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深圳?

  • 来源:澳门月刊
  • 关键字:深圳,國際化
  • 发布时间:2017-01-20 10:56

  中國人對“國際化”這三個字可以說是刻骨銘心,感情複雜。我認為,近代中國經歷了三輪“國際化”,結果卻大不一樣。

  三次“國際化”

  和今天“國際化”成為一個時髦概念不同,一百多年前,中國近代的第一次“國際化”是被逼出來的,是歐美西方列強用堅船利炮轟出來的。近代第一次“國際化”差點讓中國土崩瓦解。而第二輪“國際化”開始於國民政府時代。經濟上以“買辦”為主要特徵,民族資本萌芽;文化上以否定過去為主要思潮,各種西方學派在中國百花齊放。但不幸的是,日本人中斷了這一進程。當然,以國民黨軟弱的統治力,這次“國際化”即便不中斷,也很難給予樂觀預期。

  第三輪“國際化”開始於1977年左右。中國大陸“四人幫”倒臺,計劃經濟走不下去,中國再次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於是,中國劃定深圳經濟特區,並用鐵絲網圍起來,以香港、澳門為對外溝通管道,開啟了中國經濟開放的序幕。從80年代設立五大特區,到90年代初沿海全線開放,再到中國腹地全面開放……一直到今天設立各種自貿區,本質上還是在延續第三輪“國際化”的進程。如今,深圳的鐵絲網早就不見蹤影,“小漁村”深圳的經濟總量居然相當於葡萄牙整個國家。這滄海桑田的變化,讓人不勝唏噓。托第三輪“國際化”的福,中國經濟總量傲倨世界第二。

  當然,“國際化”還有不同的理解維度,比如思想上的國際化、生活方式的國際化、企業的國際化等等。但所有這些國際化都要依託於國家經濟實力的“國際化”。

  而對於城市,國際化有兩種模式:一種叫馬爾代夫式的國際化。這是一種以旅遊、文化、觀光為主的國際化。由於接待世界遊客,所以城市的規劃佈局發展都適應這一要求。第二種叫紐約式的國際化,以“經濟主宰力”為核心,通過鞏固自身對全球金融、科技、貿易等不同領域的支配地位,而產生的國際化。

  事實上,不是所有城市都一定要國際化,國際化不是必答題。每一個城市都可以根據自身的定位和稟賦,可以選擇不同的道路。既可以國際化,也可以不追求國際化,而非要一刀切全部發展成為國際化城市。

  談到中國的國際化都市,北京、上海、深圳這三座城市已經被標籤為代表,從某種程度上看這三者也代表著中國的三種前途和未來。在一次研討會上,有一位研究人士曾這樣說,北京、上海、深圳誰能發展得更好,會反映出中國到底在選擇什麼道路?他說,北京是“官僚資本主義”代表,是所有央企的大本營,依靠壟斷地位和權力供養的城市。上海是“買辦資本主義”代表,世界500強企業最多的地方,與國際接軌最充分的城市。深圳是“民族資本主義”代表,華為、騰訊、平安、中集、萬科、順豐快遞、大疆……幾乎大部分影響當代中國的民族企業都誕生於這座城市。將來,哪座城市最繁榮,就最能說明問題,而不要看專家怎麼說。

  雖然這種觀點有些偏激,但對於理解中國城市的豐富性卻有幫助,也可以讓大家以生動的方式來理解深圳。

  當代矽谷,引領中國

  如今的深圳是當之無愧的“中國矽谷”,是中國十三五規劃確定的“國際科技、產業創新中心”,擁有超過8000家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在中國,可能要七八個省加起來才有這種高科技企業數量。

  外界都在拼命解讀深圳的“創新密碼”,特別是這兩年,深圳正收穫前所未有的關注。這次關注的規模和範圍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英國金融時報刊出專題報導《為什麼是深圳》,美國商業週刊登出封面文章《深圳中國矽谷?》,日本經濟新聞確定性的刊文《深圳才是中國矽谷》,台灣的媒體甚至驚聳地斷言《一個深圳打敗台灣》。曾經因唱衰中國而在西方名聲大噪的美國華裔專欄作家章家敦,最近也在福布斯雜誌發表文章,分析深圳為何能取代香港成為中國最有競爭力的城市。他也在驚訝,為何在他最不以為然的中國體制下,能夠竄出深圳這麼一個富有創新活力的城市。

  過去十年,中國申請專利量世界第一。其中在國際專利申請(PCT)上,一半來自於深圳。全國公佈的十大創新人物有五個在深圳;全國公佈的十個創新型企業有五個在深圳。在創新上,深圳這種故事還可以說出很多很多。

  在創新上,特別是科技創新上,深圳成功的原因是複雜的,很難歸結為一兩點。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是依靠一兩個厲害角色或者政策導致成功,而是一大批人前赴後繼的結果。

  對於創新,深圳“基因”好。我覺得外界對深圳一直有“誤讀”,比如認為深圳是“山寨之都”。其實,深圳天生就有與市場接軌的高質量生產能力!這是深圳創新製造能力強的關鍵原因。因為深圳企業當初主要做外銷,做貼牌,它的產品必須符合歐美品牌廠商的品質標準,才可能出貨,才可能收到貨款。這些歐美企業對產品品質是比較苛刻的,所以深圳一批企業家和加工實力是在這種環境下培養出來,戰鬥力自然彪悍。

  對於創新,深圳地方政府的導向好。首先,對中國內地城市來說,沒有市場化機制,就沒有創新。深圳創新經濟的第一步是在90年代邁出的。李灝、厲有為這兩任深圳市委書記,重點完成了深圳從“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軌。深圳由此有了股份制、有了證交所。這些為深圳創新發展奠定了環境基礎。第二步是進入新千年前後,1999年,時任深圳市委書記張高麗(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將每年一次的深圳“荔枝節”,變成了首屆“高新技術產品交易會”。由此,深圳以“科技創新”為主要特徵的城市發展脈絡逐漸成型。第三步是2004年後,深圳在宏觀佈局上被某種程度的“邊緣化”,比如深交所新股發行暫停、企業總部有外遷跡象。這些“壞事”最後變成了“好事”,由於當時煤炭、石油、金融等壟斷領域和最賺錢的領域,深圳企業家和深圳金融資本根本進不去,不夠秤。所以只能坐下來“抱團取暖”,一起去走“科技創新”這條唯一沒有被封死的路。

  現在,深圳的主政者是兩個博士,深圳市委書記馬興瑞是“力學博士”、“航太少帥”,就在12月30日,剛升任廣東省副省長和代理省長。市長許勤也是博士,理工科出身,曾任國家發改委高新技術產業司司長。這種背景有利於深圳科技創新邁上新臺階。

  到了今天,深圳上上下下以科技為尊。萬科創始人王石曾經對我說,他現在在深圳“拿土地”根本搶不過科技型企業,有一塊鹽田區臨海的土地他看中好久,結果地方領導很不好意思地跟他說不行了,一家生物公司“華大基因”看中了這塊地。在土地出讓這種重大問題上,深圳地方各層級領導能保持這樣清醒的頭腦,不容易。

  深圳的創新密碼被總結為“六個創新”:政策創新、能力創新、產業創新、開放創新、全面創新、機制創新。這六個創新中沒有一條是說靠優惠政策創新。有一個小例子,在2014年深圳富豪榜排名前十的富豪中,基本都是科技、醫療、電子、裝備製造等科技密集型、市場競爭激烈的產業,基本沒有資源壟斷性、權力獨佔性的領域。這從一個側面說明深圳的創新活力和市場活力。

  深圳對於全國的啟示也在於此。讓權力遠離產業,需要全面從嚴治黨;讓創新者的日子比抄襲者舒服,需要全面推行法治;讓創新者能夠得到想要的資源和服務,需要全面深化改革。

  言尤至此,但深圳在創新驅動上還遠沒有到驕傲和自大的時候,對比矽谷、紐約、東京等國際頂級創新地區,深圳的綜合創新能力和水準還有差距。對比國際一流的城市群,珠三角在協同發展、形成合力上,還有漫道雄關。要想幫國家分憂,為全國老百姓的福祉闖出一條康莊大道,深圳仍需再加把勁。

  有人半開玩笑地說,深圳正滿身大紅花地站在世人面前。但是和外界的熱烈反應相比,深圳特區這個中國改革開放的起錨之地,正顯示出一種格外的冷靜。因為深圳的成長歷程中經歷過不少的追捧表揚,也承受過許多質疑責難。從80年代“姓社姓資”,“吸血論”,到90年代“特區不特”大爭論,再到2000年初《深圳你被誰拋棄》,深圳似乎從來不缺話題。不過,我觀察到,深圳今天的冷靜並非刻意低調,而是日益濃烈的憂患意識。

  的確,在2014年城市經濟綜合競爭力上,深圳超越香港排在中國地區榜首。但是在可持續競爭力排行上,深圳位居第五,排在前面的是香港、北京、上海、澳門。為什麼會這樣?因為所謂綜合排行是根據城市年度經濟數據、經濟結構、營商環境等指標測算的,是結果論。但可持續競爭力是要根據你的家底,也就是土地儲備、人才儲備、國家政策地位等因素進行的趨勢統計。哪怕再樂觀於深圳創新能力的專家,當看到深圳有限的可建設用地,屈指可數的高校,在全國發展中配置資源的地位時,誰都不敢給出一個高分。在全國棋局和資源分配的地位上,深圳不如北京、上海;在與國際接軌的程度上,深圳和香港、澳門,特別是國際一流名城相比差距同樣明顯。就深圳自身來說,無論是經濟發展、社會治理、城市管理,還是法治環境、民生改善,都還有不少短板,這就是深圳的現狀,可能就是深圳下一步會發力的方向。

  教育改變深圳

  一座城市的國際化自然離不開人才,深圳陸續引進國內重點高校在深圳設立分校,動作頻頻。北大、清華、人大、哈工大、武大、中大已經來了,未來可能還有上海交大,這些中國排名經常在前十的大學已經快在深圳聚齊。再加上莫斯科大學、美國伯克利、墨爾本大學等一批中外合作大學,以及本土南科大、深大等學校。按照年輕人流行的說法,這叫海內外龍珠都搜集得差不多,可以召喚神龍了。

  有學者經常說,深圳氣候和矽谷相近、環境優美宜人。深圳和矽谷之間好像就差一個斯坦福。現在,這個短板正在被快速補齊,實現跨越式發展、爆發式增長。對於這些新增大學,深圳有一個標準,國內大學必須是全國前30名或專業排名前5名,境外大學原則上應居全球綜合排名前100名或專業排名前20名。到2020年,深圳將有20萬在校大學生。這裏面不僅是中國學生,還有大量外國學生。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深圳每年臨時居住的外國人超過百萬人次,常住外國人兩萬六千多人。這些外籍人士來自全球127個國家和地區,人數名列前五位的國家是日本、韓國、美國、印度和加拿大。眾所周知,我們中國是一個非移民國家,所以長期以來我們儘管很尊重外籍人士,但只是將他們作為過客來管理,而沒有把他們當作城市的一份子。今年以來,深圳推出了一系列國際化舉措,包括大量開通國際直達航班、開通服務外籍人士的(政務)門戶網站,都是在開始把外籍人士當作城市人口來認真對待,都是希望他們能在深圳住得好,出行方便,給這些外籍納稅人士以相應的國民待遇。

  當然談到人才吸引,當地房價必然會被拿出來熱烈討論。如今深圳房價全國最高的問題已經引起了廣泛關注,很多人說房價已經影響了人才來深圳。要說有沒有影響,當然有!但我想,對人才而言,最關鍵的還是有沒有待遇優厚的工作機會和成長空間。

  有一句話,可能有些殘酷。房價就是一個城市的門票,高與不高,就看值不值!如果不值,再低的門票價格,也乏人問津;如果值回票價,那就是價高者得。當然,不能讓金融等投機手段讓深圳房價“非正常上漲”,當地政府必須採取有力措施。另外一個消息,也表明深圳對房價問題也是動了真格。比如斥資1000億組建人才安居集團。這個投資集團在未來五年會提供至少30萬套人才安居房。這個數據很可怕了,已經超過未來五年深圳全市商品住宅的供應量。這些房子將會以低於市場價格一半的水準,租賃給深圳各領域的年輕人和家庭。效果如何,還有待持續觀察。

  創新實踐的一代人

  當然一切的吸引力,終究要回歸到“青年一代”的身上。由於互聯網的普及,這一代中國年輕人會具備先天的國際觀。因為和世界其他地區青年,看差不多的娛樂電影、吃差不多的食品、關注相類似的國際新聞,這種共鳴點就會很多。中國青年和世界其他國家青年在交流上幾乎不存在盲區。

  在這樣的全球浪潮中,學好英文很重要,但並非國際化的全部,只是一種手段和工具。年輕人可以選擇遊學、旅遊等多種方式拓展自己的國際視野。不過,短時間的熱情有時並不可靠。最終的國際視野還需要在工作中建立,因為只有和不同國家的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打交道,才更有利於建立更加全面的國際視野。

  說到創新實踐的一代人,就不能不提一個新生代偶像深圳大疆CEO汪滔。這個年輕人大學畢業後就開始在深圳創業,七年做到無人機銷量全球一半,身家279億。他的“創新態度”特別值得關注。回顧大疆創業十年歷程,他說:“我覺得我們做的事情非常單純,就是埋頭苦幹,一門心思做出卓越的產品,踏踏實實創造社會價值。這種做法要耐得住寂寞,很多人覺得這個是個窄門,不願意走,從我們的經歷來看,我們的做法是對的。相反,有不少的創業者喜歡趕風口,炒概念,投機取巧,這些做法門雖然寬,路雖然大,但是機會很小。”其實,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變的,年輕人有時候還是要走“老路”才可能成功。

  近來有人擔心,在全球化遭遇挑戰之際,中國在國際化上是不是會放慢腳步,甚至反向收縮。我個人覺得不會,因為在國際化上,中國經濟結構決定了,一定要跟世界同步,不但不會收縮,甚至不會慢。因為,慢了,就會出問題。

  當然,當前世界上的“國際化都市”並非都是好榜樣,有的問題多多。涉及族裔、信仰等多方面的問題,在城市規劃層面並沒有得到好的解決,族裔之間形成各種聚集區,在公平分享政府福利上有很多分歧。有的城市缺少一種大文化觀念能夠同時駕馭不同信仰和種族。從歷史和現實看,中日韓等東亞國家在包容國際移民上,也似乎天生就不是一個積極的角色。

  我覺得,這恰恰也是深圳這種城市的機會,當你的經濟結構引來四面八方的人,怎麼探索一種城市空間的安排框架,怎麼形成一種各族裔信仰認同的文化理念,怎麼在政策安排上做到普惠公平,我想都是需要大膽創意,勇於且善於實踐的一批人來完成。

  未來“變化”的路徑

  未來深圳怎樣走特色國際化之路呢?我覺得首先要把握大勢,特別是中國開放的大勢。在我看來,中國的開放正在呈現“五個變化”,並將深刻影響自身和全球。

  首先是從區域開放到領域開放。當年中國的開放是從深圳特區開始、到沿海開放城市,再覆蓋全國,區域特點明顯。而當前中國進行的是“領域開放”,主要是以設立自貿區為政策表現形式的現代服務業開放,涉及外商投資准入、人民幣國際化。這種開放無法靠鐵絲網圍住一片區域就可以先行先試,必須有清晰思路,和對後果的清晰認識,必須做好頂層設計。

  從單向開放到雙向開放。過去的開放,主要是招商引資,以低姿態讓中國參與世界分工。今天的開放,中國則更強調“走出去”與“引進來”並重。大家都知道,過去中國手裏握著巨額美元,花不出去,不能總是買美國國債,要出去投資。但是國際投資有一個對等原則,你能投資我的,我就得能投資你的,所以中國必須把過去不能讓外資介入的領域,做一個科學的安排。

  從“優惠型開放”到“競爭型開放”。過去我們是靠優惠政策推動開放,靠低廉的地價和稅收吸引外資。今天這種優惠難以為繼,而且轉型升級的中國要參與更高級別的競爭,要跟國際一流地區拼創新、拼服務,所以今天是要從素質出發的、從政府轉型出發的競爭型開放。

  從“摸石頭”開放到自信開放。中國最早的開放動議源自深圳,當年的逃港風波導致小平同志痛下決心,以實事求是的態度最終建立特區。畢竟當初,香港幹一個月頂得上深圳幹一年,老百姓用腳投了票。但是當初我們為形勢所迫、思想所限,並非明確知道這條路會把我們引向何方,所以才有小平“摸著石頭過河”的著名論斷。但是今天,不能再摸石頭了,中國家大業大,也摸不起石頭了。可以預判,今後的開放將會是更有明確目標的開放,更為自信的開放。

  最後,從“落後開放”到“大國開放”。過去中國的開放主要針對歐美、日韓等發達國家和港澳臺先進地區。今天中國的開放是全方位、多層次的,既有發達國際地區,也有新興經濟體,甚至包括非洲等後發展地區。習近平總書記在訪問中亞四國時,倡建“絲綢之路經濟帶”。他在訪問印尼時,首次公開倡議籌建“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這一系列舉動表明,中國新一輪的開放轉向全方位、多層次開放,更加體現大國利益、大國風範。

  深圳在新一輪的開放格局中其實機遇不少。作為中國第一大進出口城市,深圳外向型程度極高,開放基礎越優越。無論是國家哪一個層次的開放,深圳都有基礎率先對接。當然,新一輪的開放不再依靠優惠政策,而是要看深圳的前瞻眼光和改革銳氣。

  最後,我認為關鍵還是看法治。當更高水準國際化來臨的時候,人們最擔心的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制體系能不能適應。這個法制體系的完善,我覺得還要靠深圳這種敢衝善拼的城市。有人曾經說,中國人沒有法治傳統和基因,搞法治有“先天障礙”。但是在新加坡、香港、澳門這些地方,我們卻看到相反的情況,華人不僅做到了,而且還是當地踐行法治的主要社會群體。

  比如新加坡,當地法治的成功絕非只依靠嚴刑峻法,而是一項系統工程,這裏既有領導人的果斷抉擇,更有城市發展階段的現實支撐。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在加工製造業的時代,僅僅需要低水準的法治就夠了。新加坡、香港那個時期的法治建設也並非順風順水,黑幕很多。他們真正法治大提升的時代,就是在兩個城市從製造業向現代服務業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因為無論是現代服務業還是高科技產業,一個前提就是國際化、要集聚全球資源、要參與全球競爭,要公開公正透明。但是沒有法治化,你就無法國際化,或者說無法真正的國際化。而這個時期,這兩個城市的人口素質、產業結構也支撐了更為高端的法治化。兩個城市在這樣的現實支撐下,實現了質的飛躍。深圳今天也到達了這個關口,要想成功轉型升級,必須邁過法治化這道門檻,深圳也具備了這樣的條件。

  法之必行需要以身作則。深圳官方在討論法治城市建設這個話題時,幾乎每一個高級別領導都異口同聲地提到,法治建設必須從官員做起。因為不僅是個人是否犯規的問題,更會影響到社會層面的貫徹執行。我想有了這個共同認識和出發點,深圳的法治建設就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和值得期待的未來。

  採訪整理/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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