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 David Alan Har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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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5-12-26 11:23
经验丰富的玛格南摄影大师同我们讲述了他自己22岁前拍完巅峰之作,却始终不忘初心的故事……
David Alan Harvey
纪实及旅行摄影师
David在弗吉尼亚长大,11岁时,他发现了摄影的魅力。20岁时,David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作品集《Tell It Like It Is》。David的其他作品集还包括《古巴(Cuba)》、《分裂的灵魂(Divided Soul)》以及《活证(Living Proof)》。David创办了摄影杂志《Burn》,现为该杂志编辑。1997年加入玛格南图片社,成为正式成员。
在1950年代,当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就开始用相机为家人拍照。他们是如何看待你做摄影师的呢?
尽管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们仍旧表示了支持。六岁那年,我患上小儿麻痹,病情危重。童年与世隔绝的时光很大程度上成就了现在的一切,康复期间,我读到了关于艺术和摄影的书籍。
你的第一本作品集《Tell It Like It Is》记录了你和弗吉尼亚Norfolk一户贫苦的黑人家庭相处的时光。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拍摄《Tell It Like It Is》之前,我沉湎于玩乐,像每个大学男生一样,生活的主题永远是——姑娘、姑娘以及更多的姑娘!我当时的工作是拍摄沙滩上的人们,因此结识了各种各样的女人。
尽管流连于交际场,对于摄影我却也同样钟情。我会在派对上享受狂野,第二天再将宿醉的自己拖去暗房。可以说,是负罪感催生了《Tell It Like It Is》。早在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如果浪费了这种天赋,我会感到愧疚。
出版摄影集的过程中,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开始理解,文化之间既是相通的,又是不同的。每个民族、每种文化都有各自不同的表现形式,但人性却体现在每个人身上,这令我着迷。那一家人做着不同的事,说着不同的话,有着截然不同的兴趣,当时只有20岁的我知道自己必须融入其中。没接受过专业教育,没读过摄影学校的我,却鬼使神差地克服了困难,还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这简直是个奇迹,真的。读高中的时候,没什么人玩摄影,即使在大学,周围也只有两位摄影师。1960年代,一个漫游于黑人贫民窟的白人摄影师,仍旧是格格不入的。
你后来怎么会加入《National Geographic》(美国国家地理)的呢?
22岁的我已经做了父亲——流连于交际使我早早结婚生子。当时的我惊慌失措,好在后来一切柳暗花明。
当我的朋友们还在Grateful Dead的演唱会上磕到嗨的时候,我却在拼了命地努力,因为我正在攻读研究生,同时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清楚自己的处境。二十二三岁的时候,我赢得了国家级的摄影奖项,及至研究生毕业,我已收获不少工作邀请。在那之后,我的一个选题得到《National Geographic》认可,被选为年度杂志摄影师(Magazine Photographer of the Year)时,我只有28岁。另一方面,我一直梦想加入的《生活(Life)》杂志刚刚关张,仅存的《National Geographic》看上去是个既能实现艺术抱负,又有助于供养家庭的好出路。
起初,你只拍摄黑白照片,后来却转向了彩色摄影。为什么会这样?
我崇拜的是像Cartier-Bresson、Robert Frank、Atget这样的摄影大师,他们的作品当然都是黑白的。那时候能接触到的彩色照片摄影师都是美国人,我并不十分欣赏他们的作品。但同时,我也在研习弗朗西斯哥·戈雅(Goya)和卡拉瓦乔(Caravaggio)等绘画大师的作品,他们的作品都是彩色的。后来,我申请到一笔拨款,这促使我对彩色摄影进行了尝试,拍彩色照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所以你并不觉得你的彩色作品和黑白作品之间存在着清晰的界限?
是的,它们本质上是一样的。我讨厌人们说我对色彩的驾驭已经炉火纯青。因为我不希望色彩被单独拎出来,好照片就是好照片。你可以把我的彩色照片调成黑白的,它们仍会非常出色。
《National Geographic》的哪个项目让你感到最为骄傲?
《分裂的灵魂(Divided Soul)》项目,它主要着眼于西班牙文化向美洲的迁移——涉及中美洲和南美洲,古巴、墨西哥的瓦哈卡、西班牙,葡萄牙等等。为《National Geographic》工作的过程让我学到许多:我得以去往世界各地,接受典型美式教育的我,起点并不高。
在我看来,为加入《National Geographic》而努力时的作品要比我真正为《National Geographic》拍摄的作品更为出色,如果你能明白的话。我的主要作品都创作于14到22岁,那时我还没有开始为《National Geographic》服务。《Tell It Like It Is》是一部非常单纯的作品集,不受任何约束,而《National Geographic》的作品则是专业主义的产物。
摄影界的数码浪潮对你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当我刚进入这一行的时候,争议的焦点还集中在是否应该用35mm相机替代禄来2.25英寸相机和格拉菲Speed Graphic 4×5相机,如今的数码之争也一样——没什么好说。我不喜欢各种各样的界限,但技术仍在发展,争论仍会继续。我拥有自己的暗室,但同时也热爱数码摄影。
你拥有异常丰富的经验,对于那些有志于从事纪实摄影的后来者,你有什么忠告?
我从不使用“忠告”一词,但我确实有个建议。对于我而言,生活和摄影是相互融合的,像一个大圈子。大多数人有自己的事业,又有截然不同的爱好。而我会同时经营家庭、拍照出书、制作电影、办研讨会。你需要调整思维方式,不要将摄影从生活中独立出去。
像玛格南的同事马丁帕尔(Martin Parr)一样,你也一直对海滩很感兴趣,为什么会这样?
在海边,我感到身心舒畅,如同回家。现在,我坐在纽约同你谈话,这里有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有浓厚的文化氛围。相比之下,海滩可能会显得有点原始。
但事实并非如此。海滩上尽管没有博物馆,却不乏禅意,适合进行思考。海滩会激发人们的某些本能——有些是好的,有些则不那么好……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环境。所以,的确,我和Martin都对沙滩非常感兴趣,其实同样感兴趣的还有另一位同事Alex Webb,但我们的作品截然不同。
在百忙之中,你还会对一些摄影师进行言传身教,你的时间从何而来?
我周围有许多很棒的人——我同时也通过工作坊试验新的拍摄方法。我一直在进行言传身教,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20岁出头,我觉得知识需要传承,摄影师之间应该相互激励,这正是我接受类似采访的原因之一。14岁时,我在杂志上读到一篇Alfred Eisenstaedt的采访,着实激励了我。所以,谁知道呢,也许我的这篇采访也会激励一位年轻摄影师……
Q&A快问快答
你有大量的时间待在海边。你会穿什么样的衣服?
不会穿得太过招摇,主要是因为我总在拍照。我已经够高了,不希望再吸引任何额外的注意力。
你觉得当老师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授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是我从小就坚信的道理。教学时,我得以短暂的抽离,与此同时,还帮助了其他人。
你觉得当老师最不好的一点是什么?
很容易过度执迷于他人的问题,你必须把握好涉入的程度。否则,它可能会占据你的全部生活。
翻译:沈思齐 编辑:刘秀阳 美编: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