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最后的晚餐

　　“谁还要点意大利面？”姆巴佩坏笑着端起盘子，随即把面倒入自己盘中。对他这个习惯的伎俩，法国队员们有些抬头有些继续进餐，但大家眼中都是笑意。

　　这是发生在莫斯科市中心法国队下榻的凯悦酒店中球队专用餐厅内的一幕。时间是上周六晚，法国队决赛前最后的晚餐。

　　这顿晚餐的意义不言自明。但这一晚，在那张长方形餐桌旁就座的全队23人，没人显得有压力。进餐氛围是大家熟悉的平静，偶尔有人说些笑话。门迪是球队非官方的段子手担当。在俄罗斯的一个多月，法国队就是这样享受着足球之外的宁静。

　　晚餐后，球员们三两做伴，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步履拖沓而轻松。但首发决赛的11人留了下来。在就寝前，德尚和他的助手斯蒂芬还有一些叮嘱。两位教练向每个球员把次日比赛的战术安排再过了一遍。不过，法国队此前对阵阿根廷、乌拉圭和比利时的前夜，他们晚餐后也是同样如此安排。当然，这次的对手是克罗地亚。

　　德尚不善变，所以决赛前夜他并没有节外生枝。或许不同的是，球员们可能比以往更专注、决心更大了，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想赢得决赛。

　　那天早上11点15分，法国队离开驻地伊斯特拉，登上球队大巴，向东南方向80公里外的莫斯科进发。这是一次短途旅行，是法国队本届赛事第7次也是最后一次驶向世界杯比赛城市的旅行。大巴一侧印有助威标语，这是从法国球迷大赛前提供的口号中选出来的：你们有力量，我们有热情。燃烧吧，蓝色军团！

　　德尚和斯蒂芬如往常一样坐在大巴前面第二排。球队安保主管桑哈吉则坐在第一排。车上，队员们的情绪像此前比赛前那样安稳。博格巴像往常一样坐在大巴后排，他还负责调换随行音乐。选来选去，他挑了上个月在佛罗里达遭遇枪击身亡的说唱歌手XXXTENTACION的一首歌。

　　博格巴身前是瓦拉内、门迪和托利索。再往前，格列兹曼和登贝莱左右为伴，都在用自己的平板电脑玩《足球经理》。登贝莱在游戏中创建的温彻斯特联队表现不俗。金奔贝则在用电脑看《浴血边缘》，一部讲述1920年代伯明翰黑帮剃刀党的英剧。同样在刷剧的法国球员追看的剧集还有《维京人》、《权力的游戏》、《矮子毒枭》。勒马尔、坎特、于姆蒂蒂、西迪贝和费基尔则聚在一起打扑克。

　　到达酒店后，球队用过午餐，午休前德尚把全队叫到一起开会。主教练打开视频，向大家介绍了克罗地亚的战术特点，强项和弱点。他的话简明扼要：“星期天，可能改变你们人生的一天，世界杯决赛，只有冠军会被铭记。决赛是用来赢的。为你的国家、为你自己，为你的家人和朋友去赢下它！”

　　在这之后，德尚还分别和几名核心球员谈话，这些球员包括博格巴、马图伊迪、洛里、格列兹曼和姆巴佩。决赛当天，法国队还有两场小会：又一场录像分析会议，然而就是最后一次队内训话，接着就开拔前往卢日尼基球场。德尚总是把训话时间控制在15分钟以内。自从赢下比利时进入决赛，队内多名领袖已经多次提醒队友们“最后再努力一把”。

　　星期六那天，法国队员们都收到了科斯切尔尼和帕耶的短信，“给我们把冠军带回来！”这两位没能参加决赛圈的球员，星期日一早会搭乘总统马克龙的班机来到莫斯科观看决赛。

　　决赛前夜，对一些法国球员来说可能会显得太短、激动难安；对另外一些则会如常。一夜无话。雄鸡一唱天下白。

　　记者徐丹雷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