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的纽约,为一个叫蒙特的84岁老妇人举办画展,而她本人远在德国的莫尔诺,空守着一幢黄色小屋,这是当年的情人康定斯基为她购买的。康定斯基一生最伟大的几幅作品,都是跟她相处的那10年里诞生的。最终康定斯基跟一个更年轻的女子结婚。
当有媒体问蒙特,康定斯基是怎样的人,她告诉人们:康定斯基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了不起,简直可怕”。在将暮未暮的黄昏,听这样的故事,不知如何是好,守着一炉香屑,只宜谈风月。
背景复杂的康定斯基,据说是蒙古公主的孙子。30岁时,康定斯基博士抛掉了法律教授的职位,离开俄罗斯赴德国学艺术。他精通音乐,钻研过西方现代哲学,尤其信奉通灵术。
我固执地以为,有一些画家的作品不是用眼睛观赏,而是靠耳朵聆听,康定斯基即是。
一切没有规则性,似乎是精神世界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但你分明感知到一种受几何形控制的困顿。“一个三角形的锐角和一个圆圈相接触所产生的效果,不亚于上帝的手与亚当的手指相接触。”康定斯基乐此不疲。
简化到极限的记号,不只灵动,甚至不可磨灭。色调有如音响一般自由控制强弱,在不可思议的深浅中,闪烁着内在的光亮。
角、线、圆在透明的空间里擦肩飘过,尖锐、力量、成熟相互穿插;是孩提时代记忆的图景,又像是消失已久的幻梦。深受瓦格纳音乐影响的康定斯基,在“自我的时刻”里放情。
哲学家尼采曾写了本小书《瓦格纳事件》,他痛批:“瓦格纳简直像是强迫我们——他喋喋不休地重复一件事,直到我们绝望——直到我们相信”。“看看这些青年人——麻木,苍白,屏息凝神!这是瓦格纳之徒,他们不懂音乐——尽管如此,瓦格纳仍然支配了他们。瓦格纳的艺术用一百个大气压来压人,你只好弯腰,别无选择……”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瓦格纳的音乐能成为希特勒穷途末路时的精神慰籍,路德维希二世不惜掏空国库为他修筑新天鹅堡。
“即使关在胡桃壳里,我也会把自己当成拥有无限空间的国王。”是莎士比亚对人本能的强力意志最完美的注释。
所谓自由还是秩序,斗争或是和谐,对人类文明来说,是一个永恒的命题。去年底曾当过8年总统的普京再次成为总统候选人,尽管普京执政期间俄罗斯经济增长1.4倍,退休金增长了2.3倍,2011年12月10日莫斯科依然爆发了近十多年来规模最大的示威活动。
5天后的法国法院,认定曾执政12年的前总统希拉克挪用公款和损害公信力罪名成立,这是法国自二战以来,第一次有前国家元首被判刑。虽然希拉克是法国民众最想与之共进晚餐的政治家,虽然他最重要的政治遗产是建立了二战后政治中兴的法国。但这位79岁的老人,还是被判处两年监禁,缓期执行。
7天后的朝鲜,被称为“亲爱的领导人”的金正日因病逝世,成千上万的平壤民众哭泣。不过金正日在西方的形象则完全不同,在他主政的17年间,朝鲜饱受西方的孤立和制裁,然而他却精妙地控制着该地区的安全平衡。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可以催生神奇,也可以催生腐朽。一个世界已经结束,而另一个世界正在出现,只是核心价值观不同,每个人视野里廓清的新世界面目也不同。
在强人政治格局下,无论个人意志左右国家往哪个方向转,历史的进程终归是滚滚向前。权力控制不是人人都热衷的游戏,而自我控制则是人人可以拥有的一种美德。
上师宗萨仁波切在他的《人间是剧场》里了悟,修行的真正目的,是学会控制自心。在人间这座剧场当中,如果我们学会以出离心面对生命的大戏,就将获得自我控制的能力,因而能够在生活中自在自如,懂得欣赏和感谢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
文|姜苏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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