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A盘活转会市场

  • 来源:新体育
  • 关键字:市场,球员,休赛
  • 发布时间:2021-04-08 10:21

  今年8月21日,CBA公司在官网上发布了《2020-2021赛季CBA 联赛球员注册、报名管理规定》。这份文件长达238页,早已在股东会上投票通过,因为太繁复,在球迷间没有引发关注,但对很多俱乐部、球员以及经纪人而言,这份文件决定了今年夏天的休赛期虽然短暂,却绝不平静。

  果然,从文件发布到9月15日下午17 时新赛季注册截止,李慕豪、范子铭、可兰白克、俞长栋、李根、刘铮、于德豪等大量明星球员改换了门庭。过去,这些球队主力在当打之年几乎不可能转会,现在变了,未来 CBA的夏天可能比赛季期间还要热闹。

  为什么过去转会难,这份文件如何促成了今年夏天的转会热潮?

  难于上青天的转会

  过去,职业联赛转会难,CBA联赛转会更难。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中国篮协规定,球员转会先要提交原俱乐部出具的《中国篮球协会运动员注销申请表》,这等于给了俱乐部“卡脖子”的机会,因为人才稀缺,球队培养球员花费的心血颇高,谁都不愿轻易让其流入市场,这是第一道关。第二关,人事关系在地方体育局或解放军的球员,要经人事关系所在单位同意,CBA很多俱乐部和当地体育局直接或间接挂钩,球员还要代表当地打全运会,体育局自然是能不放就不放。所以,像吴楠、杨力、王汝恒这些当打之年的球员为了更高的年薪,甚至“自废武功”两年。

  球员的流动性差,间接导致了球队间的实力相差过大,即便前几年篮协出台过倒摘牌制度,依旧无法改变这一弊端,各队放出去供对手摘牌的都是边角料,不会把主力放出去。

  还在上海队当老板时,姚明关于CBA转会难就有过一段相当精辟的评论。他说:“中国篮球水平下降,不是因为引入亚洲外援,甚至不是外援的加入,本质在运动员无法流动,没有市场机制。很多球队的板凳球员比其他球队的先发都好,但他们没有机会去锻炼、发展。CBA没有做到最好的资源配置,很多人才被埋没了。”姚明认为人才流通体制不健全,想打好的成绩,只有去找好的外援这一个办法。

2016年CBA公司成立,俱乐部开始统一经营,强队和弱队之间缩小差距、实力均衡,才有利于长远发展。要实现这一点,人才流动是直接途径,越来越多的俱乐部不再纠结于固有观念,积极投入到市场中。

  CBA公司一直谋求打破转会坚冰,经过几年的摸索、尝试,2020年夏天,新的注册办法出台,工资帽和顶薪这两项政策激活了 CBA的转会市场。

  工资帽加顶薪制

  根据规则,2020-21赛季CBA工资帽(国内球员薪水总和)上限为4400万元人民币,下限为2000万元,新疆属于边远地区特例,工资帽上浮20%,达到5040万元。

  这样的设置有什么意义呢?举个例子,前些年新疆队为了实现冠军梦,引入众多国手级别的强援,球队总薪水早已超过了 5040万元,那就要交调节费了。

  按CBA规定,调节费的比例为超出工资帽上限部分的25%,这已经是相当高的比例了。如果不想交,只能让球队中的部分高薪球员离开。为了维持各队实力的强弱平衡, CBA还设定了工资帽下限的调节费,为不足工资帽下限部分的25%,迫使弱队不能减少投入,从而使联赛更加激烈。

  再来说说顶薪。现在CBA球员的薪水一共分为五个类别、六种合同,分别为:新秀合同(A1、A2类)、保护合同(B类)、常规合同(C类)、顶薪合同(D类)和老将合同(E类)。每支球队可以有3名顶薪球员,每人最高工资为800万元人民币。

  CBA规定,当B类合同到期后,俱乐部拥有这名球员的顶薪独家签约权,但一支球队只有3个顶薪名额,假如球队无法给这名球员提供顶薪,球员就可以选择进入匹配程序。C类合同到期后,母队仅有该名球员顶薪独家签约权,也就是说,要么开顶薪,要么让球员自由转会。

  上海队签下刘铮就是这样的情况。在刘铮与浙江广厦的合同到期后,广厦队认为,胡金秋、孙铭徽和赵岩昊是球队需要用高薪留下的人才,这让上海队看到了机会,直接为刘铮开出了一份C类合同,还没到顶薪,但也足够高。这时候,广厦本可以选择匹配,给刘铮开出与上海队同样的价码,刘铮就只能留在广厦。但广厦没有这样做,上海队遂将刘铮招至麾下。

  类似情况的还有苏若禹,看到无望在广厦拿高薪,获得转会机会后选择加盟四川,谋求更高收入。

  上海队今年还有可兰白克、何重达以及状元秀区俊炫等多位重量级引援,他们的工资帽不会超吗?不会。因为上海队灵活运动用了注册条例中的另外一条:继续执行现有合同中基本工资超过800万元的可以转会,转会后,新俱乐部要和这名顶薪球员重新签合同,最多只能负担800万元的基本工资,超出部分由原俱乐部支付,总薪水计入新俱乐部工资帽。

  此前,上海队和北控队交易,用李根换来了宗赞和高尚。转会完成后,上海队仍会担负李根合同的60%,北控担负40%,但李根的薪水总额将计入北控的工资帽,这让上海有了充分的薪金空间继续引进强援。

  现在看来,上海队的阵容只剩下一处明显不足,就是一号位。老将罗旭东伤病频繁,罗汉琛已经被证明不足以胜任首发。上海队原本曾十分接近辽宁队赵继伟,但这笔交易被刚刚担任辽宁男篮顾问的蒋兴权叫停了。

  各队自选生存模式

  上海、北控财力雄厚,他们在休赛期选择花钱。也有俱乐部选择省钱。江苏肯帝亚的侯逸凡合同到期,俱乐部拿不出能令球员满意的合同,面临着失去侯逸凡的风险。为了止损,江苏将侯逸凡转去北控,北控开出 2+1的C类合同,满足了侯逸凡的薪金需求。作为回报,北控将小将许梦君转至江苏,许梦君还剩两年的A1类新秀合同,薪水比侯逸凡低了不少。

  失去侯逸凡,得到许梦君,与两手空空相比,江苏队总经理史琳杰还是很满意的。其实不只是国内球员,外援换队的也不少,和国内球员可以交易一样,本赛季外援的优先续约权也可以交易。比如南京同曦原本行使了与约瑟夫•杨的优先续约权,随后将这个优先续约权交易到了北控。据了解,北控最终选择约瑟夫•杨,是球队原来的小外援福格提出大幅涨薪的要求,北控因此放弃了他。福格也不担心无球可打,有消息称,新疆队有意通过交易,获得福格的优先续约权,毕竟福格现在人在中国,肯定不愁下家。

  既然国内球员能交易和自由离队,外援能换队,扎根青训又财力一般的球队以后岂不是留不住明星了?也不会。依照目前的政策,当本队培养的新人在18岁升入一队后,俱乐部可以以一份新秀合同外加签署B类合同的独家签约权,让球员从18—27岁一直为本队效力,到了27岁,球队可以开出顶薪,再次将其留下,不担心别人挖墙角。

  这样,未来的CBA可能出现多种生存模式,三四支财大气粗的球队谋求争冠,财力一般的球队可以立足青训,将球员培养成才后出售赚钱,让联赛流动起来,更有活力。广州队、深圳队现在就有了这样的苗头。

  广州队的青年才俊范子铭转会去了北京首钢,有消息称,首钢付出的转会费在3000万元人民币以上。广州龙狮是第一家挂牌上市的 CBA俱乐部,2018年财报显示,球队当年净利润814万元,出售一个范子铭,抵得上球队四五年的净利润,广州队的选择也无可厚非。

  范子铭加盟北京,让一直对其苦苦追求的广东宏远很郁闷。球队总经理朱芳雨说: “我对这笔交易很惊讶,也很遗憾,我们开出的条件更好,但范子铭没能加盟。可能是宏远太强大,同省的球队不希望我们更强。”

  广东、北京争夺范子铭,只是转会大潮的序曲,未来CBA人才市场肯定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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