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纸 月 绘/李 鹏
音乐天才的小时候
在法国小城圣日耳曼昂莱有个农村家庭。祖父开过酒铺,也当过木匠。父亲从海军步兵退役后,和母亲一起经营着一家瓷器店。1862年夏天,就在这个和音乐“八竿子打不着”的家庭中,一位音乐天才诞生了,他便是克劳德·德彪西。
普法战争爆发后,七岁的德彪西随家人搬到了法国的南方城市戛纳避难,借住在姑姑家中。姑姑为德彪西请了一位家庭教师,教他钢琴演奏和基础的乐理知识。德彪西学得很快,并且进步神速,贝多芬、舒曼、肖邦的很多曲子,稍加练习后他就能流畅地演奏。
十一岁的德彪西顺利地进入了巴黎音乐学院学习。在那里,他度过了十二年的求学生涯。他的作曲课、音乐史、和声课、钢琴课和音乐理论课的老师,几乎都是当时的知名音乐家。在学生时代,德彪西结识了柴可夫斯基的至交——梅克夫人,并担任了她的私人教师,两人结伴在欧洲各国旅行了两年。这段经历让德彪西接触了很多俄国音乐大师的作品,受到不少启发。
不同于欧洲传统的古典乐,俄国音乐家的作品里能听到大调、小调之外的独特音阶,德彪西对此青睐有加。在学校的作曲课上,德彪西打破传统规则,弹奏出增和弦、九和弦、十一和弦和全音音阶。因此,在同学和老师看来,德彪西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拒绝无趣人生
无论在哪个时代,艺术家中总会有一些人因循守旧,也总有人敢于创新,德彪西便是后者。他不满足于“百年不变”的音乐套路,认为那就像套用模板写文章一样无趣。
不过,德彪西并不是那种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人,他曾主动向多位前辈音乐家求教。他很崇拜作曲家瓦格纳。瓦格纳在乐曲中使用了丰富的和声与不和谐音,增强了作品的表现力,让音乐充盈着幻想的色彩。《月光》正是德彪西在这一时期创作的作品。
随着作品知名度的提升,德彪西受到了名流的热捧和资助。他一边旅居欧洲各地,一边从容地创作,日子过得十分滋润。由于无须为生计担忧,德彪西的作品中表现的情感也并不激烈、亢奋,大多随性、优雅,夹杂些许神秘感。
迷上“异域音乐”
德彪西不但长期受欧洲音乐的熏陶,也积极汲取着东方音乐的滋养。
1889年,巴黎举行世界博览会。德彪西被来自东南亚爪哇岛的“甘美兰”深深吸引,东方音乐家们提出的五声调式和十二平均律同样使德彪西印象深刻。
在德彪西的音乐里,我们常常能捕捉到东方美学的意境。口说无凭,可以听听《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从中一探究竟!这首曲子与印象派画作《艾琳小姐》有着相似的美学风格。在听音乐的过程中认真体会,这首曲子是否有着不同于欧洲古典乐的异域风情。
偏爱自然与幻想
德彪西的作品并不关注宏大叙事,而更偏爱描摹自然与幻想,他的作品常常表现以下三个主题:自然景观、民间风俗、神话传说。
他的三首“夜曲”的小标题就是很好的佐证:《云》 《节庆》 《女妖》。
介绍了那么多,德彪西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即将登场!
1890年前后,德彪西与两位音乐圈外的艺术家相识,一位是象征派诗人马拉美,另一位是印象派画家莫奈。
马拉美带德彪西参加了许多文艺沙龙,讨论意象、迷蒙与梦境之美。
莫奈的《日出·印象》等作品,表现了一个瞬间的景象和心情,深得德彪西的喜爱。
德彪西很快就融入了“文艺青年”的圈子。于是,他提笔为马拉美的诗篇配乐——《牧神午后前奏曲》诞生了。
这首交响乐作品取材于马拉美的同名诗作《牧神午后》,讲述了牧神在梦境中见到维纳斯女神的情景。开场的长笛把听众带入梦境,而后双簧管奏响了甜美热情的曲调,接着管弦乐队的合奏渐渐由强变弱,最后由竖琴引出圆号和弦,梦渐渐醒来。朦胧、飘逸、空幻、幽静,你感受到这样的气氛了吗?
这就是德彪西音乐的特点,有时抽象甚至晦涩难懂,但又具有强烈的色彩感与氛围感。他很少用那种大段、长线条的旋律,乐曲的结构常常“自由散漫”、变化多端,只为突出他主观的直觉和瞬间的印象。他的乐曲似乎有某种魔力,能让听众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恰如印象派的油画,像梦境一样幽深、迷人。
曲中有诗,曲中有画——人们将德彪西称为印象派音乐家,就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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