩斯讨论规则的改变时强调，联防无疑是一张网，但奥尼尔有能力挣脱。

　　2002年伤病、年龄、规则这些不利因素没有捆住鲨鱼，奥尼尔用第三个冠军宣布自己仍然是篮球世界的主宰，这是NBA历史上第五次三连冠，湖人从此与那些王朝球队一起，永载史册。30岁的鲨鱼连续第三次当选总决赛MVP，在此之前只有乔丹完成过这样的壮举。

　　巴克利如此形容奥尼尔的强大：“我奶奶和沙克也能夺冠。”奥尼尔超强的统治力让人不禁对科比的贡献有所怀疑，ESPN专栏作家里克·布彻曾经发问：“如果给奥尼尔几个角色球员，哪怕没有科比，是不是湖人也能三连冠？”鲨鱼的回应是：“给我八个想拿冠军的球员，你们就瞧好吧！”

　　奥尼尔称霸的时代转眼过去十年，如今恐龙早已灭绝。NBA官网记者大卫·阿尔德里奇在一篇纪念鲨鱼的文章里写道：“奥尼尔是连通乔丹时代和詹姆斯时代的家伙。”詹姆斯的时代也许还未结束，但球迷更感兴趣的是下一代的超级BOSS何时降临？

　　文/武子爽、孙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