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不同的“人物档案”

　　文/张 潇

　　画在墙上的“人物档案”

　　这座村民口中“色彩斑斓，人人马马”的大墓就是北齐东安王娄睿的墓葬。娄睿出生在世家大族，家族实力原本就很强，但娄睿依然没有停下自己努力的脚步。他积极支持高欢建立北齐王朝，戎马生涯40多年，屡立战功，凭借自己的能力实现了加官晋爵。身份显赫的娄睿墓葬规模自然也十分宏大，丰富的随葬器物成为后人研究北齐时期文化艺术发展的重要资料。

　　娄睿的墓葬中，精彩绝伦的壁画绝对值得一提，它们线条清晰，色彩鲜艳，生动地展示着娄睿生前的日常生活和他幻想自己能够升仙的场景，看起来就像是画在墙上的“人物档案”，有写实和想象等不同的风格，目前还残留220平方米。

　　娄睿生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呢？从壁画中的出行回归图、仪卫图等可以看到，骑着马的人在最前面引路，护卫、侍女在后面簇拥着，骆驼商队满载货物，群马飞驰，气势恢宏。

　　不仅如此，这些壁画还把千年以前的古人装束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了我们眼前。他们头上梳着发髻，发髻外包裹着幞( fú)头，幞头下垂到肩的位置。

　　壁画中还有很多古人想象出来的场景。例如天象图，图中灿烂的群星组成一条天河，从东北横跨到西南，把整个“天空”一分为二，东侧是太阳，西侧为月亮，中间还隐隐约约有一只蟾蜍。太阳、月亮周围还画着星座，有的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和我们今天观测到的天象极其相似。此外，壁画中还有十二生肖图、青龙白虎等守护四方的神兽图。

　　姿态万千的宝马良驹

　　娄睿墓的壁画中还绘有千姿百态的马的图像，绘者用笔简洁，顿挫有力，以高超的线描技巧描绘了群马的动态，200多匹马骏骐挺拔，竟无一雷同。

　　这其中最令人称道的是那幅《鞍马引导图》。绘者在勾勒人物与马匹的形象时，采用了动静对比的方式，细腻而逼真。人物面部丰满，神态生动，最前面的两个人手拉缰绳，缓缓前行，淡定自若中一派大将风范，后面那个人拉着缰绳，不断回头观望，像是小心谨慎的随从。再定睛一看，不知道其中一匹马遭遇了什么突发状况。只见它头部高高昂起，前腿瞬间腾空，后腿使劲蹬着地面，仿佛受到了惊吓。细心的同学可能发现了，马尾巴下面还画了一串粪便呢！这位古代的绘者真是个细心观察生活的人。

　　如今，娄睿墓葬中的壁画已经成为南北朝壁画中的“翘楚”，也是北齐著名画师杨子华及其画派的代表作，更是中国美术史上的杰出作品，对我们研究北朝绘画艺术有着重要的作用。

　　2019年末至2020年初，山西博物院推出大型展览“壁上乾坤——山西北朝墓葬壁画艺术展”。娄睿墓壁画就在“惊世华彩”单元与大家见面了。相比于别的文物，墓葬壁画就要“脆弱”得多，对科学保护方面的要求也更高一些。如果以后有机会亲眼看到壁画展览，同学们要主动化身文明参观的小小志愿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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