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甲有一位阿加西的铁杆崇拜者,并非网球爱好者,而只是自比阿加西的成长经历,并以其为模板寻找榜样力量的足球运动员。
他是桑普多利亚的边后卫德西尔维斯特里,今年27岁,名气不大,出自拉齐奥青训营的他只在国家队打过4场球。名副其实的小众球员,近来因为熟读阿加西自传,自曝与网球传奇大师诸多共性而得到舆论关注,吸引了《米兰体育报》的走访。
他今年6月在意大利与克罗地亚的欧预赛中膝盖撕伤,手术伤停6个月,本赛季还未露脸,这样躺在病床上不保证国家队席位的球员,没点花边新闻或者爆点,不配主流媒体的采访。德西尔维斯特里很会给自己找噱头,直到去年底,他的女友还是意大利著名影视演员茱莉亚·格里艾迪,两人的关系给他带来不少关注度。
“父亲把狂热塞给了我”
《米兰体育报》的记者对德西尔维斯特里很敬佩,说他抓着手机不放不是为上网浏览信息、在社交网上找乐子,而是翻出自己记录的影响人生的格言警句,显得很有深度。德西尔维斯特里说,阿加西自传《Open》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爱不释手,“首先因为那是一个伟大体育运动员的自传,我也是运动员,同类人。其次最重要一点,阿加西和父亲关系紧张,哦不对,应该说是复杂和微妙。他走上网球路完全是父亲逼迫的,是父亲把自己的理想、态度强加到儿子头上,阿加西在自传中喊出心底的话:‘我恨网球’。我和我父亲差不多也这样,很多方面太像了。”
“您能否像阿加西那样成为一个网球运动员?”记者问。德西尔维斯特里摇头;“不可能,网球在我父亲罗贝托眼里,不属于强度大、牺牲大的体育项目。父亲把他对体育的狂热塞给我,这份狂热和阿加西的父亲相同在,不理会体育的趣味、技巧性、观赏性,只强调体育加量加码的训练,要在这里掏空生命的全部。所以只有牺牲奉献,很少会体味到体育的快乐享受。”
“我很小时,被父亲要求练习体操,然后游泳、田径、滑雪,我试过的项目太多了,我姐姐跟我一样经历,不过她在滑雪方面有些造诣,现在是优秀的职业选手。我们姐弟俩不可能像其他孩子那样玩耍,在娱乐中提高水平,我们俩就是没日没夜的练。我父亲不希望我踢球,想让我在田径方面发展,他认为田径之外的所有事都是浪费时间,包括足球。一度我怒了,和他大吵。我的妈妈和爷爷从中调和,找到个折中办法,我可以一周踢三天的球,其它时间练田径。”
“我也要写一部《Open》”
“显然,我比阿加西幸运一些,最终我走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今天我要感谢父亲,儿时那么大运动量的田径训练,造就我过人的体能和身体条件。父亲在我面前没有温和慈善的一面,从不说‘我爱你儿子’,他像块铁板、石头一样坚硬,催促我往前走。”
德西尔维斯特里现在理解了父亲的苦心,表示将来要照搬父亲的一套,对自己的孩子也要板起脸来,像君主一样强加命令。“进了体育圈,从小就不能疏忽,不能走歪路,否则一辈子没出头之日。”记者再问:您现在会像阿加西那样讨厌自己的职业吗?意大利人思考一会:“看情况,大多数时间我喜欢足球。在不能出场或自己达不到预期表现时,就讨厌足球。比如现在,被迫养伤,我就讨厌足球。我也觉得自己也是个矛盾的人,有时很挣扎、纠结,三四年前找了精神教练奇维塔雷塞,我自己担心走不出心理低谷。”
德西尔维斯特里制定了和阿加西轨迹相同的人生目标,“当年轻人的榜样、偶像,传递正能量。”“我也很想写一部类似《Open》的书,把所有不敢说不能说的东西掏出来。我们不谈政治、戏曲、经济等大话题,不是我们肤浅,只是害怕被曲解和当做工具,而且我们球员内部也达成一致:我们发表看法没用,那就省省。但我肚子里真有很多话要说,只好等退役之后去写了,现在写会爆炸的,给自己找麻烦。”德西尔维斯特里年轻时代挥金如土,如今待遇一般,他只买些自己喜欢的手表,“还有初级艺术品,我向往艺术家的生活,跟球员正相反,他们没有作息时间的规定,更没有任务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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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西自传
现年45岁的阿加西是网球历史上绕不开的里程碑人物,21年职业生涯中获得60个冠军头衔,8次大满贯单打冠军,历史上5位四大满贯赛均问鼎过的男子单打选手之一,更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金满贯选手暨ATP大满贯及奥运会金牌得主。他与2000年普利策新闻奖得主、美国记者Moehringer合作写下自传,这本书2011年被翻译成意大利文。阿加西在书中说,从小时候起,他就讨厌网球。还在摇篮里时,就被哄骗着拿起了球拍;还在小学时,被迫每天挥拍数百次。七岁小男孩在粗暴的父亲监管下,每天不断练习。再现了十三岁的他被抛弃在像监狱一样的佛罗里达网球训练营时的无助。在孤单和恐惧中,九年级就中途退学的他,像风一样叛逆地活着。阿加西心中对那源源不断的压力充满怨愤,是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人。
张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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