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穿越日干乔大沼泽

  日干乔沼泽,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红原县,跨瓦切、麦洼、色地三个乡镇,现存面积约300平方公里,是红军长征途中最大的沼泽,“红军过草地纪念碑”现立于瓦切镇的沼泽入口处。

  我初步考察了沼泽情况后,就开始了耗时三天的徒步穿越。虽装备相较红军长征时期先进不少,但由于自然因素,我依然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危难……

  1

  边缘草地-湿地沼泽-凶兽丘陵-牛棚营地 初入日干乔沼泽,我与向导索夺就遭遇了狼。而后的狂风、暴雨和六月雪一直到凌晨才停,气温从15度猛降至零下5度。在极寒的漫漫长夜中,我们不得不躲进牛棚保全性命,此前的“红军豪情”被摧毁得粉碎……

  经过几天的准备,我与当地向导索夺在上午进入了日干乔大沼泽。此行之前,我对沼泽状况与气温情况的了解仅限于影视作品,便按照印象,准备了水靴和登山杖作为步入沼泽的必备品。索夺走前面,我踩着他的脚印跟行。我们满怀豪情地唱着《红军不怕远征难》,踏上了徒步之旅。

  徒步开始时,脚下还算平坦。草地上开满了明亮鲜艳的黄色小花,视野开阔,不见积水。藏嵩草和乌拉苔草是这里的常生植物:藏嵩草根茎粗而硬,直立挺拔,多长在水里,踩着它的根部走不会陷人;乌拉苔草的叶片细长披散,多长在露出水面的小土堆上,其叶绊脚。野生动物时不时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其中,国家一类保护动物黑颈鹤是这里的常客,当地人将它们称为“强强”。红军长征时,沼泽只有惯生的水草,鸟树均无,一片死寂;解放以后,地理发生了变化,政府组织清淤排水,令沼泽水位下降1.2米,吸引了诸如黑颈鹤、赤麻鸭、鹪鹩等鸟类栖息。

  上午走过的草地并非真正的沼泽,还算安全。草草午餐后,我们正式进入湿地沼泽。人在沼泽里行走,走一步就陷一步,水靴很快将脚后跟磨出了泡,无奈之下,我只好穿上备用的袜子来保护皮肤。路过一处排水沟时,索夺弯腰将登山杖插了进去,手柄瞬间被淹没。他立刻掏出手机,用藏语打了一通电话,随后一脸凝重地对我说:“你跟着我的脚印走,一步都不要走岔,现在危险了。”我自然不敢怠慢,跟着他用登山杖数次试探对岸的土质强度,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连跨几个排水沟后,我们歇脚休息。索夺告诉我,刚才那通电话是给他父亲打的。老牧民的沼泽经验更加丰富,他要求索夺每两个小时打一次电话报告行程,从而给予指导。而在这片沼泽中,要注意的有两点:一是沼泽里的“龙洞”,就是大水泡子;二是排水沟,这两个地方都能要人命。原来,冬季是沼泽的旱期,此时积水会干涸,甚至可以放牧,但“龙洞”和排水沟却常年被水浸泡,以致土质稀软、细草腐烂,极易陷入。

  “据说当年毛主席的白马就是夜里下草地吃草,陷进‘龙洞淹死的,后来,这匹白马变成了一条白龙,卧在‘龙洞里,阴天时会腾云驾雾,幻化升天。”索夺跟我讲着藏区的传说,话音刚落,天气就变了。阳光普照的草地霎时阴云密布,远处的龙卷风像一个巨大的漏斗,游走在天地之间。突然的降雨使温度猛地下降了5度,我们穿上雨衣,冒雨前行。

  沼泽陷人、草根缠脚、水靴不合脚导致的足部疼痛,再加上高原上供氧不足,所耗气力几乎是在陆地的三倍。很快,我就陷入了疲惫之中。眼见天色渐暗,我们决定在前方的小山包上安营扎寨。

  日干乔沼泽由两山夹峙,地形狭长。这一地带并非坦荡如砥,有时会有鼓包和丘陵,即将扎营的小山包就是一处丘陵。山脚下水深,稍不注意,就有一小股水漫进靴子里,我的袜子很快便潮透了。这样的路还有一程,我不得不再一次打起精神。

  “看,有只狼!”索夺突然喊了一声。我惊觉地抬头,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只灰色野狼,慌慌张张地顺着山脊往下溜去。面对凶兽,我不由地担心是否还能将前方的山丘作为营地。我将顾虑告知了索夺,他却毫不慌张。原来,在野外生存法则中,群狼虽然可怕,但它们只在大雪封山的饿极情况下才会攻击人。这个季节,荒野到处都是野兔和草原鼠,狼能吃饱,就不会攻击人。

  2

  牛棚营地-深水沼泽-崎岖草场-死亡排水沟-牧民营地 一处我们跨不过去的排水沟横躺在面前,索夺踏着中央的小草垛试图越过,却重心不穩地栽了进去。淤泥瞬间将他的大腿淹没,我连忙救援,却因为反作用力倒了下去……

  小山包的山脚下横着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成为了晚餐用水。傍晚时分,我们在山顶一个破烂的牛棚里扎了营。这是冬季放牧的牧民留下的牛棚,四面透风,四根柱子歪歪倒倒,似乎随时都可能坍塌。地下遍布着碎牛粪,一条烂褥子、一块报废的太阳能板和两个颜色鲜艳的塑料桶被丢弃在附近。

  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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