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枪厂三剑客——阿斯特拉-温塞塔、星牌和拉玛公司（中）

　　陈宏

　　公司初创：两兄弟合作

　　星牌公司所在地埃巴尔(Eibar)位于西班牙巴斯克地区吉普斯夸省。整个地区，尤其是埃巴尔，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西班牙的武器设计和制造中心。早在冷兵器时代，该地区出产的钢材就以高强度和耐用性而获得了“西班牙钢”的美誉。即使到了热兵器时代，由于枪械制造需要许多相同的技能，比如使用钢材和木质配件进行加工，埃巴尔仍然保留其西班牙武器研发中心的地位。目前已知最早的星牌产品渊源可以追溯到何塞·克鲁斯·埃切维里亚，他是埃巴尔的一名枪械技师，在19世纪后期就开始制造前装枪。

　　何塞的两个儿子朱利安和博尼法西奥后来也子承父业进入枪械行业。朱利安16岁从当地的商业学校毕业后，进入普拉伦西亚的皇家武器工厂当学徒，随后连续在当地的几家枪械厂工作。他曾参与La Lira手枪的研发和生产，该手枪实际上是奥地利曼利夏M1901手枪（发射7.65×21mm曼利夏手枪弹）的翻版，但换用.32 ACP手枪弹。他后来还参与了坎波吉罗手枪的研制工作。1905年左右，朱利安认为自立门户的时机已经成熟，便与弟弟博尼法西奥一起创业，这就是后来的星牌公司前身。

　　当时西班牙的专利法有个奇葩规定，即西班牙公司可以不受专利法约束自由生产受外国专利保护的设计产品，前提是这些产品并非已经在西班牙国内生产（该规定于1986年废止）。因此，兄弟俩从仿制曼利夏M1900手枪开始，推出公司的第一款手枪，命名为M1908手枪，配用.25 ACP手枪弹。M1908并非是对M1900手枪的简单克隆，它体现出星牌公司的一些独创性，比如握把更为顺直，使用弹匣供弹，而不像M1900使用固定式弹仓供弹等。许多早期的星牌手枪并没有在枪身刻印“STAR”商标，而是使用“Izarra”(巴斯克语“星星”的意思)作为商标，直到1919年，星牌公司才在所有产品上都刻印“STAR”铭文。

　　朱利安一直对教育感兴趣，最终于1912年离开公司，创办了西班牙第一所枪械职业技术学校并自任校长。博尼法西奥则开始主持公司的全面业务，积极改进产品设计，扩大产品线。公司在1914年开发了一款名为M1914的新手枪，这型手枪的原理和之前的M1908手枪基本相同，但在人体工程学方面做了进一步改进。从外观上看，M1914已经明显摆脱曼利夏手枪的窠臼，更具有现代手枪的风格。之后，公司又在M1914的基础上陆续推出M1919（紧凑型，发射.380 ACP手枪弹，目标为警用市场）、M1920、M1921（使用强度更高的锻造枪管）和M1926（保险位置从扳机附近改到套筒座后方，便于拇指操作）。

　　公司发展：随战争而扩张

　　由于武器的特殊属性，来自政府的订单对于武器制造商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星牌公司也不例外。在创立初期，两份法国政府的直接和间接合同促成了公司的发展壮大。最重要的合同是为法国军方生产M1914手枪，其主要的改动是将口径改为.380 ACP手枪弹，法国军方将其命名为Pistolet Automatique Star（星牌自动手枪），这是星牌公司最早使用Star命名的产品型号。

　　另一份合同是为法国政府代工生产7.65mm“红宝石”自动手枪。1914年一战在欧洲爆发之后，同样位于埃巴尔的拉玛-加比隆多武器公司（Llama-Gabilondo y Cia）在枪械大师勃朗宁设计的柯尔特M1903自动手枪的基础上做出一系列简化，推出“红宝石”手枪，主要内容包括取消握把保险，将保险改在套筒座上，减少全枪长以便大批量生产，将弹匣容弹量增加到9发，据说博尼法西奥也参加了该枪设计的简化和开发工作。

　　由于一战爆发得猝不及防，法国国内的军工产能都被用来生产步枪和机枪，在手枪方面只好求助于外国供应商。当时西班牙已经拥有成熟的枪械制造工业，而且地理位置就在法国隔壁却保持中立，没有卷入战争，自然成为法国政府的首选，拉玛-加比隆多公司的推销来的正是时候。完成这型手枪的测试之后，法国政府和拉玛-加比隆多公司在1915年5月签订合同，要求每月生产1万支“红宝石”手枪，之后增加到3万支，后来又提高到每月5万支。拉玛-加比隆多公司根本无法应付如此庞大的订单，只能将大部分生产外包给西班牙其他4家公司，自己负责最终的产品质量控制。

　　随着战争的恶化，法国政府的订单不断增加，在生产的高峰期，多达40多家西班牙公司参与其中，生产各种口径、枪管长度和弹匣容弹量的“红宝石”手枪整枪和零部件，最后这型手枪的总产量高达25～30万支。星牌公司也是其中一家主要的供货商，其产量高达5.7万多支。由于订单数量庞大带来的近乎失控的生产和质量管理，许多“红宝石”手枪出现各种质量问题，因此也让西班牙生产的手枪给用户留下价廉质差档次低的印象。但星牌公司的产品以其优质可靠的性能脱颖而出，枪身上的“Izarra”铭文也成为优质手枪的代名词，公司也凭借参与“红宝石”手枪的生产而开始壮大。

　　1919年，博尼法西奥正式为公司产品注册了“STAR”商标，随后的所有产品均以此为商标。

　　在法国军方订购5万支M1914手枪之后，博尼法西奥原本计划对其进一步改进，以满足后续合同。但一战的结束导致法国政府终止合同，星牌公司转为仿制更具商业价值的柯尔特M1911手枪。这就是著名的Star M1920系列手枪。这型手枪外观酷似柯尔特M1911，但绝非对后者简单的仿制，在外观和操作上都带有鲜明的自身特色。比如取消了M1911的握把保险而代之以套筒后方的旋钮式手动保险，方便拇指操作；更加简洁的海狸尾；击锤处于击发位置时照门被挡住无法瞄准射击（提醒射手必须压倒击锤才能射击）等等。Star M1920的基本型号为军用型，发射9mm Largo手枪弹。后来又推出3种商用型号以供出口，商用型和军用型基本一样，只是在外观处理上更为精细，使用木质握把护板，以增加收藏价值，分别发射.45 ACP手枪弹、7.63mm毛瑟手枪弹和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

　　次年，星牌公司又根据西班牙军方的反馈意见，在Star M1920的基础上推出Star M1921手枪。M1921手枪恢复了握把保险，将套筒后方的保险旋钮改成套筒座后方的保险杆。之后从1924年开始，星牌公司以Star M1920和M1921手枪为基础，又推出多种型号的手枪供应军队、警察和民用市场。这些手枪根据套筒座的大小以字母命名，比如大号套筒座有M系列(发射9mm Largo手枪弹)，P系列(发射.45 ACP手枪弹)和U系列(发射7.65×21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中号套筒座有A系列(发射9mm Largo手枪弹)和B系列(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小号套筒座有D系列(发射.380 ACP手枪弹)和S系列(发射.380 ACP和.32 ACP手枪弹)，这些型号手枪的生产一直持续到1983年。

　　在大号套筒座手枪M系列和P系列的基础上，星牌公司又研制生产了几款冲锋手枪和卡宾枪型手枪。冲锋手枪有快慢机和可拆卸枪托，使用相同的发射原理，型号后带有字母“D”，比如MD和PD。

　　MD和PD冲锋手枪的快慢机在套筒后方右侧，是个上下滑动的选择开关，向上为半自动，向下为全自动。快慢机与保险装置互不关联，所以快慢机在单发或连发位置时都可以关上/打开保险。可拆卸枪托由木材制成，外形酷似毛瑟手枪的木托，可以滑入握把下部后方加工的凹槽中固定。要拆下枪托必须将枪托底部的拉杆缩回，以便将枪托顺着握把凹槽滑落拆下。和毛瑟手枪的木托一样，该枪的枪托也是中空的，可作为枪套使用。为了保证火力持续性，配用的弹匣除基本的7发弹匣，还有14发和22发弹匣。卡宾枪型手枪外观和冲锋手枪相似，同样也配可拆卸木质枪托，但没有快慢机，不能连发，型号后带有字母“B”，比如MB。

　　1920～1930年代是冲锋枪发展的黄金时代，美国、意大利、苏联、德国和芬兰纷纷推出各种冲锋枪供应军、民用市场。从1930年代开始，为了追赶世界潮流并开拓市场，星牌公司着手进行冲锋枪的研制和生产。1934年，公司推出第一个型号IS-34。该枪型号名称源自制造开始的年份，以及两位设计师的名字Isaac Irusta和Valentin Suinaga，他们分别为星牌公司当时的董事总经理和生产经理。严格意义上说，IS-34只是试验性质的手枪口径的卡宾枪，初期只打算针对商业和警用市场，产量也很小。该枪无法全自动射击，为了射击时手感更柔和，采用延迟开锁式闭锁方式。

　　1935年，星牌公司推出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冲锋枪，命名为Si35，该枪和之后的两款变型枪RU35和TN35称为35系列冲锋枪。这一系列冲锋枪的特点是外观非常相似，都使用木质枪托、管状机匣、枪机延迟开锁、开膛待击、发射9mm Largo手枪弹。三者主要的区别是Si35的射速可调节，有单发、300发/分连发和700发/分连发可选择；RU35可以单发，也可以以300发/分的射速连发；TN35只能以700发/分的射速连发。

　　值得一提的是，Si35的快慢机和保险装置非常复杂，枪身左侧有两个控制杆。前方(靠近枪口)的控制杆为快慢机，有两个位置，可在300发/分与700发/分射速之间选择；后方的控制杆为保险，有3个位置，同时也控制射速。保险拨至后方时为保险状态；保险、快慢机均拨至前方，为单发状态；保险拨至前方，快慢机拨至后方，为300发/分的连发状态；保险拨至中间，快慢机拨至前方，为700发/分的连发状态。这种通过保险和快慢机不同位置组合实现保险和3种射速之间的切换对于士兵来说实在是太伤脑筋了，而且选择错误很容易把待击误认为保险从而引发安全事故。所以后面的两款冲锋枪减少射速选择可能也与此相关。

　　除了这个近乎奇葩的设计，35系列冲锋枪还有一些鲜明的特点，首先是枪管前方下部加工有刺刀座，可以安装西班牙生产的M93毛瑟步枪刺刀。该枪配用10发、30发和40发直形弹匣，弹匣上用于显示余弹量的不是圆形孔而是长条槽，这种设计更加直观，方便射手观察；另外，弹匣座两端镂空，既是为了减重，也是为了让射手在弹匣插入弹匣座而且余弹不多的情况下仍然可以知道余弹量。

　　二战前，星牌公司曾经试图向英国和美国军方推销Si35冲锋枪，还提供了样枪供实弹测试，但最后都没有成功。在此期间，星牌公司继续生产各种手枪和冲锋枪，其中大部分用于出口。尽管当时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因为大萧条的打击，经济状况普遍不佳，尤其是在西班牙本国，但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各国的备战导致了对各型轻武器的稳定需求，星牌公司的产品在民用市场上也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1936年7月，西班牙内战爆发，战争中双方的战线不断拉锯变化，军工重镇埃巴尔也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先后被共和派政府军和佛朗哥叛军占领，由于星牌公司生产的手枪、冲锋枪对交战双方都至关重要，所以双方都很默契地保证了星牌公司的正常生产。

　　1945年，经过3年的设计研发，星牌公司推出Star Z-45冲锋枪。这时距离公司推出Si35冲锋枪已经将近10年。Z-45冲锋枪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长达20年的时间里，该枪一直是西班牙军队的制式冲锋枪，直到后来被Star Z-62/63系列冲锋枪取代。

　　Z-45冲锋枪在外观上和德国的MP40冲锋枪非常相似，由于之前星牌公司经常仿制别国的经典枪械，所以很多人也认为Z-45又是抄袭MP40的。但两种枪之间有很大差异，甚至没有任何零件可以互换。Z-45冲锋枪发射9mm Largo手枪弹，更换枪管也可以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38 Super手枪弹和.45 ACP手枪弹，有效射程50～100m。配用的主要是30发弹匣，也有少部分10发弹匣供监狱警察使用。Z-45冲锋枪有固定木枪托和可折叠金属枪托两种版本，有类似于美国M1921/28汤姆逊冲锋枪的枪口制退器/补偿器。Z-45冲锋枪先是于1945年装备西班牙国民警卫队，次年装备警察部队，1947年开始装备西班牙空军，之后陆军于1948年装备，后来又先后装备古巴、智利、葡萄牙、埃及、沙特阿拉伯和安哥拉等国的军警部队。

　　Star Z-45冲锋枪有几个特点，一是取消了35系列冲锋枪的奇葩快慢机设计而代之以特别设计的扳机。其扳机为上下两个月牙形，一个手指扣动下月牙为单发，两个手指分别扣住上下月牙则为连发；二是枪管可拆卸，虽然许多卡宾枪和冲锋枪都有易于拆卸的枪管，但主要是为了在行动时减少枪支的体积和长度。Z-45冲锋枪的枪管需要专门工具才能拆卸，之后再安装上去有结合不紧密的问题。

　　凭借Z-45冲锋枪的研制经验，星牌公司于1950年代末开始研发新一代冲锋枪，并于1963年推向市场，命名为Star Z-62冲锋枪，希望取代西班牙军队装备的Z-45冲锋枪。Z-62冲锋枪比Z-45冲锋枪长度更短，因此其手枪握把更靠近弹匣座。枪管长度和枪机行程大致相同。金属枪托可向下折叠将近180°到护手下方，方便射手握持。

　　除握把护板为聚合物材质外，Z-62冲锋枪为全钢材质，许多零部件都是机加工，仅对枪托、扳机组件和其他外部零部件进行冲压，许多零部件都焊接在下机匣内，更为坚固耐用。弹匣卡笋在扳机护圈前方，左右手均可操作。片状准星周围有护圈保护，L形觇孔照门有护翼保护，分别用于瞄准100m和200m的目标，常用射程100m。

　　Z-62冲锋枪口径仍然为9mm Largo，于1963年装备西班牙军队，逐渐替代Z-45冲锋枪。之后星牌公司又陆续推出Z-63/Z-70冲锋枪，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这标志着西班牙在枪弹口径上开始向北约靠拢。这3种型号的冲锋枪都没有快慢机，单发和连发的控制仍然延续了Z-45冲锋枪的双月牙形扳机设计，但改成扣动上月牙为单发射击，扣动下月牙为连发。1971年，星牌公司又推出该系列最后一型Z-70/B冲锋枪。该枪也发射9mm巴拉贝鲁姆弹，外观、性能与Z-63/Z-70相似，最大的不同是取消了由扳机控制单、连发，而代之以枪身左侧的快慢机，有保险、单发和连发3种选择，可以用拇指调节，这在当年也是一项创新。但Z-70/B冲锋枪并没有大规模生产和装备西班牙部队。

　　1975年，Star Z-75冲锋枪面世，这是星牌公司第三代也是最后一代冲锋枪。该枪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外形酷似以色列乌齐冲锋枪，也融入了捷克斯洛伐克M23/25冲锋枪的一些设计，比如包络式枪机以减少总长度。Z-75的机匣由冲压钢制成，方形截面的枪机组件安装在导轨上。该枪采用与星牌公司早期冲锋枪一样的开膛待击方式，枪管长200mm，空枪质量2.6kg。遗憾的是，Z-75只是一个作为技术储备的过渡型号，并未投入大批量生产。但它最后催生了Star Z-84冲锋枪。

　　1985年，星牌公司在Z-75的基础上推出Star Z-84冲锋枪，其尝试采用塑料材质，减轻了质量，可靠性更高。零件大部分为冲压件和铸造件，生产过程中几乎不需要机械加工，所以便于大规模生产。Z-84有长枪管和短枪管2种型号，使用20或30发弹匣，发射北约军标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弹匣通过完全垂直的握把插入，弹匣卡笋位于握把的底部，拉机柄位于机匣右侧，抛壳口位于顶部，抛出的弹壳稍微偏向右侧。该枪的保险位于扳机护圈内部扳机后方。快慢机是机匣左侧扳机上方的一个单独开关。向前滑动会露出一个白点，为单发射击模式，向后滑动会露出两个白点，为连发射击模式，射速为600发/分。枪托采用冲压钢板，可以折叠到机匣顶部锁定。Z-84冲锋枪除配发给西班牙武装部队、部分警察部队和国民警卫队外，还外销给伊朗、马来西亚、安哥拉和秘鲁的军警部门。

　　淡出历史舞台：外部环境与内部因素综合的结果

　　1970年代，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和西班牙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以及公司创始人博尼法西奥退休，星牌公司的管理层领导无力、管理松懈，公司开始陷入债务危机。1975年，星牌公司还有员工411人，到1993年已经锐减到141人。管理层考虑到公司的实际情况，甚至打算将员工人数再削减一半。

　　1990年代对于全世界的枪械制造商来说都不好过，中小型规模的公司要么有少数几家找到自己的蓝海市场而蓬勃发展，大多数只能坐以待毙。西班牙一些著名的枪械公司，诸如星牌、阿斯特拉-温塞塔、赛特迈(CETME)等公司最终都没能熬过去，先后在这一时期破产倒闭。

　　1992年1月，阿尔贝托·萨拉萨尔(Alberto Salazar)被任命为总经理，当时的星牌公司几乎到了破产的边缘，拖欠了许多供应商的应付款，每月产量只有1200支各种枪械，主要市场仍然是美国，通过美国的总代理商Interarms销售。阿尔贝托大刀阔斧改善管理，逐渐扩大生产规模，到1993年每月产量已经恢复到3200支，他还通过债务重组解决与供应商及经销商之间的债务问题，并尝试通过加强与当地政府和巴斯克大区政府的合作来促进国内市场的回暖。

　　1993年1月，星牌公司开始与阿斯特拉-温塞塔公司谈判合并，并于6月24日向巴斯克大区政府提交了合并方案。由于方案没有包括拉玛-加比隆多武器公司而被政府拒绝。后来星牌公司的管理层又决定放弃合并计划，试图说服Interarms和巴斯克商业发展局一起参与公司新产品的开发，特别是与巴西的阿马迪奥·罗西(Amadeo Rossi SA)公司一起开拓南美洲市场以及与德国HK公司合作在西班牙制造一种新型突击步枪，但这些计划均无疾而终。到1994年，星牌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得到明显改善，每月产量高达8200支，也取得了良好的销售和财务业绩。但这已经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同年12月，股东大会拒绝了阿尔贝托提交的改革计划，决定与阿斯特拉-温塞塔公司合并。次年4月，阿尔贝托黯然离开星牌公司。

　　在星牌公司的最后几年，巴斯克大区政府获得了公司控股权，政府和其他私人大股东考虑重新恢复公司的运作，但又因为重组计划和大规模裁员引起劳资纠纷而官司缠身。当时还有传言说像意大利伯莱塔这样的大型外国公司会收购(伯莱塔确实收购了芬兰的萨科公司)，但事实并非如此。根据巴斯克大区政府的手枪制造商重组计划，星牌公司和阿斯特拉-温塞塔公司合并成立ASTAR公司，开设一家新工厂，生产几款产品销往西班牙和一些南美国家。但这家公司坚持不到一年又撑不下去而宣告破产。

　　1997年5月27日，星牌公司和阿斯特拉-温塞塔公司最终关门停业，并在巴斯克大区法官的裁定下进入破产程序。最终通过一项协议解决了足够的未偿债务，并允许两家公司恢复部分机械和知识产权。许多机械也被拍卖出售以偿还债务。公司关闭时，所有未组装、未销售的枪支零部件都按照政府命令被销毁。星牌公司最终成为历史。其后,该公司的部分员工集资注册成立IparGuns公司，总部仍然设在埃巴尔，专门负责手枪维修业务，一直坚持到2012年。

　　说来可惜，一直到破产之前，星牌公司都没有停止新产品的开发和研制，比如在1994年，公司针对执法市场推出西班牙第一支聚合物套筒座手枪，命名为超星(Ultrastar)。这是一款紧凑型单/双动半自动手枪，击锤击发，聚合物套筒座内部带有一个加强肋，发射9mm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或.40史密斯-韦森手枪弹，使用单排弹匣，容弹量9发(.40史密斯-韦森手枪弹版本容弹量8发)，该枪具有可左右手操作的手动保险和击锤待击解脱杆，弹匣卡笋可左右安装，是一款可靠、耐用的随身武器。

　　现今，星牌公司已经淡出历史舞台，但其产品特别是手枪仍然在枪械收藏家和历史爱好者之间保持着显著的收藏价值。这些手枪代表西班牙枪械制造业的一段重要历史，也折射出20世纪枪械发展的一段缩影。必须承认，星牌公司存在的时间虽然不到百年，但仍是西班牙乃至欧洲枪械制造业的重要一环，其手枪在20世纪的军事和文化背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设计和制造工艺至今仍然受到赞赏，其冲锋枪更是在众多对手中脱颖而出，连续几十年独家装备西班牙军队。尽管星牌公司已经停业，但其手枪仍然在收藏领域保留了其独特的价值，同时也成为世界轻武器史的一部分。（待续）

　　编辑/魏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