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能生巧

  圆鼓鼓的身体,仿佛装载盈满的财富;两只小耳朵,翘起来别在脑袋中央,可爱至极……加上恰逢庚子鼠年,鼠无疑是今年最受人们青睐的动物意象。

  心心念念之物,原是要即刻去相见的——比如动画里那只软萌吸睛的米老鼠。但受疫情影响,国内两间迪士尼乐园预计闭园两个月。鼠系拥趸们,只能暂且在艺术作品中寻探它的踪影。

  从广遭唾弃的粮食大盗,到预兆丰年的吉祥之物;由象征伤病死亡的地狱使者,到艺术家竞相创作的灵感缪斯。位列十二生肖之首的老鼠,以花样百出的面貌贯穿了东西方艺术长河。

  远隔山海的日子里,捕捉老鼠这一灵巧形象间潜藏的哲思,人们在宅居生活中跨越想象边界,重新建立与灵感和生趣的联系。

  寓生灵于祥和

  不似牛的忠厚勤恳,不及虎的威猛勇武,区区一只小鼠,何以位列十二生肖之首?

  对此疑问,中国民间常见说法有二:一是“鼠咬天开”——传说天地之初,万物混沌,老鼠在子时将天咬开一个洞,鼠也因此成为开天辟地的英雄角色,位列生肖之首;二是据说当年轩辕黄帝以赛跑形式选拔十二种动物任宫廷卫士。赛跑原本以牛为首,然而老鼠投机取巧窜到牛背上,于是阴差阳错地位列第一。

  这些传说虽缺乏科学依据,难以为凭,但其绚烂丰富的想象大大增强了老鼠这一形象在民俗文化中的丰满性,也为民俗艺术的创作提供了灵感。

  在中国艺术中,鼠的形象可谓层出不穷。明宣宗朱瞻基被誉为“绘鼠第一人”,他以写意的手法描绘老鼠的灵巧可爱。《苦瓜鼠图》创作于朱瞻基而立得子之年,他以多子的苦瓜和代表子时的鼠进行创作,以求多子多福。

  除此之外,诸如八大山人、张大千、徐悲鸿等中国大师都曾画过老鼠,而最具代表性的当属齐白石和黄永玉二位。齐白石属鼠,由此对小鼠宠爱有加。他一生画鼠无数,画面并有题诗以表达主题。其笔下之鼠寓意各不相同,或是调侃自我膨胀之人,或是暗指贪官污吏之族。无独有偶,黄永玉也以鼠折射人类社会中的人情世故,无论是胡吃海塞的动势,还是勾心斗角的神态,其笔下的老鼠都展现出了同人一般的喜怒哀乐。

  进入到现代,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经典动画《舒克和贝塔》塑造了两个勇敢善良的老鼠形象,而《黑猫警长》中的反派角色“一只耳”则是一代人的童年仇人。

  把老鼠的形象寄寓在文化间,将对自然的喜爱安置于敬畏中,表达着人们对善德之美的崇尚。

  涌动摩登浪潮

  在古代西方文化中,由于不堪的形象和偷食的习性,鼠常常被视为贪婪、肮脏的象征。Joris Hoefnagel和Georg Bocskay就在绘画中,以老鼠这一形象来警示人们远离暴饮暴食和贪得无厌之恶习。

  经过西方现当代艺术的蓬勃发展,老鼠的形象才得以“洗白”。历经九十多年,米老鼠这一憨厚可爱的形象早已深植于几代人的童年记忆之中,不仅改变了迪士尼的命运,也成为了无数艺术家的灵感缪斯,以百变姿态活跃于当代艺术之中。

  作为波普艺术的代表者,安迪·沃霍尔(Andy Wahol)也是米老鼠的忠实拥趸。他那“万物皆可丝网印刷”的理论,正是通过米老鼠这一形象发明广大的。

  另一位“波普艺术之父”——罗伊·里希滕斯坦(R o yLichtenstein)也深受米老鼠的启发与影响。1961年,他创作了布面油画《看!米奇!》(Look Mickey)。这件作品被广泛认为是里希滕斯坦抽象表现主义与波普艺术间的过渡桥梁,而其色彩鲜艳的连环画风格也在此时初现端倪。

  另一位“童年杀”小老鼠则是《猫和老鼠》(Tom and Jerry)中机智灵巧的杰瑞鼠。鼠年之际,杰瑞一举成为时尚红人,匡威、Kith等众多品牌都与它联名,推出了鼠年特色产品。

  除两位波普艺术家之外,因苏富比碎画而刷屏的英国涂鸦艺术家班克西(Banksy)也利用老鼠进行过创作。针对英国脱欧事件,向来擅长使用黑色幽默的他以老鼠为主角喷绘了一件充满讽刺意味的街头作品。

  鼠不仅在平面艺术界大有作为,在立体艺术中也颇受青睐。热爱“考古”的艺术家丹尼尔·阿尔轩(Daniel Arsham)为米老鼠改头换面,以其惯用的侵蚀语言塑造出了经时间洗刷而破败不堪的“米老鼠遗迹”。

  由此可见,西方艺术家更多地运用老鼠形象展露大众审美的变迁以及自由精神的绵延。乖张大胆的形式、摩登前卫的概念,是艺术工匠们的独门“修理秘诀”。

  漫语丝丝禅意

  正或邪、是或非,大多是人们主观赋予的情感色彩。将目光放到临近的霓虹国,日本艺术家们不加入主观评价,更多地赋予老鼠这一动物角色故事性,并不经意地在其中渲染一丝禅意。早在江户时代,老鼠便以拟人化形象时常出现在浮世绘中,使得画作整体基调变得轻松有趣。到了当代,艺术家和设计师们则是用老鼠的形象呈现各有千秋的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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