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海军未来展望（三） “亚森”级和“哈士奇”级新型攻击核潜艇

　　编者按：上期连载我们分析了俄海军攻击核潜艇维修和改进情况。本期文章将重点分析俄海军“亚森”级和“哈士奇”级第四代和第五代攻击核潜艇，以及海基战略核力量的作战实力。

　　“亚森”级第四代攻击核潜艇

　　“亚森”级第四代攻击核潜艇是俄罗斯人的骄傲。该型核潜艇的研制始于1977年。当时，苏联政府决定研制第四代攻击核潜艇，向国内研制核潜艇的三家巨头，即曾研制出“航母杀手锏”“奥斯卡Ⅱ”级巡航导弹核潜艇的“红宝石”设计局、专门研制鱼雷核潜艇的“天青石”设计局和专门研制多用途核潜艇的“孔雀石”设计局下达了任务书。根据任务分工，“红宝石”设计局将负责研制搭载“陨石”重型反舰巡航导弹核潜艇。“天青石”设计局负责研制鱼雷核潜艇。“孔雀石”设计局将负责研制代号为885型的“亚森”级多用途核潜艇。

　　随后，基于经费紧张等原因，苏联政府决定将三项方案合而为一。根据新任务书要求，新合并的研制项目将放弃单一的作战性能，而突出多用途作战能力。显然，“孔雀石”设计局推出的“亚森”级多用途攻击核潜艇便成为了重中之重。苏联政府做出这项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此前，“孔雀石”设计局研制的“维克托”和“阿库拉”级，被苏联海军称为最成功和最完美的多用途攻击核潜艇。

　　在此强调的是，媒体关于“亚森”级核潜艇设计工作被拖延的报道并不属实。当时，“亚森”级的设计工作与“阿库拉”级同时进行。

　　在设计“亚森”级时，研制单位完全汲取了研制“阿库拉”级的经验。与美国“海狼”级相比，苏联设计师面临更为艰巨复杂的任务。众所周知，“海狼”级主要针对“阿库拉”级，重点突出了反潜作战，未曾考虑将其设计成“航母杀手锏”。而“亚森”级不仅要具备反潜作战能力，而且还要扮演“航母杀手锏”的角色。

　　“亚森”级的设计工作于20世纪90年代初结束。1993年12月21日，“亚森”级首艇“北德文斯克”号正式铺设龙骨。在开工3年之后的1996年，“北德文斯克”号就陷入全面停工的尴尬局面。新千年初，俄政府曾考虑重新启动“北德文斯克”号的建造。此时，该核潜艇已经在造船台上“沉睡”了近10年，不仅其设计方案已经过时，而且苏联解体导致与其合作的境内外企业倒闭，生产链条崩溃瓦解。2004年，“北德文斯克”号重新恢复建造。2011年，该艇下水开始接受工厂试验，2014年正式服役。那么，“北德文斯克”号究竟是一艘怎样的新型核潜艇呢？

　　俄国内许多媒体曾指责，“北德文斯克”号在安静性等方面辜负了世人的期望。有趣的是，圣彼得堡“孔雀石”海军机器制造设计局总经理弗拉基米尔·多罗费耶夫，不仅没有对报道进行反驳，而且公开承认其存在某些缺陷：“即便有关研制‘亚森’级失败是传闻，但‘孔雀石’设计局，作为研制像‘亚森’级这种极为复杂现代攻击核潜艇的研制者十分清楚，该型核潜艇患有‘儿童疾病’和‘疮痂’。该型核潜艇的设计方案，存在许多亟待改进之处，其改进计划将在量产潜艇中得到兑现。这是完全正常的现象。”

　　尽管多罗费耶夫承认该艇有不足，但这不足以证明885型核潜艇是失败的产物，只能说明设计师的某些设计构想没有得到实现。应该说，当时885型核潜艇差点胎死腹中，研制单位绞尽脑汁，动用了其它核潜艇采用的最新型壳体金属材料和设备等新技术，才勉强完成了建造。当然，理想的方案是更换舱室的某些布局或更换操控台的按钮。但是，“北德文斯克”号并没有安装带有KTP-6-185SP反应堆的KTP-6-85最新型模块化水冷蒸汽发生装置，而是安装了带有VM-11反应堆的OK-650V旧型号水冷蒸汽发生装置。

　　那么，从安静性角度分析，新旧两款蒸汽发生装置存在哪些技术差异呢？最新型模块化水冷蒸汽发生装置，将反应堆和第一冷却回路系统固定在一个底座上，同时取消了体形庞大的热循环管道，其宽度由675毫米减少到40毫米。该方案不仅可以确保反应堆第一冷却回路系统的自然循环，而且第一冷却回路系统主循环泵不需要长时间工作。众所周知，核潜艇的机械噪声主要来源于第一冷却回路系统的主循环泵。遗憾的是，“北德文斯克”号仍然安装了与上代核潜艇相同的电力推进装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安静性的提高。当然，既然“阿库拉Ⅱ”级“野猪”号和“阿库拉Ⅲ”级“猎豹”号核潜艇的安静型可以与美国“弗吉尼亚”级第四代核潜艇相媲美，那么，与“阿库拉”级相比，“北德文斯克”号还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北德文斯克”号在设计上存在的某些不足，不能证明其研制的失败，尽管它比最初的设计方案要差。

　　该型核潜艇于1993年正式铺设龙骨，2011年才下水试验，尽管2000年对方案进行改进，但距离下水已经超过了10年。期间，对其做过许多部分重新设计或采纳了许多折中的方案。

　　据悉，885型暴露的所有问题，将在后续量产时得到解决。在“北德文斯克”号后，“喀山”号等艇将按照885M改进型方案进行建造。885M型将安装新型设备，所有设备将实现俄国产化，而不再依靠其它原苏联加盟共和国。无疑，885M型将充分挖掘885型的潜力。那么，与第三代核潜艇相比，“亚森”级具有哪些优势呢？

　　首先，我们在前面已经谈到了“亚森”级将安装降低噪声的新型电力推进装置，还采取了许多其它降低噪声的措施，包括在船体产生噪声的主要部位安装了主动降噪系统。“阿库拉”级曾安装了减震系统，“亚森”级的新型减震系统性能要远远超过“阿库拉”级。此外，“亚森”级的许多设备和零部件，广泛采用了减震效果优良的复合材料，从而将其噪声降低了10~30分贝。此外，“亚森”级采用了半双壳体结构，较双壳体相比降低了噪声。此外，“亚森”级还有更完善的外形，而且采用了更优异的外表处理技术。

　　“北德文斯克”号曾因没有安装喷水推进装置，在网上遭到攻击。攻击的理由非常简单：美国“海狼”级、“弗吉尼亚”级，以及英国“机敏”级核潜艇都安装了喷水推进装置。“北德文斯克”号却没有采用这种技术，而是使用了“简单”的推进螺旋桨。于是，这成为外界指责俄核潜艇落后于美英的理由。笔者不是造船工程师，只能对这种判断进行推测。但是，推测的结果却十分有趣。

　　第一，目前，外界专业人士对于喷水推进装置的性能存在不同看法。喷水推进装置必须在一定的航速和潜深条件下，才能具备较好的安静性。同时，假如出现其它问题的话，喷水推进装置的效率还会降低。

　　第二，喷水推进装置对于苏联并不陌生。1988年5月17日，苏联海军877V级（北约称“基洛”级）“阿尔罗萨”号常规潜艇（“大菱鲆”号改进型）取消了推进螺旋桨，安装了喷水推进装置。当时，人们将“阿尔罗萨”号称为最安静的877V级潜艇。但是，该型潜艇的后代636型“华沙人”级以及更先进的“拉达”级，都没有采用喷水推进装置。如果该装置性能如此优异，那么为何后续没有大量采用呢？

　　第三，“北风之神”级首艇于1996年铺设龙骨，安装了喷水推进装置，而“亚森”级首艇“北德文斯克”号于1993年铺设龙骨。这说明“北德文斯克”号开工建造时，该装置可能尚未成熟。但问题在于，955型和885型使用的核动力装置完全相同，而2009年铺设龙骨的“喀山”号也没有安装喷水推进装置，这又如何解释呢？

　　上述推测证明，“亚森”级没有采用喷水推进装置不是被迫的，这表明采用推进螺旋桨对于攻击核潜艇仍具有一定优势。当然，955型和885型不是同一个设计局设计，它们之间有各自的技术秘密。但是，如果喷水推进装置真的很神奇的话，俄国防部为何不坚持为885M型安装喷水推进装置？基于上述分析，我们不能武断裁定喷水推进装置和推进螺旋桨究竟哪个好。唯一结论是，我们没有任何根据判定885和885M型的安静性要逊色于美国第四代核潜艇。何况，美国人也没极力吹捧自己的核潜艇对“北德文斯克”号具有怎样的优势。

　　885型装备了MGK-600B“额尔齐斯-双柄瓶-B-055”新型声呐系统和辅助声呐站。据某些资料透露，“亚森”级新型声呐系统性能与美军“弗吉尼亚”级旗鼓相当。此外，“亚森”级安装了新型作战指挥系统和通信系统，水下传输信息距离超过100千米。885型为多用途核潜艇，既可以扮演“航母杀手锏”的角色，又可以垂直发射32枚“口径”或“缟玛瑙”潜射反舰巡航导弹。同时，与排水量14700吨的“奥斯卡Ⅱ”级相比，排水量仅为8600吨的“亚森”级要小得多，其作战性能具有较大的优势。

　　总之，除价格外，885型应该称得上是一款非常成功的核潜艇。建造6艘885型的总价超过了2000亿卢布，“喀山”号为470亿卢布，而后续5艘的单价为328亿卢布。但是，这个数字的准确性值得怀疑。

　　早在2011年，俄《生意人》报曾指出，在普京总统过问“北德文斯克”号之后，俄国防部与联合造船集团公司签署了建造1艘价格470亿卢布的“喀山”号和4艘885M型的合同，其价格为1640亿卢布的。但该报道没有说清楚前一艘“喀山”号的价格是否包含在了后4艘885M型的合同之中。如果不包含在后4艘885M型的合同之中，那么，每艘885M型的价格为390~410亿卢布。但是，该价格发生在俄乌危机之前。2014年后，卢布大幅度贬值，而885M型的价格开始大幅攀升。如果按照2011年《生意人》报发表文章时1美元兑换31卢布计算的话，首艇“喀山”号价格应该为468.1亿卢布，而量产的855M型单价为387.5~409.2亿卢布。截至2017年12月，如果按照1美元兑换57.7卢布计算的话，每艘855M型价格达到了726~763亿卢布。

　　显然，怀疑论者会指责说，没必要用今天美元兑卢布的汇率计算军工产品的价格，军品价格制定有自己的特点。但是，应当指出的是，俄乌危机后（2015年后）的苏-35战机第二批合同价格与首批48架合同价格相比增长近50%，即1000亿卢布对660亿卢布。尽管首批合同价格没有完全用于采购战机，其中包括改进战机，但我们从苏-35战机合同增长近50%的价格数字可以计算出，如果2015年俄海军以每艘600亿的价格采购量产885M型的话，那么，今天885M型的价格会更高。

　　同时，应该指出的是，价格的增长关系到2015—2017年重新铺设龙骨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号、“彼尔梅”号和“乌里扬诺夫斯克”号的建造。很显然，俄乌危机前建造潜艇的费用，已经从合同中支付。但是，供货价格依然需要根据物价指数的上涨来调节。尽管它无法反映出真实价格，但可以肯定的是，2014年后，无论是已经开始建造的核潜艇，还是即将铺设龙骨的核潜艇，均遇到了价格上涨的问题。

　　总之，俄国家武器发展规划的实际拨款要少于计划拨款。这不禁让世人对已经铺设龙骨的核潜艇是否能够按期交货和2018—2025年计划建造的核潜艇能否按时铺设龙骨产生了怀疑。根据《2018—2025年俄武器装备发展规划》，俄将实施前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对现役第三代核潜艇改进的最昂贵和奢侈的计划。实际上，联合造船集团公司总裁阿列克谢·拉赫曼诺夫，曾向媒体透露有关“北风之神”级第5艘“奥列格公爵”号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建造资金匮乏的问题。该潜艇交付期将向后顺延，从而印证了笔者猜测的准确性。

　　但不可否认的是，完成新造5艘“北风之神”级、6艘“亚森M”级，以及升级4艘“阿库拉”和4艘“奥斯卡Ⅱ”级的计划，应该说是俄国家军事预算和俄造船工业生产能力承受的极限。最大的可能性是，该项规划的完成时间将向后顺延。此外，不要忘记俄国家军事预算还要向研制“哈士奇”级第五代核潜艇的设计局支付设计资金。

　　“哈士奇”级第五代攻击核潜艇

　　目前，“哈士奇”级第五代核潜艇，仅处于方案的构想阶段，它需要俄国防部做出论证。如果该构想论证被确定而不再修改，那么，它将成为拟定第五代核潜艇战术技术性能的主要依据。随后，设计师将对该潜艇的结构和设备进行评估，以及就潜艇的仪器仪表向有关研制机构提出技术咨询。在做好设计预备工作的同时，还要对技术任务书的可实现性做出评估，计算出未来核潜艇设计的大概参数和向主管设计单位提出计算的结果。接下来的工作：第一步是主管设计单位将完成草图的设计和通过草图。第二步是主管设计单位与俄国防部重新拟定核潜艇的战术技术性能，出台技术方案。第三步是拟定和出台实施方案的文件。

　　在此指出的是，第四代核潜艇的研制始于1977年，而直到1993年“北德文斯克”号才铺设龙骨，整整等了16年。那么，“哈士奇”级实施方案的出台也要等待若干年。

　　关于研制第五代核潜艇的话题始于2013年，当时世人对其保持乐观的态度：俄罗斯能够在2018—2025年国家武器装备发展规划框架内，在2025年之前完成第五代核潜艇首艇龙骨的铺设。

　　俄海军前总司令维克多·奇尔科夫曾指出：“‘哈士奇’级的量产将在2030年之后。”因此，我们今天根本无法具体说出该型核潜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能对其大概进行猜测。据俄国内许多媒体报道，“哈士奇”级将是一艘既可以取代“亚森”级攻击核潜艇，又可以取代“北风之神”级弹道导弹核潜艇的通用型核潜艇。媒体做出如此荒唐的报道，实际上是没有正确理解联合造船集团公司总裁阿列克谢·拉赫曼诺夫的话。拉赫曼诺夫曾这样说过：“第五代核潜艇将把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攻击核潜艇的某些重要元素统一起来。”于是，媒体便借题发挥，推演出了第五代核潜艇将兼顾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攻击核潜艇的功能，其导弹舱既可以携带巡航导弹，也可以携带洲际弹道导弹。显而易见，拉赫曼诺夫这句话丝毫没有这种意思。

　　此外，“孔雀石”设计局总经理弗拉基米尔·多罗费耶夫直截驳斥了该观点：“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攻击核潜艇，在电子设备、通信和机械设备等方面有着相似之处。系列化和通用化不仅将优化艇员的训练，而且可以优化潜艇的作战使用。但从另一个方面讲，许多客观指标决定了无法取代攻击核潜艇和为其装备弹道导弹。攻击核潜艇的特点是高机动性和在高航速条件下的低噪声。现在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建造武器一体化的通用型核潜艇，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由此可见，俄设计师将面临着最大限度完成弹道导弹核潜艇与攻击核潜艇，在电子、通信和机械设备等方面通用化的任务。这将大大节省科研与设计阶段的资金并借助规模生产效应，降低产品价格，同时维修也更为简便。拉赫曼诺夫也谈到了这一点：“摆在联合造船集团公司面前的任务是，最大限度实现设备的通用化，以便从国防部获得最优惠的报价。”总之，“哈士奇”仍将是一款新型攻击核潜艇。让人们感到欣慰的是，“孔雀石”设计局在设计“哈士奇”级时，将充分考虑与未来弹道导弹核潜艇的通用化和一体化的问题。

　　有关俄海军弹道导弹核潜艇和攻击核潜艇的连载文章到此结束。总的来说，俄海军已经装备了最先进的核潜艇。但新型核潜艇数量并未达到所需，俄罗斯仍旧落后于美国。假如战争突然爆发，人们关心的不再是核潜艇的数量，而是战略核盾牌。因为，战略核盾牌的威慑力将远远超过核潜艇！

　　当然，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无论是苏联海军，还是当今的俄海军都是国家战略核力量的组成部分。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盘点一下俄海基战略核力量作战实力。

　　俄海基战略核力量的作战实力

　　目前，俄海军现役弹道导弹核潜艇为11艘（可以出航，不包括修理和编入预备役）。北方舰队编有1艘“北风之神”级首艇“多尔戈鲁基”号和5艘“德尔塔Ⅳ”级弹道导弹核潜艇。太平洋舰队编有3艘“准备削减”的“德尔塔Ⅲ”级弹道导弹核潜艇“波多尔斯克”号、“梁赞”号、“圣格奥尔基波别多诺斯采夫”号和2艘“北风之神”级“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号和“乌拉基米尔莫诺玛赫”号。

　　如果每艘弹道导弹核潜艇搭载16枚洲际弹道导弹的话，那么11艘弹道导弹核潜艇共计可以搭载176枚洲际弹道导弹。同时，如果按照每枚洲际弹道导弹携带4枚分导式弹头计算的话，共可以携带704枚分导式弹头。根据《俄美第三阶段削减战略进攻性武器条约》，两国将有权各自保留1550枚弹头。由此可轻松计算出，俄海军弹道导弹核潜艇的洲际弹道导弹弹头占了整个弹头的45.5%，几乎达到俄战略核力量的二分之一。

　　在《俄对抗北约》连载文章中，笔者全面分析了俄导弹核武器盾牌的能力，并做出了1550枚弹头不足以摧毁美国的结论。因此，俄不仅不允许失去弹道导弹核潜艇的洲际弹道导弹弹头，而且还应该对其进行保护。苏联较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与苏联邻接的鄂霍茨克海和北冰洋海域部署了弹道导弹核潜艇，确保了该海域的制海权。为了突入苏联的“五角堡垒”，美国研制出可以在苏联海军控制海域活动的“海狼”级和“弗吉尼亚”级第四代多用途核潜艇。遗憾的是，“五角堡垒”已经成为了历史。

　　俄海军黑海舰队原司令乌拉基米尔·科莫耶多夫海军上将，曾向媒体讲述了如何在今天寻找和发现假想敌核潜艇：“假如您坐在一张桌子旁，而这张桌子就是巡逻水域。反潜飞机会有条不紊的在该水域布设浮标。但是，不管在该水域会不会出现敌潜艇，您都必须以坚信的态度对其实施侦察。除反潜飞机之外，对该水域实施侦察的还有装有反潜探测设备的水面舰艇和直升机，甚至还包括军用侦察卫星（俄军装备了专门用于对水下潜艇实施侦察的军用侦察卫星）。由此可见，俄军将在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组织各种反潜力量抗击敌潜艇的威胁。联合作战集群司令员拥有自己的指挥部，它可以与水面舰艇和飞机保持联系。反潜巡逻将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将这种反潜巡逻，视为在舰队防区内保持良好作战态势的最佳方式。”

　　显然，发现敌潜艇的速度，将完全依赖于对俄海军反潜力量的投入，那么目前这支反潜力量现状如何呢？众所周知，苏联海军实力雄厚的水面舰艇和海军航空兵已经削减了数倍。截至2017年12月，美国海军第四代攻击核潜艇数量增加到了18艘，致使俄海军弹道导弹核潜艇面临严重的威胁。

　　伟大卫国战争期间，被英国人称为第二个纳尔逊的英国海军总参谋长安德鲁·康宁汉海军上将（霍雷肖·纳尔逊海军中将在英国享有“海军之魂”的盛名）曾指出：“与敌战机作战的最正确方法是在空中。为了保护舰队战舰免遭德军轰炸机的空中打击，就必须出动战机对其轰炸机实施空中拦截。”今天，科莫耶多夫海军上将则指出：“反潜航空兵的主要任务是发现敌水下潜艇，并将其情报通报给其它潜艇。目前，与水下潜艇作战的最有效的武器是潜艇。这一点，美国人最清楚。”

　　卫国战争期间，潜艇遂行反潜作战任务极为罕见。但是，现代攻击核潜艇则成为弹道导弹核潜艇最有威胁和最可怕的敌人。真正可以对付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应该是被称“水下角斗士”的攻击核潜艇，无论是水面舰艇，还是海军航空兵都无法取而代之。当然，也不能做出关于“水面舰艇和空中反潜力量已经过时”的骇人听闻的错误结论。我们坚信，水面舰艇和海军航空兵都不会被核潜艇取代。

　　但今天俄海军弹道导弹核潜艇的状况令人担忧。通常，俄海军太平洋舰队出动数艘弹道导弹核潜艇，赴鄂霍茨克海遂行作战任务。此时，反潜航空兵飞机升空、军用侦察卫星开始工作、水面舰艇驶离海军基地，以确保弹道导弹核潜艇反潜情报保障任务。可以设想，如果发现了敌攻击核潜艇的行踪，我们该怎么办呢？为了掩护这5艘弹道导弹核潜艇，太平洋舰队只能派出唯一一艘“阿库拉”级“库兹巴斯”号攻击核潜艇护航。这艘曾于2016年按照“改进型阿库拉”方案完成升级的攻击核潜艇，肯定不是“弗吉尼亚”级的对手。如果真需要护航的话，只能出动“奥斯卡Ⅱ”级巡航导弹核潜艇遂行反潜作战。但是，第一，目前太平洋舰队仅编有2艘“奥斯卡Ⅱ”级，根本不解决问题。第二，该型核潜艇主要用于攻击水面舰艇和岸基目标，难以胜任反潜作战任务，在水下它不是“海狼”级和“弗吉尼亚”级的对手。

　　相比之下，俄北方舰队状况会好些，装备了1艘“北德文斯克”号、3艘“阿库拉”级、1艘“维克托”级，以及2艘“塞拉Ⅱ”级核潜艇。北方舰队可以用7艘攻击核潜艇掩护6艘弹道导弹核潜艇。当然，还有2艘“奥斯卡Ⅱ”级巡航导弹核潜艇被编入预备役。如果在7艘攻击核潜艇中，我们完全忘掉只有“北德文斯克”号或“阿库拉Ⅲ”级“猎豹”号可以与“弗吉尼亚”级抗衡的话，那么，我们的心情会好些。要知道，除“弗吉尼亚”级外，北方舰队还面临英国海军“机敏”级攻击核潜艇的挑战。即便俄将几乎一半的战略核力量集中和展开，也没有足够的攻击核潜艇对展开水域实施可靠的掩护，即使再装备6艘“亚森”级，也无法从根本上扭转被动的局面。

　　由此可见，在未来10~15年内，俄海军弹道导弹核潜艇只能独善其身了。但是，也许俄海军常规潜艇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扭转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

　　（未完待续）

　　文/姜永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