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踢球的投资人王泽楷和他的足球经

　　今年年初，青岛黄海制药董事长王泽楷，收购青岛海牛俱乐部，成为了球队的新老板。在已经结束的2015赛季中甲联赛中，海牛最终位列第11位，依旧处于中甲中下游。这样的战绩让王泽楷在中国足球圈的存在感并不强，外界对这位神秘的投资人并不熟悉。倒是在联赛结束之后，黄海制药在青训方面的几次大动作，让王泽楷逐渐走上台前。这位四十岁出头的商界精英，举止干练，身型健硕，少了些商海里的俗气，却多了几分江湖气。后来记者经采访得知，王泽楷也是“球员”出身，如今依旧保持着踢球的习惯。

　　对于足球的喜爱，王泽楷到了痴迷的程度，他最终将自己的爱好变成了事业的一部分，如今，他在经营职业队的同时，着力于青训。这一股新鲜资本的注入，也势必将带动整个青岛足球的发展。

　　曾经和李霄鹏同队，却没能成为职业球员

　　写王泽楷的故事，更像是在写一个球员的成长史。与绝大多数走上职业球员道路的年轻人一样，王泽楷最初开始接触足球，也是由于父亲的影响。父亲喜欢足球，平时也踢着玩，王泽楷在还小的时候，对足球就不陌生。王泽楷在运动方面也极具天赋，最开始他练的是田径，在济宁路小学，800米、1500米的冠军几乎都被他承包了，后来到青岛市比赛，他也能进入前三。10岁左右，王泽楷开始踢球，教练一眼就看上了他，他自己也觉得，踢球比田径有意思得多。由于有运动基础，加上进步比较快，王泽楷很快便成为主力，当时他的位置是右边后卫，从小踢球的风格就是“比较硬朗”。

　　由于在同年龄段球员中比较突出，王泽楷在初中时被选入了青岛市少年足球队，那段时光是他从小学球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他至今仍记得每天放学之后，骑着自行车去青岛第二体育场练球的场景。这支少年队先是拿了青岛市的冠军，随后代表青岛，去打全国比赛。“那时候小学组的叫‘萌芽杯’，初中组的比赛叫‘幼苗杯’，我们参加的幼苗杯，最后拿了全国亚军”，那个队里后来出了几个职业球员，名气最大的是李霄鹏。

　　按照正常的套路，写到这里，王泽楷应该顺理成章地继续在足球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进入省队、打全运会，进入职业队……但在那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踢球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拿完全国亚军，省队下来挑人，我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没有。”王泽楷说，凭自己的能力一定能被选上，至于为何没有参选资格，主要因为他“父母都是工人，家里条件不好……”

　　没能进入省队，王泽楷去了高中，那会儿他还想着，看看有没有机会能进职业队，“到了高二看不到希望，觉得并不是完全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吃饭，挺黑暗的，就放弃了足球。”王泽楷说，从小踢球就是想踢成职业的，但几经波折，对他的自尊心伤害很大，他也和家里人商量，家里人说“算了，还是去上大学，学文化，找一份好的工作”。他就此断了成为职业球员的念想。

　　王泽楷在人生的十足路口上，被动地选择了另一条路，但他不后悔，“那时整个足球的大环境不是很好，一旦成为职业球员，退役之后最好的方向就是当个教练，很多人混的都很差，而且身体也垮了，很多伤病。”虽然不能够成为职业球员，但打那之后，王泽楷一直有一个心结。“我那时候就想，现在放弃了，但将来要拼命赚钱，要有自己的球队，用另一种方式，来完成自己的足球梦。”他说。

　　不甘心只做青岛业余足球圈里的球星

　　没能走职业足球的道路，王泽楷毕业后开始经商，并且在商海大获成功。23岁左右，他开始做贸易，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在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王泽楷没有忘记足球。24岁的时候，他开始组建业余球队，“当时自己平常踢，而且青岛也有业余比赛，就想组个球队。球员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样踢不了职业的但却有基础的，大家各有各的工作，周一到周五训练一到两次，周末踢比赛。”王泽楷说，他的这支球队很快就在青岛业余足球圈里闯出了名声。“当时在虎山体育场踢，在第二体育场、第三公园体育场踢，要么就是约队，要不就参加一些青岛市足协举办的比赛。印象中没输过，拿了很多冠军，没有奖金，但有奖杯。”在王泽楷看来，这样的奖杯对他的价值不亚于商场上的成功。

　　那支球队搞了三年，打遍青岛无敌手。后来由于他去深圳发展，球队就散了。直到2001年左右，王泽楷重新回到青岛，球队才又组建起来。

　　2004年，正逢国有企业改制，王泽楷抓住机会，收购了黄海制药，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很厚的底子。新组建的业余球队也以“黄海制药”命名。

　　只要有时间，王泽楷肯定会去参加球队的训练和比赛。无论人在北京、青岛还是深圳，一周踢一到两场球成为了他的生活定式。即使生意再忙，他都一定要挤出时间踢球，“一是锻炼身体，另外也是压力的宣泄”。

　　他踢球硬朗的风格延续至今，小时候踢球就因为铲别人而断了腿，结果休息三个月之后继续踢，如今，王泽楷在场上还是喜欢较劲。“上场之前想着，自己年龄不小了，又是这样的身份，踢球应该保护一下自己，但真上了场就全忘了，必须和队友一起拼。”王泽楷说，虽然他的球队里，有几个都是他手下的员工，但他在球场上只有一种身份，就是球员。

　　黄海制药在青岛业余足球圈里有着响当当的名号，青岛有两个级别的业余联赛，分别叫青超和青甲，参加青超的大多是20到35岁之间的球员，实力相对较高，对抗也激烈一些。黄海制药队里成员年纪偏大，最小的是76年的，最大的73年，因此参加的是青甲，上赛季很轻松地夺了冠军。王泽楷觉得没意思，动不动就能打别人六七个，他明年打算带着球队去打青超。他自己也要继续上场踢，“必须踢。”他说。

　　前一阵，王泽楷带着青岛制药踢出了青岛，在央视举办的“谁是球王”的民间五人制足球比赛中，青岛制药拿到了北区冠军，王泽楷在场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联系过中能，却最终走进海牛

　　除了喜欢踢球外，王泽楷还喜欢看球，每逢周末，他只要有空，就会看上几场，通常一看就看到天亮。他也在关注中国足球的发展，2002年韩日世界杯的时候，他去现场看了中国队的所有小组比赛。后来几届世界杯，虽然朋友叫他一起再去看，他也再没去过，都是在家里看的电视。王泽楷也属于被中国足球伤了心的那一代人，不过，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未完成的梦，就是进入职业足球。中国足球经历过反赌扫黑风暴之后，在2010年前后跌落谷底，随后的几年，开始逐渐复苏。王泽楷认为这是一个契机，于是在两年前，他做了第一次尝试。

　　他最先找的并不是青岛海牛，而是青岛中能。王泽楷和中能老板乔伟光很久之前便认识，算是故交。当时双方的想法是共建，一起来玩，不过由于种种原因，合作并未达成。后来，王泽楷曾主动找过青岛海牛方面，只不过当时海牛的老板于仲润并没有将球队出手的意思，而且还自信满满地认为，可以将球队做强做大，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王泽楷有着自己的判断，他认为，青岛足球即将迎来动荡时期，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果然，一年前还信誓旦旦地海牛方面，在今年年初便陷入了欠薪纠纷，拖欠了球员八九个月的工资，有四名球员联名上书，将海牛告到了足协。于仲润资金上难以维持，便主动找到了王泽楷。王泽楷清楚的记着当时的日期，1月23日，由于双方都有心理准备，因此很快便达成一致，王泽楷先是拿出了1500万，解决了欠薪的问题，确保俱乐部注册成功，在此之前，他找了那四名球员分别谈话，其中有两个球员合同到期，转投其他俱乐部，另外两个留了下来。王泽楷开始正式进入角色，成为球队的老板。此时球队虽然还叫海牛，但却同时加上了黄海制药的名字。

　　充满坎坷的艰难第一年，很多事始料不及

　　虽然以前有过踢球的经历，也一直在搞业余球队，但在职业足球领域，王泽楷是个彻头彻尾的菜鸟，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于是在接手球队之初，他向几位搞过足球的投资人取经。今年二月份，王泽楷开始在球队露面，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接踵而至。

　　第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是俱乐部的人员配置。原有俱乐部更像是一个小作坊，很多岗位上缺乏专业人才，王泽楷需要重新组建更有能力的团队。除了修炼内功之外，还要捋顺外部的关系，比如和中国足协之间的接洽，以及媒体关系的维护和危机公关等等，用王泽楷的话说，各个职能部门都需要提高，“第一年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当然，提升俱乐部人员配置，相比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

　　“我刚刚搞足球一年，但这一年所经历的事情，或许是那些搞了足球许久的投资人所从未经历过的。”王泽楷说，进入足球圈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有很多事情也许会超出他的预期，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经历外援猝死的事件。

　　7月3日，29岁的外援戈基奇在当日训练结束后休克，随后送至医院抢救，但依旧没能挽回他的生命。“当时都有些傻眼，谁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王泽楷说，事件发生之后，俱乐部高层立刻着手处理。王泽楷表示，一方面要在第一时间安抚好外援的家属，除了感情上的安抚之外要给与补偿，另外也要让媒体如实报道，掌握正确的舆论导向。在处理的过程中还是遇到一些麻烦事，主要是戈基奇的家庭比较复杂，父母和妻子之间关于赔偿问题争执不休，最后俱乐部还是妥善安抚了两方面的情绪。

　　这一事件是黄海制药这个赛季经历的一次最大的危机公关，当然，联赛期间，更多的烦扰之事袭来。比如遭受了裁判不公正的待遇，俱乐部公开申诉，并且告到了中国足协。又比如赛季中期，球队成绩不佳，宿茂臻下课，孙新波担任代理主教练。除了球队的事情之外，原海牛俱乐部欠下了一堆外债，王泽楷不得不面对这些债主讨债的情况……

　　好在球队没有因为这些内部外部的困扰而散了架。为了稳住军心，王泽楷在接手球队之后，把奖金和工资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以赢球奖金为例，虽然按照标准，赢一场60万，实际上大部分比赛都是超额发放的。“比如客场和北控那场，我们最终3比2赢了，给的奖金就很高。”

　　黄海制药在赛季初提出的目标是争取进入前八，联赛结束时，球队最终位列第11名，虽然没能完成目标，王泽楷难言满意，但他心里有数，“今年主要是过渡，能保住级就行。”

　　进入足球这一年，让王泽楷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的妻子就和他曾抱怨，说自己恨不得变成一个足球，“因为她觉得我每天都在忙足球，和足球在一起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要多。”王泽楷说。

　　“他最开始和我说的时候，我很支持，过了一年，觉得他这一年人更忙了，压力也更大了，现在想来有一点点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痛快支持了。”王泽楷的妻子李雪开玩笑地说，抱怨归抱怨，如今依旧支持王泽楷继续搞下去，“我知道他喜欢（足球），所以支持。一个人做一件事情，肯定要有爱好和情感，其次我想他既然下决心做了，就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

　　李雪是著名影星李冰冰的妹妹，因此王泽楷也多了一个身份标签，即李冰冰的妹夫。李冰冰也曾到现场看过黄海制药的比赛。据说王泽楷和黄渤、黄晓明等人都是好兄弟，后面两人也喜欢足球，黄渤还踢得不错，“总约着在北京一起踢一场，只可惜一直没踢成”，王泽楷说。

　　谋求长远，选择在青训上重拳发力

　　黄晓明在前不久为王泽楷站了一次台，那是一场巴萨足校落户青岛的发布会，黄晓明作为现场嘉宾出席，并且捐出了一百万。这也是王泽楷今年办的一件大事。“职业队和青训两方面我都要抓，就我个人而言，会更侧重青训这一块。”王泽楷说。

　　1月23日，王泽楷收购了海牛俱乐部，而1月26日，他就启程前往了欧洲，拜访皇马俱乐部。之所以走得这么匆忙，是因为这次欧洲之行，是王泽楷早在去年12月份就定下的。这也证明了，在收购职业俱乐部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开展足球青训的想法。“我想去我喜欢的几个俱乐部走一圈，看看哪一家的青训最成熟，”王泽楷说，他随后拜访了皇马、拜仁、巴萨三家俱乐部。“退一步讲，即使没有职业俱乐部，我也要搞青训。”他说。

　　“只有青训提高上去，有更加合理、科学的安排，才意味着中国足球未来有希望。咱们中国的教练员水平不够，培训计划也无法和国外比。我接触几个俱乐部之后也觉得震惊，他们都是有着上百年的历史积累，在青训方面确实很严谨、完善。”王泽楷说，他不但考察过国外俱乐部的青训，还去清远看过恒大足校，“许老板还是很有想法的，他着眼于未来。不单纯拿重金砸职业队，对于青训也很看重。他想把中国未来的一些好球员都笼络在他手里。他有五十多块场地，3000多名学生。其他的足校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王泽楷也并不否认，这是一个商机，市场很大，恒大只分了其中一块蛋糕而已，“中国有很多足球人才，山东的足球基础就非常好，另外，像广东、大连、武汉、四川这些地方，足球基础都很好，人才还是有的。”

　　在青训上面发力，王泽楷还是源于自己小时候未打开的心结，“我小时候踢球，能往上走的时候，却遇到了中国足球的黑暗面。我希望将来这些孩子能有更直接的途径，完成自己的梦想，”他也深知其中的难度，“关键还是看管理，尤其对教练员的管理，现在还是存在这种心态，有好的球员肯定没问题，但是有那种混子，家长就出面给教练员送礼，希望能继续踢下去，继而顶了很多好球员的名额。中国有很多足球人才，但大部分踢得好的都是家庭条件一般的，很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就被埋没了，因为没有机会给他们。我想给这部分孩子更多的机会。”王泽楷说，如今，巴萨青岛黄海足校已经开始招生。

　　12月8日前后，纽约时代广场上，一条中国广告承包了一整块广告屏，上面写着“巴萨青训落户中国青岛”，王泽楷在当天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开玩笑地说：“广告都打到美国去了”。王泽楷这位初入足球圈，行事低调的投资人，在逐步揭开面纱之后，也随之高调起来，王泽楷的动作越来越大，未来青岛足球的格局，或将因他的到来而被改变。

　　1.中甲竞争的残酷，更甚于中超

　　《足球》：2015赛季中甲竞争十分激烈，你感受到中甲的残酷性了吗？

　　王泽楷：不亚于中超，甚至比中超更残酷。

　　你为球队设定的目标是前八，结果取得了第11名，没有完成目标，你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从内心来讲是不能接受的，但实际结果是不得不接受。

　　你认为问题出在哪儿？

　　今年我刚接手球队，球员对我们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球队当时也是一盘散沙，很多人不想踢了，很多人对我也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他们也要看新老板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搞足球。另外，球员最关注的是会不会欠薪，所以每个月的工资奖金，我们都按时发放。包括我和教练之间，我们（和宿茂臻）原来都认识，但是不熟悉，肯定会有一个磨合的过程。今年成绩不理想，与外援水平差也有很大关系，但这没有办法，我接这个队的时候，外援就已经签好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好不好也得用。其实我刚刚接手的时候就关注到了外援的情况，问原来的老板“现在的外援怎么样”，那边说“这三个没问题，比去年的还好”，我当时就不太相信。后来我们球队在韩国冬训的时候我去了，我一看就知道完了。三个人中，就一个还凑合，另外俩都是水货。

　　你在接手这个队之后，自己觉得这支球队在中甲是什么水平？

　　10名到12名之间。这个队在去年前半年成绩还不错，后来成绩不好主要是由于钱不到位，欠薪。所以今年只要保级，不降级就行。

　　2.搞足球更有挑战性和成就感

　　《足球》：在经历过一个中甲赛季之后，如今在你看来，做生意和运作职业足球俱乐部，哪个比较难？

　　王泽楷：各有各的难度，不一样。其实我的性格不适合做商人，没有那么的精明，但是比较刻苦，而且人比较仗义。相比较而言，搞足球更有挑战性。

　　搞足球也更有成就感？

　　对我个人来讲是这样的。

　　在过去的一个赛季中，有没有某一个时间段，让你感觉搞足球是个麻烦事，特别头疼？

　　没有，而且既然选择了，就要去面对。只不过我企业下面的老总就会说，老板你现在很多精力都放在足球上了。我和其他几个俱乐部的投资人吃饭聊天时也感受到，大家搞上足球之后，三分之二的精力都放在这上了，三分之一放在事业上。时间和精力分配有些不均。

　　在进入职业足球圈之前，对于中国足球的整体环境你有心理准备吗？

　　有一些心理准备，但我今年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身的提高上，这是一个过渡，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先完善自我，完善俱乐部的管理。

　　在联赛过程中，海牛曾写公开声明，对于不公判罚进行申诉，那个申诉有结果吗？

　　结果没有公布，但据我所知那个裁判是内部停哨了。当时我为此亲自到了足协，在会上我也放过狠话。我们想通过这个事取得我们应有的权利，发出声音。的确，我是新军，刚刚进足球圈，但你不能随便欺负我。

　　3.2016请来巴萨技术总监执教

　　《足球》：新赛季球队将会请外籍教练？

　　王泽楷：一定要请，我去了国外，看了国外高水平球队的训练，中国教练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另外中国的教练很多都是球员出身，他们之间很多都有来往和联络，这并不有利于球队的发展。所以当初接队的时候我就定了，2016年要找外教。

　　目前已经有确定的人选了吗？

　　巴萨的教练乔迪，他在球员时代曾在西班牙国家队、巴萨都踢过，退役之后做过巴萨B队主教练，还担任过巴萨的技术总监。我和他接触过几次，我认为他的水平很高，另外业内人士对他的评价很高。

　　只带过B队，在执教经验上会否有些欠缺？

　　应该没问题，他在巴萨一队也干过助理教练。

　　这是他第一次到海外执教？

　　是的，我想他肯定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他看过我们的视频，他也说过我们这个队很差，没有打法。实际上我找他来的目的一个是保证我们一线队的成绩，另外更主要是，让他把球队梯队搭建起来，他在青训方面也有着丰富的经验。

　　海牛原本的底子很弱，现在请了西班牙主帅，他的技战术要求，你的球员未必能执行到位吧？

　　要换球员，内援外援都要升级。虽然不会急功近利，但是会逐步提升。希望能够在三年左右时间，形成自己的风格体系。

　　教练什么时候到位？

　　（12月）15日左右，团队一共四个人。

　　大概签几年？

　　应该会是二加一的合同，两年之内如果冲超，自动续约一年。

　　4.投入八千万到一亿，谋求冲超

　　《足球》：是否方便透露2015年的总体投入大概在多少？

　　王泽楷：四千多万。

　　明年呢，预计投入多少？

　　预计八千万到一个亿，按照这个计划来做。

　　投入近亿，这在中甲里算的上豪门了，是准备在明年冲超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要看很多因素，一是球员引进的效果，另外还要看联赛中球队的状态，运气也很重要。

　　球队上赛季的三个外援将如何处置？

　　有两个合同到期准备换，拉基奇还有合同，让教练员决定是否更换。目前教练已经在寻找新外援了。

　　内外援都会进行升级吗？

　　肯定的，中甲明年会更激烈。我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真正有实力的外援加盟。另外，国内球员的五个名额争取用满。

　　听说你们此前联系过王栋？

　　的确，他的竞技状态踢中甲肯定没问题，但待遇最终没有谈妥。

　　你是希望更多地引进青岛球员吗？

　　我希望这些球员能够回来，很多球员到了一定年龄也希望回来，但我觉得现在中国球员的价值炒得太高，不值这个价钱。现在接触了很多，最后还是要主教练来定。

　　现在哪些位置需要补充？

　　两个边后卫、中后卫，后腰，外援主要在中前场。

　　会找一些有名气的内外援么？

　　我不看名气，主要要看实力，未必入选国家队的就是最高水平的，最后还是主教练定夺，我不想干预太多。

　　曲波目前的状态怎么样？

　　他的状态还需要调整，毕竟年龄有些大了。我接下来会和曲波谈一下，能否在新赛季继续踢，接下来要主教练定夺。

　　年薪和奖金明年还会近一步提高吗？

　　提高百分之四十到六十之间吧。但是有成绩指标的，当我们看到了希望，达到了要求的名次，就一定会兑现。

　　5.投资人懂足球是个好事，也不是好事

　　《足球》：国外的足球俱乐部中，你喜欢哪支球队？

　　王泽楷：看的比较多的是西甲的巴萨、皇马、马竞；英超的曼联、曼城、切尔西；德甲多特蒙德、勒沃库森和拜仁。

　　国家队呢？

　　喜欢阿根廷、巴西，还有现在的德国队。

　　你是什么风格的老板，会和球员打成一片吗？

　　我偶尔会和教练、球员一起吃饭，但和球员还是要有一定的距离，当哥们儿处并不是太好，这样会给教练压力。不过我偶尔会和球员单独沟通，了解一下球队情况，也让他们提一些意见。

　　你曾经有过踢球的经历，算是懂球的老板，这对你来说，会有帮助吗？

　　投资人懂足球是个好事，也不是好事。很多东西我有自己的看法，会和主教练去沟通，但我从来不会去干涉教练的训练和战术，我只是会说出一些自己的建议，毕竟我也看过其他俱乐部的训练，了解他们的流程安排，我希望能把更好的东西拿回来，让我们的教练学习。

　　你会经常到队里去吗？

　　偶尔会去看训练，比赛基本上主场都到，客场会看电视。

　　你会给教练提什么样的建议？

　　比赛前，教练要告诉我这场比赛要打什么阵型以及首发名单，谁上谁不上要和我讲。我不是要干涉，而是要看看是否公平。如果这个球员不上，你要和我讲理由，让我认可。有很多球员和教练员关系好，为了达到出场率拿奖金，就会多上场。因为我们的合同都是按照出场率来签的。

　　你应该是目前中国足球范围内，所有投资人里踢球最好的吧？

　　应该是的。（笑）

　　6.“黄海”足球俱乐部，会是一个完全的新球队

　　《足球》：搞足球是一时兴趣，还是想长期搞下去？

　　王泽楷：一定要长期搞下去，另外，我本身也侧重在青训这块，青训就是一个长期的事情。

　　但是现在搞足球很烧钱，你不会有所顾虑吗？

　　现在这个市场就是这样，既然你想搞，就要面对这个事实，没办法。我也不会盲目地在一线职业队这里砸钱，不会像权健、华夏幸福那样。

　　不砸很难上去，这是现实？

　　要瞄准机会，也要看外部支持。目前来看是在朝着一个不错的方向发展，但还有很多细节要谈。大方向是可以的。

　　你预计几年冲超？

　　计划三年。要建立好自己的梯队，逐渐让年轻队员顶上来。

　　未来你们和中能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虽然（老板之间）是朋友，将来或许会是竞争关系，但还是希望两家俱乐部共同成长，一起为青岛足球做贡献。

　　新赛季“海牛”这个名字还会继续保留吗？

　　海牛这个名字不想用了，对海牛我还是很有感情，毕竟搞了那么多年，但是这几年海牛搞得并不好，外界舆论也并不完全是正面的，迫于四面八方的压力，我想换个名字，直接用“黄海”足球俱乐部。另外LOGO也要改。新赛季会是一个完全的新球队。

　　作为你本人，这次进入足球圈，最终想要追求些什么？

　　首先进入足球圈，是因为我本人有足球情结，也希望青岛足球在中国足球圈里有更好的地位。如果有机会冲上中超，能否去更上一步，甚至打亚冠，还要看政府的支持。我是有这样（打亚冠）的想法的，谁都想争第一。

　　你说出这话，球迷会期望很高，一旦成绩不理想，你会承受很大压力？

　　这没问题，该经历的早就经历过了。既然选择了，就要敢于去面对。如果害怕压力，那就别搞足球了，没意义。

　　记者 刘翔宇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