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情 天下行 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

  • 来源:房车•生活
  • 关键字:摄影,彭家寨
  • 发布时间:2015-09-26 10:23

  大型摄影普及教育公益文化活动【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启动一年多来,已经有142名志愿者参与活动。一路走来,他们历尽艰险,却一路精彩。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古朴的民风,在青山绿水里滋养成一朵别致的记忆。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深刻地感受到我中华风物的醉人,在心中蔓延成一道最美的回忆。

  镇远的林溪之地,千年舞阳一河碧;桐柏大别山的草木低回,青烟氤氲的古寺,水瀑悬天,白雾弥漫;12亿年前的山川依旧,却在轮回中转换了漫山花草千年的风情;峭壁悬崖、峥嵘岁月,恩施大峡谷的山水华丽而生动,坚强而多情;彩云之南的奇幻,是太阳的惊鸿一瞥,人家朴实的乌黑灶台,记录了岁月的变迁;丹霞的一抹深红浅黄,仰韶的几点精致彩陶,黄河流域自古就是华夏文明的摇篮,孕育了炎黄子孙多彩的生命。

  【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活动,用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就是:把散落在祖国各地的颗颗珍珠,通过“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串成一个巨大的、有影响力的珍珠项链,让更多的人从中感受到祖国的美丽和中国厚重的历史文化……

  彭家寨,那一泓山水的传奇

  “彭家寨所有新鲜的物质和文化都是这样摇摇晃晃着过来的。这艰难的历程恰好让他们和外面的世界保持了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这段距离成就了彭家寨古朴和纯净的特质。”

  土家族是个古老的民族。几千年的时代变迁,繁衍了无数的村寨。恩施宣恩县的彭家寨是我们一路打探一路找寻,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土家族吊角楼建筑群。

  坐落在武陵山北麓的彭家寨,汇集了土家族最具艺术价值的建筑风格。远远望去,这些古老的房子木墙黛瓦、飞檐翘角,在绿树的掩映里,在龙潭河的滋润中,守着缓缓流过的时光,日复一日,寂静而安恬。肆意喧哗的河水,叽叽喳喳的鸟雀,斜阳下升腾着的袅袅炊烟,是一幅人与自然最和谐的画面。不需浓妆重抹,只一泼水墨洋洋洒洒,便把这诗意的村落装扮得玲珑别致!

  彭家寨应该是一位长发细腰的山野女子,在这山重水复的深处,婉约、娴静,安坐在吊角楼里,描红刺绣,静度光阴。这条摇晃的吊桥,是村子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摇摇摆摆的吊桥下,清浅的龙潭河里生长着各种鱼类。土家人每家都有一两只鱼篓,闲了就拖着篓在河里走上一圈,一会工夫便有半篓子的鱼虾鲜活跳舞。到了雨季,龙潭河也发点小脾气,河套里的玉米大豆被上游下来的山洪冲刷得东倒西歪,支离破碎。寨子有45户人家,250余人,拥挤在不足半平方千米的山洼里。背靠着连绵的青山,彼此依托,彼此勾连,一条石板小径把他们牵在一起。这样的紧密,有着家人般的亲切和踏实。由木板和石头堆砌的吊脚楼群,家家院子宽敞。四柱立地,走廊回绕,镂空的栏杆下,堆积着丰收的玉米土豆,也有耕种的犁铧和牛羊。一切井然有序。这和西部那些游牧民族漫不经心的随意孑然不同。

  走进彭家寨,有种田园南山的惬意。村前,阡陌纵横的田间里,土豆和玉米长得茂盛葱绿。土家人一边劳作,一边吟着民歌小调,这边刚唱起个调调,小河边浣衣的土家女嘻嘻哈哈就接上了。放牧的牛儿羊儿点缀在绿茵里,悠闲地啃啃东边,逛逛西边。田埂小道的两旁,桔子橙子柚子坠满枝头,馋得你直流口水。背山面水,日出而作,一日三餐,彭家寨人把现代繁琐的生活简洁到一丝一抹的淡。村里的孩子通过摇摇晃晃的吊桥去外面上学。有的学成就留在了外面灯火旖旎的世界,有的还把父母兄弟带过去。冷落的彭家寨一天天地瑟缩着,不足一百口的老人和孩子在极力支撑着它四季的轮换。无论外边的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这里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继续着。

  87岁的李桂香婆婆是村里一个明亮的点缀。她四岁来到村里做童养媳,83年的漫漫人生,她和这个风雨飘摇的小村一同经历,一同成长。如今,她五世同堂的大家庭在小村已是不可小觑的家族。我们下榻的微笑山庄,便是她儿媳经营的一个农家宾馆。虽然听不懂方言,仍能从她们婆媳的交谈里让我们感受到暖暖的亲情。

  李婆婆常常这样坐着唱民歌。她的歌一直唱到恩施、上海、北京,她的歌里既有情郎情妹的古老,也有欢迎来到彭家寨之类的新词。看到我们是【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摄制组,她又顺口唱起了我们。“美丽中国行来到彭家寨,采访又摄影,彭家寨人民乐盈盈……”李婆婆告诉我们关于土家先人的传说。很久以前,一对年轻的土家夫妻长途跋涉去找寻先人,路过这里被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河对岸绿树林荫,小溪潺潺,山涧缤纷的桃花开得正艳,宛若世外仙境。年轻的夫妻一时热泪滚滚,这不正是他们要找寻的家园吗?可是面对涛涛江水无法过渡,不禁黯然神伤。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河中腾起团团云雾,一座铁链木桥于空中若隐若现。夫妻俩对视一眼,牵手走过木桥,从此在这片土地上男耕女织,安度年岁。

  这对夫妻就是彭家寨土家族的先人--彭怀伞及其妻杨氏。

  彭家寨一泓山水的神奇渐渐在外界显露出的名气,李婆婆也被各种的媒体邀约,誊写她的传奇和沧桑。这个局促在大山里几十年的老人,花甲之年和她的彭家寨一起走出了山林。风雨桥下的流水潺潺盈盈地明媚,柔柔细细的山风从一脉芭蕉的叶片上流泻,所有的美好轻轻地摩挲着你的脸,像是李婆婆吟咏的歌谣在耳边回响。隐隐的远山,在迷雾的掩映里朦朦胧胧地做着酣梦。行走此间,依稀还能从那些石槽、石磨、石碾上,看见土家族几千年的文化沉淀。

  在这里,你尽可以倚着吊角楼雕花的木格窗子发呆到天亮,你也可以踏着青葱的田间小径走在桔园或玉米地的陇头,体味一下这田园的悠然安适。斜阳里的炊烟,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上升腾,木阁楼的窗前,堆放着刚刚收拢来的一筐土豆或玉米,这是它最烟火的热闹。吊角楼因为时代久远,有的被风蚀得残缺不堪,但风韵还在。它骨子里的纯粹,像一坛酿藏久远的女儿红,醇美香甜,喝上一口便是一生也忘不掉的回忆……

  石头上的城堡

  无论你是石头城的过客还是归人,每个清晨都会被它山脊上的色彩所眩惑,从清淡至粉色到橙黄,色泽一点一点地幽深,精妙得不可复制!那是太阳的足迹!那是大山的气势! 大气、粗犷、神奇,就连金沙江的那个弯啊,也像是为了它而专门撇出来的一抹惊鸿。

  石头城的原名叫宝山石头城。 从丽江一路向北, 车子沿着乡村野路蹒跚颠簸,细碎的石子铺展的小路,在庞大的房车轮的摩挲下发出刺耳的咔咔嚓嚓声。越过无数个山脊和村寨,我们带着质疑和犹豫走了十个小时,行径了110公里的山路盘亘。当我们的房车庞然大物的身影出现在村头的落日,引来了一村的震撼。朴实的村民统一了口径似的追问:你们怎么上来的?当【美丽中国摄影万里行】的旗帜高高飘扬在石头城的城堡上时,一路上的艰辛和村民们的好奇都化成了欢声笑语的和谐音律。因为道路的不便,小村的许多村民一辈子没有去过山外,也使得这个村子至今仍保持着纳西族的原生态。

  宝山石头城是由几块天生的岩石构建而成,看起来像一瓣独立的“蘑菇”,刀削般地高耸着,被一道厚厚的石墙围绕。日暮降临,只把前后两道城门一关,整个城就安然入梦,任何的利器都伤害不了它的纯朴。北边有太子关的险峻,西边有牦牛岭的阔展,纳西族先民们十分珍惜他们的家园。金沙江的天然屏障让这支傲立的“蘑菇”雄峙四方。走进去,村子在视野里铺展开来。就地凿出的石板小道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石墙石梁的房子分老寨和新寨,分立在两道山梁上,一条石板道与之相牵,一溪清流将其轻拢。烟波浩渺的金沙江带着塞外的风尘奔腾而过,在这里却静如处子的温柔。

  一眼清泉从石墙的缝里流出,越过被岁月熏染得乌黑的石头灶台,直接滑进了锅里。我们惊羡地看着主人。他接了一瓢水递给我们,说:“尝尝,这水比你们的纯净水怎么样?”水刚入喉,一股甘甜的清洌直沁肺腑,像走进了时空交错的乱流,恍然间不知身在何处,说话间,主人电话声响,我们偷眼一看,居然是大屏幕数码手机!我们面面相觑。农耕文化和现代文明在这里交错,却相处得如此和谐。而这些不变的原始的朴拙,才是他们的生活和人生。相形于我们以往所有走过的那些村落,为了招徕商客,刻意安置出一幅水村山郭的模样,太过巧妙的布局让人仿如置身道具间,少了真实感。而这里却极力地把你拉进那些陈旧的琐碎里,原木的自然,乡野荡漾的人情味,还有慷慨的阳光,带着慵懒的姿态在田间地头微醺。每个山凹的花阴里,每块石头的坚硬里,都像写满了传奇的章回故事,一折一折地等着谁来揭开谜底。因了那条江,湿软的黄昏里,氤氲了一种江南的悠然和精致。

  乍冷还暖的十月,河上的北风顺着河道弯转成了南风,没有任何阻挡,就肆虐了整个石头城。敞阔的水域扩展开来,透着一股稳坐江山的从容和大气。 水一出谷便又浩荡起来,奔向没有涯际的远方。在纳西族的传说里,公元1253年,元太祖忽必烈南征,经过四川从大渡河挥师南下,在宝山乘羊皮“令革囊以济”横渡时就驻扎在石头城。后来依靠石头城的天然屏障冲入丽江城门,又大败了大理守军。正是“元跨革囊”促进了忽必烈平定大理国,进而建立了元朝,结束五代十国以来的分裂局面。

  金沙江这个倏忽改变流向,形似吊钩一样的弯道。夏季,河水肆虐,弥漫整个区域。冬季,在峡谷外狂野撒欢的水,温婉地徜徉下来。弯里草木丰沛,动植物品种众多,各种果木应运而生,成了远近闻名的桃花源。秋天,被水浸蚀的岸上,村民们时常能看到好几种水生动物在一起嘻戏。在黑夜的掩映下,它们跳上岸来,背着一轮月亮,湿漉漉的泛着鳞光。 我想,这喜怒无常的水域,是否曾暴吠着揉躏过小村的岁月?可是现在,它又是多么温驯。一村的人都承受着它恩赐的灌溉。

  骡马,是村里唯一的交通工具。驮着玉米南瓜,还有盖房用的木头泥沙,从光滑的石头小径上,洒下一路的铃声。湛蓝的天空,住家小院粉墙干净,像童话一样既热闹又纯粹。古朴的石头厚重而安宁,引你坐下来,尽可以不管不顾地发呆,将一整天的时光交给它的一抹斑驳,和一小片透着亮的仙人掌的细纹。田间地里种着红薯玉米,村里还有两家磨豆腐的石头坊,两家出售油盐酱醋的小商店。可是他们并不贫瘠,猪肉是村子里约定俗成的美味享受。每家都有一个硕大的猪圈,多的三头五头,少的一头两头。用田里的青菜、玉米喂养。等到膘肥体厚便轮换着烹调以饷村邻。

  杀猪那天,一早便在村头上相互传递信息:今天我家杀猪,过来吃饭呵。一嚷,村里都知道了。三五个村民用一根粗粗的绳子扎住猪腿,任它叫得撕心裂肺,调皮的孩子们用小木棒捅它的鼻子。主人磨刀霍霍杀将过来,从脖子上一刀扎进去,案上的猪便血流如注。待血流尽,将其整个放进大锅里褪毛,用一个铁制的巴掌大的工具,把黑乎乎的猪刮得雪白。冒着热气的白花花的猪鼓胀着肚子,血水流了一院子。买肉的人家背着竹篓,牵着驴,等在院子里。猪被肢解好,守候在周围的乡邻们围上来,各自指着需要的部分,杀猪人一刀下去,各取所需,不争不抢,不一会儿就把猪肉分割完毕。

  买肉的人走了,主家开始拾到猪下水。不一会大碗的猪肉端上桌,自酿的酒也盛在大碗里,乡邻聚集在一起,女人们不断地上菜,孩子们在角落里伸着头看。这场合他们入不得席,馋得直淌口水。偷偷挨到大人身边讨一块儿肉香。有人开始醉了,直接抱着老坛往嘴里灌。主人笑看着劝酒劝菜。吃饱喝足,天也黑透了。他们围起来跳舞、唱歌。村里的人也加入进来。吹笙的老人是领队。有着王骆宾的白胡子,古桐色的脸膛,穿一件飘逸的长衫。八十几岁的年纪,却吹得悠扬高亢,带着一帮年轻人舞着旋着。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姿势,在旋律里忽分忽合,忽快忽慢,起伏得波澜壮阔。

  这些既保留着对传统的敬重,又活泛着极具现代色彩的村民,虽然在物质上并不富有,却极尽虔诚地承载着一种精神。那是否就是几千年前连翻九十九座山不知疲惫,连涉七十七条深谷不需歇息的纳西先人崇忍利恩的大无畏精神。

  那一个比翼科罗拉多峡谷的壮观

  一路飞奔,一路期待。恩施,就这么轻妆淡抹地,以蓝天白云的简单,却又极致纯粹的装束出现在我们眼前。

  第一天,我们应邀去恩施大峡谷最著名的云龙地缝拍摄。云龙地缝是一个U字型长廊,75米的幽深,像是盘古开天辟地时措手不及凿下的弧线,有一种原始的魅力和神秘。沟底一泓碧水,在五彩的岩石里左右冲击,溅起无数的白浪。两岸飞瀑从千刃孤壁飞流直下,敝阔、恢宏、透着庞然的大气和从容的威严。

  那些被亿万年的时光风蚀得遍体沧桑的绝壁悬崖兀自矗立着,以各种姿势、各种花样,演绎着岁月的峥嵘,像是在排演一出出精彩的傩戏。绿树蓊郁的峭壁上,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林海,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秀美奇绝,随着季节的演变渐次地绿,渐次地黄。一座壁合桥,把两岸美景收拢成一框奇妙的画图,悬挂在鄂西北的丽山秀水里。对于我们这些熙攘的人群,云龙地缝犹如一条修炼入化的巨龙,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冷眼旁观着世间的喜怒哀乐,所有的热闹都惊动不了它的禅定。

  凝视着它,自己就不由地低下去。小小的心思,随之变幻成漫天烟云,豁然开朗。据说,这里十年前还藏在深山无人知晓。2004年,一支中法地质探险队发现了它。短短十年,它的横空出世震惊了世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里说它是中国最美丽的40个景点之一。或许这就是对它最恰当的评价吧。它的壮观,让号称世界第一的美国科罗拉多峡谷小小地尴尬了一下。都说出门遇雨是吉兆。在恩施的第二天,一场瓢泼暴雨突然而至。这雨却让我们心烦意乱地一次次想冲出去,融进山林里。期盼着这场雨啊,因为雨后才有彩虹云海;担心这雨啊,别卯足了劲儿就下个不停。恩施大峡谷的山山水水,在雨水的浸淫下生动而华丽。徜徉在这密密织织的细雨里,有种历史与现实的隔膜,这些湿漉漉的风景,这些大自然癫狂的杰作,被花开草绿浸染得风情万种。

  掩映在雨幕里的七星寨,乍一看,还以为它是那种小家碧玉般的秀气。及到雨收雾散,在云絮的缭绕里却呈现出一个大气磅礴宛如仙境的绝美图画。那些云,洁白似棉,厚重如絮,海一般的壮阔波澜,把远处的山林缠绕得缥缥缈缈,如梦似幻。还没等你去寻觅它们的踪影,所有的山林都被吞没不见,白茫茫大地,一如混沌初开的干净。奇形怪状的喀斯特地貌在七星寨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楼门石浪的朵朵浪花盛开得那样放肆,2.5亿年的溶蚀风化让当初的海底巨石演变成现在的样子。

  一线天嶙峋的岩石,险峻中透着古老的神奇,每个走过岁月的人,都对大自然充满了深深的敬畏。石芽、石笋、石林在这里俯拾皆是。一个高150米,宽不过6米的擎天岩柱,历经两亿多年的风蚀屹立不倒,它有一个生动形象的名字--一炷香。“一炷香”是恩施大峡谷的镇谷之宝,曾被外国媒体评选为中国四十个最美的景点之一。“迎客松”是一棵从石缝里扎下根须,迎风招展的千年古松。几千年的沧桑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更多的是坚强。它不言不语,默默地执守着脚下的土地,用宽容的生命承载着时光的厚重。恩施的雨淋淋漓漓。细雨微风里,青山隐隐的七星寨袒露着最真实的面目。那环山抱翠,那远山如黛,那雾水轻烟,娇柔又清新。像一位洗尽铅华的江南女子,自然纯朴地呈现在世人面前。

  美丽的风景最容易让人忘记凡尘俗事,忘记时间。恩施的一场雨越下越起劲,执着的摄影师们为了雨后的美景坚守山上,不离不弃,这一守就是五个昼夜。那绝壁长廊,那云梯那烟雨深处的华丽,在我们的心海里凝成了一个急不可待的期盼……

  12亿年前的海底和七千年前的文明

  12亿年是多久远的一段时光,12亿年前的海底有过一场怎样的辉煌盛宴?我不知道。然而在黄河丹峡,我却看到了一花一草、一水一树、一山一石的热闹与安静。

  还是从那道百米的鲜花廊说起吧。红的、黄的、粉的……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对着灼灼身姿,我只能粗略地搜刮着儿时图画课上的一点简单的颜色语言。山外的春光早已阑珊,这里的花儿们却开得正热烈的光景。弄花香满衣,在花廊摇曳数步,已是清香盈袖,仿佛自己也蝶舞翩跹了。要说花,还得数春天的野桃花。这里的桃树不说一株,而是以坡来做量词,一坡一坡的桃树热烈得要把整个春天点燃。

  这里的黄河水清澈得出人意料。坐在游艇上兜了一圈才恍然明白,原来上有三门峡大坝,下有小浪底库区,两边夹击方才造就了万里黄河唯一一段可以航运的丰沛的流域。峡谷里长长的溪水也是丰沛的。在绿荫掩映里,被一路清歌引着,布下星罗棋布的潭。我掬了一捧黄龙潭的碧水,顿时甘甜清冽浸人肺腑。这里除了水还有漫山遍野的黄栌!黄栌娇弱,一场暴雨就能将其淹没倾倒;黄栌坚强,一个石头缝那么大的空间就能开花结果。一坡坡、一山山,数以万计的黄栌望不到边儿。黄河丹霞风景区所在的地势属伏牛山余脉,与太行相连,不南不北,不旱不涝,刚刚好的湿度加之中原特有的晴好天气,使得黄栌铺天盖地成长起来。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的红,染得整个景区像一团熊熊的火焰。“在中国,我们的黄栌面积大约只能排第三吧!”陆总谦虚地说。这里的红色石英沙岩,纹路清晰,每一道细纹都是以亿年计算的历史和时间。我私下觉得,太行的石太硬,大块的铺展,没有回味的韵;伏牛的又太软,湿漉漉地全身散发着南国的柔媚。而这里,却是一层层、一页页,细碎到不堪一个手指,却又坚实如壁垒。

  12亿年前的海底,色彩艳丽,不必着墨就是一幅传奇的山水画卷。一棵从石头缝里挣扎出来的檀树,历经千年,仍然只有手臂粗细。被命名爱情树!我感动于它的坚韧和勇气!我们常常抱怨,爱情愈来愈无法让人相信,脆弱得如玻璃器皿。其实,真正脆弱的正是我们自己的一颗琉璃心,早就经受不住任何的磕碰了。稍一触摸,便碎如粉尘。用这样的一颗心养护的爱情,哪能经受住雨打风吹?只有把它养在石缝里,把爱情的根须深深扎下去,任凭无涯的时间利刃再怎么样残酷漫长,那鲜活的爱情也将永远焕发着勃勃生机。只是那个倾斜着挣扎的姿势,让人心疼到流泪。

  从韶山峡的制高点西望,一个戴着宋朝官帽的官人威风凛凛注视北方。他在守望什么?莫非是等心上人?我宁愿相信他的等待无关风月。想那宋朝,朝廷昏庸,国土破碎,他定是被权贵排挤,空怀一腔报国之志,登高望远,家国恩仇涌上心头,最后,就站成了石头。千年万年地立在那里。这当然是故事,有些悲壮。石人背钱筒也是个有故事的景点,去到一看,原来就是石缝里的几棵老榆树挂满了榆钱,于是便神话出一段传说来,想来倒也滑稽。

  一天的行走,时常就控制不住地想安静下来呼吸这些浓浓的绿意,听溪水唱小曲,随它潜入进去,享受整个冰凉沁人的夏季。原来,我已被这花、这草、这溪、这树、这石,勾住了魂魄,被这12亿年时空变幻的传奇惊诧到心醉。游历黄河丹峡,收获的感动远远不止这些。而仰韶文化遗址,才是它最为壮观的一个传奇。

  七千年前的世界什么样呢?在仰韶文化博物馆采访时,这一问题不时地萦绕心头。从博物馆的展示我们可以知道,远古先民们已经开始种粟和黍,现在叫作小米。他们种白菜、芥菜,养猪、养狗、养羊,他们到山上采集榛子、栗子、松籽,捕捉鱼类。那时,河流宽畅,水产富饶,背山面水。山是韶山。1700米,正好是他们抬头仰望的一个高度。韶山和湖南的韶山同名同音,且在同一个径线上,也同样的声名显赫。据传,当年洛阳的龙门石窟原先就选址在韶山,山上至今还保存着一个洞窟遗址。里面精美的石刻色彩纷呈,栩栩如生,我们的摄影师徒步一个小时,才在山林里拍到那个藏在树丛中的洞穴。水是黄河。波涛汹涌,纵横流去。不仅给他们留下鱼虾之类丰富的水生植物,也留下坚硬韧性的泥土,俗称黄河泥。肥沃的黄河泥不仅是他们种植谷物赖以生存的依托,也衍生了几千年以后的黄河砚和紫砂等工艺品,而彩陶,更是当时先人们的聪明才智最真切的表现。

  黄河流域自古就是华夏文明的摇篮!仰韶彩陶的出土向我们揭示了一个时代的繁盛。七千年前,这个承载了中国最古老文明的小村,最早的记载了华夏民族从原始社会到奴隶制社会的文明转折。那一切都是从陶器开始的,有了器皿锅蒸碗盛,人类的食品才更富于变化。丰富的食材和细致的烹调方式的产生,正是人到动物的质的飞跃。仰韶文化遗址用事实证明了七千年前的黄河中下游地区,我们的华夏先民们便已经进入到新石器时代,且正慢慢从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

  为了让彩陶从尘封的历史中走出来,许许多多的艺术家们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知识和青春。刘新安就这是这样一位。在他的制陶作坊里,我们有幸看到了许多精美绝伦的陶器。他说,这些陶器都是他和他的弟子们用自己的双手手工制作的。从开始挖泥到脱坯、造型、绘色,每个器皿都凝聚着他们对彩陶文化的热爱。 对于中国的古老文明,仰韶是一座永远丰碑!

  在这里,你只能低成一个膜拜的姿态

  桐柏山作为大别山的余脉,林木茂密,秉承南方山水的湿润,终年水流潺潺。最高点的太白顶虽然不过1140余米,却终年云雾缭绕,云台禅寺在云雾间时隐时现、如仙如幻。

  山上大多是原始次生林。乔木冠木参差其中,各种野生果树鳞次栉比。在这里行走不必担心会饿着渴着,野生的猕猴桃和板栗到处都是,随手一伸便可果腹。 桐柏县所辖的1900平方公里土地上,有800多个山峰。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从桐柏山风景区大门进去,拨开绿树横生的枝蔓,一座禅寺安静地掩映在林荫深处。山门上的一副对联正好诠释了该寺的优雅安静:门对青山云自闲,帘悬飞瀑境方妙。那份飘飘然的仙意把水帘禅寺烘托得娴雅端庄。

  水帘寺与少林寺、白马寺、相国寺并称中原四大寺院,也曾有过车马喧嚣的繁荣。它打破了坐北朝南的常规,坐南面北,依山而建。门口几棵近千年的青檀映衬得更加幽静,古朴。进入大殿,荫郁蔽日的树木,袅袅依依的青烟,潺潺流水在寺后缠绵,分辨不出是云是烟。寺院露出青砖琉璃瓦的屋顶,只有端坐的佛,却难觅人迹。水帘寺因藏身深山,香客不多。昔日的辉煌还能从楼阁的雕栏玉砌里觅得踪迹,只是有些斑驳寥落之感,香火也日渐式微。寺里不过十几个出家人,靠着香火维持一日三餐。他们大都是修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高僧,早已爱上这份安静的清冷,坚守着这一方土地,修佛修缘修自身。

  从水帘寺仰头往上,一瀑布悬于绝壁、垂于云端。顺着水声拾级而上,山石间裸露出一个天然的石洞,一道泉水从石洞上淌下来,像拉下的帷幕。这就是著名的水帘洞了。朱玉般的白练,薄雾轻纱似的从山涯直泄而下。虽然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却洋洋洒洒像一根琴弦,拨动着山林深处最柔软的一缕优雅。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奏响了一曲山涧情歌。水帘挂雪是桐柏八景之一。涯上连着通天河,曲折婉转在桐柏山里。不远处是吴承恩居住过的草堂。当年,吴承恩时任新野县县令,常到这里游山玩水,传说他的灵感正因此而生,方有了千古名著《西游记》。想那悟空,动辄“俺老孙去也”,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西游记》与河南的渊源便不言自明了。

  桐柏山是淮河发源地。传说盘古开天地时,血为淮渎。淮河作为我国南北分界,被誉为华夏风水河。古代四渎之一,其余三渎是长江、黄河和济水。1100多公里的长度,从内陆的河南蜿蜒至安徽江苏,从洪泽湖汇入东海。历史上的淮河,年年泛滥成灾,也因此留下许多诸如石树开花,水妖被压的故事。清康熙皇帝“神渎安澜”的匾额便是明证。

  到了新中国六十年代,淮河谁又扭着脾气横冲直撞。一个农民与一条蛇为避水患争相往一棵树上爬。毕竟人蛇不能共存,蛇咬了人一口,以为能躲过水患,不想躲不过命理,人不治而亡。毛泽东主席听了这故事,沉吟许久,挥笔写下:一定要把淮河治理好!这才有了后来的大兴水利,才有了淮河日后这些年的安稳。作为淮河的源头,这里的水质纯净天然,可以直接饮用。 一个桐柏人讲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有个北京的朋友患了癌症,心情沮丧,他便邀他过来小住散心。到了桐柏,朋友顿觉心情舒畅,萌生了长住的念头,乐不思归。他家人不放心,一遍遍催促他回去治疗。回到医院一查,癌症竟无端消失了。原来,桐柏山上每平方米5万个负氧离子,等于每天呼吸着纯净的氧气,心旷神怡,这可能就是他病情痊愈的重要缘由。

  95.8平方公里的红叶景区是桐柏闻名遐迩的景点。每年秋天都吸引了大批来自各地的摄影师前往拍照。桐柏是“天下七十二福地”之一,境内不仅名胜古迹众多,历史文化也非常深厚。

  佛教文化在桐柏的历史上可谓深远厚重。境内能叫上名字的寺院就有十几个。云台禅寺、清泉寺、水帘寺、桃花洞普化禅寺……每个寺院在历史上都有过辉煌的曾经。一个人口几十万的小县,竟存有这么多的知名寺院,在全国也是不可多见的。云台禅寺坐落在1140米的太白顶上,终年白雾缭绕,参拜者要穿过大片的原始次生林,才能得见真容,堪称中原的布达拉宫。

  云中有寺寺下有云自古高即不高不高则高台上有顶顶上有台从未是也不是不是亦是大门上的对联一语道破禅理。

  桃花洞位于太白顶西侧峡谷内,周围峰峦叠嶂,古树林立,大小七十二洞分布在一面绝壁上。传说孙傧、王禅、张三丰等在此修炼。我们去采访时,碰到一个师傅正在禅坐。交谈中得知他是驻马店人,自小习武,二十岁当兵,参加过平定西藏的暴乱。当时就许愿,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吃斋念佛出家修行。转业后他做过石家庄市某镇的镇长,三十几岁时忽然大彻大悟,放弃一切来这里出家。至今已三十余年。他说年轻时常常去洞里练武、禅坐,从来不需要走石级,往上一跳就上去了。那飞檐走壁的功夫让我们赞叹不已。

  清泉寺以一棵2700年的古银杏树著称。这棵银杏历经两千年的风雨依然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相传此树植于汉代,树左有股清泉常年不断,汩汩而流,于银杏树下汇成一泓清塘,树根直伸入塘中。我猜想,莫非它得到山泉滋养,方得以存活至今?桐柏不仅寺院林立,还有一处仅有的古迹——淮祠。最初兴建于秦朝,是历代君王祭祀淮河的庙宇。作为淮河发源地的桐柏,淮源文化一直是桐柏当地最为推崇的文化之一。

  桐柏也是盘古文化发源地。这个在中国历史上不可绕过的神话人物,在桐柏有着家喻户晓的传说和故事。

  盘古的塑像在庙宇中端坐,既庄严肃穆,又和蔼可亲,仿佛一位邻家的大叔。大殿内的书画穷壁、文采飞扬,又向人们揭示着盘古开天辟地的气概与锋芒。桐柏的佛学院命名为河南佛学院,是中国六大佛学院之一,占地面积世界之最。佛学院坐落在淮源风景区内。08年开始招生,每年精挑细选五十人,在这浮躁的时代里,秉承佛的宗旨,细水流深地低调,潜心研习佛法。只有每年四月初八佛诞日这天,千里迢迢赶来祭拜的信徒们,清扫了佛门的清净。

  站在大殿西望,有中华第一古寨之称的田王寨,石墙石门的老房已坍塌得支离破碎。想当初田王举旗起义,百万兵马相随何等威风?

  历史的车轮滚滚,荡涤了多少英雄。只有山顶上的楚长城还披着一身的残缺在尽力地蜿蜒,也只有佛家这隐逸到山林的静方能在历史的长河里久存。

  佛学院即便是现在仍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辉煌。院长是少林寺主持释永信,副院长必得中原四大寺院的主持才能担任。学院目前设有五个系,包括佛教英语和计算机等。

  《桐柏英雄》的小说曾经家喻户晓地流传了许多年。由它改编的电影《小花》,将刘晓庆、陈冲、唐国强等一干演员的实力开发得淋漓尽致,造就了经典的影帝影后形象。英雄们欲血的故事牵扯着我的崇拜和思念,我在想像里一遍遍地与那片山水相约,与那些英烈相约。踏上桐柏的土地,便迫不及待、马不停蹄地去寻找历史的陈迹。

  桐柏的山峰太多幽深的山林。1900多平方公里的面积,我找不到小花用带血的双膝把哥哥赵永生从前线拖回的那条血路。桐柏的溪水茂密、沟渠纵横,我找不到赵永生用生命架起桥梁的那道水路。

  桐柏,早已今非昔比。从桐柏县志上知道,当年,桐柏全县不过区区六万人口。解放战争的汪洋大海,让这个大别山腹地的小县付出了将近两万个优秀儿女的生命。这里山山埋忠骨,岭岭皆丰碑。从国内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桐柏先后成为三个中央级,6个省级,9个地级党政军机关所在地。从工农革命军、红军、新四军、八路军,到1943年刘邓大军浩浩荡荡挻进大别山,刘少奇、李先念、贺龙等无产阶级革命家们曾在这片热土上进行过艰苦卓绝的斗争。1945年10月,李先念率领的新四军五师,王震率领的三五九旅,王树声率领的河南军区在这里大会师,拉开了举世瞩目的解放战争的大反攻,成就了《桐柏英雄》可歌可泣的惨烈悲壮!巍巍桐柏山上到处都洒下了革命者的鲜血。

  在叶家大院,至今还保存着三军将士们驻扎在这里时的状况。叶家大院的主人叫叶雨逢。是桐柏卓有成就的乡绅。他把108间青砖灰瓦、雕栏画栋的房子捐给了革命,从此携家带口销声匿迹。在桐柏的历史上,再没有这一家人任何消息,他们的归隐是这样的彻底。

  历尽半个世纪的风雨,那九曲回廊、亭台楼榭的院子还在。院里古朴的老树还在顽强地生长,老屋的影壁刻满祥云和龙凤的图像,整整齐齐等在那里。历史是奇妙的,也许就是叶逢雨的一个善意,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进展。

  其实,桐柏英雄里,最多的是连正式名字也没留下的普通的桐柏民众。在采访的路上,我们偶遇一个荷锄的老人。老人告诉我们,他家的三叔就是烈士。哪家没摊上那事呢!他说。

  我问他作为烈士家属,他得到过什么优惠政策。老人沉吟良久,说:“哪能向政府要求呢?人都没了,死的又不是他一个。当时,血流如河啊”!

  我们要给他拍照,他摆摆手,转身远去了。这就是老区人民!这就是桐柏英雄! 在桐柏县,这个干净的小城,看不到交警扯着嗓子在马路上冒险维持次序的画面,却有一群大妈在没有围墙的县政府大院里跳健身舞,街道上随时可以看到公开的县长县政府各局委办公室负责人电话。随便拨打一个,都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古朴的民风,在青山绿水的滋养里。桐柏越来越珠圆玉润地出色。每一个外地人走过时,都不由地把自己放低,在最低处虔诚地膜拜每一棵小草的翠绿,每一缕炊烟伸展的姿势。

  山影在溪一径烟,千年舞阳润镇远

  山影在溪一径烟,千年舞阳润镇远--这是镇远最真实的写照!它缓慢而恬淡的日子,让你不惊不乍,安安分分地就能度过一生。

  刚到镇远,便被城中那一条摇曳多姿的舞阳河惊得目瞪口呆。那清澈见底的一河碧水,以S型的优美穿城而过。远视颇似太极图。群山的倒影在河心里一波一波地起伏,灯红酒绿的店铺,粉墙黛瓦、张灯结彩,把一条河装扮得梦幻迷离。

  一座城,有了水的滋润才有韵味和灵气。群山层层围绕的镇远,依托了这道水,越发地细致考究起来。青石板的小道,纵横交错,蔓延到每个角落。慢慢时光,青烟般掠过。随便推开一扇门,都有一个千年的故事,缥缈着缠绕在院子的粱柱上。这里是一段未被时间篡改的光阴,是一个悠长深远的故事。镇远和别的古城不同之处,是它不是某一处的古典,而是全城都以古典的格局在延续着古老的风景。不限于哪道街哪条巷,走着走着,便有一口古井、一尊雕像、一座明清的建筑忽而地呈现在你面前。

  人间有味是清欢,馒头稀饭、米糕豆花,或者就是这一点清欢吧,让镇远人按部就班地经营着日子,安静地在岁月里清简度日。当年,镇远也曾是滇楚锁钥、黔东门户、群山夹击、一溪贯穿的战略要地。林则徐用诗句这样描述它:两山夹溪溪水恶,一径秋烟凿山脚,行人在山影在溪,此身未坠胆已落。可见镇远城之险之要。2281年的历史和文化,纵然立身在遥远的大西南,却也是声名显赫,远播京畿。

  这里没有过分惊艳的建筑,然而50余座殿宇楼阁、33座古民宅、12个古码头、8条古巷……遍布大街小巷,让这座城市处处散发着幽深的古意。两千多年的历史,以及随历史流传下来的那些悠远,已经根深蒂固地嵌入在每一块青石板的缝隙里,每一个屋檐翘角的雕龙画凤里。

  它就像是一册线装的发黄经卷,你得静下心来,细细地读。读着读着,便在幽深的空巷里撞出了清脆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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