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本意为头和脸,后来引申为人的姿色容貌,又指戴在头上的装饰品,是以簪、钗、坠等首饰进行插戴头冠鬏髻的整套头饰。明代笔记小说《云间据目抄》言:“妇人头髻,在隆庆初年,皆尚圆褊,顶用宝花,谓之‘挑心’,两边用‘捧鬓’,后用‘满冠’倒插,两耳用宝嵌大镮。”
2008 年,南京将军山出土了一套精美华贵的嵌宝石金头面,现藏于南京市博物馆。这套头面的主人,是明代沐英家族第二代黔国公沐斌的侧室夫人梅氏。
梅氏,名妙灯。梅妙灯的父亲是个没有地位的破落户,她十五岁时,被黔国公沐斌纳为侧室,五年之后,沐斌撒手人寰,留下仅二十一岁的梅妙灯和只有十个月的幼子沐琮。梅氏含辛茹苦将沐琮养大,沐琮十五岁时承袭其父爵位,成为了第三代黔国公。梅氏母凭子贵,被封赐为诰命太夫人,死后得以厚葬。
沐琮与梅氏母子情深,故而梅氏的陪葬也极其奢华。梅氏的这套头面,由一件镶宝石火焰纹金顶簪、一件镶宝石金挑心,一件镶宝石凤纹金分心,一对镶宝石云形金掩鬓和一件镶宝石莲花金簪组成。
金顶簪,簪头呈桃形火焰状,分3 层,逐层缩小。底下两层为火焰纹,底层宝石保存完整,为6 颗蓝宝石、6 颗红宝石;中层宝石均不存;上层为椭圆形双层菊瓣纹花蕊状,内嵌1 颗大大的红宝石。
金挑心,簪头呈椭圆形菊花状,分4 层,逐层缩小,均为金片捶揲而成,边缘饰刻花纹。簪头每个菊瓣上均镶嵌宝石,存嵌蓝宝石11 颗、红宝石9 颗;顶层作椭圆形双层菊瓣纹花蕊状,中心也镶嵌了1 颗大大的红宝石。
金分心簪头分3 层,底板为弯弧状金片,两端尖,中间宽。分心正面以折枝花卉纹为地纹,中间有对凤纹,边缘为双层波浪状连珠纹。间嵌4 颗蓝宝石、 3 颗红宝石,空隙处嵌小粒宝石,存4 颗蓝宝石、11 颗红宝石。
一对金掩鬓用金累丝枝蔓状底板,以卷草纹为地纹,存嵌蓝宝石3 颗、红宝石3 颗、水晶1 颗、绿松石1 颗;莲花簪,簪头作七瓣莲花状,边饰连珠纹,中心嵌红宝石1 颗,周边7 颗宝石,遗憾的是,这对金掩鬓上的几颗宝石都已经遗失不见。
梅妙灯的这一套头面,出土的时候安插在其头部,头部残留有银质的片状包裹物,推测为包裹头发的鬏髻(即包裹头发的网帽)。这套头面的制作工艺之精湛令人惊叹,使用了捶揲、刻纹、花丝镶嵌工艺,还在其上镶嵌了各种名贵宝石,可谓是珠光宝气,流金溢彩,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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